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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暖嗯了一声,似乎不是特别关注这个话题,只淡然的问了一句,“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那个女人,指祝习玥吗?
盛子煜顿了顿,想起陆淮说的话,斟酌了再三,最后如实道出,“孩子没了,以后也可能无法生育了。”
他的尾音才落,一直平静的宋暖难得一怔,她微张着唇,半天才十分艰涩的吐出几个字,“不是我,我没有。”
她是恨杨自珩,但与祝习玥无关,还不至于丧心病狂的想让他们的孩子死。
当时的场面很混乱,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摔下了楼梯,她也懵住了。
盛子煜见宋暖脸色苍白,点了下头,“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怎么说那都是一条鲜活又无辜的生命。
她是宋暖,她是医生,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那他呢?”
宋暖停顿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那他呢,他相信我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意思不言而喻。
盛子煜抿了抿唇,想起进来前男人说的那些话,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你是什么人,我们都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那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呢?
宋暖微微垂眸,眼底黯然无光,比起牢狱之灾,她更怕的是,他不相信她。
盛子煜能感受得到从空气里传来的沉重和压抑,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出来的时候,陆淮还保持着他进去前的姿势,一只手无意识的搭在车窗上,指尖缭绕着青白色的烟雾,眼眸在黑漆漆的夜里显得隐晦不明,总结来说,就是整个人看着十分的冷漠。
盛子煜拉开车门,像尾游鱼般麻溜的钻进去,就听见男人薄凉的问一句,“里面怎么样了?”
“一切安好。”他拉过安全带扣上,笑了笑,“杨少尉应该和上面打过招呼了。”
“嗯。”陆淮应了一声,盛子煜转头问他,“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
一阵沉默之后,男人掀唇,嘴角泛起若隐若现的弧度,“暂时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因为杨少尉,不会就此息事宁人。
盛子煜秒懂了他的意思,也对,妻子遭受到这么重的伤害,依杨自珩的性格,怕是把整个G城掀起来也要揪出那个人。
还有杨家,杨司令那个老顽童那么喜欢祝习玥这个孙媳妇,不抓到凶手肯定是不会就此罢休。
单单以杨家的背景,要想抓到凶手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情,怕就怕此凶手非彼凶手,是真凶找来的一替罪羔羊罢了。
*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梁笙洗漱好,刚钻进暖和的被窝里就和郁茗煲起了电话粥,询问了一下他们那边的情况。
紧接着郁茗就特别信誓旦旦的说,“放心啦,有我在绝对没问题的。”
女人闻言笑话了一句,“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不放心。”
郁茗平日里大大咧咧粗心惯了,每次不是这里出点问题就是那里出点问题,所以梁笙才会担心,回国之后他们这次的收尾工作能不能完成掉。
能力遭受质疑,郁茗恼羞成怒的说,“梁笙,我觉得我们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下一秒电话里就传出了女人银铃般的笑声,紧接着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
他回来了。
梁笙愣了一会,匆匆和郁茗匆匆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关掉床头柜的台灯,缩进被窝里装睡。
很快,主卧的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女人心头兀的一跳,她的眼眸在夜色里泛着意味不明的光。
陆氏继承人。
现如今他们之间,不仅仅有身份地位的差异,还有很多闲言碎语。
比如,傍大款,咸鱼翻身,山鸡变凤凰……
脚步声越来越近,梁笙闭上眼睛,内心一时百感交集。
她没有在躲着他,她只是怕自己万一逞一时之快,又做出什么令他难过的事情或说出伤害他的话。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床的另一侧突然陷了进去,陆淮坐在床沿边,面色温和,透过窗帘缝跳跃进来的一丝月光去看床上的女人。
男人静静的,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梁笙却心跳如雷捣。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心情,随着那一起一伏平稳的呼吸声,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昏暗又寂静的主卧里,只有两道浅浅的呼吸声在来回交替。
女人舔了舔唇,突然翻了个身,面朝陆淮。
目光,透过黑夜紧紧交织在了一起。
她的眼神,一片坦然。
陆淮笑了,“我还以为,你今晚不理我了。”
梁笙一顿,也跟着笑了一下,“那你既然都知道我在装睡了,为什么不戳穿我呢?”
男人习惯性的替她掖了掖被角,声线平稳,“因为我知道你自己会醒来。”
装睡的人你叫不醒,所以只能等她自己愿意醒来的时候才有机会跟她说上话。
女人微微一愣,然后从被窝里伸出了一只手,摸索着床头柜台灯的开关,啪嗒一声,暖橘色的光晕让她看清了陆淮的脸庞。
依然是那样,清隽如斯,眉目温和。
从下了飞机到现在,她一直没能好好的看看他。
几日不见,思念汹涌如潮,想说的话有很多,可是到这一刻,她却选择了沉默。
什么也不说,彼此却都能感受的到,都能明白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梁笙看了他好半响,突然说,“我想你了。”
而且是很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
男人闻言,薄唇微扬带有明显的笑意,“嗯,我也想你了。”
说完,便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令人动容的一个吻。
女人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她微微抿唇,突然起身一头栽进了他的怀抱里,温暖的身躯,是真实的,不是虚幻的。
心,莫名充满安全感。
被撞了个满怀,陆淮难得一怔,尔后又单手覆在女人的后脑上,顺手帮她捋了捋乱糟糟的毛发笑道,“怎么了?”
怎么了?
她也说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像自从在酒店做了那个噩梦之后,她就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里。
很容易焦躁,很容易不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一个虚拟的噩梦,她却总有一种预感,预感这个噩梦它一定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