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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灼在路中间坐了下来,对我和花礼招了招手:“你们也趁机休息一下,别靠着石块。”
“好。”
虽然不知道他这个办法有没有用,但试试总是没错的,否则兜了一夜的圈子我们仍像傻子一样盲目前行。
“这些石块即使移动了,也是非常缓慢的,要不我们不会发现不了。”我就地坐下,刚一沾地,一阵浓雾突然生起。
“快捂住嘴!”凌灼看到起雾时,脸色一变,向我扑了过来。然而已经晚了,吸入浓雾以后,我们立马眼前一黑齐齐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身处在一个陷阱之内,躺在凌灼的怀里。他眉眼含笑地看着我说:“醒了?”
“这是哪儿?”我撑起上身要爬起来,刚一用力,发现四肢瘫软,又重新跌了回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使不上力气?”
“是迷烟。”他用两根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不过不赖。”
“你在干嘛?”我混身无力,觉得连抬手都是困难万分,可是凌灼似乎丝毫不受影响。“你怎么没事?”
“首先,我在摸你的脸;其次,因为我功力高。”他桃花眼里的黑瞳如同万丈深渊,一但对视,就被深深吸引了进去。我深谙他的招数,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
“那你怎么也掉进来了?花礼呢?”左右不见花礼,我担心得很。
“你的问题,可真多。”凌灼用食指封住我的唇,“我们不是掉进来的,而是被抓进来的。”
“被抓进来的?”我心里着急,可是说出口的语气却是软绵绵的:“你既然不受迷烟影响,那我们怎么还被抓进来了?”
“因为我想看看,到底是谁要抓我们。”凌灼表情一冷,抱着我站起来,纵身几个跳跃,就从陷阱里回到了地面。外面,竟已是白天。“你中迷烟的时候,真乖。”他勾起嘴角,浅浅一笑,也不放下我,就这么打横抱着。
“你还没告诉我花礼在哪儿?”
“那儿不就是。”他的视线投向一处,我顺着方向看了过去。
我的眼前已经没有了那些千篇一律的鸢尾石块,而是出现了一座破败的茅草屋。茅草屋前有大大小小数十个陷阱坑洞,我的伙伴全都躺在里面,闭着眼睛。
“他们全都中了迷烟?”我气力不够,说话的音量比平常小了不少。
“我没有中迷烟。”离我较远的一个坑洞里突然跳出一人,听声音,便是白无。他见凌灼抱着我,不由分说的接了过去:“我来抱她。”
“到底怎么回事?”我被从一个人的怀里抱到了另一个人的怀里,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迷烟起的时候,我捂住了你的嘴。虽然来不及,不过你吸的比他们少,所以醒得快。”凌灼双手环胸,对白无强制性把我接过去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反应。反倒是白无,一脸阴沉。
“你碰她嘴了?”
“嗯哼。不仅如此,她还一直都躺在我怀里。”
“你还做什么了?”
“我还摸她脸了。”凌灼伸出舌尖舔着刚刚划过我脸的两根手指,“她中迷烟的时候,真乖。她要一直都这样就好了。”
“这架是非打不可了。”白无的怒意透过一双澄澈的眼睛与凌灼桃花眼中的挑衅在半空中相遇,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时凌灼估计早已经尸骨无存。
“我无所谓。”凌灼走近几步,“如果不是杀不了你,你早死了千百次了。”
“同样。如果我能杀了你,你以为你可以活到现在?还可以碰她?凌灼,不要得寸进尺。”
“白无,得寸进尺的是你!”
他们两个左一句右一句,针尖对麦芒,我听的火冒三丈。“你们两个要吵也要分时间场合吧?先去救人啊!”我的声音不大,语气却不容置喙。他们两个看了我一眼,将我放下,分别跳进坑洞里将其他人背了上来。
这迷烟的效力果然非同凡响,我醒来那么久,还是浑身不得劲。伙伴们更不用说,救是救上来了,可是全都在昏迷状态。
“我看电视上说,中了迷烟拿水喷一喷就好了,要不你们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井。”
白无让我倚靠自己他身上,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笨蛋,古装剧看多了吧?这迷烟都是调制过的,得闻刺激性的味道。”
“刺激性的味道?我想想……对了!阎叔的背包里有大蒜,算不算?”
“不用麻烦了,正主来了。”凌灼静静看着茅草屋,从里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五官硬气,轮廓英武,着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做工极差,却掩不住一身出尘气度。女的柳眉红唇小巧鼻,生得秀气而不具有攻击性,如同邻家姑娘一般的温和,只是目光有些呆滞。
“居然还有几个醒的,功力不低呀!”那男的扶着秀气姑娘一步一步绕过地上的陷阱,我才注意到,这姑娘的眼睛竟然是看不见的。
“你们是谁?”我问道,“为什么要迷晕我们?”
“这话应该我们来问吧?你们是谁?又为什么来到鸢尾石林?你们是不是风听雪派来的?”那姑娘眼睛虽盲,气势并不弱,凭着声音感知到我的方位,准确无误地“看”着我。
“你该不会就是姚兮雨吧?”我狐疑地问。
姑娘嘴唇一动,后退两步,“御风,杀了他们。”
“这秀气姑娘好生犀利呀!我不过问了句你的姓名,至于要杀了我们吗?不是就不是呗。”她一语惊人,大大出乎我的预料。我没想到这邻家姑娘戾气竟然那么重,开口闭口就是“杀杀杀”的,与外貌极其不符。
那个男的听姑娘一声令下,双手高高扬起作大鹏展翅状,周身带出一阵金色光晕。这种颜色的灵力我从未见过,细看之下,那光晕勾勒的竟是一只云鹤!
“住手!我们不是风听雪的人!”我立马意识到我们已经找到要找的人了,急忙阻止他:“我们是月女派来的人!”
“月女?”姑娘一听我表明身份,拉住了男子。“月女的人来鸢尾石林干什么?”
“我们是来找你的。”白无自这两个人出现的那一刻起,便对他们的身份有了个大致猜想。直到刚刚看到男子的灵力形状才得到最终证实,“你们是姚兮雨和金羽云鹤吧?”
“是又怎样?”姚兮雨挽着金羽云鹤的手臂,“难不成月女也看上御风作飞骑了?”她说这话时不卑不亢,并不因为提及月女而态度卑微。
“不是。”我仍四肢无力地靠在白无身上,“白无,拿出月亮石给他们看。”白无从我的背包里取出月亮石,经凌灼交由姚兮雨,她放在手心检查了一会儿,说:“这是月女的东西。不过你们给我看这个干嘛?”
“旧任月女已经故去,她临死之前留下遗言,要你接任新任月女。”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姚兮雨表情惊讶,一双无神的双眼瞪得老大,“要我这个瞎子去接任月女?你以为,我们能走得出这片鸢尾石林?”
“你这话什么意思?”凌灼懒懒地掸了掸衣袖上的灰,“挖这么多陷阱,到处都是灰,脏死了。”
“我说,我们出不去石林。”姚兮雨从袖口掏出一瓶蓝色液体扔给白无,他单手稳稳接住。“把这东西抹在他们鼻子下,他们就能醒了。你们走吧,重新选个月女。”
白无立马照姚兮雨所说,将那蓝色液体抹在了我的鼻子之下。果然,才过了短短几秒,我就觉得精神抖擞,气力全都恢复了。
“你说你们出不去石林是什么意思?”
“你们看不出来吗?鸢尾石林是座牢房。”姚兮雨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挽着御风进了茅草屋,我跟着走了进去。
“牢房?这里是有结界还是什么奇门阵吗?没有关系,我们这里有阵术高手。”
“不是阵,也不是结界。它就是座牢房,一座活的牢房。”姚兮雨说着我听不太懂的话,我并不想探究。我只知道不把她弄去继任月女,整个世界都得玩完。
“是风听雪把你们关在这儿吗?”如果是他,依着姚兮雨现在的身份,他不敢对她怎么样。
姚兮雨摸到了桌子旁坐下,给我倒了杯茶水,“不是,是我们自愿进来的。”
“你越说我越听不懂了,你们自愿进来了一座牢房?为什么呀?”
“为了御风。”姚兮雨的眼睛没有焦点,让你产生一种错觉,她似在看你,又不似在看你。
“我听说了。是风听雪以命要挟你交出金羽云鹤,好让他能够重夺都城之位。你们也是被逼无奈才逃亡石林的,不过这些现在已经都不是问题了,你只要成了月女,御风还是你的,他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我正说服姚兮雨,伙伴们都清醒过来,纷纷走进了茅草屋。
美子说:“是呀,本来金羽云鹤就是要献给月女的,你不用失去他,风听雪还能让风舞城重夺都城之位,皆大欢喜!”
姚兮雨摇了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