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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订阅到防盗章的小天使耐心等待几天 所以说, 娘家的门槛高低, 真不是最紧要的, 愿不愿意为你出头, 才是顶顶重要的。武安伯府又如何, 这么些年, 可没见他家正经走动几次,摆明了瞧不上鱼家,反而是严氏一头热,为了女儿的前程,还用鱼家的钱财贴了娘家不少。
关键时候,严家能像厉家一样, 出来帮严氏出头吗?
两相一比较,整个鱼府都了然, 谁才是不好惹的那位,谁才是真正的软柿子。
厉氏的威严慢慢建立, 一句话下去,没人敢不从, 严氏自然被比了下去。
她也终于是消停了, 不再有动作,连带整个大房正屋都冷冷清清,一片潇然。
所以当万姨娘大闹时, 这动静可以说是格外突兀和明显。
万氏也是个能折腾的人, 严氏那些留下的嬷嬷丫环们, 费了老大劲,也没完全治住她。
整个大房似乎都能听见她在哭天喊地、鬼哭狼嚎。
而家生子出身也未必没有好处,在鱼府也算沾亲带故。很快,在鱼老太太那里伺候的万氏一家,也得了消息。于是一会儿功夫,鱼老太太也就得知了此事。
不同厉氏那回,这次鱼老太太过问了,她特地带人去了严氏那里。
被压着跪在地上的万氏,一见到鱼老太太,就像是找到了救星,猛然用力扑到鱼老太太身边,拖住她的脚,激动道:“老夫人,您可要给二姑娘做主啊。”
鱼老太太不耐地提了脚,看向刚出来的严氏,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氏淡然笑道:“万姨娘发了疯,媳妇正在管教呢,无故吵您安宁,还请您见谅。”
“我看疯的是你,不论如何,她好歹也是恒儿的姨娘,还生下了二姑娘。令妩就要嫁了,你却这样作践她生母,叫别人怎么看我鱼家,令嫣和令娆以后还找不找婆家了?”
严氏漠然低头,并没回话。
鱼老太太又问万氏:“你方才要我给二姑娘做主,到底做什么主?”
万氏一把鼻涕一把泪,抓紧机会说话,慈母之心,字字透露,“老夫人,眼瞅着,二月十八,二小姐就要嫁去长信伯府,可今日都八号了,太太还没给二小姐准备嫁妆。二小姐可怜啊,一针一线做自己的嫁妆,眼睛都熬红了,才把陪嫁的衣物做全了。可您说,这怎么能够呢,首饰、摆设、日常用什怎么能少,谁家小姐出嫁,没个几十抬的嫁妆,二小姐那么好的孩子,怎么能委屈了她呢。奴婢给您磕头了,求您帮帮二小姐,劝劝夫人吧,女人家一辈子就嫁这么一次,二小姐不能一辈子抬不起头啊!”
正赶来的鱼令妩正好看到这一幕:她额娘,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跪在地上磕头不止,只为自己求一份嫁妆。
她终是忍不住眼泪,抑制不住情感,也控制不住理智,跪在万姨娘前头,挡住了她,哭道:“老祖宗,是令妩怕夫人没给我准备嫁妆,才逼迫包姨娘大闹的,您别怪在她头上,都是孙女的错。”
鱼老太太听后,却冷眼瞧着严氏,质问道:“可有此事?”
严氏心中早有应对,回道:“媳妇的确没给二姑娘添置新东西,不过却是打算从自己嫁妆中,给她挑些好的抬过去,我想着我从伯府里带出的东西,再不济,也比那外头添置的好。而且,媳妇还把长信侯府送来的彩礼置换成了银票,想一并给二姑娘带过去。没想到,有人却不领情,也不记得是谁让她得了这一门好亲事呢。”
“我料想你也不是会贪庶女家妆的主母,太孙庶妃身份高贵,要是她的母亲被人这样诟病,你想想,她该多没脸。”
严氏这才收敛了表情,低声应道:“婆婆放心,媳妇必定让长信侯府满意。”
鱼老太太这才是遂了意,退了出去,严氏也随即回了屋子,看都没看包氏母女一眼。
在她们走后,鱼令妩和万氏,颤巍巍站起,互相搀扶着回去。
路上,万氏不禁高兴地说起:“二姑娘你看,我就说了要争,争着争着,这嫁妆就来了嘛,脸皮算什么。您就是太能忍,太不争了,这样不好,瞧瞧人家二夫人,该发脾气就发脾气,该动手就动手,现在谁敢惹她,连老夫人都有点怵她呢。”
鱼令妩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她姨娘这样高兴的模样,有些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正如有些事,她姨娘一辈子也理解不了。
她们怎能跟二夫人比,二夫人手里有钱,娘家又愿意支撑,如今还给鱼家生了嫡子,她底气比谁都足,根本无所畏惧,所以她能去争,她能发脾气,她能动手教训冒犯的人。
而她鱼令妩只是个小小的庶女,她的姨娘是鱼家的家生子,她还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她和她姨娘,甚至过的还不如有些体面的下人,她们凭什么去争,拿什么去争!
夫人惯会做表面功夫,难道就不能给她的嫁妆造些假,争了也是这结果,何必要得罪夫人。
且不说夫人和二夫人之间,谁赢谁输,只要太孙庶妃在一日,夫人就是夫人,拿捏她们跟喝水一样容易。
所以不论那长信伯府的公子是个怎样的,她都得嫁,不论嫁妆如何,她都得认。
这不算什么,女人一辈子,也就那么点事了。只是她嫁了,姨娘该怎么办,她的日子该有多难啊。
想到这里,令妩的眼都湿润了。
万姨娘却发现不了,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说着傻话:“等你以后生了孩子,也把姨娘接过去吧,不要告诉他我是谁,我就当个老妈子,伺候你们一辈子。”
凡事出了茬子,就会更让人揪心。
原定的产房不能用了,厉氏只得在自己的寝室生产。
她不是头胎,这阵痛起的快,疼得她不断喘着粗气,发问道:“怎么就不能用了?”
鱼令嫣只好回答说:“产房里进了老鼠,地方脏了,怕不大好用。”
“那可不成,我命中跟鼠相冲,的确进不得。”厉氏这时候也顾不得太多,只卯足劲,准备生产。
她小事爱咋呼,遇大事时却格外镇定,趁不痛时,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听闻经产过的妇人生的快,我恐怕也费不了多少功夫,姐儿快出去吧,别沾染了血腥,刘嬷嬷和夏竹留下陪着,厉嬷嬷出去监管,其他人一并都在外守着。”
鱼令嫣怎肯答应,她是绝不会离开半步的,态度非常坚决,厉氏也无可奈何。
厉嬷嬷见劝不动人,便带着夏竹下去,忙着监督每件细事。
热水要供够,暴晒的白布、巾帕,白醋泡过的剪刀、脸盆,都要备好,助产的汤药也要煎好,已备不时之需。
因着那两件触霉头的事情,所有人多少都有些紧张,甚至忘了把厉氏将要生产的事,传到大房去。
等鱼老太太得了消息,派人过来问时,厉氏都已经顺利生下了孩子,总共就用了一个多时辰。
是个男孩,整好六斤,长的那是非常好,用令嫣的话来说,小家伙真是俊的一塌糊涂,五官极精致,每件都经过老天爷细细雕琢,让你都不忍心去触碰。
性子也十分乖巧,除刚出来被刘嬷嬷拍屁股时,大哭出了声,此后洗身、擦净、包裹,都不闹腾,安静的很,若是你动作大了些,他便用湿漉漉的大眼盯着你,直到你心被萌化。
鱼令嫣小心翼翼抱着他坐到厉氏身边,心中满是激动、兴奋、喜悦,母爱都被激发出来了,像是她自己生的一样,炫耀地对厉氏道:“娘,他长的真好,谁都比不得他。”
厉氏可不是头一回做母亲,这次生了儿子固然高兴,却远及不上当年生令嫣时的心情,听女儿这么说,笑道:“你才见过几个,刚出生还没长开,能好看到哪儿去。”
她接过儿子,瞧了一眼,竟有些不相信,直接掀起了包他的棉被,看看他的小雀,才惊奇道:“长成这样,竟然是个哥儿,倒把我和嫣姐儿都比过去了。”
不知是她动作太大,还是声音太响,刚出生不到一刻的三少爷,迷迷瞪瞪地盯着她的方向看。
厉氏忍不住揉揉儿子的小脸,啧啧叹道:“脾气倒不小,还知道瞪我呢。”
鱼令嫣心疼地拍开了她的手,给弟弟包好了棉被,责备道:“娘说什么呢,他现在哪里看的清,不过是您动作大,惹他不舒服了,才睁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