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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齐天跟在纪律身边多年, 自然认识侯一笙。他走过去,打了个招呼:“侯律师。”

    侯一笙看了他一眼:“谢警官。”又看了旁边的金子龙一眼。

    常非咽下口中的蛋糕,忙说:“不好意思两位警官,呃——”

    他看了看侯一笙,又说:“要不我们换张桌子……”

    “不用。”

    “不用了,常律师。”

    前一句是侯一笙说的, 后一句是谢齐天说的。

    “不用麻烦,”谢齐天笑了笑,“两位律师若不介意, 我们就坐在这里聊几句吧。”

    常非又看了看侯一笙, 恰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接着便看到他往里坐了坐,空出外面的座位留给他。

    常非把咖啡和蛋糕一移,坐到了侯一笙旁边。谢齐天和金子龙在对面坐下。

    “常律师,”谢齐天打开手中的本子,拿出两张照片放到桌上, 推到常非面前,问,“你知道简为源左腿脚踝内侧有个红色文身吗?”

    常非顺着谢齐天的手,看向那两张照片。

    一张照片上是一个尸块,尸块上有个红色印记,但是看不清是什么。还有一张照片上是那红色印记的放大——极具艺术美感的“M1”仿佛要冲破照片, 飞出来。

    常非蹙了蹙眉, 摇了摇:“没有。”

    话落后, 他补充了一句:“他左腿脚踝内侧没有文身。”

    金子龙在本子上快速记下,谢齐天再次确认:“你确定没有?”

    “确定。”常非说,“我刚认识他那会儿,他穿了一条露脚踝的裤子,两条腿的脚踝那,都没有任何文身。”

    谢齐天说:“常律师你2月3日和4日在外地,有没有可能文身是这两天内简为源去纹的?”

    常非依旧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为源他……他是一个很爱分享很爱撒娇的人,如果他纹了文身,肯定会开心地告诉我,但那两天,他提都没提。”

    侯一笙却敏锐地从谢齐天这话中听出了什么,冷静问了一句:“你们鉴定出这文身是最近才纹上的?”

    谢齐天:“侯律师厉害。”

    侯一笙右手在桌面上扣了扣,声音低了几分,问:“死后?”

    常非一惊,看向谢齐天。

    谢齐天苦笑了一下,心说,不愧是纪队的兄弟,和纪队想法一样……

    侯一笙从谢齐天的表情中就看出了什么,点了下头,说:“常非记忆力很好,既然他说2月3日前简为源左腿脚踝内侧没有文身,那就是没有。现在你们警方怀疑他是死后被纹上的……那最大可能是凶手吧?”

    常非喃喃道:“凶手有文身技术……”

    既然说到这里了,侯一笙许多时候也不算个“外人”,谢齐天便直接问道:“常律师,你知道简为源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吗?无论是工作上,亦或是感情上……那人可能拥有文身技术。”

    常非蹙了蹙眉,仔细回忆了一番,然后说:“我不太清楚……”

    “工作上我听他偶尔说起过一些,他和他的同事们都相处得不错。至于感情……我们还没谈论过感情史。”常非苦笑了一下,“谢警官你也知道,我们在一起还不过一个月……”

    谢齐天点了下头,收回照片:“行,那请常律师手机继续保持通畅。”

    ---

    “简为源的同事朋友都说没注意到他的左腿脚踝内侧有文身。他公司有个人和简为源关系挺好,这人说简为源如果纹了文身,肯定会喜滋滋地分享出来,但他从未听简为源提过。”老于擦了擦额头跑出来的汗,对电话中的纪律说。

    纪律“嗯”了一声,又听到老于说:“但是竞争电梯广告这事就有意思了。两家公司当时参与竞争的人都认为,对方抄袭了他们的点子。”

    “嗯?”纪律说,“抄袭?”

    “新起点广告公司先拿出了方案,当时这方案一放出,金盛那边的陈明勇就‘刷’地站了起来。众人不明所以,直到轮到金盛时,众人才发现,这两家公司给出的方案几乎一模一样。”老于说,“不过几乎一模一样,但也有差别,新起点给的方案更为高明。”

    纪律:“于是陈明勇就扬言要弄死简为源?”

    老于:“嗯,陈明勇很生气,据说当时脸色阴沉得可怕。连他自己公司的同事都觉得如果当时不是他们拉住了他,他怕是真会打死简为源。”

    “陈明勇作案动机很明显。”老于又说,“我现在正在去他家,他今天请假了,等找到他,我立即把他押回来。”

    纪律挂了电话后,回头喊了已经回来的谢齐天进来,问:“高彬监视得如何?”

    常非今日就在一鸣律所,中午谢齐天还出去见了他一面,其他时候也有侯一笙在关注。而纪律也刚和侯一笙通过电话。

    “高彬昨晚就呆在他的宠物诊所,今日诊所照常营业,除了中午吃饭时出去外,他一直都在诊所,没异样。”谢齐天说。

    “去的哪家店吃?”纪律抬了抬眼皮,问。

    谢齐天是个细心的人,这种小细节他也记下了,于是很快就答道:“姐姐的便当。双景路上一家日式便当。”

    纪律点了下头,沉声说:“重点盯着高彬,把他的资料给我调出来。”

    谢齐天应了一声,还是有疑惑:“纪队怀疑高彬?可是调查显示,高彬并没有文身技术。”

    “你别忘了,凶手切割尸体的手法很专业。”纪律冷静地说,“高彬是个兽医,学过解剖。”

    谢齐天点点头:“我立即去调出高彬的资料。”

    公安局查一个人的资料,还是很快的。于是几分钟后,谢齐天十分有效率地拿着资料回来了。

    “高彬,男,31岁,花城西山区下里村人,硕士。花城大学临床医学毕业,毕业后在花城医院呆了半年,之后离开医院,进了爱心宠物医院,一年后离开爱心宠物医院,自己开了一家宠物诊所,直到现在。”谢齐天说,“父母离异,他跟着父亲。但他父亲已于六年前去世。”

    “六年前……”纪律沉吟了一会儿,问,“死因是什么?”

    纪律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真的认为这短短几分钟谢齐天连死因都查到了。没想到,谢齐天毫不迟疑地说:“火灾。”

    话落,谢齐天把手上的平板电脑递到纪律面前,说:“烧死高彬父亲的这场大火挺大,当时轰动了他们村,上了新闻。我刚在网上一搜,就搜到了。”

    电脑屏幕上出现的是花城媒体的一个报道,上面详细叙述了下里村的火灾。正如谢齐天所言,火灾挺大,但是被烧死的唯有一人,正是高彬的父亲高罗。

    思考不过一秒,纪律就抄起桌上的手机,对谢齐天说:“你带人去询问高彬的大学、研究生同学,以及他辞职的那家医院和宠物医院。问清楚他人际关系如何,为什么辞职,学生时期和工作时有没有异常行为,问清楚了告诉我——对了,再去把宋不羁的手机取出来,还给他,让他去门口等我。”

    谢齐天一一应下,看着纪律往外走的姿势,问:“纪队,你去哪?”

    “下里村。”

    下里村位于花城市西山区的一个乡下,平常开车过去要两个小时。

    纪律决定亲自去一趟,调查清楚六年前烧死高罗的那场火灾到底是怎么回事。

    ---

    宋不羁屁颠屁颠地跨进纪律的车,乖乖地系上安全带,扭头问驾驶座上的纪律:“纪队,你要送我回家吗?你人怎么这么好呢?”

    五分钟前,那个姓谢的警察给他送来了手机,同时告诉他纪队在门口等他。

    他一出市局的大门,就看到了纪律的车,虽然心里并不觉得这纪大队长是闲着蛋疼了要送他,但说出口的话却是那样。

    某种讨好的本能深深地影响着他的言行。

    ——抵抗不了。

    纪律一踩油门,车开了出去。他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回了他一句:“不回家。”

    宋不羁内心:“……”

    然而面上,他却是好奇地睁大了黑漆漆的眼睛,问:“那咱们去哪啊?”

    “下里村。”

    下里村?

    宋不羁转了转眼珠子,去下里村做什么?

    问题是,不管做什么,带上他干嘛啊?这纪大队长是脑袋被驴踢了?

    纪律今日开的是警车,警车开起来可比普通车子快多了,一个半小时,他们就到达了下里村。

    花城市位于江南,无论是旅游业还是电子商务都很发达。

    下里村就是一个靠电子商务发展起来的村子。

    十年前,下里村还只是一个村民离家进城打工的村子,但随着电子商务的发展,下里村也乘上了这一股潮流。

    下里村多家庭式小鞋厂,没有外出务工的村民们就在家里做鞋子相关的工。电子商务流行起来后,下里村的鞋子也开始在网上进行销售。

    鞋子卖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好,许多本地的年轻人都开始做起了电子商务,也吸引了一大批外来务工子弟。

    高明就是在当地一家鞋厂做工的。

    纪律大摇大摆地开进了当地派出所,表明身份后立时便得到了热情招待。

    得知他的来意,民警立即调取了当时的案卷给他。

    纪律眼神闪了闪,视线回到宋不羁脸上,收了手电筒,漫不经心地问:“宋先生没去宾馆?”

    宋不羁随意地扒拉了两下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说:“睡多了,睡不着了。”

    ——有什么不一样。

    纪律敏锐地察觉到眼前的这个宋不羁,和一两个小时前的宋不羁不一样。

    “看来宋先生是夜猫子。”纪律扯了扯唇,眼神却朝谢齐天示意了一下。

    谢齐天点了下头,举着手电筒,往路边的一个垃圾桶走去。

    这个垃圾桶挺大,高度差不多到一个人的胸部了。

    宋不羁的眼皮突然跳了跳,看着谢齐天的动作。

    谢齐天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掀开了垃圾桶的盖子。这刚一打开,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就涌了出来。

    这味道顺着风飘啊飘,飘到了宋不羁面前。

    宋不羁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这喷嚏一出,纪律就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宋先生,今天虽然是立春了,但天可还冷着呢,你这小身板……还是多穿些吧。”

    宋不羁揉了揉鼻子,掀起眼皮瞅了纪律一眼,硬是从这平淡至极的话中听出来了某种嘲讽。

    ——嘲笑他身材差?

    ——诅咒他感冒?

    ——呵!

    不过他现在可是宋不羁,完完整整的宋不羁,可不会小气地跟一个傻大个计较。

    ——在他看来,这什么刑侦大队的队长,除了个高身材好之外,没一点可取之处。

    八成又是什么关系户。他想。不然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是队长了呢?

    什么能力也没有。他又想。不然为什么好好的命案不破,非来逮他呢?

    ——宋不羁认为,这纪警官和谢警官出现在这儿,八成是一路跟着他来的。

    假意放他回去,实际是想跟着他,看看能不能找到抛尸地吧!

    心里暗暗吐槽着,宋不羁嘴上却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多谢纪警官关心。”

    话音刚落,就听到谢齐天叫了起来:“纪队!这儿有尸块!”

    宋不羁:“……”

    有啥?

    宋不羁目瞪口呆地看着纪律大步走向垃圾桶,手电筒再次打开,照向谢齐天手中拎着的黑色塑料袋。

    黑色塑料袋被打开了一些,从宋不羁的角度看去,刚好可以看到露出的半张侧脸——

    这、这不是那谁吗?

    宋不羁这下是真惊了,双脚自己动了起来,快速往垃圾桶走去。

    他毫不客气地搭上纪律握着手电筒的左手,用了用力,把他的左手往下压了压,手电筒的光顿时更精准地照在那人头上。

    那人头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脸上的皮肤惨白惨白。

    “常非……”宋不羁喃喃道。

    纪律本来对宋不羁握住他手的动作不悦,闻言立即看向宋不羁,沉沉盯着他,缓声问:“你说什么?”

    宋不羁慢慢地收回了手,听到声音扭了扭头,对上纪律的眼。

    纪律的黑眸好似被夜染得更黑了,浓得就像墨一般,谁也看不透底下有些什么。

    宋不羁忽地一笑:“你们怀疑我是凶手吧?”

    ---

    宋不羁第二次进了公安局。

    只不过这一次,他被带进了审讯室。

    谢齐天把他带进去之后,就又关门出去了。

    “纪队。”外面,谢齐天走到纪律旁,同他一起透过镜子往审讯室内看。

    审讯室内,宋不羁靠在椅子上,双手放松地放在腿上,没有紧张等别的情绪,姿态可以说颇有些惬意了。

    “你怎么看?”

    纪律问得没头没尾,从毕业就跟着他的谢齐天却立即明白了,说:“宋不羁的言行很奇怪,两个小时前我们给他做询问笔录时,他……很扭捏。”

    谢齐天斟酌了一下,吐出这么一个词,扭捏。

    “但是现在,从我们在绿景花苑外碰到他,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男人了。”

    谢齐天又斟酌了一下,吐出“男人”这个词。

    “如果宋不羁不是双胞胎,我怀疑他可能有精神分裂症。”

    纪律“唔”了一声,不置可否,问:“死者残缺的身体部位找到了吗?”

    谢齐天摇了摇头:“还差一只脚,小李他们还在外面找。”

    “忙活一宿,还差三小时天就亮了。”纪律往外走去,“让回来的大伙儿都去休息,天亮后再继续。”

    谢齐天应了一声,又匆匆问:“那宋不羁呢?”

    “先晾着。”

    纪律说完,人也走了出去。

    ---

    审讯室内,宋不羁百无聊赖地坐着。

    没手机、没游戏、没闲书……除了桌子上被送进来的一杯水,什么都没有。

    而且……还有点热。

    宋不羁抬眼瞟了瞟空调出风口。出风口前,垂着一个丝绸似的小布块,正随着出来的暖气,飘啊飘的。

    身上就一件衬衫,实在是没什么可脱的了。

    宋不羁轻轻叹了口气,一手托着腮,一手捏着纸杯,晃了晃杯里的水。

    也不是不能出去。他想。

    只是这儿毕竟是公安局,冒然消失,怕是会引起大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