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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然自己拿起手机, 准备让应该正在路上的小林给他带一套过来。
沈明川按住他的手:“以前叫爸爸不是叫的挺顺溜的, 怎么现在还害羞上了。”
以前那是两个人不怎么熟闹着玩, 现在娃都出生了, 温然哪里有那么厚脸皮。
“你还当爸爸上瘾了。”温然瞪他。
“当你爸爸最上瘾。”
“滚!”
沈明川其实早有给温然定制好西装, 一身宝蓝色的高定,笔挺修身, 微亮的色泽把温然年轻开朗的一面勾勒出来, 又不显浮躁, 延续出几分沉稳感, 意外适合温然这个年轻爸爸。
如果细心点观察, 可以看出和沈明川身上的, 是情侣款西装。
这是打算走到哪秀到哪的节奏啊,温然心里暗笑,沈明川总是能给他带来无限小惊喜。
由于夏晔想要看宝宝,大家又挺熟,他和庄壮壮、梁唯三人上午先到了温然家里。
温然坚决拒绝红包,故而三个人都带了礼物,梁唯送的是一对精致的银饰手镯,庄壮壮送的一套婴儿爬行服,夏晔则更厉害了,直接送了一大礼盒味鲜出品的小龙虾, 这个季节国内没有小龙虾, 这个据说是从国外空运过来找味鲜的大厨做的。
“礼轻情意重。”庄壮壮把礼物奉上, 说。
温然笑着说:“你们太客气了。”
“哇, 你的宝宝真的好可爱,”夏晔对烦烦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围着人家的小床,“怎么看怎么好看。”
温然说:“你喜欢就去生啊。”
“你别说,我还真想生个来玩,肯定好玩,唉,可惜没人给我生啊。”
已经被宝宝玩哭的温然笑而不语。
庄壮壮说:“你要是想,愿意给你生孩子的姑娘,都可以从我们大学的南门排到北门了吧。”
“可惜啊,”夏晔装模作样地感叹道,“弱水三千,都不是我想要的那一瓢。”
梁唯冷不丁地说:“那一瓢,怕早被你弃之如敝履了。”
温然庄壮壮:“......”
这是又要抬杠的节奏吗?
不过一向受不得半句委屈的夏晔奇迹般没跟梁唯杠,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句,说:“那也不关你事。”
梁唯嗤笑一声,没接话。
“妈的!”夏晔淡定不下去,骂了一句。
温然每次见面都觉得这两个人怪怪的,可他们在群里聊的时候又不会不正常,温然怕他们吵起来,正要出来打圆场,又听到梁唯说:“我们在这里聊天会不会吵到烦烦睡觉?”
“不怕,他现在对听力没那么敏感,我们不发出太过分尖锐或者高分贝的声音就行。”
梁唯点了点头,默然。
温然冷汗,这个冷场王。
庄壮壮忙出来打哈哈:“话说烦烦他需不需要干爹啊,鄙人可以毛遂自荐一下吗?”
“你那粗手粗脚的,就别来凑热闹了好么,”一听到干爹,夏晔重新活跃起来,“我才是第一人选,绝对比亲爹还疼。”
“你就算了吧夏小晔,”庄壮壮无情地揭穿他,“也不知道谁大学的时候连内裤袜子都一起放洗衣机里洗,你这样真能当干爹?”
夏晔:“......谁规定当干爹还要会洗袜子洗内裤?”
“起码要会照顾人啊,看我,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烦烦认我做干爹,靠谱!”
“嘁,你让烦烦跟你学做饭健身?看我我英语讲得好钢琴弹得好画画画得好,什么都能教烦烦。”
......
两个人争执不休,这时,沈明川推门进来,看到他们叽叽喳喳的,一挑眉说:“这么热闹。”
房间顿时没声了。
夏晔和庄壮壮乖学生一样贴着梁唯站好,仿佛上课坏了纪律被巡视的班主任抓了个正着。
“打扰你们了?”沈明川见他们那阵势,摸了摸鼻子,鉴于都是温然的朋友,沈明川尽量摆出一个温和的表情来,说,“别紧张,我来看看烦烦。”
他们更紧张了。
众人看一身高定西装的沈总把烦烦抱起来,违和感满满,烦烦还被他弄醒了,毫不客气地把口水流到了他爹昂贵西装上。
夏晔偷偷扯了扯温然的衣角:“我们先撤啦,等下见。”
说着,也不顾温然有没有回答,刚刚吵得最凶的夏、庄二人一溜烟地就跑了,梁唯朝沈明川点了点头,对温然说:“那我也先走了。”
温然哭笑不得地点头。
等他们走后,温然无语地对沈明川说:“您这架势,都赶上鬼见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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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酒定在一家星级酒店,弄得非常隆重,这也是温然产后首次亮相,虽然圆润了那么一点,可依然容颜肖好、精致典雅。
现场还请了几家相熟的媒体,报道部分关于今天满月酒的盛况,温然暗搓搓地跟谭梅交代,让她让媒体一定要把他P得瘦点!
宁可照骗,不能把丑照流露出去。
顺便让小林给他办了张健身卡,接下来的日子他要去瘦身!
今天来的人很多,来者非富即贵,各路大佬云集,沈明川和温然跟他们结婚时候一样,在门口接待,以接受来宾们的祝福。
让温然意外的是,孟星阑居然来了,对方带了礼物,亲手给了温然,当着众人的面,温然笑着跟他说了几句,才去招待别的客人。
沈明川看到孟星阑,倒没说什么,甚至连表情都没变一下,也不知道是早有预料,还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这个人了。
“爸妈还没来吗?”等到宾客来得差不多了,沈明川问温然。
都这个时候了,早应该到场的温父温母居然还没露脸。
“他们......”温然犹豫了一下,“要傍晚才能到,白天的宴席就不参加了。”
“嗯?不是清早的飞机?”
“说是临时有事,改签了。”
沈明川何等聪明,一下就猜到这不过是一个借口,温父温母不习惯这种大场面,怕自己小家子气给儿子儿婿丢脸,才使了这么拙劣的一招。
“小然,其实没必要让他们......”
“我知道,”温然打断他,垂下眼说,“就随他们吧,他们在这种场合也不自在。”
沈明川还想说什么,这时候又来客人了,沈明川只好先招呼好客人,没注意到温然面上闪过的一丝低落情绪。
这种场合,温然何尝不想要自己的父母也出席,跟着沈爸爸沈妈妈一样,欢喜地为自己的孙儿庆贺满月之礼。
可文化程度和社会地位的差距摆在那里,他父母又不会讲那些漂亮的话,更不懂得如何在这种场合虚与委蛇,在这些人物面前说不上两句话就露怯了,来了也只能呆坐在那里。
其他人即便当场碍于面子不会表现出什么,事后也肯定会把这个当做是谈资,甚至笑话看待。
在温然心中,自己的父母是最好的,故而不愿意自己的父母被人这样瞧不上,所以温妈妈给他打电话说晚上才过来的时候,也没多说什么,反倒有种隐隐松了口气的感觉。
想到此,温然自嘲地笑了笑,以前他还对那些嫌弃自己父母土气的人嗤之以鼻,他现在这样,何尝不是另一种不孝的影射。
令温然稍感安慰的是,还在外地上大学的温倩请了假飞过来,温然把她安排在谭梅那一桌,让她帮忙照顾她。
满月酒的流程繁琐又复杂,两位爸爸都上去讲了话,又把烦烦抱出来,给大家看。
烦烦现在是一天比一天好看,粉雕玉琢,白白嫩嫩的跟个雪团儿一般,五官更是和沈明川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看将来便是位和他沈爹一样的大帅哥。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温然把他抱上台的时候,白天除了吃就是睡的小家伙居然没睡觉,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十分精神,萌化了一众来宾,纷纷夸他们的儿子好看。
一直到开宴,二人才闲下来。
温然因为他父母那事情,有点提不起情绪,在宴席上吃了点东西,又和他那些朋友打趣了一番,便借口去带烦烦,先离了席,准备等下敬酒的时候再来。
他去烦烦休息的房间,保姆在照看他,温然让保姆出去吃点东西,自己在这里看着他。
烦烦睡得香甜,温然看着自己儿子的睡颜,一时间竟有点茫然,第一次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门不当户不对六个字的分量。
“烦烦,”温然伸手牵住烦烦嫩嫩的小手,“你说爸爸该怎么做?”
烦烦当然不会回答他。
“也不知道上次我们结婚的时候他们是怎么过的。”
他父母不来,肯定和上次的婚礼有脱不开的干系,可惜上次他自己都紧张得要死,怕出丑,加上结婚本来也忙碌,哪里还顾得上照顾父母他们的处境。
“我真是混账,不折不扣的。”温然心想。
这边,沈明川被纪承安他们几个拉着喝酒,回头不见了温然,询问之下知道他去房间照顾烦烦了,有点不放心,正要去房间看看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他二舅,因为在国外没办法回来,打电话过来祝福的。
沈明川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接电话,他被灌了不少酒,到外面被冷风一吹,脸上的热度散了点,讲完了电话后,他转过身正要往回走时,看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孟星阑。
沈明川微眯起眼,不客气地说:“让开。”
“沈先生,许久不见。”孟星阑低声说。
孟星阑也是个美人胚子,人设需要,他一直塑造的是那种清俊忧郁的形象,粉丝很吃他这一套,每次他发一些带着楚楚可怜意味的自拍,总会激发粉丝们的无限母爱,有一批铁杆亲妈粉。
如今站在沈明川面前,依旧是自带忧郁的气场,我见犹怜,可惜沈明川这个大直男感受不到,一脸冷漠地说:“有屁放!”
“您和温然,是假戏真做了吗?”
沈明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最好把嘴闭紧点,我没空慈善。”
沈明川的态度不算好,兼之其本身便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人,孟星阑被他这样对待,瑟缩了一下:“我只是想,如果您不是真心喜欢温然,请不要跟他纠缠不清,他是个长情的人,禁不起你们这些有钱人大少爷玩弄。”
“还在这装白莲花呢?”
“我......不管沈先生怎么看我,我一直把温然当成最好的朋友,尽管他可能误会了什么,突然会对我疏离,但我初心不变,我知道您大少爷见识多广,比温然好的辣的都见多了,他那性格您未必瞧得上,但希望您不喜欢他,也别给他希望。”
孟星阑的身高稍矮一点,沈明川屈尊纡贵地稍弯下腰,才能与他视线持平,他看着孟星阑:“你是想告诉我温然性格不好,还是他不如别人?”
孟星阑脸色一白。
“不管有谁给你撑腰,”沈明川站直身体,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我没那么多空闲时间收拾小虾小蟹,不要自个儿往我这里送人头。”
说着,沈明川绕过他走了。
孟星阑爬到今天的地位不容易,脑子没坏,没人撑腰,肯定不敢这么放肆。
不过,看温然平时来往的朋友都挺正常的,怎么就会看走眼交上这么个小白莲呢。
沈明川折回去找温然,他进房间时,温然正看着宝宝发呆,看到他回来,呆了一下,才说:“你怎么也进来了,外面的客人要陪着。”
“你没事吧?”
温然勉强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不放心烦烦,在这里守着他。”
“爸妈那边,你们不用这样,父母是天生的,没必要因为地位和见识自卑,他们来了,我自然会妥善安排好的。”
“我知道,是我自己处理不好,不怪你。”
看温然的情绪失落,沈明川还想安慰他几句,这时,床上传来动静——小恶魔烦烦又醒了。
烦烦不管三七二十一,睁了眼先“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夫夫俩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多愁善感了,温然把烦烦抱在怀里哄,沈明川则熟练地冲泡奶粉。
“烦烦乖。”
温然一边哄他,一边翻开裹着烦烦的小被子,把纸尿裤拿掉换新的。
烦烦的小腿没有了束缚,就在那边乱晃,大概是被爸爸抱着舒服,也停止了哭,温然看他那乖样,忍不住亲了亲他可爱的小脚丫,伸手拿纸尿裤给他穿。
就在他刚把烦烦的屁股托起来,要把尿片塞进去时,烦烦突然心有灵犀一般,一泡尿撒了出来。
大概是温然把人家的屁屁托得太高,又或者烦烦丁丁的位置放的不对,烦烦这泡尿,直接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无比精准地尿进了他自己微张的嘴里......
幸好温然反应快,及时放下他的屁屁,才幸免了烦烦小小年纪就喝童子尿的悲剧。
“卧槽,儿子啊,你这技能也太逆天了,世上估计没哪个婴儿有你吊,哈哈哈哈。”
虽然很不厚道,可温然想想刚刚那场景笑得不行,沈明川也有目睹到全过程,也笑出声来,扯了纸巾给烦烦擦嘴。
笑完之后,温然看着自己一脸无知的儿子,心疼地说:“不知道有没有吃下去,会不会有细菌什么的啊?”
要烦烦漱口是不可能的,现在孩子还处于吃到什么就往肚子吞的状态,只能拿棉签过来把烦烦吃进嘴里的那一点吸出来。
沈明川说:“童子尿不是可以作为药引,甚至作为药给人治病么,喝一点说不定更健康了。”
温然:“......”
话是这样说,但沈先生你这幸灾乐祸的口气可以稍微遮掩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