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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我不在他们也能将事情处理得很好,眼下我脑子一团乱麻,实在无心去想晚上的计划,闭着眼沉默着。
“蓝蓝,你究竟怎么了?”白无有些冰凉的体温熨帖着我的肌肤,如此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却暗藏着无数秘密。“没什么,就是困。”
我没有问他,不想问,问也问不出结果。不想猜,猜也猜不透,索性就跟自己生着闷气,一直懊恼着。
“那你睡会儿,今天晚上估计又得熬上一夜。”他替我掖了掖被角,将我环得紧紧的:“真希望每天都能让你在我的怀里睡着。”
我突然转过身,呆呆地看着他。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之隔,只要身子稍微动一动,就能碰触到他的唇。
“不是困了吗?怎么这样看着我?”白无细腻的肌肤在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下都看不到毛孔,就像我现在与他这样亲密也看不懂他的心一样。“你真好看。”我说。
“蓝蓝喜欢我的样貌吗?”他向里挪了挪,我们的鼻子碰到了一起,抢夺着同一方空气。
“喜欢,就是太过完美。你有没有听过物极必反?你长得完美过了头,会招致上天的嫉妒。”
“无所谓,蓝蓝喜欢就行。”他锁住我的唇,一点一点啃咬着,“我迫不及待想吃了你,可我知道现在时间不对。”
“白无,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对我撒了谎,我一定不会爱上你。”我不挣扎不抗拒不迎合,他嘴上的动作一停,说:“蓝蓝,如果有一天我对你撒了谎,那也是因为我爱你。”
“我答应过不问你,这是我给你的信任,希望你别辜负。”纵使我迟钝,也能察觉到凌灼和白无之间有诸多秘密。我可以忽视,但不代表不重要。
“蓝蓝,你只要记得一点,我爱你,爱到了骨血里。”
我闭上眼,再不说话。
偎在他的怀里,我心情复杂。那一瞬而逝的熟悉感究竟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仅仅是我过于敏感,也可能是压力过大而产生的一种错觉,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自我有记忆起,真的没有这样的两个人出现过,哪怕是擦肩而过。
这个问题,纠结过多也解决不了。好在我这人有一个优点,就是能够快速从一个不能改变的现实中适应结果,将情绪抽离出来。比如接受伍娜、东子、小伍的死,比如接受我中了夺魂咒,再比如接受我们被困在了虚无世界。想不通的问题想一会儿就够了,想太久反而伤神。所以很快的,我便真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竟是晌午。一睁眼就看到白无那双干净的眼睛。
“醒了?”他单手支着头:“睡的好吗?”
“出乎预料的香。”我主动亲了亲他,他的笑意都快溢出了屋子,“还要。”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这索吻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孩子,我又凑上前补了一个吻,“够了没?”
“不够,还要。”眼睛里仿佛有星星在闪烁,他半撒娇半无赖地凑近了些,“要久点。”
“你……”没等我拒绝,他主动吻住了我,“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要吻你。”
如同宣示主权一样,他霸道的做了一个决定,“回去之后,跟我一起住。”
“我得考虑考虑。”
“不准拒绝,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这双干净的眼睛威胁起人来真不是盖的,里面隐隐透着欲火,“我不介意生米煮成熟饭。”
“我介意呀!”挣脱白无的怀抱,将他与自己推离了一臂的距离。他不满地一把捞过我,手上掐着我腰间的软肉,“躲哪儿去?”
“你不能威胁我。”他这霸道的样子哪儿还有初见时那仿若天使的影子,分明就是恶魔。
“为什么不能?你打得过我?”有时撒娇有时无赖,有时神秘有时霸道,他在各种性格里自由切换着,而我,似乎哪一个他都不讨厌。“不能。”我弱弱地服软。
“那就乖乖听我的。”
“好。”不知不觉中,我在白无的引导下把自己卖给了他,却分外甜蜜。
这一整天,除了睡觉、游荡、聊天,还有帮言锦喂喂云鹤,我们什么也没干。精神养了个十足十,总算是全员恢复了过来,只等夜幕拉开。
我们以收购中等云鹤的价格买下了言锦一批黑羽云鹤。起初她还很高兴,后来听说我们要走,躲在屋子里哭了老半天。
“凌灼,她是舍不得你。”隔着一扇门窗,我都能听见言锦伤心的哭泣声,“她是个好姑娘,你不该招她。”
“我不爱好姑娘。”凌灼无所谓地倚在墙边,“她要伤心,我也没办法。”
“你还真是冷酷。”本以为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已经在他身上渐渐感觉到人情味了,没想到他始终是个冷血动物。
“世界上好姑娘多了,我爱不过来,我只爱我爱的那一个。”说完,凌灼厌烦地掏了掏耳朵,“哭得真烦。”
“你还有没有心?”听到他这么说,我觉得很生气。虽然他接近言锦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大家,可这样无情地说出“真烦”两个字也太伤人了!怎么说,那个善良的姑娘此时此刻都在为了他即将离去而伤心哭泣。
“我的心,早丢了。”凌灼突然神情黯淡,转身走出了屋外,望着那轮初升的月亮,“丢在了一个坏女孩身上。”
他的背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清冷而落寞,孤单的仿佛一座在尘世伫立了上万年的雕像。就这一个背影,让我不忍再苛责他。
跟言锦道了别,那双红肿的眼睛是我对她最后的印象。凌灼虽然心里冷漠,表面功夫还是做的不错,将小姑娘哄得舒舒服服,不再那么伤心。
一队人乘着月光,飞翔在夜空之中。耳旁的风声呼啸,吹乱了我们的头发,吹响了我们的衣裳,却吹不走我们的激动。
“真是太神奇了,我们在飞诶!”花礼紧紧抱着她那只云鹤的脖子,喜爱的亲了又亲,“我让它往哪儿飞它就往哪儿飞,太聪明了!”
“确实。”阎叔也有些新奇地摸了摸他的云鹤,“这么好的云鹤居然只是下三等,可想而知那只金羽云鹤该有多金贵。”
“嘘。别说话了,前面就是朱门,小心被发现。”我远远地看见了那面十数米高的城墙,赶紧提醒伙伴们。
黑羽云鹤的黑色羽毛很自然地与夜色融合成了一体,成了我们天然的保护色。我们顺利地飞过了朱门、长街,最后绕过风舞楼的护卫,飞进了鸢尾石林。
鸢尾石林之所以叫鸢尾石林,是因为这里的石块在数万年前经历了一场飓风洗礼后,被打磨成了一朵朵巨形鸢尾花的形状,美得令人如痴如醉。
“这可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周和摸着一座座鸢尾花形状的巨大石块,赞不绝口道:“就算是人工雕刻也不过如此了。”
“周叔,现在不是赞叹的时候。这石林那么大,我们该去哪儿找姚兮雨?”无声在高处时眺望了一眼,发现这片石林几乎看不到边际。
凌灼下了云鹤,走到无声旁边,“我听言锦说,当年那阵古怪的飓风除了造就了鸢尾石林,还刮来了一个食人的怪物。所以风听雪的祖辈就将这片石林列为了禁地。”
“食人的怪物?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姚兮雨会躲进这片石林中了。”九九将自己的云鹤拴在了一处鸢尾石块上,又说:“先别说风听雪不会认为姚兮雨有胆子跑进石林,即便他知道,也不敢闯进来找。”
“那,她会不会已经被吃了?”美子突然想到了一个极坏的结果,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如果找不到姚兮雨,那我们岂不是要给这虚无世界陪葬了?”
我摇头否认,“不会的。那个姚兮雨既然可以从风听雪的手下逃走,还选择了这个鸢尾石林,就说明她有胆有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死掉?”
“有道理,那我们先找找看吧。”
这鸢尾石林的石块每个都有两人多高,又生的密集,每两座鸢尾石块之间相隔不过两米。没有丝毫章法的排列方法使得它们形成的路线都是弯弯曲曲且四通八达的,就像是一张网,又像是一个迷宫。
“大家走近点,不要让前面一个人脱离自己的视线。”我在前面探路,手里的血鞭时刻准备着。毕竟这石林里还有个食人的怪物,谁知道它会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给我们来个突然袭击。
“蓝蓝,你放轻松。那个食人怪物也只是个传说,你别绷太紧了。”跟在我身后的白无察觉到我异常紧张的状态,劝慰我道。
“我知道,可是,我总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是的,有两道凌厉的目光似乎一直在暗中窥视我们,就像早上在凌灼的屋子里一样。
“你不说我还忘了。似乎,又来了。”凌灼一个箭步越过我,“还是我来打头阵吧。白无,你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