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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飞鸟突然似想到什么, 回过身去看路炎川, 除了这位新来的后桌她还真想不到有谁了。
路田螺恍然不觉, 耳朵里塞着耳机, 手机后头搁了只笔,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架在桌面上,正十分专注地对着屏幕看着什么。
大概是路炎川看手机的神情实在太认真了,宋飞鸟一句谢谢只好咽了下肚,转回去的时候她心想真是人比人得死,二中村兮兮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居然穿出了气质…
宋飞鸟抬头看了眼抄在黑板上的课表, 第一节是数学课, 她翻出课本打开,然后又愣了愣。
大概过了有半分钟, 她转过去:“...路炎川。”
没听见。又喊了一遍,这回听见了,路炎川语调上扬嗯了一声。
宋飞鸟先是说:“谢谢啊。”
“嗯。”路炎川还在看手机,知道她在谢什么,头都不抬地应了声, “顺手。”
“…哦。”宋飞鸟停顿片刻, 又迟疑着开口:“替我写名字也是顺手吗?”
路炎川抬头,看向眼前她指尖指着的那处。课本第一页右下方,黑色水性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宋、飞、鸟三个大字。
“…”
路炎川一时间没能说出什么理由, 主要这真就是个没过脑子, 下意识做出来的事儿。
昨天一整天宋飞鸟没来, 他就有些心不在焉。正好褚英走过来发课本,他一边写字一边顺嘴问了句宋飞鸟去哪儿了,然后笔下就把自个的名字写成了她的。
当时两人都愣了愣,路炎川沉默片刻,跟没事人一样把还热乎着的课本换给了宋飞鸟。
他很淡定地表示:“不用客气,前后桌。”
宋飞鸟疑惑地哦了一声,心想现在的前后桌都是这样贴心的了么?
*
开学典礼安排在两节课后。
宋飞鸟正跟着众人一起排队准备去礼堂,然后就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队伍中李赟招手喊了过去。
他笑得慈祥:“宋飞鸟,你上学期拿了一等奖学金,过会儿别忘记上台领奖啊。”
宋飞鸟应了声,李赟却还有话没说完,“我记得去年那会儿你也拿了奖学金,不过听秦老师告诉我那时候你不在,是班长给你代领的。”
宋飞鸟正对这话题走向莫名其妙,又听他殷切道:“你看你连续拿了两个学期,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作为高二年级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啊?”
???宋飞鸟惊呆,立刻委婉拒绝:“可是我没有准备发言稿。”
“嗨,”李赟摆摆手:“没事儿,你这孩子就是谦虚。你瞧你见过那么多大场面,那些电视里播的各种典礼你都上过多少次了,什么感谢xxtv感谢父母领导,这不是张口就来的嘛!咱学校的没这么正规,你看着随便说两句就行。”
宋飞鸟漂亮的唇角就快要挂不住笑了,心道这能一样吗??然而不管她如何表示自己不适合发言,李赟却是认定了她在谦虚,二话不说领着她去了后台,用一脸靠你了的表情对她说:“去吧,给咱班争争脸。”
宋飞鸟无奈,只好认了。
于是她被排在第一个,在校长念完满满三页的发言稿后,与一众要领奖的同学鱼贯上台,从他手里接过殷红的证书。
自宋飞鸟现身开始,底下的各种小声音小动作就一直没断过,甚至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来拍了。
宋飞鸟虽说在二中念书,但不知是她太过低调又或者心高气傲不愿搭理人,不是她的同班同学基本上见不着她,更不用说在其他场合了。此时此刻众人都盯着她,灼灼的目光都快把舞台融了。
李赟说的不错,宋飞鸟见惯了大场面,往那儿一站,落落大方,气质自成,要不是穿着校服还真的像是在某个盛典上,从容不迫的样子压根看不出来她什么准备都没有。
高一新生代表首先发言,小姑娘有点怯场,磕磕绊绊念完了稿子,回去路上很倒霉地被话筒线绊了一下。
“小心。”宋飞鸟在报幕声中与她擦肩而过,轻轻扶了她一把。灯光从她头顶倾泻而下,眉目璀璨动人。
新生脸都红炸了:“…谢...谢谢宋学姐。”
宋飞鸟朝她笑笑,这才走上前。她不紧不慢地调整了一下话筒的高度,缓缓开口:“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上午好。我是高二2班宋飞鸟,很荣幸…”
就这一句话都没说完,底下高一坐的那块已经宋飞鸟宋学姐小鸟儿地喊上了,甚至还有人拔高了嗓子吼“求合影求签名求福利!”
场面有些失控,礼堂里一阵高过一阵的喊声彻底盖过了宋飞鸟的声音,学生们的热情连老师一时半会都压制不住,校长却笑呵呵的:“年轻人蓬勃有朝气,挺好。”
他转身对李赟说:“李老师啊,像宋飞鸟这样优秀的学生,以后就该多参加参加学校的活动。”
高一宋飞鸟入学的时候引来了大批记者报道,人气高成绩好的优质偶像,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惊喜,今年就有不少人是冲着宋飞鸟来报考二中的,这点从暴增的生源就能看出来。
宋飞鸟对这情景也有些惊讶,眼睛弯了起来。她等了片刻,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珠上,示意大家安静,末了又偏了偏头,笑得很漂亮,似乎还有些害羞。
下面有声音忍不住嚷起来:“哎操,苏死了。”
路炎川坐台下瞧着,一开始还觉得好笑,可看着看着面上就没了表情。
偏还有人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真不愧是#我有一个明星同学#啊,高一那边不知道宋飞鸟在二中的黑历史,很好,她又能火一把了。”
路炎川眉心微蹙,看向旁边的褚英:“小鸟的黑历史?这说的什么屁话?”
“…你文明些,还有小点声,我拿给你看…”
褚英说着偷偷摸出手机翻啊翻地找出来张图片,下一秒就被路炎川勾了过去。
这是一张照片,拍得有些模糊。路炎川将它放大了看,只见见上面写着:
—和全民偶像在同一所学校是什么感受?
—平时会和她说话吗?搭话的时候会不会觉得紧张?
—学校里有没有人追她?
…
简直尬破天际。
不要觉得以上这种神经病问题是哪个脑残粉问出来的,这其实是一张调查问卷。
这张奇葩问卷出现在宋飞鸟高一的时候,有个特不上路子八卦小报社踩着放学的点,堵在二中门口抓着人就填,还外加采访。当时拿到这张纸的学生都乐得不行,拿出手机咔嚓两张拍了上传微博,还加了个tag,#我有一个明星同学#,然后,宋飞鸟不出意外又上了一次热搜。
虽然网上对于这个话题都是以玩笑调侃为主,但不知为何二中有不少学生却认定这是宋飞鸟自己搞出来的事唱出来的戏。拿同学来花式炒作,还各种衬托自己,这可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也不晓得是不是这个原因,虽然同窗一年,2班的大家都莫名跟宋同学保持着一定距离。”
路炎川就跟听了什么笑话一样,把手机还给他,没再说什么。
“其实吧,我觉得班里有很多人压根是不好意思跟宋同学讲话。”褚英自言自语着,突然凑近了小声问:“路炎川,你也是宋同学的粉丝吗?”
“嗯?”路炎川压着眉峰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先前褚英哪句话戳中了他肺管子,这会儿整个人都看起来有些不爽。
“你刚刚叫了一声小鸟儿。”褚英挠挠头:“只有宋飞鸟官方粉丝后援会的人才会用这种昵称。”
台上宋飞鸟的发言已将近尾声,虽然没有提前准备,但讲得很不错,先是展望了一下新学期,对升入高三的前辈们给予了祝福,然后给了高一新生一些建议,简明扼要、条理明晰,最后还借用了徐志摩的一首小诗作为结语。
礼堂里静默一瞬,接着响起前所未有的热烈掌声。
“不是。”
一片掌声里,路炎川忽得皱皱眉,语气不太好地说:“我从来不追星。”
“若鱼!鱼酱!”
…
两人才走了没几步,就被四面八方涌上来的长/枪短炮堵住了去路。来接机的一个个脖子里都挂着相机,还有人手里挥舞着Feeyu的各种周边以及应援道具。
宋飞鸟和姚若鱼素养良好,一边朝着他们轻轻挥手,一边朝着镜头笑得标准,顿时引起现场一片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动静之大使得大半个机场的人都看了过去。一些旅客见状还以为是什么巨星来了,但见被团团围住的是两个小姑娘,顿时有些费解。
说实话宋飞鸟和姚若鱼接机场面的确一向有些夸张,倒不是说两人有多红,而是她们的偶像定位决定了这样的应援是一种常态。
就比如公司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过,但她二人都被或多或少地告知,出现在机场时最好不要戴口罩墨镜。会被认出来?没关系,那就认出来好了。
十六七岁的年纪,像枝头水嫩的花骨朵一般观之可爱可亲,他们想要营造的就是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最为自然的亲和力。
定位如此,所以两人必须配合粉丝做出些互动,而粉丝也熟知饭圈各种定律,一旦入坑即粘附力极强,各种行程跟得一个不落。
两人一前一后,宋飞鸟显然比姚若鱼更有经验应对这种场面。她微笑着,看似眼波流转顾盼生辉,脚下却毫不含糊,一路走得飞快。
姚若鱼却还有些拘谨和不好意思,被几个男粉丝拦下来索要签名合照。
虽说人气很高她的确很高兴,但十三个小时的飞机坐下来她现在只想去补妆!更郁闷的是她还穿了条行动不便的牛仔包臀裙,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宋飞鸟躲闪技能满分,先行脱身。
宋飞鸟被助理带着直奔路边等候多时的黑色保姆车。
她钻进车里,“砰”得关上车门,然后身子一卡,卡进了驾驶室与副驾驶间的空隙,一刻不停道:“卧槽托哥我跟你讲,之前在飞机上简直见鬼了,吓死爸爸了!”
话才起了个头,就见自己数日不见的经纪人猛得发出一连串做作无比的咳嗽声。
宋飞鸟一顿:“你得肺痨了?”
托尼眼部抽筋一样地示意她往旁边看。
宋飞鸟不明所以,回过头往副驾驶一瞧,登时闭了嘴。
正才这时,耳边又传来“砰”得一下关门声,是姚若鱼坐了进来,“沃日宋飞鸟你这个小妖精,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就不能等等我么?”
托尼已经绝望了,一张口就是草啊日的,真他妈是他带得两个好偶像。
后座,姚若鱼被宋飞鸟托着下巴转了转方向,在茫然一瞬后,狠抽一口冷气,“景…景老师,您好…好巧。”
没人说话,车厢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副驾驶位上的男人一身西装笔挺,五官如刀刻斧凿,黑眸深邃清冷,只是坐着,便已气势盛极。
他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大概是什么剧本,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页一页滑过纸张,简简单单的动作都好看的像是在拍电影。
也难怪姚若鱼看见他短短一句话裂成几段了,对于她这样的小新人来说,这位绝对是天王级别的前辈。
景迟,一个屡屡斩下票房之最,各种大奖拿到手软,在娱乐圈就好比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不光如此,这位天王级别的前辈如今还拥有天凰娱乐20%股份,所以同时也算是她们两个人的…上司。
宋飞鸟透过后视镜对上托尼的视线,神情闪烁:他怎么在这里!!?
托尼用口型表明:一言难尽。
“言语不当,月度考核一人扣十分。”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前边响起,无波无澜,十分冷淡。
上司要扣分,没人敢说话。
“宋飞鸟。”扣完分的领导看了过来,目光泠泠。
宋飞鸟默默坐直了身子。
“明天下午两点声乐课,迟到写检查。”
“…”
“托尼,帮她把这部电影推了。”景迟说着把手里的剧本递还给他。
“这就推了?”托尼惊讶,大制作电影,您老刚刚瞄了没几眼这就推了?
“她一个未成年,不演早恋堕胎。”
什么鬼?托尼开始颠过来倒过去地翻剧本,哪里来的堕胎!充其量只有早恋啊!
又和托尼说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景迟这才推门下车。
身姿挺拔的男人站在车边,眉眼间隐隐有一种威压感,似沉浮过后才有的积淀。
宋飞鸟摁下车窗,露出了半张小巧精致的脸,朝他挥了挥手:“景叔叔再见。”前面三个字咬得尤重。
景迟闻言侧过头瞥了宋飞鸟一眼,然后朝她走近了些。
宋飞鸟:“…?”
他忽得抬了抬手,揉上她的脑袋,“不怀好意的小家伙。”
*
托尼若有所思地目送景迟走远,半晌,才回过头朝后座两人飞了一个精神头十足的媚眼:“怎么样,影帝来给你们接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哈…哈。”
沉默。
“好吧。”见没人理他,托尼只好自己继续解释:“景神他下午有个行程要飞香港,我正好要来接你们,顺路给他当司机。”
宋飞鸟问:“他的助理呢?”
“在里面接应他,不然他就这么进去,不得被暴动的粉丝撕了?”
话音才落,突然从航站楼里面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简直把顶都要掀飞了!就连他们离得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到。
宋飞鸟:“啊哈。”
“我的亲娘。”姚若鱼页终于回过神来,发自内心地感慨:“为什么影帝都这么高冷?我真的可怕看见景老师了。”
“因为高冷帝。”宋飞鸟一言不合就开始讲冷笑话。
“….对了,”姚若鱼突然问她:“你为什么叫他叔叔?”好像两人的年纪也就差了一轮吧,虽然也不少了,但人看上去年轻啊。
“因为有代沟。你想卧槽那是脏话么,那是表惊叹,怎么就言语不当了?”
托尼:…快闭嘴吧!
又等了一会儿,垫后的丁喆也提着两人的行李上来了。托尼跟他打了声招呼,边发动车子边问:“回宿舍?”
天凰为了培养宋飞鸟和姚若鱼作为组合的默契度,在她俩学校附近租了一所公寓作为宿舍,除周末外平时两人都住在一起。
姚若鱼摇摇头:“我有好几周没有回家了。”
宋飞鸟也道:“那我也回家吧。”
“宋老师和师母都出门了,不在家。他们没告诉你?”托尼惊讶之余脱口而出,下一刻又后悔了。
“哦。”宋飞鸟却不以为意:“他们可能忘跟我说了,那就回宿舍吧。”
车子行驶了大半个小时,在一处地下车库停下。
“我走啦。”姚若鱼背起包包,下车之前跟小流氓似的勾了勾宋飞鸟的下巴,神采飞扬地笑着:“等着,回来给你带我妈做的虾仁馄饨吃。”
“嗯嗯,要醋。”
“知道了,给你带一瓶。”
车门关上,丁喆也陪着姚若鱼一起走了,车厢只剩下宋飞鸟和托尼两人。
静了一会儿,托尼突然开口:“你跟她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了,可见当初有些决定还是对的。”
宋飞鸟不说话,神色冷淡。
托尼打了圈方向盘,长长叹了口气:“飞鸟,有的时候我宁愿你任性些,同我们发发火,闹闹脾气。你现在这样,倒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托哥,你这个思想很抖M很危险啊。”
“抖什么?”
宋飞鸟没接话,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往副驾驶座位上一扔:“美金。”
托尼被她的财大气粗悚然一惊,声音都破调了:“你要包养我?这钱哪儿来的!?”
“对啊包养你。”宋飞鸟把加州的事情大概跟他说了说,听得托尼沉了脸色。
“托哥,差不多就行了,我不想让有些人看笑话。”
“嗯,这事你别管,我会来处理,这些钱就用来做公益。”
宋飞鸟点点头,又听他突然问道:“对了,你刚刚火急火燎地要跟我说什么?”
“哦,那个啊。”
宋飞鸟这才又想起来飞机上的试卷灵异事件。她拖着下巴看向窗外,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这几天老是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
宋飞鸟瞧这架势还以为酒会是中午开始的,谁知活动方的人看见他们直接挥挥手将人打发进了旁边的一间休息室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离开前还反手把门给带上了。
丁喆表示震惊,宋飞鸟却乐了,这位兄弟的意思是这样的:参加酒会的各位大爷还没来,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中午还是晚上开始,反正人来了你们就得上场表演。哦对,你们还不能走,就在这儿等着,随叫随到。
宋飞鸟成名早,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这种不走心的待遇了。她感慨了下,心想幸好姚若鱼没来,不然分分钟原地爆炸。什么Feeyu不Feeyu的,主办方估计连她们是圆的方的都不知道,只当是走穴的,随便叫来活络活络气氛。
丁喆是事先被打过招呼的,但没想到对方这么不客气,一张脸有点挂不住。他扒拉几下头发,朝几个助理发火:“姚若鱼人呢!”
正在给宋飞鸟编头发的助理一脸懵逼,宋飞鸟目不斜视:“她肚子痛。”
“…”丁喆赶紧换上一张笑脸,生怕这位一不开心也撂摊子不干了,好在宋飞鸟仍旧是一脸淡然的模样,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
对此丁喆是有些佩服的,烦躁的心情也莫名被安抚了不少。
一行人在休息室里百无聊赖,丁喆绕场一周,不知从哪儿拎出来一件桃粉小旗袍,站到宋飞鸟面前抖了又抖:“飞鸟,要不你换上这身弹个琵琶?老外就是喜欢传统的东西,看得目不转睛的!”
几个助理皆神色诡异地看他,脑子里不约而同地冒出类似“自言本是京城女”“一曲红绡不知数”这种奇怪的画面,心想尼玛是有毛病吧,先不说带没带琵琶,这把自家艺人当成什么了?
“不行,只弹不唱太单调,还是唱歌好,就唱《锦鸟飞鱼》,你们那首出道曲当真好听!”
丁喆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脑内剧场里,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似乎已经编排出了一场大型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