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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我的初恋是妖皇大人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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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

    叮——

    伴随着提示音的响起, 电梯的门缓缓自里被打了开来, 正排队等待着电梯的病护家属, 就见电梯内, 一个气质凝冽若刀的英俊男人大步而出。

    男人脚伐匆匆, 在面对电梯前这挤成圈的大队人马时, 同样也未有半分停滞。

    旦见他每一步的落脚极为精准,不拂不撞任何一人, 左避右让的快步走出了这片重灾区。

    正在外圈玩着手机顺便等待着电梯的少女,忽感黑影一恍,本能抬头。

    好帅!

    这是红着脸的少女头脑中涌出的第一个念头,稍稍回神, 她立刻跟做贼似的将视线投向后方,想再欣赏下这帅到没朋友男人的背影。

    可不想,只短短不到三息的功夫,再转头时, 长长的走廊上就已不见了男人焦急的身影。

    而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封泽。

    至于为何好好的封泽会来医院,就还得从一个星期前,褚景然失踪时说起。

    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 封泽快要急疯了,他启用了自己手中能调动的所有人脉去寻找对方的身影, 却不想一无所获, 就若好端端的一个人, 真的是凭空消失了般。

    度秒如年的焦虑中, 封泽已魔怔的打算着启动手中最大的王牌,将整个T市乃至整个国家彻底掘地三尺时,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称褚景然在市中心的医院中。

    得知这个消息,封泽因终得所寻的欣喜瞬间褪变成了惊与惧。

    尾尾为什么在医院?尾尾怎么进医院了?这一个星期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他的尾尾现在怎么样了?

    完全来不及多思考一秒钟,封泽直接在市中心将车速飙到了一百多码,一路狂飙到了医院中,也就有了方才电梯中的那幕。

    走廊上医护来往并不太多,顺着病房上串串的门牌号码,封泽终于在最里间,找到了对方给出的3208号病房。

    看着这与电话那头人说的一字不差的病房号,封泽抬手准备推开病房的门,然而,就在即将碰到房门的那刻,他的手忽的顿在了半空中。

    这个瞬间,封泽向来强大的内心中,竟莫名的产生了缕近乡情怯的情绪。

    若小狐狸哭了怎么办?若小狐狸生他的气了怎么办?小狐狸这些天吃的好吗?小狐狸这些天睡的好吗?自己好不容易才将小狐狸养点肉起来,是不是吃苦又给瘦下去了……

    无数种假设在头脑中一一而过,令病房外的封泽第一次有了道不出的无措感。

    深吸了一口气,他用力的将自己头脑中的那些想法压下,告诉自己,只要他的尾尾回来了就好,只要尾尾没事就好。

    自我建设好道道坚固的心理防线,封泽重新伸出手,拧开了这若隔开两个世界的病房门。

    门外,封泽想过无数种两人相见的场景,小狐狸生他的气,小狐狸不开心的瘪着嘴,小狐狸傲娇的说再也不理他了,小狐狸赌气的不看他一眼……

    无数画面中,唯独没有这一幕。

    明亮整洁的病房中,眉眼精致若画的少年,依恋的揽着男人的脖子,温顺的将脑袋半倚在男人的颈窝边,而男人也那么自然的揽着少年,眸眼浅垂,脸上漾着温和的笑意,正与怀中人说着话。

    窗外阳光正好,浅柔的阳光斜洒入内,照在俩人身上,这幕美的令旁人不忍打扰半分。

    这般的恬静,这般的美好,却在被印入封泽眼帘的那个瞬间,化为了烈焰的滔滔。

    这刹,一种所有物被觊觎的暴怒席卷了封泽所有的理智,令他下意识的忽略了眼前画面的怪异感,忘却了这里是医院。

    愤怒中的他,整个人就若一柄于沉睡中突然醒来出鞘的利剑,透着冰封千尺的寒与□□裸的杀意,促然压向了不远处的男人。

    “放开他!!!”

    突如其来的暴喝将病房中正絮絮叨叨说着话的俩人同时惊回过了头。

    被惊吓到的褚景然,本能的收紧了揽着男人脖子的手,侧着被吓到瞪大的眼睛,望向了病房门前的封泽。

    若说方才的封泽是一把出鞘的绝世凶刀,那么在褚景然眸露惊惧望过来的瞬间,那这把凶刀上的戾气就顷刻被收拢全部光华,若深渊下独能被阳光照拂到的那小片碧水清潭,眸眼中惟剩镌刻进骨的柔情与暖意。

    他下意识的放柔了脸上的严肃与语调,对着不远看着他的人,轻唤道:“尾尾……。”

    不同于往日少年听到这两字后眸眼不受控制大亮的一个度,或者扭过头傲娇的说不理你的小动作,不远那双干净的眸眼中没有半分动容。

    不是玩笑,不是故作震静,是真真实实的陌生。

    就若深渊下那潭碧水,幽不见底,折射不出任何多余的色彩。

    没有波动,没有波澜,静静的,那种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最普通的陌生人。

    一丝不落的看清了少年眸底所有情绪的封泽,这刻心颤到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他的尾尾……他的尾尾为什么会用这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一定是尾尾生气了,这一个星期尾尾一定是受了委屈,尾尾现在一定是在跟他呕气,一定是……

    就在封泽头脑无数自我安慰的念头剧烈翻滚之际,不远褚景然收回了注视着人的视线,侧过头,用着直白而迷惘的声调,对着身旁的男人问出了三个字。

    “他是谁?”

    他是谁???

    直白而简洁的三个字,在安静的病房中回荡着,无尽的瑕白好似化为了一柄锋利的利剑,在这刹的瞬间,粉碎了封泽脑海中所有的自我安慰,粉碎了封泽曾经倚仗着的所有骄傲。

    他的尾尾……他的尾尾竟然问。

    他……是谁?

    他是谁?

    他封泽……是谁?

    下一秒——!

    “你对他做了什么?!!!”惊怒的咆哮满灌整间病房。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然而,世间还有一苦,短短一辈子中,你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抓住了世间最美的幸福,可直到某天,摊开手时却发现掌中不过抓住了一缕飘渺的梦。

    曾经的记忆,曾经的画面,曾经的种种,不过是一场风吹即散的镜花水月。

    这种苦,名幻。

    从相遇到相识,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爱,从相爱到相守,一直以来,封泽都那般坚定,那般不移的认为,他可以守着他,可以护着他样的小天地,他们真的可以幸福一辈子、

    可是……所有的曾经,所有的美好,在这刻,被无情的实现通通击碎。

    他的尾尾好像……

    不记得他了。

    看着不远少年紧揽着男人脖子不愿放手的画面,看着少年再次侧头,对着自己方向不自觉微拧的眉,觉察到少年眸中对自己升起的警惕及……厌恶。

    厌恶。

    呵,厌恶……

    妖族对捉妖师,天生就应该厌恶的,不是么。

    他们是敌人,天生的敌人,不能共生,不可共存。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疼?

    分明最清楚这一点的自己,分明不是第一次被用这种眼神注视着的自己,那颗自诩强大的心,会……这么疼?

    这感觉就像是被埋进肉中的刺,每一口微弱的呼吸,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带来的,都是自神经上点点蔓延开的痉挛与腕骨。

    封泽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疼过,从来没有。

    病房中安静的有些诡异,然而就在这安静的过份的此刻,忽的响起了一声突兀的轻笑。

    “呵……”

    单调在冰冷中回荡,紧接着下一秒,一直垂目的男人蓦地抬起了头。

    就见不远男人向来被深邃与理智充盈的眸眼,于方才刹那间,已被赤色悄然蔓延,被疯狂点点湮灭,染血的目于单调的白色中,看起来异常可怖。

    而此时此刻,封泽整个大脑中,惟剩一个执拗的念头。

    抢回来!

    他不管尾尾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管尾尾是否本能的厌恶着自己,他不管尾尾现在在乎着谁,不管尾尾现在是否排斥着这样的自己。

    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那个从刚出生起,就待在他身边,会因为他误解它,而做出危险动作跳到他怀中的小狐狸。

    那个喜欢没日没夜赖在他怀中,慵懒的打盹,蜷着睡觉的小狐狸。

    那个会因为吃不到好吃的,就冲着自己发脾气,伤到自己后,又懊恼的回头安慰自己的小狐狸。

    那个娇气的一受委屈就会瘪嘴巴,一不如意就会小任性,一天到晚小傲娇,内心却柔软单纯的过份的小狐狸。

    而他,是自己的尾尾。

    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珍宝!

    自己这辈子想与之相守一生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