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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诗,辰哥说的对,你需要休息。”他艰难的说道。
“那好吧,哥,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聂诗诗对哥哥说道。
“放心吧!”聂东辰对妹妹安抚一笑,又对戚承赫说道,“承赫,照顾好我妹妹。”
“我会的。”戚承赫点头,一手拿起了聂诗诗的包。
“宴航哥,我先走了。”聂诗诗对霍宴航也露出一抹笑容。
“好。”霍宴航生硬回了一个字,怔怔的看着戚承赫拿包的手好几秒。这样的姿态太刺,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神经。
“进去吧!”聂东辰看他这样只想翻白眼,现在的局面是谁一手造成的,现在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不知给谁看。聂东辰半分不同情,甚至看他这样,还有几分碍眼。
霍宴航没有反应,站着不动,还远远的看着聂诗诗和戚承赫离开的方向。
聂东辰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声道:“霍宴航,如果你真的爱过诗诗,真的为她好,就从此放过她,也让她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只有这样,她才可能真的开心幸福。”
霍宴航听到聂诗诗如是说,缓缓转头来问他:“诗诗她现在,开心吗?”
“没有你,她就很开心。”聂东辰说着,转身进去。
没有他,她就很开心,真的是这样吗?
他涩涩的想着,心里越发不好受起来。
聂诗诗和戚承赫一上车,整个人也极消沉,一方面是爷爷的骤然去逝,让她心里难过。另一方面,是看到了霍宴航,心里隐隐的还是纠痛。
“诗诗,要不你咪一会儿,到了我叫你。”戚承赫看她一脸的疲倦,转头对她说道。
她点点头,便微微的咪上眼睛。
戚承赫转头看聂诗诗,她呼吸平稳,好像真的睡着了。只是她睡着了,眉头还微微紧锁,眼角甚至还隐隐有些湿.润。
他不由的心痛起来,他深知聂诗诗仍然放不下霍宴航,不由想到了那件事。如果诗诗知道了那件事,不知道又会怎么样呢?
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但是从知道到这一刻为止,他不曾说过,现在他更不想说了。
他将车子开的极平稳,不想扰了她的好眠。
很快就到了聂家门口,他将车停下来,不忍心叫醒她,便静静的这么陪她坐着。
不时的看着她的侧脸,她到底知不知道比起上回见她,不到一个月,可是她又瘦了。她又知不知道,每每知道她在想念另外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丝毫没有珍惜她的时候,他有多么的心痛。
他,其实很想取代那个男人的位置,好好的照顾她,心疼她。
可是他也知道,他不能给诗诗压力。诗诗享受的是他们做朋友的感觉。她不会不知道他的心意,可是她不愿意跨出那一步。如果他真的捅破了这层纸,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呢?
他不敢,所以他一直守着这条界线。
然而现在,能和她这么静静的坐在一起,让他分开的满足。他不由的伸出手,隔着空气去描绘她脸颊美好的线条,当指尖几乎要落到她的唇边时,他喉头微微滑动,要用极大的控制力才能让自己不吻上去。
而这时,她睁开了眼睛。
看到他的手,她愣了一下神,不过他很快收了回去。
“到了吗?”因为小睡了一下,她声音哑哑的。
“嗯,看你睡的熟,没忍心叫醒你。”戚承赫说道。
她露出一抹笑容:“要不要进来坐一坐。”
“不了,快进去休息吧!”如果他进去,她还要招呼他。他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呆着,好好睡一觉。即使他很想跟她在一起,到底还是不忍心。
“嗯,你开车小心。”聂诗诗说着解开安带,戚承赫已经伸出长手从后座给她拿出了包包,她接过包包,“我下车了,再见。”
“我会的,不要胡思乱想,洗个澡睡一觉。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好吗?诗诗。”戚承赫凝视着她,期待她的回答。
她点点头:“好,我下车了。”
他点头,目送她下车,关上了车门,挥手跟她说再见。
他发动车的时候,她还站在车边儿,跟他挥了挥手。这就是聂诗诗了,每每送她,她都会看他的车开完。她这样的表现,不过是对朋友的尊重和珍惜,却每每都能让他感动。
聂诗诗进去时,楼佳语已经让妞妞睡了,看她进来忙过来。
“我哥和爸妈都还在医院,我先回来了。”聂诗诗无力的说道。
“那你好好休息。”楼佳语很担心她,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嗯,嫂子,你也早点休息。”聂诗诗说着,回房间去了。
回到房间,她拿了衣服去浴.室冲澡。当热水淋下来,她脑海中回响的还是爷爷那句话。她用力的抹去脸上的水珠,躺到浴缸里闭目养神。
或许,真的应该过去了!她是不是应该要放下,让一切重新开始。
霍宴航一天都心事重重,父亲跟他说什么,他虽然也听在耳里,但是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直到忙到了晚上,霍家一家人才回去。他和姐姐坐一辆车,一起坐在后座。
姐弟的心情都不好,各自坐在车上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快到家的时候,霍宴蕙才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宴航,小苹果呢?咱们家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能不出现?”
“她回密云去了。”霍宴航淡淡的回道,“过两天会过来的。”
“这算怎么回事?她是你媳妇儿,爷爷去逝了,她怎么就这么回去了。”霍宴蕙一听不高兴了,然后越想越不对劲。“宴航,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小苹果究竟怎么回事?”
“姐,我有点累了,改天再说吧!”说完,车子也停了,他先下车。
霍宴蕙看到弟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些年越发觉得弟弟瘦的厉害,不仅瘦的厉害,人也越来越沉默。
他性格本来就很闷,但是这几年话越来越少,偶尔回家一两趟的,每每早出晚归,每天能说的话不会超过3句。
她本以为,他结了婚,总会有些改变。却没想到,他越发沉默寡言,性格清冷。
连小苹果,都极少跟他回来。
他回到家,关上闭总算有空间去想今天发生的事情。甚至忍不住还是想到爷爷,爷爷真的就去逝了。
再来就是聂诗诗!
是啊,诗诗!他在心里默念了她的名字无数遍,而今天看到她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给他的刺激实在太大。
他不是一直都希望她也能重新开始吗?找到一个对她好的男人,她能得到幸福。
谎话!这根本就是个大谎言。他怎么会希望诗诗接受另一个男人,不仅不希望,他根本不能忍受。
就像今天,就像一把他插在他的心口,翻来绞去,他手足无措。
他很想给她打电话,拿出了手机,翻出了她的电话最终还是没拨出去。
他翻出自己鲜少用的qq,他的qq名一直叫小白兔的大黑熊,但是她很早之前就改了名字,只有一个诗字。
他滑到了那个头像,点出聊天窗口,写了一个字:诗!
他犹豫着要不要发出去,紧紧的盯着那个字,好像这么一直盯着,那个人就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甚至他期望着,她能像小时候那样,从那个大大的梧桐树爬过来,软软的叫他一声:宴航哥!
他脑子有些发热,直到听到敲门声,一转头就看到母亲进门。
他收起了手机,表情沉静不说话。
“我猜你也没睡。”祁青鸾坐在儿子床边的椅子上,“本来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我应该晚些来找你。”
“什么事?妈。”霍宴航淡淡的问道。
“你的档案在你参加席聿深的婚礼之前调回来的,那你应该我跟你谈什么事情?”这也是祁青鸾在今天没有看到小苹果,一点儿不意外的原因。
“……”他闷不吭声。
“宴航,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来骗我吗?是不是因为你的档安之前一直在国安,你说通了秦中科,你就可以这么来骗我们吗?”祁青鸾说着眼里含泪,“你说,要是你.爷爷知道,他心里该有多难过?”
“……”
“你说句话,儿子,你到底在想什么?”祁青鸾看着沉默的儿子,含.着泪追问道。
“妈,我从来没有想过跟别人结婚。”霍宴航极认真的看着母亲,“我没有办法,我做不到。当年,发生那么多事情,我只能那么办?”
“所以你骗了我们,你骗了大家!”祁青鸾苦笑,“到现在,你还放下聂诗诗吗?都那么多年了,我看她那男朋友都谈了几年了,人家说不定就要结婚了。”
“妈,别说了,你早点休息吧。”霍宴航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只问你,是不是除了诗诗,你不会再娶任何一个女人。”祁青鸾问道。
“……是!”沉默许久之后,霍宴航如是回答。
祁青鸾呼吸一窒,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看着儿子。儿子都三十好几了,如果他真的这一辈子这样,她不敢想像。
“儿子,儿子!”祁青鸾用力的去拉儿子的手,“咱们不这样好不好,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为我和你爸想想。你再想想爷爷,他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他能瞑目吗?”
“妈,我能做的已经做过了。如果爷爷怪我,我、我跟他赔罪。”霍宴航最受不住的就是这样的话,他说的极为艰难。今天对他的刺激本来就是致命的,此时他真不想再跟母亲继续这样的话。
他,不曾跟任何人说,他从不曾跟小苹果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