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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蓝月瑶已死,大夫人也是疯了,这几位姨娘便先放一放吧。不是蓝烟柔愚善,而是她更喜欢物尽其用。想必疯癫癫的大夫人和那毁了容貌的蓝婉茹,若想在这些姨娘们的手底下讨生活也定是不易,看来今后的日子是有得她们受的了。
收回目光,蓝烟柔不再多话,转身便向缥缈居行去。身后素锦低垂着头默不作声的跟上了蓝烟柔的脚步。
待回到缥缈居,素锦抬起杏眸,面上一片焦急之色尽显:“小姐小姐,刚刚您可真是吓死素锦了,您说这逸王殿下会不会……”
“逸王此人少年老成,且极为看重声誉。之前悔婚之事,想必正是他急欲掩盖的污点。所以今日之事,他也是定然不会声张出去。”蓝烟柔进了前厅,便是坐在太师椅上不起来了。边用扇子扇着风,边搭着素锦的话。
素锦见小姐如此,想着许是刚刚晒的厉害了,便走到桌案前为蓝烟柔倒了杯水,递了过去:“那此事若是老爷知道了?”
蓝烟柔接过茶杯润了润嗓子,唇边挂起一抹隐晦的笑意,开口说道:“素锦,你想想,那几个姨娘难道都是傻的不成?此番我与逸王所言皆属实情,她们若想整治我,必是还要另寻其他阴毒之策咯。而蓝玉,就算他当真知道了,那又如何。反正他打也打不过我,你怕他做甚。”
“额,素锦不懂,这大夫人既然已经倒了,那些姨娘们不是应该竞相争宠的吗?为何好端端的要来陷害小姐,毕竟您日后是要嫁出去的啊。”素锦还是有些迷糊的问着。
素锦实在想不通。以前是小姐弱势,她们才会被人欺负。可现在不一样了啊,为何无冤无仇的,那些人还要来害小姐呢,在小姐出嫁前井水不犯河水的各过各的日子不好吗,为何要多生事端呢。
“之前跟着大夫人的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们,对我做过什么,她们自是心里有数。为防报复,我想她们只要有机会,一定会将我除去。而自从那日我将蓝玉打伤,其他姨娘们必然也要恨我入骨,毕竟这府中女眷,可都是要靠着蓝玉的。若蓝玉没了,她们就什么也不是。”蓝烟柔也不恼,毕竟她是想着培养素锦的,便是有条不紊的将那些原由一一讲给素锦听。
“那,那可如何是好啊,小姐。”素锦灰白了一张小脸,声音中都带了惊慌。这府中的所有女眷,真真的想想都令人头皮发麻。
“无妨,现在我手中掌着后院之权,她们明面上还做不出什么来。若是想来暗的,也得掂量掂量她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蓝烟柔淡淡的说着。
次日,尚云国皇帝寿辰,届时天下大赦,普天同庆。
“三小姐,老爷说轿子已经在府外候着了,让您收拾妥当便该出发了。”常青到了缥缈居躬身对镜前梳妆的蓝烟柔传着话。
“恩,你去告诉爹,我随后便到。”蓝烟柔拾起一只玉簪插与发间,理了理衣裙,便是起身向门外行去。
“小姐,您今儿个起的太早了,路上便眯一会吧。陛下寿宴一般晌午开始,大概两个时辰方毕,素锦等人酉时会在宫门外接您和老爷……”素锦抱着个小匣子,一路小跑追上了蓝烟柔,口中喋喋不休的念着。
“素锦手中提的匣子是给小姐我路上吃的?”蓝烟柔看着唠叨个不停的素锦,揉了揉耳朵很是无奈,这素锦简直太有老妈子的潜质了。
“是啊,小姐您一大早起来,便是沐浴梳妆打扮个不停,现下可是还没用过早膳呢,素锦怕您挨不到寿宴便是要饿,就想着给您备上一些,路上饿的时候先拿来垫垫也好啊。”素锦红着脸递上了食匣。
“柔儿,莫要磨蹭,当心误了时辰。”蓝玉威严的声音自前面一抬华贵软轿内传出。
蓝烟柔对素锦挥了挥手,也不吱声便抬腿坐入轿中,起轿。
少顷,听着轿子外面喧嚣的叫卖吆喝之声不绝于耳,蓝烟柔嘴角微翘,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糕点,抬手挑开帘子,向外望去。
街上不时飘来的阵阵脂粉香味,自那些结伴而行的小姐身上散发而出。人群中喧嚣热闹非常,路人有着华袍的,亦有衣衫朴素者,更不乏各色异域风情,可谓种类万千,让人眼花缭绕。
再看那街边卖艺的艺人们,有吐着火焰杂耍的,有练着把式戏猴的,也有一派高深算命测字的。街头巷尾吆喝叫卖之声,伴着夹杂了热气腾腾的各路小吃的香气不断传来,只见其间孩童们举着冰糖葫芦互相追逐嬉戏着,大婶婆子们挽着篮子挑拣着蔬果,公子们则在那字画铺子前流连忘返,女子们则相挽而行,间或在那饰品摊位前比比划划,间或在那胭脂水粉前涂涂抹抹笑语晏晏……
蓝烟柔正看的兴起,掠过人群便见一辆八匹雪白骏马拉的宽敞华美车辇,东珠嵌飞檐,三面通透饶轻纱,甚是惹眼。
待行的近了,便见珠缀的帘子内映出一位清冷男子。
隔着闹市喧嚣,他就那样静静端坐于车舆中,广袖下露出一只细长白皙的手,轻抚在身前墨色七弦古琴之上。无需弹奏,便若一幅丹青水墨般,蓦地沁入人心,瞬间便隔开了这万丈红尘。
只见此男子头戴白羽冠,腰佩羊脂带,脚踩一双白底银线织锦靴。一袭凌霜冰丝长袍天衣无缝风雅出尘。细看前襟和衣摆处各绣几道白羽图腾,不知是何丝线织就,迎着阳光竟是泛起淡淡流彩。
白羽冠下,男子青丝似一匹上好的墨色锦缎,于微风中掀起,铺染开来。赛雪冷颜上一双狭长双眸隐在浓密睫羽之下、仿若深潭,透着淡淡的疏离。挺傲通天的鼻梁下刀刻般的唇角轻抿,携着浅浅的凉薄。仿若一位不食人间焰火的仙人,竟是说不出的仙风道骨,道不尽的飘然出尘。
好一派出尘之姿!竟是有种让世间万物霎时便如静止,犬马声色尽消的气势。无端的竟是给人一种仿若天地间只余他一人般的冷清之感。
蓝烟柔看着男子,眸子微微眯起。男子亦似有所感,微偏了偏头,眸光便淡淡扫来。四目相接间,蓝烟柔放下轿帘,遂擦身而过。
片刻,蓝烟柔便闻听身后一道无情无欲的疏离之音响起。
“天一,回吧。”
“国师,这方到尚云国,您不进宫见见……。”
声音渐远,蓝烟柔闭目养神。感觉又行了一段,轿子便是缓缓停住。
“柔儿,这便随爹爹入宫吧。”蓝玉的声音自轿外传入。
“恩。”蓝烟柔抬眸扶了扶云鬓,便是下了软轿,随着蓝玉进了皇宫。
从宫门到景辉园,一路上可见张灯结彩,为皇帝祝寿的寿幛满挂,上书对皇帝的赞美与贺寿之词。
沿途搭建的金柱棚殿里,摆放着各种世家名门望族为皇帝精心准备的各式寿礼,碧玉如意、聚宝瓶之类不胜繁举。
待行至景辉园,远远便可见园中错落有致的设了若干戏台,台上鼓乐齐鸣歌舞升平,已是开始演起了为皇帝祝寿的吉祥戏。
台下环绕着几处带罗帐铺软纨蚕冰簟坐席,正是为名门望族书香世家准备的寿宴之所,蓝烟柔在其间便是发现了宇文策,却也并未上前,而是随着蓝玉继续往前走着。
不多时便见一片华美棚席连绵相接,分左右两排有序林落,此处正是内臣与外臣使节设坐之处。
只见云顶檀木架梁,缠着锦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金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雾海一般。
撩开水晶幕帘入内,只见棚顶镶嵌的玉璧珍珠仿若星月,熠熠生光。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塌前,矮几上已是摆好各色瓜果美酒。
而华美棚席前,则是一处宽敞的白玉铺就的宽台,台边嵌金珠彩宝。只见台内凿玉为图,各式仙鹤猛禽,花鸟锦鲤遍布其间,趣味盎然栩栩如生。此便是寿宴开始后,各国使节及众臣子女的献艺之所。
白玉宽台之上那正中之席,正是皇帝及家眷落座之处。
只见脚下暖玉铺地,暗雕九瓣莲花,朵朵玲珑逼真,竟是连花蕊也细微可见,走在其间真可谓步步生玉莲,而这暖玉就是赤足上前也会只觉温暖。
再往上看顶悬数颗巨大夜光珠,竟似浩日当空熠熠生辉。雕龙刻凤的玉柱缠金翠飘纱幔,中间暖玉台配九龙翻腾夜光杯,金龙玉座旁设贵妃软塌,塌后几座寒玉屏令人顿觉清凉,好一副穷工极丽一派奢靡。
此时见蓝玉端坐棚内也不吱声,蓝烟柔本就懒得搭理蓝玉,顿觉心情大好,暗赞其识相。
便是向对面望去,只见对面棚内已是坐满了各国来贺的使节,而一身白衣的君墨也在其间,正对着她微笑。
蓝烟柔错开目光,继续四下张望,旁边的棚内各官员携诰命夫人及嫡子女也已是入座,待看到镇国公府仅柳全一人前来,便是心中暗笑,想必郑国公夫人正在府中看护那做着噩梦的老夫人吧,也不知柳如风公公如何了,有没有适应他的新身份。
再向一旁看去,将军府之处,倒是虎威将军携了秦慕雪前来,蓝烟柔微楞,不应该秦慕凡的小身板还未养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