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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周群立时怔了一下, 贺程程两条腿长而纤细,线条流畅饱满。一弹一弹地下来,让他想起了家里养过的兔子,可爱得爆炸。
贺程程对对面的脑洞一无所知, 两手别在腰后,一阵风似的跑过来, 在他上面一节楼梯站定了,笑着说:“学长好。”
周群心里正被千百只兔子用力挠, 好不容易才将一颗快要跳出来的心按回胸腔里,将手上一大包吃的送过去:“喏, 给你……和你舍友的。”
贺程程看到塑料袋上写着“XX超市”四个字,知道这些东西不是在学校超市买的。可他不是才知道自己没吃晚饭吗, 怎么这么早就准备好了呢?
贺程程心里打鼓地将袋子接过来,随便看了一眼,里面装着好多好吃的呀, 果冻, 薯片, 小馒头……全是女孩子喜欢吃的东西。
贺程程抿了抿唇, 很不好意思地道谢:“麻烦学长了, 这儿要多少钱, 我现在就把钱给你。”她立刻掏口袋。
周群哪能要,说:“我送给你们吃的呀, 别客气, 都是应该的。”
贺程程坚持:“不对不对, 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是账还是要算清楚的。”可是裤子口袋都被拉出来了,仍旧空空如也。
贺程程很是懊恼地敲了下脑壳,说:“我什么脑子呀,忘带钱了。”
周群就坡下驴:“那你就别给了,反正也不值钱的!”
贺程程扁着嘴巴,看起来还是不依不挠的样子,过了会,她一下反应过来,说:“我可以给你支付宝转账呀,你有支付宝的吧?”
这年头谁能没有支付宝呢,可是周群就是没有,有也要说没有。因为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他想到个好法子:“你实在要给,发个微信红包给我吧,支付宝我不太用。”
贺程程不疑有他,说:“那行吧,我们先加个好友。”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周群摩拳擦掌,脸上已经快要因为压抑狂笑而抽筋了。他动作利索地开了软件,说:“我扫你啊!”
贺程程点着头,将自己二维码调出来,伸到他面前。为了便于操作,她已经从楼梯上下来,跟周群站到了同一个台阶上。
两个人几乎一般高,贺程程一张小脸近在咫尺。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手机,睫毛如蝶翅似的一眨一眨,下嘴唇含在嘴里,不时跟着两腮动一动。
她的头像好可爱啊,戴着红五星小帽的小女孩,一脸呆萌严肃地向着国旗敬礼,名字也特别应景,叫做:社`会`主义接班人。
周群笑:“没想到你还挺根`正`苗`红的。”
贺程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瞎弄了玩的。”
周群拍拍她肩:“快回去吧,吃点东西就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训练呢。”
贺程程甜甜地应了一声:“噢!”
贺程程只是假意回了宿舍,等确定周群离开,又拎着东西从玻璃门后出来。她重新走回刚刚的位置,开始专心等关戎。
只是左等也不见人,右等也不见人,九月的风将她吹得有点凉了,门外缠缠绵绵的情侣都散了,贺程程还是没看见关戎的影子。
她忽然一个闪念,意识到什么。又是一次欺负吧,因为知道她每次好朋友来玩都会不舒服,所以故意想了这一招让她出糗。
贺程程像是被从头到脚泼了一桶冷水,原本就酸胀的关节开始发痛了,肚子也一抽一抽得疼起来,但跟失望相比又都不算什么了。
手机忽然“好饿好饿”的响起来。
绒绒:“给你的东西放在你左边第一棵树下。”
贺程程觉得心里扑灭的小火焰忽然闪了闪,人生又有希望了。依照关戎的信息,到树底下一找,果然有一包东西。
可是既然来了,为什么不露面呢?
贺程程四下里扫视,终于看到五十米开外有个穿迷彩的,个子又高又大,帽子没戴,正用手向后顺了把板寸。
“关——”她赶紧捂上嘴,不能喊的。
关戎给贺程程买了好几种卫生棉,日用夜用都有,虽然不是她平时习惯的牌子,但拿来救急已经是再好不过。
生活用品之外,他甚至还给她买了一个热水袋,这东西在寒冬或许满大街都是,可现在正值秋老虎肆虐,商家居然也备货了?
贺程程真是好生佩服这些极具商业头脑的商家,在热水袋里充了点水,拿毛巾包好贴肚子上,那股抽痛立马好了许多。
关戎买得最好的还要数这份蛋炒饭。贺程程看着宿舍里疯狂分零食的其他人很是不解,因为跟她们不同,她是绝对的米饭爱好者。
大概是一直以来就被教育要好好吃饭,不吃零食,除了小时候对糖有过一点迷恋,长大后的她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规律的生活。
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吃饭,否则给她再多的零食,也没有用。贺程程一边往嘴里扒着蛋炒饭,一边想,关绒绒其实还是好的。
特别是在她跟他道谢之后,他简简单单回得一句“不用”,贺程程看着这充满谦虚气质的两个字,真心觉得关戎已经长大了,成熟了。
要放在以前,他已经敲锣打鼓宣传自己做的善事了。
另一边的关戎并不这么想。一句“不用”发过去半天,贺程程也就真的“不用”,甚至连多一句客气话都没有。
她是榆木脑袋吗,就看不出来这两个字里包含的“愤怒无奈凄凉委屈失望外加那么一点点想被关注被人哄”的复杂情感吗?
关戎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想到她跟她副班导交头接耳亲密无间的样子。
而他气喘吁吁扶在一边树上,为了帮她买一只热水袋,刚刚狂奔过一整个校区赶到另一家教育超市,再狂奔过一整个校区回来。
结果不说她如何貌美如花如何温柔体贴地等他回来,还被他看到她正和西门大官人商量着怎么除掉他这个武大郎。
是可忍,孰不可忍!
关戎索性连脸都不露,只给出一个萧条孤单的背影,再给出一句失落沮丧的回答,结果,她好像!根本!不!明!白!
关戎怒火中烧地往床板上狠狠一锤,下铺朱天龙又蹦起来,拍着墙壁低声恨道:“你他妈的再敢来一下,我跟你没完。”
关戎理都不理地翻个身,把手机按亮。
贺程程第二天早上才看到这条信息,主要是因为昨晚吃了关戎买回的那碗蛋炒饭后,心情太好,刚刚洗过澡就心满意足地睡了。
可是刚刚看了一眼,她遗留下来的好心情就淡了,关戎这写的都是什么啊:“贺程程,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贺程程眨巴眨巴眼睛,觉得现在的情况是,要么她眼睛出问题了,要么关戎手机中毒了,不然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短信?
贺程程歪着头,手背抵头想了好一会儿。
贺程程:“关绒绒,你在说什么呀?”
宿舍里一片哀嚎伴着乒乒乓乓的瓷盆声,新的一天,新的折磨,大伙都已经起来洗漱,等着一会集合的哨声吹响。
贺程程也赶紧穿衣服,手机塞在口袋里,手脚并用地往床下爬。
等贺程程将一切准备好,手机才重新响起来,她连忙拿出来看。
绒绒:“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昨天晚上你是怎么跟你副班导卿卿我我的?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我的童养媳。”
贺程程:“!!”
一提到这个词,贺程程的好心情算是彻底毁了。她有一种被剥开在众人面前展示的感觉,甚至紧张兮兮地环顾四周,看看是不是有人感应到了他们的对话。
贺程程气呼呼地回复:“我生气了。”
绒绒:“你生个屁的气,你大爷的,我才是要气炸了。”
贺程程:“关绒绒!”
绒绒:“喊我干嘛!”
贺程程:“你又说脏话!”
那边默了默,屏幕上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过了好一会儿,关戎才又发回来:“你想怎样,我才是被伤害到的那个人啦。”
贺程程心里自动带入湾湾腔来念,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方才还因为生气气得牙痒痒,现在又笑得停不下来。
贺程程:“才没有卿卿我我,他是因为要团结同学,所以来给我送吃的的。”
这回关戎没及时回复,贺程程看了眼时间,差不多是他们集结成队,要往各自所带队伍宿舍进发的时间了。
贺程程赶紧喝了一杯热水,跟卞香香她们道:“教官要来了,快准备起来!”
五分钟后,集合哨响起。大家已经养成了条件反射,一听到这个声音,自动放下手头一切事情,飞一般地往外跑。
早上照例是队列训练,大伙顶着热辣的阳光在操场上走过两圈,拉一会儿歌,七点半的时候,准时解散吃早饭。
关戎今天终于换了身衣服,跟大多数教官一样穿的是夏季常服。短袖衬衫,松枝绿长裤,打领带,戴大檐帽,刚一露面就引起惊叹无数。
军装强调实用性和舒适性,款式只是次要选项,一般人很难穿出效果。隔壁朱教官身材模样就算不错了,一穿上常服就怎么看怎么别扭。
可这身衣服往关戎身上一穿,就像是大牌的定制款,走起路来自带出场音效,往那一站,便是英姿飒爽的一株松柏。
而这已经是他状态不好时的最低发挥了。
关戎昨天喊话太用力,今天早上就发现嗓子彻底哑了,一说话就像敲破的铜锣。又因为种种原因没有睡好,帽檐下的脸白得发青,黑眼圈深重。
休息的时候,就不止一个女生过来嘘寒问暖,声音一律甜美地问:“关教官,昨晚失眠了吧,你现在可是我们的国宝一毛一样哦。”
关戎嗓子是真的不舒服,一只手捏着喉咙,低矮地咳嗽两声,先点了点头,能省一个字是一个字:“被人给气的。”
“哇,谁敢给我们关教官气受啊,我们认识吗?”
“哼。”他又咳了声:“认识啊,她就在你们中间。”
“就在我们中间啊?”女生们相互对视,笑着说:“应该不是我们吧,肯定是男生,他们可皮,还特别不爱听指令。”
关戎:“女生里也有皮的,不爱听指令的也不少。”
大家恍然大悟:“女生啊,怪不得你要失眠了,又不能打又不能骂的。那你说说是哪个,我们帮你好好教训她。”
贺程程盘腿坐在队伍里,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整个人一蜷,几乎完全藏在卞香香身后,虽然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这么心虚是为了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眼,那帽檐下,男孩唇角噙着一抹笑,深邃的眼睛亮如鹰隼。他虽然没有和她直视,眼神却分明是朝着她的方向。
她赶忙移开眼睛,心中发慌地拔着人工草皮,忽然听见他用一种砂纸打磨过的声音轻声道:“……我怎么舍得。”
贺程程删号的时候很爽,删完了之后才觉得害怕。
社交软件只是他们众多联络方式中的一种,万一他这会儿打电话过来骂她呢?
贺程程仔细想了会儿……又把他电话号码一起拉黑了。
卞香香她们才刚刚买回粥,想着找到贺程程一起坐着吃会儿的,四下一望,小姑娘缩在角落,捧着个手机失心疯似的一直念念有词。
所有人:“……”
卞香香挺生气:“程程,喊你找的位子呢?”
“啊?”贺程程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任务没完成,可是周围都是小迷彩,哪里还有空余的位置,她埋头牵上卞香香:“咱们去操场吃吧。”
其实操场吃也好,空间辽阔,四周安静,还能一边看着绿油油的草地一边吹风,比乱糟糟的这小食堂好多了。
四个人顺利达成意见,手挽手地往外走,刚出了食堂的门,看到花坛边的关戎。他方才还在摆弄手机,听到她们的声音就收了起来。
贺程程几乎是下意识就去摸自己口袋,转念一想,用不着了……她刚刚明明已经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进黑名单了。
贺程程才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哪里错误,是关戎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她这样顶多算是一次正当防卫。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来就心虚,一看到他,额,更加心虚了。她默默走到靠外的地方,故意离他远远的。
卞香香正拿一股吊儿郎当的语调问关戎有没有吃饭,关戎吭都没吭一声,将帽子往头上一戴,拔腿就走。
“太拽了吧。”
“就是啊。”
“当兵的很了不起吗?”
贺程程这才敢挑起眼皮看他,松枝绿裤腿其实有一点肥阔,但他穿着就是那么精神抖擞。有风吹过,裹出他修长的腿,精壮而有力。
贺程程低头吸了口粥,被烫得呕了下,好不容易咽下去,加入到刚刚的对话里:“当兵的就是很了不起的,保家卫国,舍己救人……他们还有枪呢。”
所有人默了默,黄珊忽然小小声:“而且人家还长得帅。”一阵赞同的声音,卞香香跟宋恬笑嘻嘻看着黄珊:“你也叛变啦?”
到了操场,又是一眼就看到关戎。他正半蹲在人工草皮上,一边散漫地揪着塑料草,一边看着身前坐了一圈的小迷彩。
跟他表白过的小粉信也在,这会正曲腿坐在正中,两只手抱上脚踝,将脑袋磕在膝盖上,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他看。
她刚刚送过早饭,透明塑料袋里有饼干有牛奶。关戎看过说了句什么,小粉信就给他把早饭好好放在他脚边了。
一见八卦中央的人都在,卞香香不由分说,激动地拉着贺程程一道挤过去。贺程程一时没控制好,踉踉跄跄地撞到关戎身上。
关戎条件反射地伸手扶了一把,两双眼睛因此对上,又都很快移开。
卞香香靠着小粉信坐,贺程程靠着她坐,为了跟关戎拉开距离,还特地往后挪了挪。关戎又维持了刚刚的姿势,只是个一个打岔,有点不记得刚刚说到哪儿了。
副班导周群早已经过来等着了,这会看见贺程程,立马从操场边上小跑过来坐到她旁边,拍着她肩道:“昨天给你买的那些吃了没?”
贺程程原本就热,被周群挤得更热,往卞香香一边挪了下,小声道:“挺好的。”
“你喜欢啊,太好了,以后我再给你买,有什么爱吃的也可以告诉我。”
贺程程皮肤特别的白,稍微有一点害羞,那股红色就像趴在羊脂玉上的鸡血石,看得人心里痒痒的。周群又往贺程程身边靠了靠,鼻腔里一股她身上甜丝丝的气味。
关戎一张脸比方才还黑,两只手不由握拳,一双眼睛尽管没正视贺程程,眼尾余光却带钩子似的,一直挂在她身上。
可小姑娘是一点没发现啊,仍旧跟那西门庆谈天说地。他一下站起来,带起一阵风旋,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他……又一次除了贺程程。
有男生特别扫兴地问:“哎,刚刚不是讲得好好,怎么现在一下子停了。教官你说军队要转型发展了,那后面呢?”
关戎将手一挥,又指指喉咙,示意自己没法说话了。
小粉信特别护短地说:“后面你问问度娘就行了,别再让关教官说话了,他嗓子疼。”
“哇,这么快就心疼上了,你跟关教官什么时候给我们发糖啊?”
“你们别胡说啊,一会儿给教官领导听见了,会给他带来困扰的。”
“太体贴了,关教官你不给个说法不行啊,人家都这么为你着想了!”
肩上又是被人一拍,贺程程侧头过去,看见副班导朝她嘿嘿直笑。
周群说:“我发现你总爱咬自己嘴唇,轻点啊倒是,都白了。”
贺程程这才回过神,揉了揉嘴巴,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
今天的训练依旧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累”。贺程程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快中暑快晕倒了,可心里跟人较着劲,怎么也不肯做逃兵。
下午的时候,安静了一整天的手机震了下,她立马打了个激灵,身上汗毛根根竖起来。随即又回过神来,不可能是关戎呀,他一直带队,根本没空给她发信息。
一紧一松,整个人像刚刚结束一场长跑,整个人前所未有的疲惫。跟人吵架真是累啊,还没惩罚好别人呢,先把自己给拖垮了。
等到休息,她掏出来看了下,是个陌生号码,写着:“你好,请于今日晚六点到北区文理楼101教室,参加礼仪团面试。”
贺程程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上次黄珊拉她去参加的社团,她还因为说里面的学长长得帅,被关戎狠狠瞪了一眼呢。
贺程程绕过卞香香去看黄珊,说:“珊珊,咱们晚上一起去哈!”
黄珊一脸纳闷:“去哪儿啊,干嘛去,你说什么呢?”
贺程程将手机拿给她看,黄珊眼睛一亮,说:“你进面试了哎!”紧接着又失落起来:“……我没收到短信呢,我是不是连面试都没进啊?”
贺程程说:“肯定不会啊,那么多人要通知,一定是短信还没来呢,你再等会儿。”
黄珊一下由阴转晴,说:“也是啊,那我再等会儿。”
只是一直等到今天下午的军训都结束了,黄珊也还没等来进入面试的那一条短信。她是又失望又丢脸,贺程程是被她拉过去的,结果贺程程进去了,她没有。
贺程程揉揉她头发,还是一口咬定那边没发来短信:“肯定是忘了,你别太伤心了,咱们晚上一起去,问问他们好了。”
“那要真是把我刷了,我这么过去不就是自取其辱吗?”黄珊拼命摇头:“不去不去,你去吧,程程,你比我长得好看,按道理,本来也是该你去。”
“才没有,你也很好看的,而且只看外表是很肤浅的,人的内在比外表更重要!”她有些气呼呼的,说:“我晚上一定帮你去问问他们。”
贺程程原本对社团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可自从接下了要为黄珊打抱不平的任务,整个人都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然而问题接踵而来,晚上去参加面试就不能军训,不能军训就要请假,请假的话岂不是又要跟关戎说话……他能答应吗?
操场上的小迷彩都往食堂飞奔,205的四小只还在原地等着。卞香香将贺程程一脚踹出去,说:“你快点儿,等着你吃饭呢。”
关戎原本跟朱天龙说话,看一个瘦瘦的小个子摸着屁股跑过来,两只脚一拐一拐,跟凫水上岸的鸭子一样,笨拙而滑稽。
朱天龙眼睛一亮,搓着手道:“咦,这就是传说中的程程吧。”
那样子,活像是吃饭前整理仪容的死苍蝇。关戎将他一把挡开来,高大的身躯往女孩身前一杵,厚实得仿佛一堵墙。
操场上都是年轻气盛的青年人,汗水在空气里发酵,到处都是一种酸腐气味。如今关戎往面前一站,高大威武,两手别在身后,一股更浓的味道强势蔓延。
其实一点都不难闻,非常干燥,非常强烈,带着军装被浆洗后的淡淡涩味,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炽热气味,霸道而张扬。
贺程程觉得头重,那股莫名的心虚又涌上来。她哪里敢抬头,连同声音都是小小的,说:“报告教官,今天晚上我想请个假。”
关戎看着这个让他又气又恼,恨得牙痒痒的姑娘,不知道在心里背了多少遍军人守则,才没当着外人的面教训她:“理由!”
他喉咙的情况比上午还要糟糕,几乎只发得出气音。贺程程这才忍不住抬头盯着他看了会,好像看看脸就能知道他喉咙的情况一样。
贺程程:“参加社团招新。”
关戎挑眉:“就是那个选美的社团吧?”
贺程程:“……”
关戎:“里面还有个长得帅的学长。”
贺程程:“……”
关戎咬着牙关,腮上一鼓一鼓的,太阳穴上爆着青筋,整个人都是一副要大发脾气的样子。贺程程眨巴眨巴地看着他,眼神如剔骨似的将他看得一清二楚,忽然就往后退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