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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回房间, 苏苒醉得太死,整个人就像无骨动物一样,软绵绵趴在他怀里沉沉睡着。
将她放到床上后,反手贴贴她的额头, 上面黏了细密的汗珠。
收回手, 去浴室拿毛巾泡到冷水里浸湿, 再拧干,给她擦脸。
擦得很认真, 就像之前,他在帝都包厢喝醉了,她坐在一旁给他一遍遍细细擦脸一样。
那会, 虽然醉的厉害, 但意识还有。
知道谁在给他擦脸。
真是风水轮流转。
以前他不屑的,无视的,现在全部反过来了。
脸蛋被凉凉湿湿的毛巾擦着, 仿佛让她浸泡在一片温凉水里, 苏苒忍不住舒服地嘤咛了一声。
靳泽听见了这声细微的嘤咛声, 低眸认真端详了她的脸,红得不像样子,到底喝了多少?
起身, 下楼去给她弄醒酒的东西,他经常应酬, 知道宿醉的后果。
如果不喝点醒酒汤缓解一下, 第二天起来整个人别想好过。
金三角这片没国内大都市那么发达, 能随时买到醒酒的药或者汤水这类东西,在街上找了一圈,没什么结果。
最后还是打电话给给那个和他有生意往来的缅甸商人让他帮忙找找。
等拿到醒酒的汤已经晚上10点多了。
将汤倒到碗里,端到床边,抱她起来喝,不过睡死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有意识喝什么醒酒的汤水。
靳泽给她喂,喂一次,汤水就从她唇边全部溢出来。
再喂,再溢出来。
喂了几次,等于没喝。
靳泽看了眼溢在她唇角的那片淡黄色汤渍,眯了下眸,随后低头直接自己喝了口醒酒的汤,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再吻住。
将唇齿内的汤水一滴不漏全部过渡到她嘴里。
为防止她溢出来,整个过程严密贴合,直到那些汤水被她噎下去,才松开。
之后一遍遍直到全部喂完为止。
不过苏苒空腹喝了很多,这点醒酒汤灌进去,收效胜微。
依然倒在床上,睡的沉。
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迹象。
靳泽将她散乱的长发拨到一旁,坐在床边,看了会才起身去浴室洗澡。
明天早上他再找她‘算账’。
苏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脑袋就痛得厉害,而且口干舌燥,胃里又像有什么东西在晃荡,特别不舒服。
撑撑沉重的眼皮,勉强睁开来,想爬起来喝点水。
身旁,一只胳膊突然伸过来,将她已经半撑起来的身体直接用力压了下去,然后她就根本爬不起来了。
侧过脸看他时,原本睡在她身旁的男人,比她想象的快,翻身就压到她身上。
双手撑在她两侧,脸上表情不是很好?
苏苒想是不是自己刚才爬起来的时候,惹到他的‘起床气’了?
舔舔干燥的唇瓣,张口,想和他说‘是不是吵醒你了?’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比她先开口了,嗓音低沉虽透着早晨的慵懒磁性但明显是不悦:“昨晚为什么喝酒?”
苏苒顿时就不说话了。
昨晚,为什么喝酒?
因为她觉得自己太坏了。
心里受煎熬,所以想借酒麻痹自己,就是这样。
“嗯?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他继续问。
他记得她跟他的那段时间,从没看过她喝酒。
包括之前追他的时候,也没看过她喝。
“在……苏城的时候,阮姨每年在家酿酒酿,那时候尝了点,就学会了。”
“那昨天为什么喝?”
沉默了两秒,咬了下唇,扯谎道:“昨天……我觉得等你……的时候,有点闷,就喝了。”
等他就喝酒?靳泽有些不信,垂眸一动不动盯着她,就好像把她看穿一般,这让苏苒下意识就闪躲起来,干着口渴的嗓子说:“我……我可以起来了吗?”
靳泽是不可能让她起来的,他昨晚就打定注意要找她‘算账’,所以当苏苒还沉浸在回避喝酒这个问题中时,他直接就分开她的腿,当重量压下来的时候,苏苒瞬间知道他要干什么了,脸顿时发红又发慌。
但她现在不想,因为这会她宿醉的厉害,浑身都不舒服,哪有体力做这种事?
于是慌张地看着这个与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说:“我……没洗澡,等我洗完可以吗?”她想靳泽这样的男人,总会洁癖点?
她昨晚就没洗澡,身上都是酒味。
他会嫌弃吧?
她想先洗澡缓解宿醉的不舒服。
但她没想到,他真的一点都不‘嫌弃’她没洗澡,按住她的肩,低低地说:“不用了,做完再洗。”好像有大半个月没有碰她了。
一旦重新碰触进那片极致绵软,他瞬间就失控了。
苏苒却遭殃了,他的失控差点把她骨头都拧断。
这种‘拧骨’般地没轻没重间,苏苒只听到他断断续续说:“下次不准再喝酒,听到没?要是再被我发现一次,就不止现在这样了。”
苏苒被他磨的疼,恍恍惚惚间,只顾点头答应。
至于他的警告,她听了一半又漏了一半。
接下来的这个早上,靳泽花了所有力气就为了压着她‘狠狠算账’,中间做累了偶尔停一下,再继续,苏苒本就宿醉的不舒服,被他这样没节制地磨着,身体浮浮沉沉,如飘荡在一片茫茫大海里,没有终点,也没有停靠点。
然后在这种沉沉浮浮里,她又累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旅馆窗外刺眼的阳光已经变得更浓烈。
原本就滴水未沾,口干的嘴里,更是干得要冒烟。
身旁的男人,早已不在,慢慢起床,掀开被子,床单上都是一块块斑驳黏腻‘狼藉’,苏苒看了看那一块块‘狼藉’,纵然她对他不算‘陌生’了,但这么直观地看到这么多,耳尖还是忍不住红了下。
她早上睡过去了,所以根本不记得他到底在她身上做了几次?
快速收回视线,去洗澡。
不过脚尖刚碰到地板上,整个人就因为‘无力’差点摔了。
等站稳,稍稍缓了缓力气,才去浴室冲洗。
……
同一时间段,国内。
寡妇孙萍弄好家里的活,就打车来了青浦路刑警大队,到了大队门口,看着挂在门口庄严的警徽,孙萍又有点怕了。
她就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小市民,一辈子老老实实,勤勤恳恳,虽从没犯过事,但也挺敬畏和怕警察。
不是都说,没事别找警察,找了就麻烦。
她就是怕惹麻烦。
不过,那个警察让她回想10年前的事,她回去后细细想着,的确想起来点什么。
所以过来找他说说。
只是她壮着胆子来这里,一看到那些警车和警徽,她又怕了。
踌躇着站在大队门口,往里面不断张望了几次,想回去又想进去,就这么来来回回在门口走了好几遍。
走得都让看门的保安对她产生了怀疑,出来对她说:“你找谁?”
孙萍被突然走出来的保安一吓,顿时眼皮跳跳,结结巴巴说:“我……我找……你们骆远警官。”
“我们骆队在后面办公区二楼,你要找他,去后面就行。”保安倒还算热情。
孙萍压压惊,冲保安‘嗳’了声,鼓起勇气往后面的办公楼走去。
算了,进去就进去吧。
反正她都过来了。
到了二楼,问了走廊来回走动的刑警,才找到骆远的办公室。
孙萍敲门进去,骆远正靠在椅子上翻案卷。
骆远记力还不错,直接就认出她了,立刻合上案卷,拿起桌上的一次性塑料杯,走到饮水机旁,给她倒水,说:“找我是不是想起点什么了?”
孙萍郑重地深呼吸一口,点点头,“嗯,是想起来点什么。”
骆远把水杯递给她,指指一旁的沙发说:“请坐。”顿了顿,继续说:“把你想起来的东西和我说说看。”
孙萍接过水杯喝了口水,说:“洛警官,那我就说了啊。”
“说吧。”
“我其实和许清溪虽然做过3年邻居,但她这个人在我们这片邻里邻居里长得算是一等一的美人啊,周围很多人都说她漂亮得像电影明星,不过,她好像名声不好,没嫁人就带这个孩子,而且经常有两个男人来找她。”孙萍吞口唾沫,继续:“当时我想这两个男人一老一小是不是她亲人啊?后来我就发现不对劲,哪有亲人总是大晚上过来,过来也就待个把小时就走了,对了,那两个男人过来一趟,她脸上就有伤,怪可怜的。”
骆远听着,“那发生火灾那天,这两个男人过来了吗?”
孙萍摇摇头,“没有。”
“那有其他人过来吗?”
“有。”孙萍猛地点头,“有个女的,长得也不错,反正在10年前,她那打扮就不像普通人家,挺有钱的。”
骆远顿时凝了下眉,“她进了许清溪的屋?你确定看见了?”
“确定啊,不过我想一个女人找她应该也没什么好可疑的。”
骆远点点头,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微微沉吟片刻,说:“我给你看几张照片,你帮我确认一下?”一个人10年前的容貌虽说会因为环境等因素有些改变,但基本面容是不会变的。
“哦。”孙萍对当年那个火灾根本不会往其他方面想,那个年代,房子起火就起火了,谁会去想什么谋杀不谋杀?“洛警官,你们为什么突然要调查这个火灾?”
“没什么。”没有找到充分证据前,骆远不想透露案子的细节,一边点开电脑内全市人口查询系统,找到苏历程、苏默海包括吴海琼的个人信息照片,让孙萍过来确认:“你看一下,去找许清溪的是这两个男人吗?”
孙萍凑到电脑屏幕前,仔细辨认起来,随后点点头,“是他们。”
“那火灾那天,来找许清溪的女人,是她吗?”骆远又把吴海琼的照片调出来。
孙萍再次盯着照片细细看着,过了好一会,说:“是她。”
“嗯,谢谢你今天过来,到时候有需要,我会通知你。”骆远把照片关掉,对孙萍说道。
孙萍:“不客气的。”
送走孙萍,骆远站在窗边,看向窗外晴空万里的天空,现在,基本能确认案发时段出现过的人了,就差徐法医那边了。
如果他能恢复倒能让调查顺利许多。
只是他那病,一时半会也不会好。
他还是要想办法拿证据。
……
缅甸,大其力旅馆。
苏苒洗完澡,换上靳泽给她的衬衫和裤子,下楼。
旅馆大堂,靳泽就坐在靠墙的沙发上,聚精会神盯着放在膝盖上的笔记本,找关鸣的地点,基本确定了。
一会,他亲自去一趟确认。
盯着电脑看了会,听到脚步声,靳泽抬头,就看到苏苒精神‘欠佳’地一边扎头发一边走过来。
虽然精神状态不好,但她穿着宽松衬衫扎头发的模样还是让人挪不开眼。
黑色的眼眸顿时陷了陷,声音轻柔说:“过来。”
苏苒绑好头发,在他身旁的沙发上乖乖坐下来。
“饿不饿?”
点点头,“饿了。”从昨晚到今天整个被他磨得下不了床的早上,她都没吃过东西。
肚子里早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