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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冰的目光让我脊背发寒,问了声:“不就是一个婚约吗?”
“这是命中注定!”严冰的语气愈发的冷,听的我毛骨悚然。
“我马上就走,不会让你为难。”说着,严冰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留恋。
我追上去,尴尬的说了声:“我送送你吧。”
严冰忽然停下,转过头,直视着我的眼睛:“我说过,这是命中注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之后,严冰真的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我回到家里时,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好像她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害怕王允伤心,这件事没有告诉她。当然我也有私心,她太单纯,害怕她知道了会有心理负担。
接下来的三天里,我一边处理王叔家的后事,一边在我家里重新布置好防鬼的物件,忙的我根本不能抽出空隙去想严冰的事。
这次离开不知道要多久,最放不下的就是地窖中的陶人。我把地窖门锁死,又用黑狗血泡过的红线缠在锁头上,之后移了一间柜子压在上面,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做完这一切后,鬼叔从门外走了进来:“好了我们就走吧,去晚了老闫不知道又会去哪。”
我点了点头,拿起早已经收拾好的器物,锁上大门,心里涌现出一股复杂的滋味。
我从小在山里长大,很少出门,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村外的县城。这一次我们要去的地方还很远,要从县里坐车到市,再坐火车出省。
线路都是鬼叔安排的,我和王允只是跟着,最终目标应该是在沿海一带。
鬼叔说我们这次不是去玩,是去办正经事,让我把王允留在村子里,反正她这么大的人了也饿不死。
每次看到王允,我就会想到王叔,如果她女儿再出事,我不会原谅自己。我很坚定的告诉鬼叔,如果王允留下,我也会留下。
鬼叔没办法,只能让王允跟着,但是警告我说一旦出了什么事,他可不会管我们。
村子距离县城不是很近,中途搭了村里的牛车,后半段路是走着的,总算天黑前赶到了县城。
王叔说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坐车去市里。
晚上在路边摊吃了面,就近找了一家小旅馆,每个人二十。
房间很小,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被褥都发黄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
我试着推了推窗户,纹丝不动,只能开着门放味道。
王叔开了三间房,王允说害怕要和我一起,我摇头拒绝,告诉她假如发生什么事就喊我。
躺在床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包就放在床边,随手就能拿到。上衣兜里还放着两颗铁钉,另外一颗留给了王允。
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严冰。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安全到家,一个女生自己出行别出了事。
困意终究还是袭来,隐隐约约间我感觉到一个人坐在了床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翻了个身,那个人趴到了我身上,冰冰凉凉,让我打了个冷颤。
我暗道一声不好,就要坐起来,却发现身上压了一个人,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想要睁开眼睛也做不到,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鬼压床。
一般鬼压床只要重新睡一觉,或者等一会儿就好了,我也没有着急,呼吸逐渐放的平稳。
就在这时,隔壁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我脑袋里嗡的一声,是王允的声音!
我猛咬舌尖,咸腥味在口腔中蔓延,疼痛让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张惨白的脸。
我一口血喷出,女个鬼尖叫一声从我身上下去,脸上冒着白烟。我翻了个身从包里拿出桃木剑,推开门朝着隔壁跑了过去。
门是锁着的,我试了几下没打开,只能听到王允在屋子里哭。
我心急如焚,狠下心,一脚把门踢开,一股寒意铺面而来。
在王允的床头站着一个男人,死鱼般的眼睛眼深深凹陷在眼眶里,嘴唇干裂的好像一块枯木。
他已经抓到了王允的脚,见到我转身就朝着窗户的位置跑。
我追过去,发现他已经不见了,王允从床上爬起来扑到我怀里,呜呜的哭。
她说她晚上感觉有人在摸她,结果醒过来就看到一个黑影,这才吓得大叫。
她的身子在不停的抖,我轻轻摸着她后背安慰,告诉她没事了,鬼已经跑了。
经历了这件事,王允说什么也不自己睡了,好在距离天亮只有两个小时,我就在她房间守着。
一直到天亮那个鬼也没有回来,反倒是门赔了二百多块钱。鬼叔把我骂了一顿,说只是一个路过借宿的小鬼,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没顶嘴,昨晚那个可不是一个路过的小鬼,如果我再晚一点儿,王允很可能会没命。
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一般来说这种怨气很大的鬼都会留在自己死的地方,难道那个旅馆死过人?
可是我来的时候看了一下,只有那个房间最“干净”,也是最不可能闹鬼的一个,如果真的死过人,我不可能没发现。
我们在附近吃了早餐,鬼叔带我和王允上了长途汽车,要去市里。
上车的时候,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很像是昨晚的那个鬼。汽车发动了,我找了四遍也没有看到那个黑影,只当做自己看错了。
昨晚没怎么睡好,没多久我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到一股冷风吹过来,冷得我打了个哆嗦。
我有些疑惑,我们做的是封闭式客车,哪来的风?
“闫明,闫明……”
我茫然的睁开眼睛,王允正苦着脸,说她好冷,有没有带外套给她一件。
我还没完全清醒,也觉得很冷,可见其他乘客都神色如常,只是觉的我和王允穿的太少的缘故。
包被我放在座椅下,低头拿包的时候,我汗毛都要竖了起来,一双青灰色的手正抓着我和王允的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