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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风定落花深(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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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她说了不许动, 因为离得太近, 萧望之也没有要听的意思。然而, 他刚刚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开来了一点, 眼前的人霎时间动作凶狠揪住揪住了他的衣领。

    萧望之感觉她的脸整个都凑了过来。她整个人有点打晃, 是晕乎乎的,说话也口齿不清晰,但他仍听明白了。她说:“我的皇夫不见了, 你快赔我!”

    这话听起来,又是来讨债的。萧望之抬手,掌心贴在她的额头, 将她推远一些,以维持一个不太亲密的距离。一个小举动, 却似乎惹得眼前的人越发不高兴了。

    她动作地掰开他贴着她额头的手掌, 主动往后靠了过去。借着月色, 萧望之隐约瞧见一张气鼓鼓的脸, 她不乐意的语气在重复之前的话:“不许动!你不许动!”

    萧望之说:“敌不动我不动。”

    “哦……”仿若懵了一下,应下一声她才反应过来怒问:“谁是敌?!”

    萧望之不答,跳过这个话题问:“这么晚了, 陛下有事吗?”

    她含糊道:“你把我的皇夫赔给我!”

    萧望之问:“皇夫在哪儿?”

    她沉默了, 好似经历过一场艰难思考,不得要领, 终于虚心问:“在哪儿?”

    萧望之说:“陛下, 没有你想找的这个人, 皇夫得您亲自去挑。”

    “没有吗?”她歪着头问,又小声嘀咕:“林婉柔都有,为什么就我没有?”

    这和肃宁伯府的三小姐有什么关系?

    萧望之轻轻拧眉,却肯定的说:“陛下会有的。”

    她不确定问:“真的?”

    萧望之肯定的两个字:“真的。”

    她终于肯松开手,放过被揪得皱皱巴巴的衣服。发觉她坐在床榻上,微微低头,偷偷在笑,笑着笑着,整个人坐不稳往床上倒了过去,转眼又变得不声不响了。

    这个样子,在萧望之看来是她多半和上次一样睡着了。他无言,却觉得至少没有上次折腾。黑暗中只瞧见床榻上的人一个轮廓,萧望之看一看,抬手整理衣服。

    看到她睡着转了个身,萧望之挑挑眉,便准备下床去。人坐到了床沿边,是要穿鞋下地了,恰巧是心神最稍懈的一刻,没有留神便叫人从背后给抱住了。

    萧望之微微一怔,身后的人拿脸颊贴着他的背,亲昵蹭一蹭,手臂也从后面将他身体缠住。这般举动,倒不似一个真正喝醉的人会有的,他眼底泛起危险气息。

    一次是醉酒无意,二次便多少有些耍人的意思。就在萧望之几乎发作的刹那,他的耳边传来若有似无的呢喃,轻声的唤了一句:“长义……”

    长义是谁?她后宫里养了多少的人,他不干涉,却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口中唤的薛长义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且自打入宫起便常常被她召在身边陪着。

    萧望之想起高公公先前忧心忧虑同他说过的话,由不得哂笑。在他身后的人动作却变得更为大胆,从后面抱住了他,甚至嘴巴也凑过来,亲吻了一下他的耳朵。

    是变得越来越放肆了。

    萧望之无所顾忌,直接动手一把将人提溜到自己的面前。她似乎被这一举动闹得迷迷糊糊醒了一点儿,纵然手脚发软也勉勉强强站定住,眼睛迷茫搜寻着什么。

    “陛下。”萧望之手掌箍住眼前人的胳膊,免得她当真摔了,喊她一句,试图借此唤醒她的意识。她的视线循着声音落到他的脸上,眼底积聚的迷茫跟着散去。

    她当下嘴角弯弯,欢欢喜喜的一声:“你来了呀。”萧望之蹙眉,她却凑过来,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拿自己嫩生生的脸贴上他的,嗔怪般问,“怎么才来找我?”

    娇滴滴、羞怯怯,是萧望之从前没有见识过的。她软绵绵的身体靠过来,嘴边笑意恍惚,浑身散发着甜滋滋的味道,就这么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萧望之身体绷直,一触之下,立刻动手推开她。这般举动注定引起她的不满,她干脆捧住他的脸,又吻上来。她眼睛闭着,主动伸出舌尖,细细舔过他的嘴唇。

    本以为人是已经清醒了一点,可现在这个样子,又哪里像那么一回事?她以为他是她后宫的男宠,抑或是她梦里那个情人,于是肆无忌惮,要同他做亲密的事。

    萧望之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知道不能再放任她这样胡闹,于是他非常正直的、没有丝毫犹豫的,动手把正在做坏事的人敲晕,同时伸手把软趴趴的人接住了。

    如同之前那一次,萧望之直接把人送回宫。

    这一晚发生的这些事情,他不准备在她面前提,却考虑要怎么好好给她提个醒。

    隔天苏禧醒来已经是午时差两刻,将将在宫人的服侍下梳洗完毕,高公公便从外面进来,躬身道:“陛下,萧大人在殿外求见。”

    苏禧懒懒散散的,笑问:“这么早?”跟着吩咐下去将人请进来。无论是她此时的表情、神色还是态度,怎么看怎么像是记不得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

    萧望之大步走进殿内,单单瞧一眼苏禧的模样,已然心中有数。他收敛心神,只行礼请安,苏禧看似心情很好与他免礼又赐座,吩咐宫人奉茶。

    屏退左右宫人,苏禧笑眼欢愉道:“萧大人,我正要找你呢。”

    萧望之淡定问:“不知陛下所为何事?”

    苏禧没有立刻回答他,也问一句:“你进宫又是为了什么事?”

    萧望之道:“但为陛下昨夜醉酒之事。”

    苏禧闻言,眼睛刹那间都瞪圆了,惊奇道:“你也是为这个?”萧望之朝她看去一眼,确定她是满脸欢喜,不是愁闷,便知说的并非同一件事。

    “我梦见他了!”苏禧笑眯眯的对萧望之说,“我昨天夜里梦见他来找我了,我听到他在呼唤我!你能不能努努力,早点儿把人找到啊?这都过去好几个月了!”

    萧望之:“……”

    苏禧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自顾自说:“为什么非要我喝酒,他才会出现呢?难道为了见他,我该天天如此么?萧大人,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奇怪得很。”

    萧望之:“……”

    那么样一件事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离谱得很。

    萧望之打断道:“请容臣一问,陛下可还记得昨夜醉酒以后发生了什么?”

    苏禧蹙眉,略想一想道:“倒是也记得一些的。”

    萧望之问:“陛下还记得什么?”

    苏禧轻唔一声,点点头:“昨儿十五,月亮很圆,夜里有风,有些凉,我却在小花园里睡着了。幸得身体不错,否则怕是得染了风寒,又有得折腾了。”

    萧望之:“……”

    “后来呢?”沉默一瞬,萧望之追问。

    苏禧奇怪,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后来自然是我在梦里同他又见了面。”

    萧望之:“……”

    苏禧看看萧望之,皱眉,怀疑的口吻:“萧大人,你今天有一些奇怪。”原本是准备好好和她说道说道的萧望之,忽然觉得这些事压根就没办法沟通。

    他选择放弃。

    萧望之道:“陛下多虑,只是高公公说陛下近来茶不思、饭不想,昨夜还醉酒,担心陛下的身体,让臣也劝一劝陛下。先皇之命,莫不敢辱,也望陛下珍重。”

    苏禧舒展了眉眼,笑说:“不过喝两次酒,你也不必这么严肃吧?”不等萧望之说话,她抢先道,“这件事是唯有拜托你,若连你也没有办法,别人更行不通。”

    萧望之略略沉吟,问她:“陛下可还记得梦里面那个人的长相?”

    “要是记得,早该找着了……”苏禧暗暗叹气道。

    萧望之便说:“恕臣直言,既不记得模样,又无其他消息,兴许此人并不存在。”

    苏禧摇摇头,完全不认同:“也许有这样一个人呢?怎能轻言放弃?”

    萧望之又说:“只怕到头来一场空,陛下要伤心。”

    苏禧可怜的眼神看着他,感慨般说,“萧大人,你——不懂爱——”

    对此,萧望之没有想要否认的意思。

    苏禧似不欲再谈,主动问:“年前的那份提议,不知你觉着如何?”

    听她问起正经事,萧望之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说:“以朝堂而今的情况,首先便是缺少了可以胜任此事的官员。若要推行,这是头一个要解决的问题。”

    苏禧认同的点头:“或可临时提拔。”

    萧望之道:“没有太多的经验,也无处借鉴,陛下须得三思慎重。”

    苏禧笑笑:“萧大人,我而今不过二十一岁,年轻得很,往后还有许多时间。”

    萧望之也是一笑:“陛下鸿鹄之志,他日必有所成。”

    萧望之满脸坦然:“陛下如何不在宫里?”

    苏禧轻哼一声,不理他。

    林婉柔杏眼圆睁,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被自己方才不断怀疑不断腹诽的人竟是女皇陛下!难怪她说自己和萧大人有些交情,难怪她说自己知道萧大人的事……

    “臣女见过陛下!”林婉柔反应过来,第一件事便是同苏禧行礼。

    幸得四下无人,不至于立时引发了什么恐慌。

    苏禧伸手温柔扶林婉柔一把,压低声音:“低调,低调,微服私访知道么?”

    林婉柔却也机敏,立时间说:“是。”

    萧望之淡定的看着苏禧,心里有些猜测,但不再和她说什么,转而去看林婉柔。他开口便一声:“林三小姐……”

    只这么四个字,林婉柔已仿若被雷劈中。她身子颤了颤,嘴唇也抖了抖,目光落到萧望之脸上。他们离得这样近,他还同她说话,喊她——林!三!小!姐!

    萧大人认识她!萧大人知道她!

    脑海里闪过这样的想法,太刺激,林婉柔受不住,手捂着胸口晕了过去。

    眼见美人晕倒,苏禧连忙去扶住。她低头看一眼怀中紧闭眼、脸颊羞红一片的美人儿,又似笑非笑看向罪魁祸首:“萧望之,过分了啊。”

    喊了林婉柔的丫鬟过来,苏禧搭手将她扶上马车,她便被送回肃宁伯府。送走林婉柔,苏禧才和萧望之秋后算账:“我的一桩好事被你破坏了,你说怎么办?”

    萧望之瞧一瞧天色,说:“时辰不早了,陛下也该回宫去了。”

    苏禧将手背到身后,挺直了身子,一甩头:“我不!”

    萧望之见她这样的态度,知道是自己坏了她的事,唱起反调来。若不是她次次表达看他不顺眼的方式这般的幼稚,他不至于不将这些放在心上。

    “那陛下需要臣陪同么?”萧望之又问。

    苏禧哼了哼:“不必。”

    萧望之颔首,耐心道:“既如此,臣安排侍卫暗中保护陛下。”苏禧不理他,他自顾自说,“陛下玩尽兴了,记得早些回宫。”言辞之间,似在叮嘱不懂事的小孩。

    苏禧斜眼:“你当我才三岁。”

    萧望之平平静静的语气,说了一句:“微臣不敢。”

    不管怎么样,白婼已经二十一岁了,萧望之不是真的将她看作小孩子。只是,她平常在人前总要表现得稳重与成熟,肩上责任重大,在他面前任性一些也无妨。

    没多会,萧望之没事人一样的走了。

    苏禧立在原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终于勾了勾唇。

    至日落时分,萧望之从衙署回萧府,随从前来禀报,说白婼已经回宫。他略微点一点头,复问得两句她今天都去过哪些地方,听完随从的话,他就让人下去了。

    待夜深一些,沐浴过后的萧望之如往常般熄灯休息。这之后,未出半个时辰,睡眠尚浅的他耳边听得有细微的动静。萧望之警觉睁开眼,发现床边多出一个人。

    光线太昏暗,将将睁开眼睛,还未完全适应,萧望之一时看不清此人的容貌,先闻到了酒气。他人已坐起身,床榻旁的人伸手过来,捏住他的脸就骂:“混蛋!”

    含糊的语调却是熟悉的声音,萧望之刹那识破这人身份。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些,他模模糊糊能看到苏禧的脸,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沉声道:“陛下?”

    面前的人好似听不见他的话,挣扎着抽回手,萧望之放开了她,她又手脚并用直接爬上了床。无从预想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更加没有想到她会直接扑上来。

    “萧望之!你坏了我的好事!你赔!”她一边嚷着一边揪萧望之的衣服。他已经睡下,身上是薄薄一件里衣,被这么一闹腾,顿时歪歪斜斜的,不怎么齐整了。

    毫无分寸的举动和满身酒气,萧望之很难不认为她这是喝多了。口中又说着这样的话,似乎是在找他计较白天的事情……稍一走神,胸前有软乎乎的手摸过来。

    他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先听见她嘿嘿的笑着,评价:“手感真不错……”一面说一面多摸几下,且整个人忽然凑过来,嘴唇一下子贴得非常的近。

    来不及完全躲开,那个吻落到了他的脸颊上,一瞬柔软的触感格外清晰。萧望之皱眉,自觉没必要和一个喝多人的人太计较。

    他抓住她的手从自己衣服里面抽了出来,手下有轻重的推开了她。不顾她如此,萧望迅速翻身下得床榻,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过去点灯。

    房间里很快有了光,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萧望之扭头去看床上的人,发现她也跟着下地,正两颊酡红、眯着眼睛茫然望向他的方向,显见人是醉得不清醒。

    萧望之走到木施前,取下了自己的衣服正准备穿上,有人跌跌撞撞到了他身后,扯着他的衣服不放。他低头,望见她仰着一张莹白小脸,和一双雾蒙蒙的眼睛。

    “你赔我!”她倔强却带着些许委屈的说道。

    萧望之知道和一个喝多了的人没法讲道理,故而顺从道:“好,我赔。”

    眼前的人傻里傻气的笑起来,却站也站不稳,抓着他的衣服晃晃悠悠。

    萧望之静静的看着,提醒道:“陛下可以先放开我。”

    原本以为她会乖乖的松开手,哪知听到这一句,她脸上的笑消失不见,换作严肃的样子。萧望之听见她不满的开口:“我不信!你!骗子!”

    脸上那一种义愤填膺的表情,仿佛是曾被他坑害过千百遍。感觉到她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衣服,萧望之好气也好笑问:“臣何时骗过陛下?”

    仿佛被这个问题问倒了一般。

    她歪了脑袋看着他,脸上满是疑惑:“没有吗?”

    萧望之也问:“有吗?”

    她迟疑:“有的……吧……”

    萧望之无言,姑且放弃自己的衣服。他余光扫过了她的手,她立时有所觉察,警铃大作般又去抓住他的手臂,紧紧的、牢牢的,脸上也是警惕表情。

    “你赔我!”她终于绕回了原来那个话题。

    萧望之冷静的回答:“好的。”

    她又笑起来,但眨眼的功夫,人猛然一头栽下来。萧望之眼疾手快把人扶稳,倒在自己臂弯里的人却变得不声不响,过得了半晌,他才敢确定——这是睡着了。

    打横将人抱到床榻上去,萧望之鼻尖嗅到一阵一阵的酒气。往日没见过她喝多的样子,今天见识了,是再不能叫她这样了。他把人放下后,穿好衣服出了房间。

    从头到尾,苏禧怎么挥金如土挖好坑等林婉柔跳,又怎么骗林婉柔和她一起去偶遇萧望之,怎么在宫外玩了一整天,等回到宫里不尽兴找来后宫美男陪酒……

    喝酒喝到尽兴之后,她怎么假装自己醉了,怎么下了命令,怎么到萧府来,溜进萧望之的房间,演一出装傻占便宜的戏……这种种的种种,1987全看在眼里。

    到了此时,1987终究忍不住啧啧作声:“心机!套路!”

    苏禧白眼:“我睡了,别打扰我——”

    怼完一句,她自顾自感慨:“哎,萧大人的身材不错嘛,这小胸肌,这腰……”

    1987:“……请宿主矜持一些!注意身份!”

    萧望之安排马车,亲自将苏禧送回宫。这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出于避免尴尬,还是出于维护她尊严的目的,他都不准备再提起,然而事情总出乎他意料。

    隔天清早,萧望之被苏禧召进宫,称有十万火急之事。彼时,他以为是她醒来仍记得昨夜发生的事,要同他好好谈一谈。未曾想,还未行礼,她急不可耐开口。

    “萧大人不必多礼!”他抬眼,正对上苏禧急切的目光,语气也颇为着急,“我同你说,我昨天夜里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一个人!”

    萧望之凝神暗忖间,斟酌发问:“陛下梦到谁了?”

    苏禧坚定说道:“我的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