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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一指之隔,没有如愿吻上白鸢的双唇,可是两人的距离那么近……
近到她的呼吸吹拂在他脸上……近到他能看清楚她轻轻颤动的眼睫毛……
克鲁神魂颠倒,忘乎所以,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
白鸢率先退开,放下手,说:“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手拉手往回走,克鲁说,“亲爱的,唱首歌给我听。”
白鸢开嗓清唱:“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著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经典的旋律,清透的声音,在静谧的花园中飘荡。
两人的身影被不断拉长,踩碎一地清白的月光。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韩路嵘看着那两人的背影,耳边是飘荡而来的歌声。
他是第一次听到她唱歌,靡靡之音,缠绵入骨……
仿佛能触及人的灵魂,深入到内心最敏感细微的神经末梢……
他周身的低气压都被那空灵的歌声冲散。
当天晚上睡觉前,韩路嵘在手机上搜索白鸢,发现她获得诸多奖项荣誉。
出道十年,从19岁到29岁,发行了十三张唱片,开了几百场全球巡回演唱会,屡次打破销量记录。从唱歌到自己谱词谱曲,由被人抨击的花瓶,成长为唱作跳俱佳的全能型歌手。她是当之无愧的歌坛天后。
韩路嵘想到她孔雀开屏般自信骄傲的模样,勾了勾唇。
韩路嵘点开一首白鸢的歌,歌声在耳畔徜徉,他不断翻阅着她海量的硬照舞台照……
很久之后,他放下手机,倒在床上。
一片静谧中,她的歌声在回荡……
清越,空灵,沁入心扉……
被梦魇困扰多年的他,在歌声陪伴下,进入一个清凉柔软的世界。
不再有追逐,不再有厮杀,不再有血腥,不再有恐惧……
没有突然被惊醒,没有冷汗涔涔,没有辗转反侧……
这一晚,他被那个舒服的世界包裹着,安稳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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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鸢在得到克鲁首肯后,松了一口气。
回到房里,让戴菲放水给她准备泡澡。
浴室里,白鸢对戴菲说:“克鲁答应了我,让你回去。”
“……真的?!”小姑娘激动的手一抖,爽肤水掉落在地。她顾不上捡东西,眨巴着眼看白鸢,“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白鸢微笑。
戴菲长吐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眼泪又哗啦啦的出来了。这次是喜极而泣。
高兴半晌,想到白鸢的处境,急忙问:“那你呢?你怎么办?”
白鸢说:“我在这里有克鲁照顾,挺好的。”
戴菲错愕的瞪大眼。她不是听错了吧?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时,白鸢递过来本子,上面写:“报警,求助,这片山里有WK公司军事基地,克鲁是WK负责人。”
戴菲用力点头。
WK是什么公司……
军事基地……好可怕的字眼……
难怪这边人人都有武器……
戴菲拿过本子,双手颤抖着,用力写下:“等我出去了,一定带人来救你!!!”
白鸢微笑道:“回去后好好工作,我可能暂时不会回国,你让公司再给你安排个艺人。”
戴菲应声:“嗯……姐姐,你好好的……以后还能在国内看到你吗……”
“当然,结婚后克鲁会陪我回国。”
“姐姐,我舍不得你……”戴菲噙着泪道,这一句是发自内心。
她为自己将要离开高兴,又为白鸢继续被困难受,两种心情矛盾交织,忽喜忽悲。
“好了,别哭哭啼啼,明天开开心心的回去。”
戴菲努力把眼泪憋回去,她知道,白鸢不喜欢腻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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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戴菲跟白鸢告别,在克鲁的人陪同下,坐车离去。
不多时,克鲁和韩路嵘一道离去。白鸢独自留在别墅内。
车内,韩路嵘戏谑克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女人的话?”
克鲁说:“她是我的女神,不是普通女人。”
“不怕助理回去通风报信?一旦中国军方介入,事情就棘手了。”
“她不会。”克鲁笃定道。
顿了顿,他又说:“任何人都无法带走白鸢!她是我的!”
韩路嵘靠着椅背,一条腿横搭在另一条腿上,姿态慵懒又霸道。
他偏过头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徐徐吐出一口烟圈后,觑一眼克鲁,淡道:“未来的事,说不好。”
戴菲被人一路“护送”到市区,被带到某栋大楼的会议室里。
室内坐的人,令她脸色霎时一片惨白。
克鲁坐在大班椅上,对她微笑:“戴小姐,不用紧张,我不会出尔反尔。”
戴菲提着的那口气,还是没敢放下。
“请你过来,是有些话要跟你讲。”克鲁抬手,穿西装的工作人员递上一个首饰盒,打开。
一套祖母绿宝石首饰,快要闪瞎戴菲的眼睛。
“一路辛苦了,这是送你的礼物。”
戴菲:“……??”
她愣了愣,赶忙道:“不用,不用,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克鲁脸色一变,“你要拒绝我的礼物?”
戴菲见过他被拒绝就杀人……往日阴霾笼罩心头,她腿都软了,“没有,我没有拒绝!”
“那就收起来,带回国。”
“好……好的……”她在克鲁目光示意下,战战兢兢上前,将首饰盒装进包里。
“回去后,把这里的事情全都忘记。”
“好的……”
“被人问起,说白鸢在国外拍戏。”
“好的……”
戴菲唯唯诺诺,只想谈话快点结束。
克鲁让人打开幻灯片,戴菲看到她家人的照片和身份信息一张张出现在屏幕上……全身血液直往头上涌,她不知所措又不敢开腔,惨白的脸憋得涨红。
克鲁说:“戴小姐,敝公司最受欢迎的业务是暗杀。中国有句话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他含笑看向戴菲,“希望你不是这种自找死路的蠢材。”
戴菲:“……”
她咽了咽喉咙,克制住颤栗的神经,努力挤出几个字,“我不会……不会的……”
然后,戴菲带着厚礼,在克鲁的人“护送”去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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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路嵘和克鲁各忙各的事情,下午时,韩路嵘率先回来。
本打算直接去机房,经过别墅时,听到一段钢琴声。
他驻足,透过大开的窗户,看到坐在钢琴前弹奏的白鸢。
那是克鲁特地为她布置的音乐室,空间很大,足以容纳一个合唱团演奏,里面摆放有各种乐器。白鸢一个人待着无聊,便来音乐室消遣。
钢琴就在落地窗边,阳光被绿荫滤去燥热,温柔的落在弹琴的女人身上。
白皙修长的双手在琴键上游移交错,她表情宁静,眼神比阳光更温柔。
他来到音乐室,缓步走近她。
他在她身旁落座,抬起手,落在琴键上。
白鸢的指尖微顿。他另起旋律,白鸢很快听出了他弹奏的是C大调奏鸣曲第二乐章,她跟上节奏。两人的手指在琴键上游移,变换,音律相互碰撞又巧妙融合。他的音浪越来越强,她游刃有余。
最后一个音,白鸢的手覆在韩路嵘手上……
细腻的触感,掌心的温热,猝不及防来临,他停了动作。
她压着他的手指,一同按下。
音落。余音绕梁。女人的手没有挪开。
修长的手指缓缓游移,从他指缝间探进去……
韩路嵘没有动,直到她完全滑入,扣住他的手,紧密贴合在一起。
她倾过身,脑袋轻轻搁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的手真好看。”
韩路嵘垂眸,看着两人交叠的手。
除了小时候拉母亲的手,他不曾跟女人牵过手,更不曾刻意触摸。
韩路嵘抽离被白鸢扣住的手,反客为主抓住她,包在宽大的手掌里。
柔弱无骨,细腻绵滑,比刚才的触感更真实更深刻。
在他细细把玩这感觉时,白鸢突然抽身而退。
她站起身,退开几步,与他保持君子距离,微笑道:“克鲁就要回来了,我得去梳洗,准备迎接他。”
说罢,她扭头就走,仿佛对方才的暧昧旖旎没有丝毫留恋,更不在乎身后那男人蓦然阴沉的脸色。
韩路嵘坐在原位,看着她的身影离去。
双手再次碰上键盘,仿佛在回忆刚才的四手连弹……突然,他重重砸下音键,奏出惊涛骇浪般的音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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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三个人一起吃的,特地吩咐中国厨师做的中国菜。
长方形的餐桌,白鸢和克鲁坐在一侧,韩路嵘坐在对侧。
克鲁跟白鸢说戴菲回国的情况,特地把她从安检口通过的照片给她看。
白鸢笑眯眯应声,“你办事,我放心。小姑娘在机场有没有哭鼻子?”
桌子底下,她的脚从高跟鞋里抽出,纤细大长腿轻轻抬起,伸到了对面的韩路嵘那边。
顽皮般的,勾起他的裤腿,脚丫子磨着他皮肤上的绒毛。
她的目光专注的看着克鲁手机里的照片,跟克鲁有说有笑。
聊到戴菲的心上人,她软声道:“女人有时候就是矫情,喜欢一个人不会直接说,就做一些小动作暗示。”
“比如,趁别人看不到的时候,轻轻触碰他呀……制造只有彼此分享的小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