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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第 1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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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五自打回来就心不在焉的, 一个人坐在窗下竹椅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闻言眼中才有了一丝光彩。

    贺兰叶想了想, 觉着自家镖师们大多走南闯北, 见多识广的, 保持些距离会有利于柳五的身份免于暴露, 让柳五在台阶上隔着几丈远的距离和镖师们见个面。

    万仓镖局现有的镖师加上婆姨们, 有近五十人,一起来了内院, 只把这个不太大的小庭院挤得满满当当, 各个都伸着脖子等着看新太太。

    柳五令侍女带着一些碎银果子出来,站在廊下, 由着贺兰叶介绍给了底下众多人,也一个个先认了认脸。

    贺兰叶一个一个给柳五介绍着, 几十人,她只能简单把名字说一说, 就这都说的她嘴皮子发干。

    柳五一个个扫了过去,都让侍女一人递了一个银果子作为见面礼, 一圈人见下来, 有印象的也不过站在最前排的几个, 也是当初保了他一路的那些人, 一看就是贺兰叶平日里得用的。

    贺兰叶没有说太多, 关于她手下人的身份职务什么的, 她觉着暂且没有告诉给柳五的必要,毕竟她现在也说不好,柳五能在她家呆多久。

    把该有的内容都匆匆走了一遍,贺兰叶与柳五用了午膳,瞧着今天时间还多,她起身去砰砰关了门窗,大白天的点了几根蜡烛,往桌子上放了两碟瓜子花生,又倒了两杯蜜糖水,招呼柳五过来坐。

    “趁着这会儿有些时间,我们该掰扯的好好掰扯清楚。”

    贺兰叶如今知道柳五不是女子,她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对他上心,等人过来坐下了,自己就嗑起了瓜子,对着他挑了挑眉。

    柳五比起她要少一分从容,面对瓜子花生无处下手,沉默了片刻后,问道:“先掰扯什么?”

    “自然是你我的合约,还作不作数。”贺兰叶嗑了瓜子,把瓜子壳在手中揉碎成渣渣,随手拍掉,漫不经心说道。

    提起这个,柳五眉眼中多了一份深思,他慢吞吞捧过蜜糖水喝了口,转着杯子边思考边说着:“你我的合约不是说终止就能终止,就算我们之间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是大大的意外。”贺兰叶忍不住打断柳五的话,扶额叹气。

    “好吧,就算是大大的意外。”柳五一点挣扎也没有顺着贺兰叶的话说下去,“即使如此,你我之间牵扯太多,最好的法子是继续下去才是。”

    关于继续,这一点贺兰叶也想过,她别的不担心,唯一一点就是柳五的性别所带来的不方便,是最大的问题。

    与一个女子同处一室,生活在一起,暴露一些自己的私事倒也无妨,反正在她之前的设想里,嫁过来的女子一般都会依靠她,她尽全力把人家姑娘养好,到时候带回漠北去,当做娘家人重新给姑娘找个好人家,也能作为一家人过下去。

    但是眼前的柳五,男扮女装到把自己嫁出去也就罢了,他还有几分神秘,婚前的消失,身上的刀伤,明显不是一个普通人。

    她对柳五一直就有几分警惕,事实告诉她,她的感觉是准确的。

    对柳五坦露自己的性别是为了寻求更好的一个合作,而且她的性别,只要不涉及到骗婚公主这种要命的事,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致命把柄,但是更多的别的,就不是能和柳五分享的。

    眼前的局面,若是直接一拍两散,她只有宣布病逝,可这样一来她牺牲太多还没有达成她的目的,心有不甘。别的法子思来想去都没有一个合适的,实在苦恼。

    这种情况下,他们要怎么继续合作下去,就成了问题。

    贺兰叶手里抓了把瓜子,也磕不下去了,手插进瓜子盘里搅来搅去,寻思了半天,试探性问道:“柳公子,不若你我开诚布公,先把信任问题解决了?”

    想要继续合作,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信任是完全做不到的。

    柳五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从小体弱多病,大师说要当做女儿家养才能活。”

    贺兰叶一脸真诚:“真巧,我从小命太硬,有个老和尚让我家里头把我当男孩儿养。”

    面对面坐着的新婚夫妇二人面面相觑,硬邦邦对视许久后,两人同时移开视线。

    看样子,初步信任感,两个人都是做不到了。

    柳五还在那里尽量挽回:“贺兰局主,其实关于你我的过往,对于这桩婚事没有太大的影响,我们目前只要定好计划,顺着往下走,彼此互帮互助就行。”

    怎么可能没有影响,一个陌生男人顶着她新婚妻子的名义堂而皇之嫁入了她家来,还是个充满未知总有危险之感的一个男人,让贺兰叶完全放不下戒心来。

    贺兰叶想了想,说道:“那起码告诉我你的伤是怎么来的,你有没有仇家,我要确定一下,毕竟你现在是我贺兰家的人,若是有什么事,我这边是一家老小,顾忌多。”

    柳五轻描淡写说道:“前情人发现我真实身份怒了,砍了我两下一拍两散了。不会有后续问题,牵扯不到贺兰家。”

    贺兰叶嘴角一抽,再次打量柳五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思考。

    柳五也大方,任由贺兰叶打量。

    这种情况,好像对她稍微有利?

    “那行。”贺兰叶对于柳五的隐私不做打听,只干脆说道,“你我再约法三章,确保家人无虞,出了任何事也不会牵连到他人的前提下,这个合约,我们继续。”

    “我先说。”

    贺兰叶严肃认真道:“你不得接近我家任何一个女眷,大的小的都不行。”

    这一点柳五欣然颔首:“我也是这么想的。”

    “关于镖局,以及家中一切事物,你不得插手。”和之前计划的,等新妇入门,把家中这些都清清楚楚交给她,让她有家的感觉不一样,眼前的柳五必须要防备着些,家中一概事情,能不让他知道,就不让他知道。

    “可。”柳五可有可无地应了。

    贺兰叶想了想,继续说道:“在外装一装就够了,回来之后……柳公子,我觉着房间里可能需要重新砌一堵墙。”

    她说到底也是女儿家,就算柳五有些什么非同寻常的癖好,她与柳五共处一室也还是多有不便。

    柳五直接点了点头:“应该的!”

    对方没有任何意义,这样说起来就简单了多。贺兰叶回顾了一下刚刚的几条,觉着没有疏漏了,就说道:“我这边就这些,柳公子,说说你的要求吧。”

    她松了一口气,重新嗑起了瓜子,咔嚓咔嚓吃得津津有味。

    柳五被她带的主动伸手抓了把瓜子,攥在手里把玩着,面对贺兰叶的话只是摇了摇头:“我没有要求。”

    贺兰叶一愣,她抬头看了眼柳五。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没有要求,难道是图谋更大的?

    贺兰叶双眼盛满了警惕,身体跟着往后仰了仰。

    柳五有些难以启齿,他沉默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你决定就好。”

    虽然不知道柳五是怎么想的,但是这样的局面对于贺兰叶来说是占有优势,并且好掌控的。

    她放下瓜子拍了拍手,朝柳五抱了抱拳,干脆利落道:“既然如此,那柳公子,日后就有劳了。”

    柳五同样回以抱拳:“在下柳倾和,日后有劳了。”

    重新商定了婚约继续,算是解决了一桩大事,接下来贺兰叶觉着,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关于怎么砌墙了。

    毕竟没有墙,他们俩人晚上洗漱休息都是问题。

    贺兰叶躲在中院去,给柳五一个补觉的时间,等天擦黑了一道吃了饭才回去,又面临了睡觉的问题。

    柳五自觉,主动抱了被子去珠帘外地垫上,把床留给贺兰叶。

    贺兰叶在她之前住的小杂屋那儿简简单单洗了个澡,回来后和柳五客客气气打了个招呼,合衣睡了床。

    第二天一大早,贺兰叶强迫自己早些醒过来,天刚擦亮,她就坐起身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穿衣服。

    “……贺兰?”

    珠帘外传来柳五睡意朦胧的声音,带着一份沙哑,有种猫抓挠人的撩拨。

    贺兰叶迷迷瞪瞪的状态瞬间清醒,她眨了眨眼,扭头去看,柳五许是还未睡醒,坐了起来,抱着被子满脸迷茫投来视线。

    “今日怎么这么早?”

    贺兰叶一直知道柳五长得好,不然她也不会被她的相貌骗了去,只是清晨尚未清醒的柳五,细软的发丝贴着他脸颊,困惑的眸中还带有一丝水意,松散的单衣露出他单薄的锁骨,以及一根红绳挂着在他胸前坠着的狼齿,这幅毫不设防又充满柔弱气息的样子,让贺兰叶微微一滞。

    美色……

    不对!这是个男人!

    贺兰叶眼神一凛,回归清醒后,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回答柳五:“今日你回门,”

    “回门……”柳五后知后觉三朝回门一事,他远远投向贺兰叶的眼中有些古怪,“可是我是男人。”

    贺兰叶咬着发带反手给自己梳着发髻,随口说道:“一样,你现在是我妻。”

    梳好发髻,贺兰叶扭头,朝着柳五挑了挑眉:“别让你家人等太急,早些收拾好,我送你回家。”

    贺兰叶的手虚虚握着珠帘,她眼前的视线被串珠有些切断,又看得太过真切清晰,找不到一丝可以回避的地方。

    坐在床榻上的人用一种贺兰叶看不懂的眼神阴沉沉直视着她,或许熟悉的薄唇勾了个陌生的弧度,与以往所听到的声音略有不同的冷清声音响起:“贺兰,你看见了……什么?”

    贺兰叶一眨不眨的眼睛已经瞪得酸痛,她闻言轻轻眨了眨眼,同时慢慢吐出一直憋着的一口浊气,发昏的脑中一片混沌,她浑身血液仿佛瞬间被冰雪覆盖的寒冷,让她整个人狠狠打了个寒颤。

    她好像……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也没有一丝一毫……可以闪躲的可能性。

    柳五,她娶回家的柳丞相家的五姑娘柳清荷,如果她刚刚没有看错的话,好像不是……女子。

    一个无比坦荡的男人,从身体肌理就与女子身体不一样的男人。

    她虚握着的手狠狠攥着珠帘,迈出去的脚滞空许久后僵硬的收回,她震惊的脸上表情渐渐收拢,犹犹豫豫了许久,面对正在穿衣的那人,充满不确定地喊了一句:“……柳……姑娘?”

    贺兰叶无比希望,这个在她新房穿着新娘衣裳与她娶回来的妻子完完全全长相的人,不是柳姑娘。

    只是……

    “嗯。”那人用鼻音回应了贺兰叶,穿戴整齐的他跻上鞋子,大步朝着贺兰叶这里走来。

    仿佛是彻底抛弃了以往的伪装,柳五的步伐迈的大,走路带风,宽广的袖袂随着他的步伐甩出晃动的弧度,地上的倒影也随之而晃动。

    眼见着垂着眉眼角露出意味深长表情的柳五朝着她走来,贺兰叶忍不住浑身紧绷,眼露警惕朝后退了半步。

    眼前的人在昏黄的烛光中面容依稀模糊,被模糊了的轮廓显得十分柔缓,纤长的眉眼带着一份冷情的艳色,越走近越能看见他五官的精妙绝美。

    这张熟悉的面容带着一股她不熟悉的凌然,让贺兰叶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布满全身。

    柳五走到贺兰叶面前一步之遥,两人之间距离已经拉进到再近半步,就能脸贴脸,贺兰叶瞳孔一缩。

    她几乎是把自己强行钉在原地,不让自己退缩显出势弱。

    好在柳五只是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大步走向了外间。

    随后,被风送进来的凉风忽地停了,门发出了吱嘎的一声,随后是放在门后的短横木被插了进去,门被彻底关上了。

    贺兰叶没有回头,她正站在原地拼命思索着,新房里放没有放刀,再不济,剪子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