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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感受到那火焰燃烧的愈发猛烈, 其烧灼的温度令他的面庞不禁浮现出透明的汗珠,他瞥了一眼窗外, 目测了一下窗子与地面的距离, 轻巧的翻身半蹲在了窗沿之上, 而这样一来,他便望见了那只迅速向他跑来的漂亮雪豹。
红发少年的唇角不禁微微挑起一抹弧度, 颈间的珠子散发着金蓝相间的光晕, 而就在这时, 本在屋子里乱窜的火星猛的向沈沉的背部袭去——
下一瞬, 沈沉眯起眼,瞄准那道身影直接纵身一跃, 身后的火星几乎擦着他的发梢袭向了对面的树, 而后“嘭!”的炸裂开来。
牧熵的目光死死的锁定了那道下坠的身影,后腿发力跃起, 准确无误的将沈沉接住, 碧绿的藤蔓呈保护状骤然在他的身侧散开, 遮挡了被火星撞落的树枝。
沈沉稳稳的坐在雪豹的背上,手腕还被一根小藤蔓松松缠住, 他忍不住揉了一把雪豹毛茸茸的脑袋, 低声笑道:“谢谢。”
牧熵动了动耳朵, 浅褐色的竖瞳中似泛着柔光,但随即便又阴沉了下来, 轻声问道:“有没有受伤?”
“没有。”沈沉从雪豹的身上跳下, 又捏了捏雪豹柔软的耳尖, 而后,一道白光闪过,男人高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
“牧哥!”路风也幻化成人形跑到了男人的身边,松了口气道:“都冻住了!”
沈沉微怔,抬眼向木屋看去,这才发现本燃烧的火焰皆被透明的冰块包裹住,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发熠熠生辉。
“嗯。”牧熵将左臂松松搭在沈沉的脖颈处,眼睑微阖,唇边不知何时又叼上了根烟,眼底的情绪则浮浮沉沉,令人看的心底发憷,他哑着声音道:“查到什么了么?”
路风被那凉薄的眼神看的不禁颤了下身子,语速飞快道:“我觉得这是我们军团里内部成员搞的事情,如果是别的军团,凭借着我们布置的高级大型防御魔法不可能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潜入,所以只有可能……”
“废话。”牧熵斜睨了他一眼,目光冰冰凉凉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我看了记忆晶石,火星子是从北边过来的。”
听此,路风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众所周知,军团根据地北部住的都是未嫁人的亚兽人,而亚兽人是不可能会魔法的,除非……
——除非他们有魔法卷轴。
于是路风沉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后,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牧熵瞥了一眼周围围观的兽人或者亚兽人,似笑非笑道:“好了,都该干嘛干嘛去,杵在我这里也不会有饭吃的。”
沈沉微仰着头看他,半个多月未见,牧熵的面容依然俊美的有些锋利,而那浅褐色的瞳仁中似乎多了些什么,说不清也道不明。
等到周围的无关人等都走了之后,牧熵轻轻抬起右手食指,上下轻点了两下,顿时,苍翠欲滴的藤蔓从他的身后骤然散开,准确无误的将木屋上的冰逐一击破,清脆的声响响彻耳际,被阳光折射出夺目的光。
接着,所有被烧毁的树枝都在藤蔓缠绕下长出了新的绿芽,散发着勃勃生机。
“想尝试一下?”牧熵垂眸看着沈沉,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沈沉微怔,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刚启唇想问的时候,半根香烟便塞进了他的嘴里,于是,草木的清香顿时在口腔散开,进而无声侵蚀着味蕾。
沈沉顺从的抬起手夹着香烟安静的吸了一口后,缓缓吐出了白色的烟圈。
“没想到沉哥抽烟的姿势这么熟练。”牧熵扑棱了一把少年柔软的红发,声音低沉磁性,又带着几丝勾人的意味。
听到“沉哥”二字,沈沉没有太过惊讶,毕竟颈间散着金蓝光晕的玉珠还是能说明一些情况的。
“很少抽烟罢了,又不是不会抽。”沈沉低笑道,用那双藏有笑意的眸子望着他,而后抬起手随意的扯开了系至颈间的扣子,不知怎么的他莫名感到有些热。
随即,沈沉便感到身体一轻。
牧熵将少年抱起——以举高高的手法——使得两人的视线平齐,接着,男人便勾起唇角问道:“吃过饭了吗?”
沈沉面瘫着一张脸,独属于少年的声线柔和又清亮,他道:“没有。”
“那我们先去吃饭。”说着,他便抱着沈沉向着木屋走去。
而沈沉则微微皱着眉,思忱着这部分记忆既然已经找回了,那么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去下一个记忆空间?
他摸了摸略有些发烫的脸颊,鼻间若有若无的萦绕着独属于牧熵的气息,能令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寒潭幽谷,青翠松木的湿润冰凉,大脑不禁有些迟钝。
“脸为什么会这么红?”牧熵将沈沉轻轻放到椅子上,半蹲在他面前轻声问道,又用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着沈沉的脸。
沈沉忍不住扣住牧熵的手腕,半眯着眼亲昵的蹭着那一片微凉,而心里却觉得情况有些不妙,然后,他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发.情期。
牧熵的眸色微沉,指尖缓缓滑过对方修长的脖颈,又轻勾了一下那颗散着光晕的珠子,哑声道:“说话。”
沈沉咬了一下舌尖,传来的刺痛感令他顿时清醒了几分,“有点不妙,我的发.情期似乎……来了……”
牧熵站起身扬了扬唇,又用指腹轻按着沈沉的下唇,动作说不出的色.气,道:“那不是很好么。”
或许是心理作用,沈沉只觉得木屋里的空气逐渐变得黏稠起来,令他不由自主的启唇呼吸,浅红色的舌尖若隐若现。
而眼前的这副场景在牧熵眼里无外乎是极其刺激的,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瞳仁中浮动着内敛而又炽热的谷欠,覆在沈沉下唇的手指轻轻抵进对方的唇,用指腹摩.挲过对方尖尖的虎牙,而后又勾扯着湿.滑的舌.尖。
沈沉的视野变得有些朦胧,大脑也渐渐运转不能,只知道遵循本能让自己更舒服。
“你……又欺负我……”沈沉努力保持着脑中仅存的一丝清明含糊不清道,声音变得软绵绵的,十分招人怜爱。
牧熵的指尖滑过对方的舌.根,又用另一只手单臂将沈沉抱起向床边走去,眼底涌现出溺爱之情,声音低哑道:“不欺负你欺负谁。”
“……坏……人……”沈沉眼眸湿润,声音沙哑,随即,他被男人按到了床上,鼻尖与对方的相贴。
牧熵低笑一声,单手解开自己的上衣扣子,在沈沉的左耳轻声道:“其实,我还可以更坏的。”
“你……唔……”
***河蟹爬过***
十天后,荆棘军团根据地北部。
“住手!谁允许你们擅自挪移我的木屋了!?”猫耳少年攥紧了双拳,愤怒的质问着眼前对他的木屋施展空间魔法的兽人们。
“这是牧哥的意思。”路风淡淡道。
“凭什么!牧哥呢,叫他过来跟我说,我不相信牧哥会这么对我——!”瑁离咬牙道。
“故意散布不利于其他亚兽人的消息,因为嫉妒而使用火系魔法卷轴试图想致他人于死地,损坏大量的树木……这些罪名足以将你流放。”路风声音冰冷,“但这些年你也为军团做了不少贡献,所以牧哥最后决定只是将你下放到根据地边缘罢了,但还仍受军团的庇佑。”
“如此,你还不知足么?”
瑁离心中一颤,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木屋被转移走,色厉内荏道:“我没有!你们这是在污蔑我!”
“这是证据。”路风丢出对方一块记忆晶石 ,里面的画面投放出来正是瑁离买魔法卷轴以及使用的场景。
瑁离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巨大的恐慌在此时攥紧了他的心脏,他咬破了下唇,任由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眼底浮现出歇斯底里的恨意与痛苦,声音颤抖着道:“都怪他……都怪那个叫沈沉的亚兽人……他抢走了本属于我的东西!我没有错!错的不是我!”
路风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抬起手直接在瑁离的身上拍了个沉睡魔法,又背着手对负责看守犯错亚兽人的女兽人道:“接下来的事就麻烦你了,这个是消除部分记忆的魔法卷轴。”
“好的,我的职责所在。”女兽人接过卷轴后打横抱起瑁离,神情冷冷淡淡,“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回见。”
……
荆棘军团根据地中央。
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沿蔓延进木屋里,空气中浮动着水果茶的清香,温馨又静谧。
在清脆的鸟叫声中,躺在床上的红发青年缓缓睁开了眼。
在经过将近十天十夜的不可描述事件后,沈沉对这个记忆空间的黄.暴无耻有了新的认知,他从没体会过如此掉节操的日日夜夜,但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没感到有多累……
沈沉无声叹了口气,靠在床头望着在厨房做早餐的男人,在心中暗叹那家伙的确器.大活好,床上.技术一流。
“醒了。”牧熵端着托盘走了过来,这时沈沉注意到对方的左手腕间缠绕了几圈红绳,上面则缀着块晶莹剔透的金绿色护身符。
“嗯。”沈沉微仰着头,淡定道:“这就带上了?”
牧熵应了一声,拉过椅子坐在床边,将托盘放在沈沉的手里,眼底的温情涌动,单手撑着下颚道:“那么,还想在这个记忆空间里玩吗?”
沈沉抿了一口果茶,在听见牧熵这句话后不禁怔了怔,略有些讶异道:“难得你这么积极。”
“比起像现在这样,我更想在现实中爱.抚你。”牧熵静静的凝视着他,声音低缓。
沈沉顿了顿,纤长的眼睫轻颤,丝丝缕缕的愉悦之情从心底涌向四肢,温暖的仿佛置于阳光之下。
过了半晌,房间里传来青年漫不经心的嗓音,“那就去下一个记忆空间吧,当然,也是最后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