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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于太傅着急的期待中, 刑部派来的人终于到了龙虎山。
按理说,捕头捕快都应该如狼似虎, 拎着水火无情棍和几十斤重的枷锁把贼子锁住拉着就走, 一路上往死里折磨——于谦很希望是这样。
可惜啊,刑部派来左侍郎带着十个捕头, 十个捕头一共带了二百多个捕快, 他们到了龙虎山附近, 就先怯懦了。进了嗣汉天师府,跟人客客气气的道明来意:“吾等奉皇命而来, 麻烦张天师跟我们走一趟。”
龙虎山上张家氏族的人都吃了一惊, 随即又淡然了,天师府经历多少个朝代了!那个朝代的皇帝见了天师不是客客气气的?那个朝代不是送钱送银子, 高官厚禄的养着天师,哼, 区区一个刑部能干什么。“等着吧, 你们先在这儿住着,等天师打点行囊。”
左侍郎也不多说什么,就在这繁华如王府的天师府住了下来。次日,吃了一顿山珍海味,又在张元吉的叔叔的陪伴下游览前山后山,这天师府依山而建,正面环水如玉带, 背后靠山似屏风, 恢弘壮丽, 亭台楼阁巧夺天工,古槐遮天,浓荫撒地。
龙虎山上不只有天师府,还建有十大道宫,八十一座道观,五十座道院,十个道庵。
张留节笑呵呵的说:“大人请看,此处乃是缚龙台,我们江西乃是泽国水域,当年有一条孽龙霸占了信江,时常兴风作浪,吃活人,还要江边的百姓祭祀活人,我家祖上天师偶然听到这消息,心生怜悯,与那孽龙大战三天三夜,将其降服,保了一方平安。”
左侍郎笑呵呵的点头:“甚好,甚好。”
他在心里刷弹幕:[然后他的子孙后代就变成为害一方的孽畜了。]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祖宗披荆斩棘创下的家业,被不肖子孙败坏干净的事例比比皆是。]
[要不然封你们当天师呢,有功当赏有过当罚,说这些有什么用。]
“您随我来,这颗老树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乃是当年老祖宗亲手所栽,魏武帝曾来此浇水……”又是一顿胡吹乱吹,就差说这树能活死人肉白骨了。
左侍郎笑呵呵的听着,一副老好人的面孔,随着他说起那些‘大战鬼王’、‘收复旱魃’、‘诛灭妖王’的事情,他也随着一惊一乍:“哎呀!”
“是嘛!”
“厉害厉害!”
“果然了不起!”
于谦在旁边默默的翻书,很遗憾,没有翻到‘晴天一声霹雳把大树点燃’这样的咒语。
[吹!你们就接着吹!]
[善哉善哉,我以后再也不说文四姐狂傲诙谐了,她是实事求是的。]
[气死我了!]
天师府的人很有秩序,一边留他们好吃好喝好待遇的住着,一边给他们讲了许多因果报应的故事。
“某人笃信佛法,骂了天师一句,后来舌头都烂掉了。”
左侍郎吐槽:[真特么胡扯,这个版本的流言是从佛教抄的,我知道。]
于谦也吐槽:[他怎么不说拔舌地狱呢,哼,历朝历代劝谏皇帝不要崇佛信道的大臣比比皆是,除了不受重用之外没有任何问题!]
“唐朝时期,某个胡僧跑来天师府挑衅斗法,天师不欲争斗,胡僧回去之后惊慌恐怖而死。”
左侍郎:[呵呵呵呵劳资信了你了。你这话翻译过来,就是达官显贵们入狱时叫嚷的‘你敢动劳资一下试试,劳资上面有人’,咋地就你上头有神呗?谁他娘的不是举头三尺有神灵?]
于谦:[你们天师府养着孽龙和鬼王当打手吧?]
“有个侍女不甚把当代天师要吃的糕饼掉在地上,怕被人责骂,就捡起来端过去,天师误食了污饼,那侍女躲过一劫心中窃喜,后来全身溃烂而死。”
左侍郎吐槽:[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你们把她打死的吧?]
于谦也吐槽:[是打死的吧?]
天师府当权的就是天师及其祖母太元君,两人就在府里,只是龟缩不出,张元吉慌了神,他祖母倒是镇定自若,一方面把刑部官员留在这里,恩威并施,另一方面则派人火速上京,托人打点。
所谓的打点,就是行贿。
天师府有历代皇帝的赏赐,又有数千倾田地租给百姓耕种,只负责收税,还有各地善男信女进奉的香火钱,非常有钱哦!又很有名望,京城中的达官显贵,哪一个不信点什么?
他们本以为这一趟京城之行,一定十分顺遂,达官显贵们还得趋之若鹜。
没想到的,六部尚书依次拒绝了天师府派来的人,甚至没让进门拜访,去找和皇帝亲近的英国公,英国公太夫人也不让他们进门。
英国公太夫人气的不行不行的,她前些年还派人去龙虎山烧香,觉得天师府上下都纯洁的像小仙子,谁料到他们居然残害百姓,太夫人一怒之下粉转黑,发誓一生黑。
又去找有权势的袁彬,袁彬一向性格温和,拎着刀走出府门外:“三法司自有公断,你们请回吧。”
张留瑜忙不迭的打躬作揖,这辈子第一次跟人这么客气:“一点薄礼,还请指挥使大人收下。”
袁彬道:“老夫家风好,不收礼。关门。”
张家人凑在一起一商量:“这可怎么办呐?”
“早说了元吉不应该胡乱杀人,老元君宠着他,什么都由着他。”
“咱们天师府……到如今要凋零了吗?”
有人说:“我听说郕王笃信道家,又和皇帝关系甚厚,咱们去寻他说情。”
“那郕王家中人丁凋零,咱们许给他,假若他肯说情,天师亲自为他打醮,做祈福求子的法会。”
张留瑜一直没说话,现在才道:“好,去试试。”
……
太皇太后在过寿日,皇帝是真下力气给她置办寿日,好喧嚣热闹。过了几日,孙娘娘又去瀛台居住,皇帝贵妃也跟了过去。
皇帝去上朝,万贞儿陪在太皇太后身边,一起吃晚饭,现在又开始吃西瓜,她吃了两口,用小勺子舀了一块花生米大小的西瓜喂在大皇子嘴里:“乖,让你尝尝水果的滋味。”
孙娘娘笑呵呵的看着大皇子扁着嘴使劲的吮吸西瓜肉,小胖墩吃到甜味,高兴的眼睛都亮了,一个劲的伸手:“娘!娘!娘!”
“哈哈哈哈这是个嘴馋的小宝宝!”
万贞儿有意让他多活动活动,不要上午睡觉半夜闹人,就用勺子又舀了一块小西瓜,放在他面前一尺处:“来啊来啊,来吃瓜,爬过来就有了。”
大皇子啪叽啪叽的爬了过去,勺子又缓慢稳定的向前移动,他爬了一米多远才到一小口西瓜。吃到嘴里甜滋滋的,仰起头眨巴着大眼睛一个劲儿的笑。
“哎呦,这宝宝比西瓜还甜呢。”孙娘娘看的又好笑又心疼:“贞儿你好好喂他,别让他一边爬一边吃东西,小心呛住。”
“不要紧,娘娘您忘了,,皇上小时候经常拿着米糕在院子里踢球,一边吃一边玩,承恩就在旁边拿着水杯,等他噎住了赶紧喂水。”
承恩在旁边笑。
孙娘娘这才想起来:“哦,是啊,你抚养过孩子。”然后她笑了起来,笑的根本停不下来。又往后挪了挪,她所在的软塌是个一丈长半丈宽(3M*1.5M)的黄花梨大床,度假的床就是要大,孙娘娘贴着里面坐着,给曾孙子留下足够的地方玩耍。
穿着红肚兜的小胖娃在软塌上爬来爬去,万贞儿就在旁边附身移动,拿着一只银勺子遛儿子玩,溜的很成功。
只要把勺子放在他面前慢慢移动,还能钓着他转弯呢。
孙娘娘捂着嘴笑的快要晕过去了。
喂了四五块西瓜,大皇子被来回溜了三趟,爬了七八米,整个人都精神了。
万贞儿却觉得腰疼,长时间哈腰就是腰疼,她站起来歇了歇,打算找人代替自己。
大皇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装有西瓜的琉璃碗,透明的琉璃碗是菱花形,像冰块一样晶莹剔透,里面盛着鲜红的、去掉西瓜子的西瓜肉,他一直追着这只碗往前爬,被这只碗带着转弯,现在一看碗升高这么多……他两条小腿一使劲,一下子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副马上就要摔倒的样子往前迈了一步,伸手去够:“娘娘!瓜!”
孙娘娘都惊呆了,连忙往前一扑,伸手托住他的后腰,又怕吓到小宝宝,小声说:“别摔了。”
大皇子果然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墩,扁扁嘴刚要哭,有了西瓜吃就不哭了。
万贞儿把剩下的几块西瓜直接倒进自己嘴里,把碗也递给别人。
孙娘娘有点吓着了:“哪有未满周岁就会走路的小孩子,跟你说了别那么逗他!这要是摔一下,他得哭成什么样。”
她不仅吓着了,还有点抻了腰。
中午,皇帝下了朝,大摇大摆的走回来,身后跟着打伞的小太监、四个挑着扁担一共八筐奏折的小太监,在簇拥下走过石桥,来到瀛台。
午膳间,就着火腿笋片、什锦青菜、豆芽炒肉、青菜粉丝丸子汤和另外几道菜,还有凉拌的小菜和麻酱凉面、绿豆粥等消暑解腻的食物,孙娘娘把‘贵妃遛儿子’的时候又说了一遍:“万贞儿还是不在意,她当年抚养你的时候,可没干过这样出格的事。堂堂皇子追着一勺西瓜爬,实在是有失体统。”
朱见深严肃的说:“娘娘说的是,一会我好好教她。”
万贞儿坐在旁边,脸上有点尴尬,心说:他没站起来的时候,娘娘您乐的可开心了。
孙娘娘道:“哀家这是为你们好,年轻轻的能有个儿子,实在是太难得了,一定要好好保重。”就算要玩,也要生两三个之后玩年纪最小的那个呀!
太皇太后去午睡了,皇帝和贵妃回到庆云殿,用温呼呼的手巾擦了脸和脖子、胳膊,他非常严肃的看了看大皇子,又看着宠妃,满脸的求知欲:“娘娘说的那事,你怎么弄的?”
万贞儿有点不好意思:“就是用勺子放在他面前,他就跟着爬……”
朱见深眼睛一亮,要不是因为上朝很累而眯着眼睛,其实他这眼睛一亮还挺明显的:“拿西瓜过来。”
皇帝兴高采烈的溜儿子,并且觉得真好玩。
大宝追着勺子爬,一边爬一边叫:“爹,爹,爹!”
“真好玩,难怪你这样逗他,嘻嘻嘻。”他玩的太兴起,让大皇子围着他爬了八圈也不给人家吃,愤怒的大宝:“哇哇哇哇哇哇!瓜瓜瓜,呱呱呱!”
万贞儿连忙把他抱起来哄:“乖乖,不哭哦,不哭就有瓜吃。”
大皇子立刻就不哭了。
然而朱见深已经把一小碗西瓜都吃掉了,他一脸无辜的看着这对母子:“朕渴了。”
万贞儿有点生气,心说你又不是小宝宝了,干嘛这样胡闹,多大的人了!跟你儿子抢瓜吃?旁边的侍女及时的递上一碗西瓜解围,这才把小宝宝哄好。
朱见深扁扁嘴,有点嫉妒:“嬷嬷,把大宝抱走,让他静一会。拿些冰进来,屋里太热了。”
万贞儿又嘱咐道:“别让他睡着了,到夜里又闹着要找爹娘,太吵。皇上,他今天学会了第三个字呢,喂他吃了一口西瓜,就学会说瓜了,呱呱大叫了一下午。站起来了呢!小腿胖乎乎的,挺有力气,站起来迈了一步好像要摔,可是没摔,真有意思”我还以为我养了一只金蝉呢……
朱见深像是夏天烈日下的雪人雪糕,嫉妒到扭曲熔化变形:“别提他了,过来。你们都退下。”你现在除了孩子,眼中还有没有别的事了?已经十几天不去乾清宫找朕,陪朕玩了!
“是,皇上。”*10
万贞儿一怔,挪过去坐到他身边:“皇上,怎么了?怎么生气了?谁惹你了?”
朱见深:[你惹我了!你就不反思一下吗!]
[在这样冷淡,朕就要去纳妃了!哼!]
[真是母以子贵,还没立太子呢,就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万贞儿还是不明所以,只是搂住他的胳膊,亲了亲他的脸,忽然发现自己跟他没有什么话好说,呃:“见深,天气这么热,我们一起睡午觉,好不好?”
“不,不好!”朱见深气到结巴,你就这么不想和朕聊天吗!
万贞儿吓了一跳,赶紧开动脑筋,把因为带孩子而降低的智商划拉回来,从袖子里掏出扇子扇风:“她们都出去之后这屋子里凉快多了,皇上,我今早上看你在海边练拳,可真灵活。”真是个灵活的大胖胖。
朱见深的心情好了一些:“嗯,你看到啦。”
还以为你整天不看我呢,大宝放个屁你都觉得好玩,朕拉肚子你也不在意,╭(╯^╰)╮。
“当然看见了,本来想起床和你一起练武去,只是太困了,爬不起来。”
皇帝的心情又好一点,万贵妃那么困,当然和他良好的体力有关,呃,和新买的话本也有关,他实践了画本上的新知识,才知道桌子也能用。
万贞儿把心思用在哄他高兴上,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哄好了,俩人一起躺在床上,互相扇扇子,听皇帝吐槽大臣们之间的趣事,某家结亲不成反结怨,有两个大臣喝醉酒之后酒品不好,打起来了,还有:“贺明觉真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他这些天揍了八个纨绔子弟,和禁军校尉打了一架,以一当十。”
“哇,揍纨绔子弟到不算什么,能打校尉还能以一当十,那可太厉害了!真的吗?”
“真真的!朕亲眼瞧了他们身上的伤。”
“真是个人才啊。”
“朕有心招揽他为官,又不知道他是不是妖精……你也知道,郕王妃的家人都有些古怪……哦,她那对双胞胎兄弟去青楼喝花酒,没带钱,被人打断腿扔出来了。23333~可说来也奇怪,明明打断腿了,他们歇了两天又能活蹦乱跳的上街调戏民女。”
“这可能是仙家保佑吧。”
抱在一起闲聊了半个小时,朱见深把方才的愤怒都忘在脑后了,高高兴兴的爬起来,喝了一碗消暑的香糯饮,起身道:“我去批奏折。”
万贞儿也笑嘻嘻的拢着头发跟过去:“我也去看会书,皇上日日勤学不辍,我在后宫里吃喝睡觉,以后就蠢的没法说话了呢。”
朱见深搂着她的肩膀:“那怎么可能嘛,万姐姐这样的钟灵俊秀~”
……
朱见济和王妃一起和老观主喝了茶,聊聊天,探讨一下‘白云观的夏天如此之凉爽有什么风水阵’。
老观主笑呵呵的说:“殿下过去不觉得府中热,现在才知道热?”
想必是‘推心置腹’‘坦诚相见’时觉得热了。一个人睡觉总是很凉快,两个人就不一样了,嘻嘻嘻嘻。
朱见济却没听出来老观主的意思,笑道:“年岁渐长,筋骨强壮,不是小时候啦。”
胡王妃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有点妩媚,又很甜美、天真、可爱。虽然不是绝色佳人,却很有姿色,叫人见了就觉得可亲。
魏晋时期流行玄学清谈,后来逐渐衰败,但并不是彻底消亡,一直以来都有很多人愿意和正直、逍遥、博学多才的僧道谈话,以便净化心灵。
毕竟对于明朝人来说,去西藏净化心灵不太可行,不仅路途遥远,而且现在的藏地……呵呵了。
郕王在这里聊天聊个不停,又吃了一顿饭,正在喝着道观里自己泡制的青梅酒:“不错。”
胡十三娘也喝了一口,以手掩面吐了吐舌头:“酸辣,好喝。”
老观主笑呵呵的说:“贫道亲手泡了四十斤青梅酒,夏天喝一杯,消暑解腻,开胃健脾。”
朱见济立刻道:“好,给我一瓶,我拿进宫去献给哥哥。”
老观主脸上挂满了‘失算啊失算’,内心则满是喜悦,就是这个目的呀!就是为了简在帝心啊!皇上喝了我的酒,喝的顺口顺心,这就好了呀!
老观主活了七十多年,答对过三名天子,这点心机手段还是有的。
正在吃喝,听的知客道人快步跑进来禀报:“观主!观主!龙虎山来人啦!”
老观主赶忙道:“快请去待茶,我这就去。”转过脸又对朱见济说:“王爷,失陪了。”
朱见济知道龙虎山有什么问题,慢悠悠的问:“你这般年纪,急什么?”
老观主忙道:“天下间只有龙虎山能授箓,那里的道士见了他们敢不恭维呢!”
凡入道者必受箓。‘箓’通常指记录有关天官功曹、十方神仙名属,召役神吏,施行功法术的牒文。正一道士只有得受法箓,才能名登天曹,才能有道位神职。未受箓受职,就无权遣神役鬼。有了道位神职的道士,其斋醮中的章词,才能奉达天庭,才能得到神灵护佑,反之斋醮章词无效。其实就是职业证书。
天师府传下的,一共有二十四品秘箓。
老观主有好几个聪明伶俐的小徒孙准备去受箓,自然要对天师府人客气一些:“福生无量天尊,诸位道爷远行至此,贫道未曾远迎,惭愧,惭愧。”
谁料到天师府的人一改往日傲慢,一个个谦恭有礼吹捧他:“怎敢劳动长者尊驾?”
“老真人一向可好?”
“老真人鹤发童颜,行动间飘然若仙,真是可亲可敬。”
老观主咔嚓一下就明白了,这几个小东西是有事求我,脸上不动声色的笑着跟他们客气。
(省略三千字的客套话)
张留瑜道:“说出来,到怕老真人笑话。我那侄儿元吉,虽位居天师,却有些躁动不安,想要上京城拜谒圣上,又听说郕王殿下笃信道教,元吉私下里总将郕王殿下引为至交好友,神交已久,今日特派我前来送上书信一封,只恐贸然登门多有不便,故而请老天使代为转圜。玉成此事,便是我道门中千古美谈。”
老观主笑呵呵的点头:“说的不错,郕王正在用饭,待他饭后我便去说。”
张留瑜大喜,他们是盯着郕王进了敕建白云观才来的,原以为这老道士会藏着掖着,没想到说的这样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