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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浴室,水汽氤氲,一推开门,一股热气伴随着浓烈得刺鼻的香水味迎面扑来,让门口的陆靖堂当下蹙起了眉,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
“啊……好痛啊,啊……”
娇柔的痛呼声由雾气之中传来,一声一声,倒不如说更像是在床上那般的吟哦。
陆靖堂嘴角的笑容愣了愣,带到雾水稍稍散去之后,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一具窈窕,白皙的胴体侧身平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蜷缩着身子,一条腿还挂在浴缸上面,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四散,跟落水鬼一般,妆容未褪的脸上忸怩着痛苦的表情,此刻,那一声又一声撩人的痛呼正从关以玫的口中溢出。
摔倒?
pose摆得还真是糟糕,想必一定是他身旁女人的杰作了。
那看似痛苦,实则窃喜的表情隐也隐不住。不得不说,演技还真是糟糕。这不由让他想到了某个女人,相比之下,她的演技简直被秒杀。
陆靖堂是学医的,自学习工作以来,看过不少女人的裸体,对于他来说就跟男人一样,不过就是具人体罢了,除了某些部位结构都一样。
所以任凭了关以玫脱光了躺在自己面前,他也全然没皱一下眉头,甚至连视线都没别开,就这么观察着。
倒是一旁,联合设计了这么一出戏的陆母,羞窘得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小,等到反应过来,四下乱窜,连同手脚也尴尬得不知道该如何摆放。
夭寿奥!这关家女娃也是忒大胆了点,她走开时还专门给她披了一块浴巾,没想到居然被她给扔开了。在一个男人面前如此赤身裸体,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即便那个男人是她儿子!
陆母想着的同时,不禁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这样一个大胆的女孩,简直就是木婉约的翻版嘛!不,比木婉约还要开放!就算那日婚礼之前被他们捉奸在场,好歹她也用床单遮了身体的。
躺在好一会儿的关以玫见陆靖堂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来的意思,以为他是看到自己美丽动人的身体太过刺激而灵魂出窍,心下一阵窃喜不已。
“啊,好痛啊,靖堂,你快来帮我看看啊。”她朝他伸出手,露出胸前汹涌的一番美景。
见状,陆母简直无法直视。
“靖堂啊,你快去看看……我也不懂什么,就不再这里碍手碍脚的了,先出去了,你替以玫好好看看啊。”推了一把一动不动的陆靖堂进浴室,然后就慌慌张张的闪了出去,临走时还好心的给两人带上了门。
而随着浴室的门被关上,陆靖堂冷漠的唇角渐渐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
在与莫君年谈过了之后,木婉约独自一人在花园里又散步了一会儿,等到身体舒畅了不少之后,才转身回房,打算泡个澡,然后睡一个美美的觉。
木婉约还未到房间,在走廊的那边,远远就看到了那一抹伫立在她房前的身影。
对方一副心虚的模样时不时四处张望,时不时整理自己的表情,自言自语,一看就知有诈。
今晚,看来是不能平静了。
明知对方来者不善,木婉约还是迈着轻松的步伐走了过去。
“婆婆,你在我们房外漏了什么东西吗?”
噙着笑意的询问声在耳畔响起,让那一抹伫立在门口的身影一震。
陆母有些慌乱的抬起头来,在看到木婉约扬着甜美笑容的小脸之后,一愣,随即有些心虚的敛下眼眸,僵硬的点了点头:“……我的戒指好像是掉在这里哪里了?”说着,又垂下头,假装找了起来。
她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她居然还真应了。
木婉约差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那我帮你找吧。”她‘好心’的蹲下身子,煞有其事的找了起来。
而见她主动要帮自己,陆母的胸口,一阵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好像一下子,没这么讨厌这个曾经跟她呛声呛得自己差点昏过去的女人了。
眼看着木婉约真的认真找了起来,陆母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找不到也没事,也有可能是落在房间里了。”
木婉约直起身子,一脸认真的说道:“那你快回去找找吧。”
额……
就这样?陆母愣了下,不肯走来。
木婉约掏出房卡,开了门却见她仍旧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故作关心的问道:“婆婆还有事吗?”
陆母回过神来,对上木婉约关切的眼眸,想到还在她房里的那两人,不知道进展如何了,心口便莫名其妙的有些内疚。
但一想到这个儿媳,她是真真没办法接受,就算她是她最欣赏的文森特的女儿也不行!再一想到之前她是当着自己的面如何羞辱她儿子,又说她儿子怎么怎么不行的,那嚣张得意的模样,陆母心底的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双手紧握成拳,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她都要赶走这个女人!哪个女人做她媳妇都行,就是不准她木婉约!
想到这里,陆母动了动嘴,说道:“没……没什么。”便转身要离开。
然而没走两步,木婉约就听到一声“哎呀”,好好走着的陆母就这么凭空的摔倒在了地上,然后抱着膝盖就哀嚎了起来。
“哎吆,我的脚,我的脚。”
站在一旁,全程注视着她的背影,到她故意摔跤的木婉约,在听到她那一声哀嚎之后,没忍住,一下就笑了出来,还好及时的捂住了嘴。
“婆婆,你没事吧。”木婉约赶紧上前查看,一看到她抽搐不已的脚,犹豫着是表演痛还是非常痛的思考模样,心底笑死。
这个演技,她给负分。
陆母状似痛苦至极的捧着膝盖,叫着:“痛,好痛。”一边欲站起身来,可是才起身一半就又往下掉,还好木婉约及时扶住了。
陆母装得辛苦,木婉约笑得腹痛。
眼瞅着她一会儿说掉了戒指,一会儿又说是落在了自己房间里,然后又故意摔倒,这目的再明显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