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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十字路口前停下来,陆淮看了眼副驾驶的女人,刚好与她的视线撞上。
他闷笑两声,“下次让你欺负回来。”
梁笙脸蛋倏的一红,她嗔怨的瞪了某人一眼,“你哪一次不这样说?”
可是每一次都是他在“欺负”自己好吧?
想想都叫人森气。
瞅见女人哀怨的小眼神,陆淮笑的更欢了,他干咳一声伸出小拇指,“那不然……拉钩为证?”
“才不要。”
梁笙白他一眼,却是直接勾过他的小拇指盖了个印章。
见状,又是一阵阵绵延不绝的笑声用男人喉间溢出,他揉了一把女人的头,“要不是快到绿灯了,真想摁住你亲一口。”
话音落下,梁笙立马拨开他的手,板起小脸,“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的干啥子哎。”
说完,她忍不住被自己这不南不北的腔调逗得笑了起来。
因为陆襄衡被突然“放假”,公司内部的一些高层表现出强烈不满的意愿。
宽敞舒适的办公室里,暖阳充沛,细碎的阳光洒的遍地都是。
盛子煜看着办公桌后面正认真阅览文件的陆淮,忍不住夸赞一波,“你真是棒,回来第一天就把人轰出去了。”
男人头也不抬的回嘴,“警局那边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盛子煜僵住嘴角的笑意,斟酌了几秒说,“我听说,被抓到的那三名杀手异口同声的承认是受了梁邵成的指使这么干的。”
翻页的动作一顿,陆淮抬眸转移了目标,“刘玫开口了吗?”
盛子煜摇头,“没有,不吃不喝也一句话都不说。”
陆淮很平静的收回视线,又翻过一页,眸子深处却是漆黑一片。
半晌,他又突然说了一句,“应该要把她所有生的希望尽数摧毁才是。”
盛子煜一顿,很快明白男人这话间蕴含的意思,“你是说,刘玫还想着从那四面高墙铁筑起一般的牢笼里出来?”
他停了一下又说,“陆襄衡自己都快自身难保了,还有谁帮的了她?”
说着,他又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噢对了,我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付敏慧。”
陆淮没有否认。
他的这个样子却遭到盛子煜的犹豫,“你真的决定了吗?这么快就动手。”
比先前的计划提早了好长时间。
闻言,男人的喉咙里溢出一个浅浅的单字音节,“嗯。”
盛子煜皱眉,刚想问他什么原因,后者却漫不经心的开了口,“子煜,我怕有变故。”
话落,盛子煜也是蓦地一怔。
怕……有变故。
能让陆淮害怕的,除了那个女人他再想不到别人了。
盛子煜抿唇,“所以你担心,他们会选择对梁笙身边的人下手?”
男人不可置否。
那些人,最懂得女人的弱点在哪里,也知道能让她珍视的,在乎的,害怕的东西是什么。
气氛瞬间沉闷了不少。
就算陆淮不说话,盛子煜也猜对个八九不离十。
要是换做以前,某人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顾虑的。
可是现在,他不再是一个人,梁笙是他心爱的人,是他的妻子,是他想共度一生的人。
所以他会这样也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让盛子煜最担心的,是陆襄衡可能会对女人下手。
他知道梁笙是陆淮的软肋,所以要他放过这次机会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盛子煜紧皱眉心,“你决定好了吗?要对她坦白当年的那些事。”
男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眸心忽明忽灭,让人捉摸不透。
“有句话我不说你也知道,一个人知道一件事,从别人口中听见和爱人口中听见,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感受。”
环境优雅的包间里,陆襄衡高举着红酒杯,小小的啜了一口。
付敏慧坐在他对面,面无表情的环抱双臂,见他这享受的眉目,不屑的笑了,“现在的处境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居然还喝的进去。”
闻言,陆襄衡低声笑了,他搁下高脚杯,微掀眼皮看着某人。
“只要你安分一点别再给我捅出什么篓子,我的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了。”
这话里藏着的嘲讽意味明显的很。
付敏慧脸色陡地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现在呆在牢里的人不是我,你这些话怕是警告错了人吧。”
陆襄衡勾唇,眸子有些晦暗,“这么容易就恼羞成怒,你连那个女人的一根手指都及不上。”
那个女人指谁,不用想都能知道。
像是被戳到了痛脚,付敏慧蓦地攥紧拳头,眼含凶光,“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我说错了吗?”
陆襄衡轻哂,晃动着红酒杯里的液体,“从争陆淮这件事里就可以看出,你抢不过她,早已成为定局的事,你到现在都还不肯承认。”
他的话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付敏慧的脸上,深刻提醒过去的她做的那些蠢事有多么愚昧。
后者怒极反笑,“家境学历样貌,她梁笙哪一点比得上我?如果不是因为她机缘巧合救了那个男人一命,你以为陆淮会多看她一眼吗?”
见付敏慧到现在都还执迷不悔的样子,陆襄衡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嘲弄。
他盯着明晃晃的高脚杯,看着里面不断转动的液体,声音薄凉且阴冷,“我说,你是不是把我侄子看得过分伟大了些?”
只是因为救命之恩就轻易的爱上对上,这种事情是决然不会发生在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的身上。
付敏慧一怔,旋即皱眉,“难道不是吗?陆淮不就是因为那一次的救命之恩,才找了她那么多年吗……”
陆襄衡轻笑着打断她的话,“其实早在回国以前,他就已经找到她了。”话落,付敏慧像被一道惊雷击中,瞬间麻木的站在原地不能自已,她愣愣的看着这包厢里的唯一一个人,要不是这里就只有他一人,她还真以为是几个人一齐说话声音聒噪的让她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陆襄衡看了她一眼,又抿了口香醇的红酒,眼底晦暗不明,“你以为他真的只是因为救命之恩而对梁笙念念不忘那么多年?以他的本事,想找一个人……呵,比鸡笼里拎只小鸡还要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