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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怎么了?如意急得‘哇’的一声哭道:“宋翊啊, 你别吓我。”
宋翊眼晴眨眨, 终于回过神, 见如意哭得伤心,连忙道:“没事,没事。我吃饱了, 我们先回去。”
如意可不敢说不, 拿着东西跟着他一起下楼, 这回不让他背,挽着他的手,不停打量他的神情。一路无话,很快到家门口,宋翊没进门, 站在门口吩咐:“我有事, 在家等我。”
如意道:“有什么事我们好商量。”
宋翊道:“没什么事, 我等会就回来。”
如意点头道:“好。”
…………
宋翊出了家门,找了个画师,画了幅画像, 长脸,额头靠左边有颗肉痣, 正是勒索宋峻山的那人。他把这些画像分发给下面的乞丐,让他们盯紧这人的行踪,去过什么地方, 跟什么人接触都一一记下, 报告给他。
随后回到家。
如意还在担心宋翊, 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回来了。
如意忙问:“刚刚去哪儿了?”
宋翊道:“想起军营里有些事,去交待了声,这几日我都不去军营,在家里多陪陪你。”
如意见他并无异常,他也不提什么事,她也就不多问。
晚上,宋翊山回来,只字不提白天的事。宋翊也不提,一家人平平静静吃完饭。
虽说宋翊和如意的婚期都定下,江瓶儿还是不放心,这几日晚上非得要跟女儿睡,吃过饭就进了女儿房里。点着灯,做些针线活。两母女聊起女人间的私密话。
嫁人就走个过场,没什么婆媳关系,省去不少心。
江瓶儿就跟如意聊聊以后的事。
“好多事你都知道,也不要娘跟你说,没成亲前不许做那种事知道吗?”
如意还想着白天发生的事,心不在焉应道:“我知道的,我懂。”
江瓶儿道:“等你成亲了,你爹就告老还乡。他说他有家乡早没了人,我们打算回上清县。”
如意问:“娘你走了我怎么办?”
江瓶儿笑道:“什么怎么办?还不是这样过,家里有钱又有人的,娘放心。等你想我和你爹时,就回上清县看我们。你也长大了,又不是自己不会照顾自己。”
如意这才感受到成亲所带来的不同,是要和母亲分开。
“爹辞官就辞,干嘛非得回上清县,在京城不是一样?”
江瓶儿道:“男人的事,我也不懂,他说在京城烦,回上清县也好。安安静静地过小日子,挺好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去哪些儿,我就跟着去哪儿。你不会怪娘吧?”
放以前如意怨,现在真没什么好怨的,若宋翊这般跟她说,她也会跟着宋翊。
如意笑道:“我都是大人了,这有什么好怪的?你高兴就好。”
………………
宋峻山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当年在与北越的一次战役中,他捡回了宋翊,借宿在一农家。当年他当兵前成过亲,回去后家中的人都死绝,军营里的弟兄们都以为宋翊是他在老家的儿子,谁也没怀疑过。一晃就十几年,多年后在京城遇上了此人,原以为要报他当年留宿之恩,结果此人贪得无厌,想要更多。还威胁若杀了他,会有人将此事宣告天下。
他一个镇国公家里养了个北越人,这事传出去,连累的可不仅仅是他,还有千万的将士。再说,养个小猫小狗都有感情,更别说养了十几年的孩子,钱财乃身外这物,拿去就拿去,还有什么能比得上儿子的命?
现今再回来,宋峻山是心烦意乱,此事不能让瓶儿她们知道,更不能让宋翊知道。先稳住此人,给他些银两再说。
只是,他手上的银钱都交给了江瓶儿,身上带着就只是几块碎银子,拿什么给?
厚着脸皮问儿子要吧。
吃过饭,找来儿子,吱吱唔唔道:“那个,宋翊啊,爹最近手头有些紧,你有没有银钱?”
宋翊心知肚明,假装不知问道:“爹要银子做什么?”
宋峻山觉得自己脸都在发烫,“我,我……”
宋翊道:“是不是想给瓶姨买东西,给她一些惊喜?”
宋峻山连连点头:“对对对。”
宋翊看着连慌话都不会说的父亲,心里是隐隐作痛。他爹不是太傻,就是太好。他从袋子里掏出张银票递给宋翊山道:“诺。”
宋峻山犹豫了会,接过银票道:“爹过几天还你。”
宋翊怕他爹看出些什么,点头道:“好。”心里却想:该是他还啊。
是不是亲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宋翊不会让他爹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不是他儿子的事实。有些话,有些事不说出来是最好的。
……………………
宋翊瞒着所有人,处理这件事。
威胁他爹的人叫王志,据乞丐们给的消息,这人也是最近些日子来的京城。经常出入赌场,好赌成性,平时接触的人除了赌场的人,便无其它人。宋翊又让他们调查所接触的人的底细,个个往上一代和王志都不是同乡,并不具备王志口中帮他告密的条件。
那个人不好找,能找出来也得花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此路并不通。
宋翊心生一计。
………………
从镇国公那边拿了几百两银子后,王志的赌运超好,逢赌必赢,几百两银子翻成了几千两,他觉得再赌上几日就能变成几万两。这日他拿着银子来到经常来的赌场,手气不错,上来连买三个大,赢了满头彩。
既然运气这么好,就来玩个大的,全部再压大。若这次能赢,那就是发大财,心里正高兴,庄家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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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整个人恹下,只那么会,他又是精神抖擞,想着再赌,下局肯定赢,只是他手上没一文本钱,那就向赌场借。
借据是一张接着一张,由最初的一百两到两百两,三百两,四百两……
怕什么,不是还有宋峻山这个财神爷,王志是赌红了眼想着下一局肯定会赢,结果他再也没赢过,借据竟是增加到了一万两。
等他发觉得时,手印都不知按了多少个。
赌场的人,一手拿着大刀,一手拿着借据问:“什么时候还?”
王志就是个小人,没什么本事,凭着那点小聪明威胁宋峻山得了大笔银子,这些年又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人高马大的人这么一吼,他吓得跪下,连连求饶:“大人,饶命,饶命,明日,不后日,我就把钱送过来。”
“呵,这么多银子就两日?你以为你是聚信钱庄的掌柜的。兄弟们给我打,打完扔出去,明日再不还钱,接着再打。”
一群人听到命令,一拥而上对王志是拳打脚踢好一阵,打了个半死,直接扔在赌场门口。他匍匐往前,想要去镇国公府要银两,这时,天上下起了雨,紧接着大雨磅礴,如豆点般往下落。
行人匆匆找地方躲雨,王志还在往前爬,只是他没什么力气,张口喊人,谁会理会他一个赌棍。他艰难地爬到屋檐下躲雨,就这样他就在屋檐下过了一晚,第二日的清晨,巡逻的士兵发现了他的尸体,把他当成了饿死的乞丐,尸体拖到郊外的乱葬岗挖了个坑埋了。
在王志死后的第三日,京城里传出了惊天大秘密。
平定候并非是镇公国的亲生儿子,是他在战场上捡回来的,听说捡回来时身着北越华服,他是北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