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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hapter 19 【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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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比赛谢舒采两次失误,挑战鲁兹四周跳时险些摔倒,然而最终还是靠他坚韧的意志,凭借出色的表演荣获此次花样滑冰冠军。

    属于他滑冰生涯第四次卫冕。

    一场表演气势如虹,速度若星驰电掣,这场全国大赛毋庸置疑将他推上更闪耀的舞台,将来路途大放光彩,此次给观众留下最为深刻的印象。

    选手站在一起合照后,下面便是主持人一番结尾致辞。

    冠军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谢舒采将会带领新时代的主流走向世界另一个领域。

    他的相貌,他的出众,他的荣耀即刻轰动全国。

    谢舒采下了台,直接滑到一边,笑着给自己的教练一个拥抱。

    “教练。”

    陆德致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情澎湃,郑重道:“小子,你会成为一颗耀眼的巨星。”

    他衣衫湿透,不甚在意什么巨星,视线往观众席瞄了几眼,没找到那人的身影,心里有点失落。

    “教练晚上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喝酒,师娘一定不会再阻拦你。”

    陆德致作出要拍他的动作,实在是小开心,又舍不得打傻他,“你小子,别老拿你师娘镇压我。”

    “我去换衣服,过会儿集合。”

    “别走远,待会儿还要上台致辞。”

    谢舒采朝他做了个动作,一笑而过,一路闲散地去休息室。

    一场比赛耗尽他不少精力,身体每处如被剥削了骨头般的刺痛。

    他懒散地躺在椅子上,身子往后倾,脱下冰鞋,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一阵凉意自脚底席卷而来。

    比赛终于告一段落,几个月的训练圆满结束。

    他暗自舒了口气,曲起手臂,指骨搭在太阳穴。

    这时,医务人员抱着急救箱走了过来,瞧见他膝盖上的血迹,问:“你受伤了,我先给你包扎一遍。”

    靠着窗边坐,风时而拂起黑发,他淡淡道:“不用,我需要休息会儿。”

    “可你……”伤的不轻,最后四个字被他突然打断。

    谢舒采目光锁定一个人,伸出修长的手指指过去,慵懒道:“要不,让她来帮我清理吧。”

    叶宝正准备回家,想着跟他说句比较好。虽然他不住自己那里,好歹也是在同一屋檐下相处过,然而刚走过来,听见这么一句话,险些没被气晕。

    她走过去,医务人员立即把急救箱放在旁边,跟她仔细叮嘱一遍,怎么消毒怎么包扎。

    脑子里,对这位出炉的冠军,只有两个字评价:任性。

    谢舒采脸色也不太好看,许是真的伤得不轻。

    专用休息室空空荡荡,本就没几个人,这下更冷清。

    “叶阿宝,还不快过来给我包扎,你知不知道血一旦凝固,清理起来会疼死人。”

    叶宝看他一眼,努了努嘴。无可奈何地蹲在地上,看着他赤着脚裸,脸微微发红。

    “冬天地上很凉。”他喃了一句。

    叶宝没有搭理,卷起他的裤管,一直拉伸到大腿,从膝盖处至小腿上血肉模糊,看的人心惊肉跳,她神色一顿,赶忙用棉签沾上生理水擦拭伤口,一擦白花花的棉上全是血,慎得慌。

    “怎么……伤成这样,我见你没怎么摔。”她心里酸酸的,低声道。

    “嗯。”他勾起唇角,“你在心疼我?”

    “……”

    乌黑的睫毛延伸至眼角,形成一条细柔的弧度。

    她用纱布缠住他的膝盖,这个地方伤的比较严重,粉色的肉暴露在外面,她清理时动作很轻,生怕不小心让他皱眉。

    这个人也真执拗,有医务人员处理不是更好吗,偏偏要她这个生手来劳其筋骨。

    叶宝嘴唇动了动,“疼吗?”

    他眨了下眼睛,眉目如画,端正明丽。

    弯眼,笑眯眯得像极了暗中使坏的兔子,“快疼死了。”

    “啊,那,那我轻点。”

    “我这里疼。”谢舒采突然抓住正在动作的手,移到自己的心房,“这里疼,怎么办?”

    “你……”她险些蹦出一句粗话,硬是噎了回去。

    “真的疼死了,你看伤成这样,你怎么就不心疼一下我。”

    她抬眉瞪了一眼,“不准耍无赖。”

    “只要是我想耍,就没有得不到的。”他缓缓靠过来。

    叶宝呼吸一滞,动作顿了下。

    他俯身,下巴搁在她的发穴,弯了弯唇,有点无奈,“我喜欢你,你什么时候才会喜欢我做我女朋友。”

    “我……”

    他故意作出很委屈的表情,那个样子真的特瘪,惹得叶宝忍不住笑了。

    谢舒采凝住她嘴角的笑容,灿烂地像一道光揉碎尘埃,眸子一闪,霍然抓住她的手轻轻一带,把她搂入怀里。

    叶宝浑身一颤,慌张地想要推开他,“不要这样。”

    谢舒采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把她拥紧柔声说:“你笑了。”

    谢舒采?

    “你知不知道,你好久没有这样笑了。”

    叶宝茫然地看着前方,心脏砰砰乱跳,一种情感悄然萌芽。

    “自从……”

    耳畔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蹙了蹙眉顺势把她拉进卫生间,哒的一声拧上锁。

    “谢……”

    声音刚脱口便被他堵住,睫毛颤颤的煽动,唇上的吻缱绻灼热。他细腻地描绘她的唇形,身上带着淡淡的汗水味,清新如茶的皂荚味渐渐的侵占她的感官,占据所有的氧气。

    “谢舒采那臭小子又去哪里了?”是教练的声音。

    叶宝脑中哐当一震,哆嗦着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很是害怕。

    脸颊被他捧在手心,唇舍肆掠地侵夺。

    “我刚见他在这里,不知道去了哪儿。”

    “臭小子转眼儿给溜了,我他妈找谁致辞!别看了,收拾收拾都给我上台去合影。”

    门外的声音很是喧嚣,叶宝感官里除了他的唇跟体温是清晰的,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事物。

    他退出舌尖,意犹未尽,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别出声哦,发现了,我可不管你。”

    叶宝短促地呼出口气,被他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出,只得生气的瞪着他。

    “叶阿宝,我郑重再说一次,“他唇角含笑,亲昵地贴着她的脸颊,“我想要你,喜欢陪在你身边,哪怕住的破旧,每天陪你吃粗茶淡饭,我也乐意。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她的心惶然不安。

    没有爸爸的她孤苦无依,自此唯一能给予温暖的只有这个少年。

    第一次不愿失去这个人。

    漫长的等待,静默无声,沉寂的空间只剩下彼此的心跳。

    叶宝眼眶泛红,吸了吸鼻子,慢慢抬起手指圈起,反手在他背脊上轻轻画上一个。

    ——OK。

    谢舒采身体一僵,蓦然睁大眼睛,胸口陡然燥热起来,唇边化为一抹笑。

    收紧手臂,紧紧地拥抱彼此。

    他被欲望驱使,成就贪欲的奴役,心甘情愿为她沉陷。

    他本非善类,体内的欲望,只会疯狂地让他的心沸腾燃烧。

    ————

    叶宝穿上围裙开始做饭,谢舒采一直徘徊在侧,最近他特粘人,像只猫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过了年,他长高不少,衬一衬自己只停留在他的胸口,被他抱着很别扭。

    叶宝看着锅里的红烧排骨,撒上盐巴,好脾气地说:“你不要粘着我,我在做饭。”

    “你做饭,我不打扰就行。”他搂着她的腰就没松过。

    “你这样我怎么炒菜,你属猫的吗。”

    他微笑,“嗯,我就是属猫的,非常稀有的品种,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宠爱我。”

    “那我只好把你送走。”她可养不起这么昂贵的猫,智商碾压主子的猫很不讨喜,伙食就很费钱。

    谢舒采凑过来亲她的脸,蹭一蹭她的头发,搞得叶宝叹息摇头,很是无奈。

    这时敲门声响起,两人皆是一愣。

    叶宝甩开他的手,跑出大厅去开门,打开门那瞬,整个人都懵了。

    她狐疑地看着眼前贵气十足的女人,波浪卷发散在肩上,肤白靓丽,眉眼间的痕迹很是熟悉。

    女人打量她一眼,挑眉,语气不善道,“没想到我儿子住在这么破的地方,你是谁?”

    叶宝愣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土里土气的一身。尴尬间,悄悄把油腻腻的手擦在围裙上,温柔道:“我叫叶宝。请问,你找谁?”

    女人嘴里呢喃一句:“叶宝……”

    谢舒采见她迟迟不回来,走去一看,神色顿然怔住。

    他怒火中烧走上前拉住谢荛,冷着脸道:“谁让你来这里?”

    谢荛盯着呆在一边的叶宝,转而看向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哧了一声,极为好笑:“你为了她,连家都不要了是不是?”

    “跟你没有关系,你给我离开,立即给我离开这里!”

    谢荛被他的语气震地沉下脸,挑衅道:“谢舒采,你答应过我什么,可是忘了?”

    谢舒采拧紧眉毛,眼角余光扫了眼叶宝,放缓语气:“你先进去做饭,我跟她有话说。”

    叶宝浑浑噩噩地点头,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凑热闹,朝着女人行了礼,便关上门。

    “原来,你骗我是为了她?”谢荛舔了下牙齿,一脸的不甘昭然若揭。

    “你跟我过来,我们把话说清楚。”他冷淡地双手插兜,走下楼梯。

    厨房里,油在锅里滚地滋滋的响,叶宝落寞地站在灶台前,神思飘远。

    刚才那个人长得很像谢舒采,看见她那刻,很多事变得很迷乱。

    爸爸说过谢舒采的妈妈早已经不在了,所以才会接到他们家来照顾,那这个女人是谁?

    脑中回想起女人口中的话,眉心一跳。

    谢舒采是她儿子。

    为什么两人像仇人相见,气氛怪异至极。

    自从那次运动会过后,她没有问过那些钱是哪里来,也没有去探究关于他身上的疑问,既然两人在一起就该坦然以对。

    她不问,有一天他会主动告诉自己。

    彼此信任是很重要的。

    叶宝甩了甩头,叹了口气挥去脑中的种种谜团,放下小心思,盯着锅里的菜,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炒出来。

    突然传来一阵铃声,她疑了几秒,洗干净手,寻着声音找去。

    白色的手机搁在玻璃桌上颤颤地震动响铃,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是谢舒采的教练打来的。

    这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要接通。

    沉思时,铃声断了,她盯着静下来的手机,有点摸不着头脑。

    没过多久,手机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回荡在安静的大厅。

    看样子好像是急事。

    时隔三月份的春天,鸟语花香,大地万物重新复苏,树枝上逐渐冒出牙根儿。

    谢荛捏紧手指,站在树下,低讽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来找你。”

    “上次借你的钱,比赛过后,我已经还给你,我们互不欠,你还来纠缠。”

    “舒采,我们之间真的非要这样吗?作为一个母亲,我无时无刻都在为你细算,最后我还是没能让你回到我身边。”

    “快回去吧,我已经累了。”

    谢荛阴险一笑,“每次都这么冷血赶我,即使我知道你才是害死那个女孩的爸爸,你依然对我毫不畏惧么。”

    谢舒采眼底一闪,一抹阴翳混在黑暗中,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盯住她,“把东西交出来,作为一个称职的母亲,不该威胁自己的儿子。”

    “哟,开始犹豫咯?”谢荛哈哈大笑,高傲的抬起脸,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威逼道:“交给了你,我拿什么逼你就范,如果不是这个水滴一样的窃听器,还真没发现我儿子这么有能耐这么狠心,害死了培养他的恩人。”

    他绷紧脸,危险地眯起眼睛,“就算你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又怎样,你以为这样子就可以逼迫我?你别痴心妄想。”

    谢荛伸出手指挡住他的声音,尖细的嗓音锋利:“我可以——把害死叶远的真正凶手告诉那个孩子,我要告诉她,她的爸爸最后是被她所信任的人害死了。”

    “她不会信你。”

    “话别说的早,她对你的爱超越了亲情吗?我可不信她有多喜欢你,没有人愿意跟一个杀父仇人在一起生活,就像你的爸爸宁愿离开,也不愿面对我。人是善忘的,但是仇恨只会加深记忆。”

    她张开手,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静静地躺在手心。

    谢舒采胸口狠狠颤了下,扯了下嘴角,紧紧凝住她手上的针管大的窃听器,沉默不语。

    叶宝将身体掩在门后面,一脸震惊地瞪大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胸口噎住了口气钝痛,无法排出体内。

    嘴唇被牙齿不停地磨出血,手指狠厉地划过手背,一道血口子清晰浮现在白皙地皮肤上,触目惊心。

    她的目光黯然,捏紧手中的手机,额头得青筋突突狂跳,唇上模糊的血似夜下的蔷薇,绝望而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