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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语，你有没有恨过我？”他转头问她。
佳语看他，摇头：“其实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错误，是我一直强求了，不能怪你。至于孩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了孩子，你怎么会知道呢？所以我不怪你，你也不要怪你自己了。”
聂东辰看着楼佳语，很多人都说佳语性子软弱，总觉得她就一个玻璃娃娃，一碰就碎。这一刻他意识到，或许大家都错了。佳语一点都不软弱，相反她比谁都坚强。她的坚强被包裹在她瘦弱的身子里，如绵绵的清水，不管遇到大多的风浪，她都能让自己归于平静。
“我是说真的。”佳语无比认真的看着他，“这件事说到错大家都有错，你帮我哥本来就是义务之外，他不该绑架你。后面发生的更加是意外，我相信你也不想的。”
聂东辰听着，这一刻他相信，佳语说的这些，都是她的真心话。她真的不怪自己，她所承受的一切一切，她甚至都不会用原谅这个词，而是谅解和包容。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楼佳语这样的女人。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他听到自己这么问，挺好笑的，他居然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可是他发现自己在凝视屏息，等待着她的答案。
佳语也很意外他会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但是她很清楚，他们之间以后更加是千差万别，她会是一名普通的老师，而他是商场上叱诧风云的大总裁。
正说着，他的离婚协议送到了，是他的特别助理送来的。人家不敢多问，送来了协议只匆匆看了一眼佳语就走了。
“我们可以办手续了。”既然要结束，那就结束吧。聂东辰想，纠缠不清不是他的作风。
“好。”
这一次办的特别顺利，老大妈看他们签字时还叹了口气，最后还是顺利的把手续办完了。
“要不要我送你。”出门口时聂东辰说道。
“不用了。”佳语摇头，“我妈妈在等我呢！”
佳语正说着，一辆车开过来，庞燕琳从车上下来：“小语，上车吧！”
“妈？”佳语拉住母亲，就怕母亲又要跟聂东辰吵架。
“老师。”聂东辰上前打招呼。
“聂东辰好自为之，我希望以后不用再看到你。”庞燕琳对聂东辰冷酷的很，而项扬居然下车来，给佳语拉开车门。
聂东辰的脸色立即就变，他看看佳语又看看这个项扬，她居然让另一个男人送她来跟自己离婚。
“阿扬，你怎么会来？”明明是她和母亲打车过来的，她让母亲在附近的公园等。
“我打电话给阿扬的。”庞燕琳替项扬开口回道，“还不上车。”
佳语拉着母亲：“妈，我们一起上车。”
“佳语，你坐前面。”项扬给她开好车门，让她坐上去。
佳语看了眼聂东辰，示意说再见才坐上去，项扬立即拿了薄毯给她盖住腿，然后给她关上车门。
庞燕琳也坐上了车，然后车子就开走了。
聂东辰站在路边一动没动，脑海中还是项扬照顾佳语的情景。他的印象里，自己开车的时候，佳语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坐过前坐，甚至他都不曾好好照顾过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起了这个，可就是让他印象那么的深刻，就好像刻在他脑子里一样。
他站在路边许久许久，然后才开车回公司上班。
这一天，聂东辰上班的效率极差，他早早的收拾东西回家，开车时拿车钥匙，发现自己裤子口袋里竟有个东西，一拿出来才发现是个发夹。
很简单的发夹，佳语晚上回来时，喜欢把头发别起来，这样方便她备课。这是她常用的那一枚，他怎么就带在身上了。
他看着发呆许久，才缓缓开车回去。
一进门，姜宜便问他：“手续办完了吗？”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上楼。
今天回来的很早，但他还是决定先去冲澡，冲完澡看着房间的种种，开了电脑准备继续办公。
一开电脑，开着下属发来的邮件，他竟一上字也看不下去，不由的看向佳语常用的小方桌。因为她常常要备课，还要给学生改论文，之前还跟他商量过可不可以借用他的书房。
佳语是一个特别安静的人，他也不担心她会吵到自己，所以没有反对。后来渐渐的，她就在书房有了一张她自己的桌子。常常他在办公的时候，她就在另一边准备课案或者看书。
如今，那张桌子收拾的特别干净，但是还是摆放了几本图书，主要还是跟哲学或跟文学有关。他随手拿起一本书，书名是《追风筝的人》。
他坐在她的位置上，开始一页页的翻看。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真的就一页页看进去，直到母亲打内线上来叫自己吃饭。
他还没看完，便想找个便签夹好，随手一翻打到便签之后，却看到旁边有个蓝色的小小u盘。
他拿起了这个u盘，神色变得深幽。
谁也不会想到，聂东辰这一夜没有加班，也没有好好睡觉，而是看了一夜的书。
次日自然正常去上班，一进办公司，本来是要开高管会议的，他临时通知取消。开电脑，没有看邮件，也不看报表，更把要见他的下属挡在外面。
他鬼使神差的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u盘来，插在电脑上。
里面东西并不多，主要还是她的课案。他再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只有一首音频格式的音乐。
聂东辰偶尔的时候也会听听歌，但是极少会听流行音乐，这首歌的名字叫洋葱，他从来不曾听过。
插上耳机，便真的就开始播放。
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片刻的降临。
如果你能听到，心碎的声音。
沉默的守护著你，沉默的等奇迹。
沉默的让自己，像是空气。
大家都吃著聊著笑著，今晚多开心。
最角落里的我笑得多合群
盘底的洋葱像我，永远是调味品。
偷偷的看著你，偷偷的隐藏著自己。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你会发现你会讶异，
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你会鼻酸你会流泪，
只要你能听到我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听你说你和你的他们，暧昧的空气。
我和我的绝望，装得很风趣。
我就像一颗洋葱，永远是配角戏。
多希望能与你有一秒，专属的剧情。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你会发现你会讶异，
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你会鼻酸你会流泪，
只要你能听到我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聂东辰就这么静静的听着这首歌，脑海中闪现出无数的画面。中学时代，他教她功课时，她悄悄的偷看他被他不小心捕捉到，她脸红的表情。她千里迢迢跟着他去德国当小留学生，每天早上会坐在他的床边静静的等她起床的神情。
他甚至浮现出，他跟郝倩在租处打趣卖俏，她在旁边笑容宁静的样子。
这样的画面太多太多，多的排山倒海的压过来，他几乎喘不过起来。
他忙拿出手机来，想找出她的电话，竟发现自己的贴身电话里没有她的号码。聂东辰顿时有慌了，他有点不敢相信，他怎么可能没有她的号码。他一遍遍的翻看，真的就没有。
她记起来了，他们结婚之初，她每天会给他发无数条短信，提醒他休息，提醒他吃饭，问他在哪儿？在外面出差，她还会查他出差地方的天气，要他注意这注意那儿。
再后来，楼家一些亲戚经常找上他，他就把那只电话给了秘书，让秘书代为打理。
他立即打电话让秘书进来，秘书小卫进来：“聂总，您找我。”
“我的另外那只电话呢？”聂东辰问道。
“啊！”小卫忙将电话给聂东辰。
聂东辰急忙将电话拿过来，果然找到了她的电话号码。他盯着那个号码好几秒，然后翻出她的短信记录。空的，一条都没有。
“这个电话，一直没有发短信过来吗？”聂东辰问道。
小卫一看名字，便说道：“哦，这个电话短信很频繁，不过我有定期清理，所以都删除了。”
“谁让你删的！”聂东辰愤怒的质问，那表情像是要吃人，“我有让你删除短信吗？”
“可是聂总，之前您说过，如果有不相干的短信电话，让我把您挡掉。这几年，就这个电话的短信最频繁了，所以我定期都会删她的信息内容。”小卫回答道。
“卫秘书，你倒是学会了自做主张。”聂东辰不死心的再翻看，想翻出一条来。
却又发现在已接来电里，有一通是她的电话。
“她打过电话过来？”聂东辰抬头问她，“为什么她打来电话没有接到我这里来？”
卫秘书真的被吓坏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而聂总的表情太可怕，她怀疑自己下一秒可能要卷铺盖走人。
“她……我以为是那些想缠着您的女人，所以就挡掉了。”
聂东辰盯着那通电话，他知道怪不得别人，谁也怪不了。
“你给我出去。”
“好的，聂总。”
卫秘书忙出去了。
聂东辰拨通了她的电话，他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他不是故意不接她的电话，他不知道她打了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