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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如果看见旧章节麻烦等一小时~ 她实在不能理解肇一定要激怒吕后的意义所在。如果非要替李肇的这种行为找个理由, 那么就是肇是一个喜欢没事找事的中二少年!
李肇望着苏琬儿, 眼中满是嘲笑,“琬儿, 你太天真了, 母后迟早会登上那个位置,你没见陛下已经许久未能出门了麽……”
“肇是男人, 肇不能容忍一辈子生活在母亲的股掌之中, 任她玩弄!肇想要活着, 可是肇不想行忤逆事, 只能自请废黜了。”
苏琬儿吞了一口唾沫,“可是皇后娘娘不允你……”
李肇低下了头, 他面色苍白, 整个人颓废无比,“那么我便等着那天便是……”
苏琬儿心中疼惜,如此沉郁的肇实在让人心疼极了!她一把抓住李肇无力的胳膊, 死命摇晃着他,肇,你振作点,琬儿会帮你的!琬儿会让你成功的!
李肇抬起了头, 他朝苏琬儿凄凉地笑, 摇了摇头。
帮不了的, 琬儿, 你帮不了我, 我从来就不想做这个太子,母亲就不应该生我们这群孩子来给她自己添堵。我的命,在被迫做上太子那天就已经寄存在阎王爷的勾魂簿上了。
肇……
不是我灰心,而是——母亲太过强大,她不允许她的身边出现任何对手,哪怕是她的骨肉,也不行。我不愿做她的玩偶,我注定会被她抛弃的。被母亲抛弃的孩子下场都很惨……更何况,肇的母亲,她首先是个帝王……
琬儿突然很心痛,肇才刚成年便已看见了自己的死亡,自己眼看着自己走在死亡的路上,这是怎样的一种生存体验?的确,他是会被自己的母亲杀死,就在六年后。可是肇没有路子可选,谁叫他是吕后的大儿子呢?
苏琬儿费力地找到自己的声音,肇,你母亲还是爱你的,你只要乖一点,听她的话……
李肇笑了,好琬儿,我在跟你说认真的,你觉得我会是砚那种混混僵僵混日子的人麽?与其让自己像一只猪苟且地活,不如让她一刀杀了我。让她杀了我,我用我的血让天下人看清她的野心,让她生活在恶魔的樊笼里终身不得安宁!
李肇的脸苍白如纸,双眼赤红,内有疯狂。苏琬儿呆住了,她第一次为自己试图挽救李肇的计划感到彷徨迷茫,自己占尽天时地利,可似乎依然无法去改变什么……
苏琬儿心疼,她紧握李肇的胳膊愈发用力,她望着李肇那双她熟悉无比的忧郁的双眼,心中怜意大涨,可怜的孩子……
她这样想着,便真的跪直起身来,像母亲拥抱孩子一般轻轻搂住李肇的肩,将他揽入怀中。
肇,你不能这样想,韩信有胯-下之辱,张良有拾履之羞,成大事者,怎能一味刚猛行事,能屈能伸,方能成就大业……
少女特有的馨香入鼻,苏琬儿的怀抱柔软又温柔,李肇不再说话,只深深地呼吸着她身上丝丝漫溢的梨花香。李肇原本狂乱的心逐渐安宁下来,他无比留恋这个温柔的怀抱,拥抱着他的苏琬儿虽然比自己还要小近四岁,却诡异地给了他母亲般的安全感。
他的手渐渐揽紧了苏琬儿纤细的腰,他闭上了眼,循着那幽幽的梨花香探至她的香腮边。细腻丝滑的肌肤带给他柔软的若有似无的刺激,李肇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身后射来漪澜殿辉煌的灯火,印在眼前琬儿粉嫩的耳垂上,像一粒软乎乎的金乳酥,于是他张开嘴,蹭上去,轻轻咬了咬……
还在劝说李肇的苏琬儿住了口,原本怜爱又激昂的心瞬间酥软,耳垂间传来的温热与刺痒混杂着李肇灼热的穿入耳膜的鼻息,让苏琬儿倏然脱力。
她的心尖在颤抖,李肇的吻由最初的犹疑与轻柔变得愈发急切和狂野,琬儿抑不住发出一声低呼。她无力推拒肇,也不想推拒,她想现在就给可怜的肇以安慰,说不定肇便从此就听了自己的话。
李肇身为太子,早已迎娶太子妃,太子妃虽在生产时难产而亡,但太子府中亦有侧妃与良娣,苏琬儿却是因为上一世的经历。她与李肇在上一世从未有过肌肤之亲,该死的吕吉山却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让苏琬儿惋惜了一辈子。这么几十年(又或是几百年?苏琬儿不知道)不见肇,她无比希望肇能与自己终成眷属。
李肇的呼吸愈发炙烫。琬儿心中愉悦又渴盼——我的肇,我一定能救下你的……
没想到,已处在混沌边缘的肇却突然收住了手,他从那迷乱人心的温柔之间抬起了头,满头大汗,却极力寻回了他的清明。
肇的声音粗嘎又低哑:
琬儿,肇对不起你,你不能被人如此随便地对待,你不是那些卑贱的女人,你不应该被肇拉下深渊,你应该快乐的活,而不是陪肇无力的等死……琬儿,原谅我……
肇俯首于她尚因激动还在颤抖的香肩,低声哀求琬儿的原谅……
苏琬儿极力压下心中澎湃的热血,她往后缩了缩身子,让自己尽量远离肇的身体。就在她酡红着脸,刚要开口表示自己并不埋怨李肇的唐突时,李肇飞快的推开了她,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立起来,离那块石头远远的。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你……你们……”
……
琬儿愕然,她掉转头来——
是李砚。
李砚惊呆了,自己看见了什么?!他有点懵,李肇竟然与自己心中的女神就在这块石头上便抱在了一起,而琬儿居然也没有拒绝!
这脑残的太子才刚顶撞了自己的母亲,转过头来又抱着母亲的婢女乱搞,李肇这是疯了吗!
李砚惊愕,失望,伤心,愤怒,各种难言的情绪混杂在一起,他说不出话来,他想将琬儿抢过来,可是琬儿刚才似乎很喜欢……
他很想挥起拳头把李肇揍清醒,可是他的理智却告诉他,这是他最崇拜又爱戴的兄长。
李砚张着嘴,他抬起手指着李肇与苏琬儿,一边摇头,一边愕然地向后退。就在李砚踯躅于自己究竟应该挥出自己浸透酸楚的铁拳,还是迅速扭转身子逃离现场时,李肇开了口。
“砚,来,你来把她带回去。”
李肇发鬓微乱,嘴角挂着淡淡的戏谑的笑,他踱步走到苏琬儿身边,轻轻拉起苏琬儿的一只手,将苏琬儿的手递向自己的兄弟,“砚,她只是一个婢女,她可以属于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李砚怒发冲冠,他不允许肇如此说自己心中的女神!他气得有些结巴,“你……你……怎么能如此对待琬儿姑娘”
李砚的拳头握得咯吱响,他实在忍不住了,他抬起胳膊就要冲向自己的兄长,被一旁的苏琬儿拦腰狠狠抱住。
“二殿下息怒!二殿下息怒!是奴婢越界了,望二殿下恕罪!”
苏琬儿又气又急,这二楞子李砚怎么总是与自己过不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来了不知道走不说,竟然还要打人!要是被吕后发现两位皇子因为自己这个婢女还打架,自己这条贱命就算交代在李砚手里了!
“奴婢求二殿下息怒!奴婢求您了!”苏琬儿满面泪痕,李砚长得高大,她索性抬起胳膊,整个人吊在了他的脖子上,才刚被李肇抚弄过的少女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李砚的胸口。李砚不是喜欢自己吗,只要能让这二楞子熄火,苏琬儿不介意用自己的拥抱去堵住李砚那不顾后果喷涌不止的火山口。
李砚行动不畅,苏琬儿柔软的身体果然成效明显,李砚当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双拳紧握,只望着李肇咻咻直喘气。
“如此模样作甚?我没兴趣同你抢。”李肇望着自己情绪激动的兄弟,只如此冷冷地说话。言罢,他拍拍自己褶皱的袍角,头也不回地转身朝漪澜殿外走去……
眼看李肇平安走远,苏琬儿松了一口气,她颓然松开手,从李砚脖子上滑了下来,转身也要往殿外走,被李砚一把捉住。
“琬儿,你没事吧?”李砚焦灼的脸上满是关怀。
“没事……二殿下请自回吧,琬儿告辞了。”苏琬儿冲李砚摆摆手,连礼也懒得敬了,转身就要走。
李砚完全顾不上理会苏琬儿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只扯着苏琬儿的手往她身上细细查看,“肇没伤着你吧?肇今日喝多了,琬儿莫要放在心上。”
焦灼的李砚看见苏琬儿愁苦的脸,只当她被李肇轻薄不高兴,便开口安慰她。
苏琬儿转过头来,看进李砚真诚又怜惜的眼,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实在不知道能与打断了自己甜蜜好事的傻子还能说什么话,自己正在与肇交心呢,正要说到紧要处却被人无端打断。
我生气的就是你呢!可是她却不能说出口。或许正是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对待李砚,李砚都不会把她怎么样,苏琬儿像个骄傲的公主,一把甩开了李砚紧握自己的手,一言不发,扭身便冲出了漪澜殿。
苏琬儿是一个感性的姑娘,不然也不会在上一世为了明知不可能属于自己的吕吉山献出了自己的政治生命。她把控自己立场的不坚定性似乎同她的感性一道,是与生俱来的,经过吕后的斩首事件,不知觉间,苏琬儿已再度陷入吕后那惑人心魄的股掌之中。她在不经意间又回到上一世那首鼠两端,畏首畏尾的状态之下,而此种状态于即将到来的残酷的政治斗争中,对琬儿一方的破坏性将是致命的。
不过,苏琬儿尚未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思想的变化,便又陷入了新的烦恼之中:无时不在关注太子行踪的她,很快便得知了李肇的异样。
李肇生性风流,同时下所有的贵胄子弟一样,他也纵情声色,斗鸡走狗颇为擅长。入主东宫之前,吕后便时常对他耳提面命,看管得颇严,有亲生母亲压制着,李肇尚能自律,可如今……
琬儿知道他为何会变成这样:自吕吉山代替他取得兵符,掌管安西都护府后,李肇便日渐消沉。他不能不做太子,不能不听母亲的话,他的志向已被生母扼杀,他的棱角已被生母磨平。在自己的极力劝说下,李肇的心,死了。
所以他肆无忌惮地挥霍着他的青春,于声色犬马中将生命轻掷。
苏琬儿有些失望,虽然她非常清楚李肇的难处,但如此轻易就将自己放弃,实在配不上李氏皇族的赫赫英名。于是在一次出宫公干时,她再度溜进了太子府。
太子府寂静依旧,与太极宫的车水马龙相比,这里宛如清修的佛堂。苏琬儿的心中止不住泛起层层酸涩,或许应该给吕后建议,给李肇分配些不那么敏感的工作分分他的心。苏琬儿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随着侍女往太子府后院走去。
苏琬儿在太子寝殿外止了步,“都这时辰了,殿下还没起?”苏琬儿愕然地向身前的侍女发问。
“是的,尚宫大人,殿下让您就在偏殿等他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