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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儿。”李老头朝李铁栓摆摆手:“把你媳妇拉起来,一家人没个一家人的样子!”
李老头狠狠瞪了一眼又想开口说话的李老太,目光一一扫过屋里众人,顿了半响似下定了什么决定,说:
“今儿的事,的确是你们娘处的不对,俗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你们大姐,还是你们兄弟三个,爹心里都一样疼爱。”
沐雪听了不禁翻了个白眼,第一次见他爷这么慎重的说话,没想到说的都是谎话,屁话!
“你们娘老糊涂了,犯了大错,怕也没脸管这个家。”
“李土坤,你个老王八蛋…。”李老太一听老头子要夺她的管家权,急的张口就骂。
“你给我闭嘴!”李老头回头,锋利的眼神盯死李老太:
“是想我送你回岳父家去吗?”
夫妻这么多年,李老太从没见过老头子发这么大的火,眼睛狠厉的似要吃人,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几十年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你看看你这泼妇样子,和疯婆子有什么区别?你咋就没学着你姐半点好?”
李老太本被李老头骂的心虚,一听他提起姐姐,活几十岁的人了顿时醋坛子打翻倒地,酸醋把她整个人都染的酸了吧唧的!
这么多年过了,没想到他心里还惦记着姐姐!
当年仗着爹妈疼爱,要死要活顶了姐姐的亲事嫁给老头子,是她心头永远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李老太手扣着桌子沿儿,生生把木头桌子抠出一道道深印子来。眼里忍着泪水,再不敢随意开口,惹老头子生气。
老头子的倔脾气她是知道的,万一真把她送回娘家去,她哪儿还有老脸活啊!直接抹脖子算了!
见李老头动了真格的,几个儿子儿媳皆大气不敢出,想十年前,李二嫂刚嫁过来,那年秋天村里闹偷粮儿,半夜起来抓偷粮的强盗,他爹操了一把尖刀,可是直接连着捅了三四个强盗啊!
老头子这么多年没认真发火了,大家差点把他那股狠劲儿给忘了!
“说起来也是我的错,这些年只一心想着多存银子,把大家都逼急了!”李老头收拾服帖了老婆子,继续说:
“咱李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堪有祖上留下的良田十亩,吃饱穿暖是不成问题的!”
狗蛋跟着老四学了两年学,也没看出有什么读书的天赋,老四家的铁蛋,两岁多连话都说不明白,不提也罢!
李老头突然觉得光大门楣的理想太过艰难遥远,眼下兄弟离心,妯娌不和,他心中一阵发酸惆怅!眼光扫过底下的几个儿子媳妇,问道:
“你们看看,这往后谁来管这个家合适?”
沐雪站在她娘背后,还在绞尽脑汁的想她四爹为啥不同意分家,一边用手慢慢理她娘被她奶扯得乱糟糟的头发,听她爷扔出馅饼,撇了撇嘴,说到底她爷也是不让分家!
她望了一眼她四爹,他站在坐在另一边,看不出什么表情,少了他的支持,加上爷又退一步免了奶的管家权,看来今天这家是分不成了。
这么好的机会,真他妈的太可惜了!
看老头子来真的,李老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碍着李老头才刚的威胁,没说出话来。
底下三妯娌互相望望,一时也没人敢搭话!
“牛儿媳妇,你最年长,愿不愿意管管这个家?”李老头问向李二嫂。
蹭!齐刷刷几道目光全射向李二嫂。
“娘,不能答应!”沐雪马上低头小声伏在在她娘耳边说,她爷这是在给她娘挖坑呢!
敢说,她娘要是敢一口应承下来,她奶非生吃了她不可,这管家的权利看似是一桩美差,其中道道多了去了!
单说每日每顿分多少粮食就够烦的了,给少了家里人吃不饱要被埋怨,给多了家里存不下粮老头老太太要念叨败家,且看整个李家村,那户公婆健在的人家轮得着儿媳管家的?没个震得住的人在家里撑腰,管家就能给管出一肚子的委屈,一身的麻烦来!
再说她爹娘就生了她一个,没得儿子,重男轻女的老爷子会真心同意让她娘当家?
屁!沐雪不信!
她爷不过是在试探她娘罢了。
沐雪紧张的看着她娘,就怕她娘一时脑子转不过弯应承下来。
“爹,娘。”李二嫂见分家无望,大哭一场后,神情恹恹的。
公爹突然放了这么大一张饼在她面前,她一时还真无法想通其中的关键,但她一向有自知自明,家里的好事是绝对不可能落在他们二房身上的,她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
“媳妇没得那个能耐,怕是管不好。”
“爹,二嫂不愿意你就别勉强她了!”刘桂英连忙插嘴,嘶哑的声音难听的像公鸭,满脸兴奋:
“这不还有我和…大梅嘛!”绕是刘桂英脸皮再厚,也不好直接了当的说她最合适管家,顺带把老四媳妇也拉了出来。
李老头看着高兴得快跳起来的三媳妇,更加嫌弃,直接跳过她,也不问了,直接宣布:
“牛儿媳妇,按理说你是老大,你婆婆不管事了,也该你接受,既然你不愿意管着,那这个家以后就让老四媳妇来管,四儿,待会儿来我屋里拿钥匙!”
刘桂英傻了眼,一句“爹你还没问我呢”还没来及出口,就见李老头黑着脸,粗暴的拉着婆婆的胳膊进屋秋后算账去了。
李铁忠随着去老李头屋里拿了钥匙,后面王大梅端着米盆,待开了放粮的箱子,王大梅小心翼翼的询问该舀多少米,李老头亲自拿了舀米的木碗,舀了满当当四大碗,硬是比平日李老太多舀了一半。
“爹,舀多了吧?”旁边婆婆的脸简直黑得滴出水来,王大梅小声的提醒。这四大碗摊下来,每人至少两碗干货!
“从今儿起,四媳妇,以后都照着今天的量舀,咱李家还没穷得吃不上饭的地步!”
李老头不耐烦的挥挥手,王大梅端着沉沉的米盆,像做梦一样跟着她男人晃晃悠悠的退了出去。
“你个老混蛋,你作死啊!这么个吃法,金山银山都要给吃空了。”李老太心疼那四大碗大米,气的扑到老李头身上,使劲捶他:
“我们几十年的夫妻哩,你个狠心的,不让我当家,就这样惯着这些小兔崽子,你瞧着吧,这个家迟早让她们给败光了……”
“谁也没你败家,个老娘们!”李老头心里窝着火呢,被李老太这么一闹,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嚎上了!”李老头竖起眉毛,指着李老太:
“我问你,那四十五两银子是怎么回事?你好大的本事啊,我辛辛苦苦存了十来年,你转背就送罗家去了,个败家的娘们,你看我打死你!”
李老头拉着李老太好一顿乱打,李老太跳起脚和他对打,两三下就落了下风,呜呜大哭起来:
“春花也是你闺女,又不是外人,她缺银子找我借,我这当娘的能不借吗?呜呜…。”
“你眼里只有你那宝贝闺女,平日走到道上见着地上长的草也要给她抓一把去,天上刮阵风你都能想法子逮了给她送去,四十五两银子可是咱全部的家当,你也下的去手!”
李老头手上打不停,嘴里骂道:
“家里还有三个身强体壮儿子,两个大孙子哩,你是有多糊涂,那姓罗的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糊汤……”
“老头子,别打了,别打了…”李老太自从上头婆婆闭眼埋了土,一二十年再没挨过毒打,这老了老了,被男人一顿乱揍,感觉全身骨头都要给打散架,忍不住开口求饶。
“呜呜…老头啊,我也不想啊,春花给我说镇里铺子一年能挣下十来两银子呢,可铺子每年租金都要六七两,她可是你亲闺女,嫡亲的闺女啊!”
李老太哭得老泪纵横:
“我想着,家里狗蛋铁蛋还小,一时也使不上银子,我把钱借给闺女,不过三五年她就能还上了,期间每年还能省下好几两租金来……”
李老头打累了,坐在床上喘着粗气,盯着老妻,看她一脸鼻涕眼泪。
“他爹,咱闺女苦啊!”李老太扑过来扒拉着李老头的大腿,委屈哭着说:
“小的时候就不得咱娘待见,挨了多少毒打,后头弟弟们一个接一个的出世,咱娘那时候光顾着那短命的小叔,一点儿不帮着咱带,全是春花这个当姐的领着…呜呜…”
“哪家不是大的带小的,她托在咱家,我可没亏待过她,光是为了罗屠夫这门亲事,我就花了二两银子,你去处打听打听,哪家会给陪嫁那么多银子?”李老太没好气的的回道:
“现如今,她不知感恩不说,还算计起了娘家人!”
“他爹,春花她过得苦啊!”李老太见老头子铁石心肠,不为所动,抹着泪为她闺女分辨:
“罗大勇当初娶她还不是看在咱二两银子的陪嫁,不然他个有手艺的怎能把个乡下丫头看在眼里,本以为等她生下儿子立住脚就好了,偏她生了两胎都是闺女,这么多年来,也没见再怀上一胎,她年纪也大了,往后怕更难怀上了!”
“就因为没生的有儿子,你知道她那瞎眼的婆婆多事又精怪,动不动就挑唆着女婿要休了春花,她每日里过得提心吊胆的,难处苦处没地儿说起,我这做娘的心疼啊,还不兴多疼她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