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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目前情况, 魏之禾觉得顾临应该一下就能把藤条收回去。
事实证明,他还是太想当然,无意识的顾临只会得寸进尺,压根儿就没有按照魏之禾脑补的正常顺序发展下去。
魏之禾感受到藤条不仅没有松开, 反而非常过分的往分成两股, 正缓慢地往从小腿一直延伸到他的大腿根部, 要不是他用双手死死掐住,还不知道要继续伸到哪儿去,再下去就是他的命根子, 被这藤条一卷,他日后还要做男人吗?
被掐住的藤条并不是非常安分,还是扭来扭去, 不愿意被束缚。
魏之禾双脚动不得, 只好学僵尸跳,坐到顾临的床上。
原来一手一掐一根藤条, 现在换成一条掐两根, 留出一只手轻轻拍打顾临的脸颊。
“顾临,醒醒,把你的藤条给我收回去, 再不收我就砍掉它们。”
他对小妖的威胁论用来对付顾临这只醉鬼, 并没有什么用。
眼下的顾临呼吸平缓, 呼出来的气息还带着淡淡的啤酒味儿, 兴许是魏之禾自己也一同喝的酒, 倒不觉得难闻, 还意外的觉得有好笑。
从来没想过会喝洋酒的顾大妖居然被几杯啤酒干倒,更没想到自己也成为被他干翻的对象之一,这不,人没叫醒,但是这两根分枝却依不安分,在他手里扭来扭去,想寻个出处。
到底是顾临身体的一部分,魏之禾没想手起刀落砍掉它们。
玩归玩,但你们别往我身上爬可行。
它们会听吗?并不会。
在魏之禾思考着是否要将它们松开时,两根藤条却在他手中变得更粗,一掌根本放不下,藤条快速在魏之禾身上游走,将他的双手和身体捆住,并拖到顾临身边躺下,鞋子都不用脱的。
魏之禾:“……”
藤条到底是从顾临身体里分枝,代表他的某种意识,他想做什么?
应该说,醉酒后的顾临脑海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把他当成一根柱子,卷巴卷巴放在一旁?
下楼煮醉酒汤的胡闻下去大半天也没上来,魏之禾现在手脚都被捆着,啥事儿也干不了,只能斋看顾临平各的睡颜,往常可看不见,这会儿得好好欣赏。
想挣开两根粗藤也不是不行,只是他也没有这个必要,还等着顾临在睡觉期间,悄咪咪变回原形。
不知是酒精对顾临的本体起了副作用,平躺着的顾临本人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倒是床下的分枝出现的越来越多,魏之禾眼睁睁看着它们布满整个房间,藤枝与藤枝相交相连,结成一片,筑成四面墙体,坚固结实,蚊虫不侵,叶子慢悠悠的舒展,绿油油一片,他感觉自己置身于一间梦幻无比公主房间,而躺在他身边的那个就是需要被唤醒的公主。
魏之禾内心有点浮动,束缚他右腿和右手的藤条随大流钻进藤海中,他侧了个身,继续观察顾临的脸,这一次,他观察的更仔细,因为随着藤枝的出现,他幻化的现代短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铺满整个枕头的乌黑长发,几缕柔软的细丝还落在魏之禾的手臂旁。
没忍住的魏之禾勾起放在自己的鼻子边嗅了嗅,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无比羞耻的动作,他竟然想给顾临舔毛……
舔个鬼啊,他又不是……
啊,不对,他是。
但这种本能怎么能够出现呢,这不是长过翅膀了吗?为什么还会有舔毛这种乱七八糟的本能行径。
魏之禾当然不可能舔顾临头发,他将手中的发丝轻轻放回枕边,凑近顾临的脸。
他额头饱满,眉形好看,颜色较深,偶尔修一修,根本无须借助外物保持它的颜色。
他的鼻子高挺圆润,估摸是整容医院都整不出来的自然美。
他的嘴唇淡粉色,令人不由自主想,一亲芳泽。
魏之禾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眼中泛着意味不明的光泽。
他低头,与顾临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直到自己的嘴唇稳稳地贴在他的唇上。
若是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顾临为什么一天换三套衣服,追妖时总是有意无意地揽他的腰,还忍着对卫生环境的嫌弃陪他和同学喝啤酒,现在还醉倒在床上,那自己可真的就是无药可救了。
顾临的嘴唇很软,啤酒的味道全都跑到了满屋的叶片儿上,他的唇上只有淡淡的冷然花香味儿,沁人心脾,感觉有解百毒的功效,果然,他还是喜欢这个味道,若是能够把他吃掉就好了。
魏之禾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他不过是遵循自己的本意罢了,为什么要管那么多,人生苦短。
捞到一个浅浅的吻后,魏之禾并不满足于此,别看顾临在他面前总会换衣服,变着法子吸引他的注意,但实际上,他还是十分矜持,连锁骨都没有露出过半点,无论性感与否,魏之禾都没有看过。
怎么办,他要徒手扒衣吗?
正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顾临突然转了个身,手臂将单手撑着身体凑在他脸侧的魏之禾压下去,不知几时,又有一根细藤条束缚在魏之禾身上。
魏之禾挣扎一下发现,好像玩脱了,这次他好像没办法挣脱。
靠近窗边有一盆眼熟的盆栽,那是魏小草,魏之禾想叫它帮自己开脱,但是此时的魏小草正吸着叶片上滴落下来的啤酒和叶子水的混合液体,十分满足,压根儿没想过自家主人现在的处境。
虽说魏之禾被实力压倒在床上,便顾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睁开过眼皮。
魏之禾并不相信他完全睡着,没有半点动静,也就几杯啤酒下肚,哪有那么容易醉。
想了一会儿,魏之禾忽而勾起嘴角,管他醒没醒,醉没醉,反正他自己现在有点醉。
门外传来胡闻敲门的声音,估计是醒酒汤已经煮好了。
醉意当头的顾临完全没有半点反应,他的藤枝依旧挂满屋,若不是知道顾临肯定不是爬山虎,魏之禾肯定会认为他是。
为什么就不愿意暴露本体呢?
为什么他有河泽的回忆却不知道顾临的本体是什么呢?
有点困扰。
魏之禾没有科研精神,但是他有探索精神,把羽族和兽族的那两颗精血要回来,或许就知道了。
脑海里的想法在变幻着,魏之禾不知不觉在顾临的独立空间里安然地睡下。
他最后想的一件事便是,要是能洗个澡就好了。
顾临确实是醉了,不过他还有点意识,只觉得自己占了点便宜。
全然清醒时,才发现自己分枝把魏之禾捆得扎扎实实,他抽回自己的分枝,然后,魏之禾也就跟着醒了。
天已大亮,昨晚睡觉没拉窗帘,魏之禾想抬手臂给自己挡挡阳光,然而他的手臂发麻中。
顾临意识到自己昨晚的失态,但又要保持自己的矜持,十分平静道:“麻了?”
“你被捆一个晚上试试?”
“那我应该会没有感觉。”
“……”魏之禾忘了,他就是那根绳子,“顾先生的酒量真差。”
顾临:“……”一想到昨晚魏之禾趁机香他一口,顾临气又顺了,还不道谁偷亲我。
他昨晚迷迷糊糊地想,原来魏之禾对自己也是有那方面的想法,不如趁机表个白在一起,但现在他觉得还是再缓一缓,爱情来得太突然。
魏之禾倒是十分平静,河泽早些年对顾临就有依赖,他现在也多半如此,所以内心并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弄得顾临都差点以为自己想太多。
或许是因为被顾临捆着,魏之禾的翅膀并没有在无意识中跑出来,万幸万幸。
魏之禾踢开盖被子,跳下床:“给我拿衣服,我洗个澡。”
家就在眼前,但是他却动都不想动。
顾临倒是乐意,主动到魏之禾的专用房间取来一套他觉得顺眼的衣服,然后把自己打理一番,再穿上一套和魏之禾同款式的。
魏之禾从顾临的房间里出来时,便看到对方已经梳洗完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早间的财经新闻。
胡闻则在念叨着昨晚顾临喝醉酒的事情。
苏梓凑到魏之禾身边:“哎,你俩搞在一起了?”
魏之禾一巴掌拍在苏梓头顶:“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搞在一起,我昨晚只是照顾醉鬼一个晚上而已,别胡说八道。”
醉鬼顾临:“……”明明是他被偷亲了好吗?
虽然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但是对方如此不坦诚他也是有点心塞的。
胡闻早餐端上来的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
魏之禾就提前坐下,顾临随后而至。
黑木耳在自己的位置上蹲好,苏梓也坐在魏之禾身边。
顾临觉得,这有点像一家人坐着吃饭。
早餐过后,魏之禾自己开车上学,顾临手中有很两个大项目,他偶尔会到研究所里盯着项目的进展,二人在门口分道扬镳,谁也没提昨晚醉酒一事。
魏之禾心想:时机不到,说什么都没用。
至于顾临,开会时则在搜索引擎上搜索“该如何向比自己年纪小很多很多的人表达喜欢之意?”
答案1:不必急于表白,适时的关心和体贴胜过任何一种空泛誓言。
答案2:单着吧,除非你是土豪,为爱一掷千金。
答案3:你到底比对方大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