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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名隐卫分两组,一组十四,幺柒带的经天,一水的男子,功法不一却个个皆是武功高强之辈,主负责暗杀及护卫少主安全等,另一组则是红樱带的纬地,女子偏多,武功亦是个个不俗,主负责谋策暗探诱杀卧底等。
这一谋一武两只小队向来是君墨手中最好用的两柄利剑,不过甚少有人知道罢了。现下来的正是经天组一众隐卫,而纬地组则是留守圣天门中或是外出任务未曾跟来。
“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过过脑,若是那些小事你都处理不来,便换人接了你的位子吧。”君墨冷眸扫过幺柒,冷冷的开口道。
“是,属下明白。”幺柒面上一瞬间血色褪尽,若让他退下影身暗待的位子,那他还不如去死,幺柒自小仰慕少主,才会努力的爬到这个位置,他为了离少主近一些不知脚下踩了多少人命,幺柒紧紧咬住牙关,他是绝不能忍受退位让贤的。
其实也怪不得幺柒,这少主一跑便是两年未见人影,而这婚姻之事自然是要来过问少主意思的,况且门中一些事务亦是需要汇报,怪只怪他赶上了蓝烟柔出事之时前来添乱,君墨会有好脸色才怪,现下这幺柒亦是只得自认倒霉了。
“你给红樱传话,以后不关乎生死存亡的,未经传唤便不必来了。”君墨恼怒的就是未经他发出暗号,这一个个的粗汉子便跑了来,还带了一堆他根本不关心的问题,不由叹息,一个个都是不得心的。
“属下遵命。”幺柒恭声答道。心中却是不由有些欣喜,还好这次是他来了,不然若是那红缨来了,岂不是他便不能再来跟在少主身边了,幺柒虽是稍显年长却也才刚二十出头,平日里虽是冷心冷情杀人不眨眼,可关乎少主之事还是控制不好情绪波动。
“行了行了,说了两日都是那些个无聊的事,你也回去想好了再来,下次捡要紧的说,本少累了,你们退下去吧。”君墨亦是懒得再多话,遂是挥袖吩咐道。
君墨想到,那一堆大大小小的事情,想必说上半拉月也是说不完,真不知他那做主上的爹怎么忍耐下来这么多年的。
“是,少主,属下等告退。”幺柒见少主已是不耐,遂不敢多言,恭声告退。身后的一众暗卫已是悄无声息的迅速退下。
少顷,两名婢女进了殿内,轻声的擦扫着那一地的碎片药酒,君墨眯着眸子,冷冷开口:“幺柒。”
“属下在。”片刻,幺柒的身形便是出现在台下,半跪答道。此时幺柒亦是不解,少主既是赶他们下去了,怎么可能会又传了他进来?幺柒抬眸扫向那安静擦拭着地面的婢女,暗道莫不是这两个下人扰了少主?
“那锦袍可是做出来了?”君墨冷眸垂下片刻,声音似是有些空落的开口说道。
“额……回少主,想必已是做好,属下这便去取。”幺柒抬起了眸子,眸光中似是有些惊讶,心下不由念道,竟不是那扫洒婢女之故?只是少主何时会关心起一件衣裳来了,真是怪哉。
“恩,没做好便不必来复命了,何时做好何时再送来便可。”君墨遂是睁开狭长凤目,低头看了幺柒一眼,幺柒立刻低头不敢多言,躬身退了下去。
少顷,幺柒双手托一木盘匆匆归来,待得君墨近前便是半跪捧上,开口说道:“少主,袍服虽是做好,可配套的靴子、方帕绣娘说还需明日才可缝制出来。”
君墨垂眸,只见那托盘中为一件折叠规整的上好月白色云锦长衫,那月白的云锦料上绣着朵朵祥云的图样,甚是浩然大气。
君墨不由唇边勾起一抹轻笑,那笑意似是漫上了眼角眉梢,使得刀刻般的英挺轮廓都仿佛柔和了下来,君墨轻笑道:“放下,你们都出去吧。”
“是。”幺柒与婢女齐齐应。
见二人躬身退下,君墨在自己别院中自是不必拘泥那么许多,当即便是换上了那月白云锦长衫,素袍裹身,似是披上了一层朦胧月光,朵朵祥云浮现,于腰间轻点、更衬腿部修长,再与那领口、袍角、袖边遥相呼应,端的是恰到好处。
月白素袍染朵朵祥云本是华贵非凡,但如此巧夺天工的缝制手法竟是褪去了那一丝奢华,只余雅致。待一阵清风拂过,那轻滑垂顺的料子便是如水波般微微荡漾,竟是将那大臂、腹部的肌肉线条都清晰的勾勒而出,那挺拔的风流身姿,怎一派玉树临风可以道尽。
君墨伸出素白的修长手指理了理领口,便是勾唇而笑,若是不看那邪魅的笑意,定然会以为面前之人只是一位温润风雅的翩翩公子。
窗外月华皎洁,君墨微微展了展双臂,便是满意的穿着那一袭新制好的锦袍,踏着遍地清辉缓缓向寝室行去。
次日清晨,丞相府,缥缈居。
蓝烟柔边揉着睡眼朦胧的双眼,边伸着懒腰遂准备起身,忽觉身前似是一黑,遂豁的睁开了双眸,见眼前是那君墨妖孽,便是狠狠的剜了一眼,轻启朱唇:“手被掰折了么,怎的进来总是不知道敲门。”
“哈哈,本公子担忧几日不见,柔儿甚是想念与我,便是直接进来了。”君墨对蓝烟柔的小情绪向来都是不介怀的,遂笑呵呵的搭着话。
“芃狐不是说你最近忙着呢么。”蓝烟柔拢了拢鬓边碎发,便是淡淡问道。
“刚刚忙完,本公子就马不停蹄的赶来看柔儿了,柔儿可是欢喜?”君墨说着便是从塌边站起,踱步行至桌前,倒了杯清水,君墨眼角扫到了书架前一架通体透彻的古玉琴,稍作凝眸,不由诧异,琴榜第三的碧落如何会在柔儿房中,莫不是这几日他错过了什么?
“拿来。”蓝烟柔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君墨稍稍一愣,暗道蓝烟柔之前从未嫌弃过他用房中杯盏的啊?遂回眸向蓝烟柔望去,待看着蓝烟柔无意识的轻舔了一下樱唇,君墨便是不由轻笑,抬步向蓝烟柔走去,并将那刚刚斟满的清水递了上去。呵呵,原来不是生气,竟是渴得厉害了。
待蓝烟柔喝了几口清水,将那杯盏递还给君墨,便是黛眉轻轻蹙起,声音似是有些迷惑:“咦?你这衣服怎的有些眼熟?”
“上次给柔儿运功时看到的这锦缎,想着这料子实在不适合柔儿穿,本公子又向来节俭,与其浪费了,还不如索性拿去做身衣裳的好。如何?本公子穿上是不是愈发的风流倜傥了。”君墨刚刚亦是不口渴的,起身无非是为了引起蓝烟柔的注意罢了。
君墨除了一向节俭的托词亦是没有说谎,那日他为蓝烟柔运功后,便是看到了这祥云锦缎,看着是上好的男子用料,便是心头一动抱走了去,他亦不是缺这一块料子,只是心头一想到蓝烟柔将这料子赠了旁的男子便是一股火起。
“呵呵。”蓝烟柔看着君墨那小人得志沾沾自喜的样子有些无可奈何,这哪里还是那冷艳的天下五公子之首啊,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蓝烟柔垂了眸子,暗暗想着,反正那料子自己亦是无用,君墨既是拿去,便当做还些之前的人情吧,便是不再计较。
“柔儿那案子办的如何了?”君墨见蓝烟柔没什么反应,声音似乎都透出了一股委屈之意。
蓝烟柔看着君墨那泛着无辜的水眸,便是撇过了脸,淡淡开口:“此事晚些说与你听,你先去前厅稍候,我要更衣洗漱。”
君墨听闻蓝烟柔要更衣洗漱,遂是微微点了点头不再多话,转身踱步而出,自去那会客厅喝茶歇息去了。
少顷,素锦端了铜盆进来,见小姐醒着,便是开口说道:“小姐,君墨公子来了,正在前厅等着您呢。”
“恩,知道了。”蓝烟柔淡淡答着,遂起身洗漱更衣。
待事毕,蓝烟柔遂是吩咐了素锦一声:“午膳时你跟我出府一趟。”
“是,小姐您的早膳是摆在前厅,还是我给您端到房里来用?”素锦亦是不问出门所为何事,只是柔声问着小姐早膳之事。毕竟看小姐三番五次拒绝逸王殿下,素锦便是想着那君墨公子亦是不错的,若小姐有意,或许不愿让君墨公子看着进食的吧。
“摆到前厅便可,你一会问问君墨吃没吃,若是没吃便添副碗筷。”蓝烟柔并未多想,便是淡淡答道。
“是。”素锦应了一声,便是端起架子上的铜盆轻轻退了下去。
待素锦下去,蓝烟柔莲步轻移坐到了那铜镜之前,只见那惊华的容颜,未施粉黛,亦是国色天香,美人无双。
蓝烟柔抬起白皙玉手松松挽了个坠马髻,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那袭浅紫纱裙,遂随手拾起一枚紫水晶香簪步摇插入了发间,便是起身而出。
“久等了。”蓝烟柔迈着莲步走进了厅中,对着坐在桌边的君墨轻笑道。
“无妨,本公子等柔儿多久都是欢喜的。”君墨缓缓将手中把玩的杯子放下,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咳,先用早膳吧。”蓝烟柔轻咳一声,见正摆好早膳立在一旁的素锦似是走神没有听到,随即瞪了一眼君墨,便是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