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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泽】
从他让她改变对他称呼的这一天开始, 她大概都不知道后来当事情暴露后,她根本就没办法再脱身。
人非草木,他是,她也是。
一旦陷进去, 谁也别想完好无损的爬出来。
大其力镇附近的深山离镇子有一段的距离, 保镖去租了一辆越野车和请了一个当地的缅甸向导。
不过去深山前, 靳泽特意去拜访了当地一位很有势力的缅甸人卡桑。
卡桑黑白都吃。
现在混商慢慢洗白。
有时候,打听人还是需要依靠他这种人。
越野车从旅馆一路绕过一幢幢低矮的建筑物, 最后七拐八拐到了一处极其平凡的红色房子前停下。
靳泽不想带苏苒进去的。
怕她见到这些人害怕。
便让自己的保镖留在车里陪她。
保镖的职责是跟随和保护他,现在不允许他跟进去,保镖有些为难。
不过, 即便为难, 他也不可能跟进去。
靳泽的话,他不会不听。
乖乖守在苏苒身旁,等他出来。
等的过程有些长, 但好在靳泽还是完好无损出来了, 刚刚拜访还是有些用处。
关鸣的确在追毒贩子进了深山。
最后在深山附近失踪, 不过卡桑的意思,他应该活着。
只是不知道在哪?
在这片,如果真有人秘密把警察杀了, 卡桑会知道。
重回车上往深山方向时,靳泽心情已经有些放松, 一直和那个缅甸向导聊上山搜寻的事。
苏苒安静坐在一旁, 看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风景, 抬起手,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灰土。
干干燥燥的。
放下手,苏苒收回视线,看向坐在身旁正聚精会神和前面副驾驶的缅甸人说话的男人。
刚才在旅馆前,他突然让她以后叫他的名字,不要再喊他靳少,她一向都知道他是哪一种男人,不会随便在她这样的女人身上动感情。
所以……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让她有种说不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是很好。
甚至隐隐让她有些不安。
苏苒赶紧轻轻晃晃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一路畅通无阻终于到达深山脚下,保镖将车子停靠到山脚的一处树荫下,四人拿上背包,开始上山。
靳泽和他的保镖都是练过的,体力方面没大问题,上个山并不难。
那个缅甸向导也经常上山,所以不难。
但苏苒不行,她是学跳舞的,没多少体力上山。
跟着他们走了一段,她就累得满头大汗。
但又怕跟不上,再累也咬着牙追上去。
深山属于热带季风气候,闷热异常,山间树木高大繁盛地面草木疯长,稍有不慎就会遇上游弋而过的各种蛇类。
这样一直走了半个小时,苏苒实在走不动了,被树木遮盖的毒辣太阳从缝隙里漏下来,依旧能烫得她口干舌燥。
腿开始发软,但又不想落后,怕被靳泽嫌弃拖后腿,继续咬牙准备跟上他们的时候。
一直走在她前面的男人,突然就返身朝她这边走过来,看了看她被满脸大汗和灰土弄得都是泥泞不堪的脸,什么话也不说,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开始放慢脚步,往上走。
这片深山并不是危险区,当地人时常会上来采各种药材或者‘挖宝’,虽然不是危险区,但也不是真的一点危险都没有。
考虑苏苒的体力,靳泽故意放慢速度,这样缓慢地前进,终于到了关鸣失踪点。
靳泽松手,让苏苒先待在一旁休息。
他和保镖还有那个缅甸向导在附近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
苏苒靠在树干上休息了会,不想当个闲人,踩着地上的杂草往靳泽那边走去。
杂草堆旁,正弯腰仔细查找线索的男人,听到背后的声音,回头看她过来,直起身体,说:“你去那边休息,我们找一会就下山。”在山上时间不能太长,这里蛇虫太多,而且待越久,下山越不安全。
容易迷路。
今天他先上来探一下路,等准备充足,明天再上来。
“我陪你一起找。”反正都厚脸皮跟来了,她也不想什么事都不做。
靳泽看了她一眼,被他抹得像‘乞丐’的脸因为太阳的灼烫,红彤彤又泥泞,真的像个‘小乞丐’。
唇角不经意柔柔牵动了下,没多说什么,只没忍住摸了摸她的脸,‘嗯’了声。
继续弯腰找关鸣可能留下的‘痕迹’,虽然这些‘痕迹’可能在这3个月里早已被雨水冲刷掉。
但他相信以关鸣的侦查能力一定会留下点什么。
苏苒则跟在他身后低着头,帮他找线索。
找找停停,到中午,将就着吃了几片面包当午餐再继续找。
只是他们找了很久,还是一无所获。
最后看天色,靳泽便放弃寻找,先下山,明天再过来。
找人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马上找到。
坐车回旅馆,旅馆老板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已然没了想去泡苏苒的心思,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靳泽让保镖去买晚饭,自己带苏苒上楼。
今天她跟着他一天在山上转悠,应该很累。
的确很累,累到骨头都要散架一样,腿还发肿,苏苒从没爬过那么远的山路,靳泽拿房卡开门,她就先去浴室洗脸,脸上被他涂了那么多的灰土又黏了汗水,这会泥泞一片。
真的比乞丐都不如。
拧开水龙头,用清水不停地擦自己的脸,擦完,准备出去拿换洗的内衣,洗澡。
刚拉开浴室的门,原本在外面的男人,突然就进来了,挡在她面前,抬手摸摸她还沾着水珠的湿漉漉的脸蛋,说:“是不是要洗澡了?”
苏苒点点头。
“一起。”声音很轻柔。
苏苒顿时就愣了下,又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要……和我一起洗?”
“嗯。”说着的时候,已经拉起她的手往淋浴器那边走去。
苏苒本能地想抽回手,她可以和他上床,但没习惯被他抱着睡,更没习惯和他一起洗澡。
这种比直观的上床更亲密的事。
好像不可能存在他们之间。
但现在,他开始一点点打破,让苏苒有些措手不及。
她勾引他本就存在目的,不是为了感情。
而且她以为只要对他好一点,主动一点,他这样的男人,只会觉得你很乖,很听话,不会怀疑你,更不会喜欢上你。
现在他突然这样,让她开始有点发慌。
但被他握着的手,她是无论如何都抽不回来。
而后,当淋浴器内温热的水珠喷洒而下,落在被他脱掉他那件衬衫的身体上,以及他健硕又坚实的身体贴上她的身体时。
苏苒才恍恍中回神过来。
想开口对他些什么,缓解这种太过‘亲密’的气氛。
抱着她的男人,突然倒了些洗发液在掌心揉揉,然后抹到她头发上,开始替她洗头发。
动作很轻柔,慢慢替她把头发洗干净。
想说的话顿时被他的动作,遏制回去。
他说:“看你今天帮我找这么辛苦,奖励你。”
这句话说出来,苏苒瞬间就僵了,原本就发慌的心,瞬间慌的更厉害,仿佛有人无端给她心脏戳了一个洞。
然后,一动不动隔着迷蒙的水雾看着他。
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过了好一会,有白色的洗发液泡沫沿着她的眉骨滴进眼睛里,涩疼异常,苏苒瞬间闭上眼。
却再也不敢睁开眼看他。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之后,他在浴室亲她的时候,苏苒依然是闭着眼睛,不敢直视他,任他一路对她又亲又咬。
咬到嘴唇红肿。
漫长的亲吻连带洗澡,一直洗了1个多小时才结束。
不过,亲吻的时候,他还是克制的,没有碰她。
大概关鸣没找到,他真没心思做这种事。
就过过亲吻的瘾。
从浴室出来,他又帮她把湿发吹干,吹干,吃了点保镖送过来的饭,就抱着她一起上床躺着。
躺着的时候,他问她家里的事。
苏苒没有如实告诉他她的事,只讲了一点,妈妈死了,家里没有亲人。
至于爸爸……她避开讲了。
他又继续问其他的。
问了很多,关于她的,也有关于其他的。
最后他还破天荒聊了自己的事,聊了自己在部队的事,聊了他以前的事。
现在,他已经大概明确自己的心思了。
对她,他已经不单单是肉-体需要那么简单。
但,这一夜,苏苒失眠了。
她怕靳泽对她这样好。
好到会让她罪恶感越来越重。
好到,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她宁愿他和之前一样对她。
可惜,她永远都想的太简单太天真,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再也回不了头。
在大其力镇待了3天,每天靳泽依旧会带她去深山找线索或者托人打听。
苏苒却有些开始心不在焉起来,面对靳泽的时候,她不会拒绝,但心里却开始煎熬起来。
靳泽对她越好,她负罪越重。
到第四天,接近9月份,北舞要开学了。
而关鸣的下落也有了消息,靳泽去核实,苏苒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没跟着去,一个人就地坐在旅馆门口一侧,看着街上渐渐稀少的行人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这样干坐着,一直坐到天黑,心里破开的那个洞,越来越大,大到让她难受得喘不了气,起身,进店内,问旅馆老板要了一瓶酒,拿着继续坐到外面地上,对着夜空喝酒。
喝到头晕眼花,浑身难受,喝到有过路的缅甸男人想趁机揩她油,那个去核实消息的男人回来了。
沉着脸色,二话不说把她重重从地上拎起来,抱回楼上。
上楼的时候,苏苒头晕得厉害,但还是有点意识自己是被谁抱着,所以忍着晕沉的脑袋,搂住他的脖子,而后,贴到他耳边,含糊不清地说:“对……不起。”
声音太低又含糊。
靳泽没听清,侧过脸看她,“你说什么?”
可惜,这个和他说‘对不起’的女人,早已因为醉酒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