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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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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时, 太阳刚刚升起了个头,镇上的各个商铺就渐次开门做生意了。

    德善药房的掌柜徐盛刚打开药铺的大门, 就见一个高壮威武的汉子站在门口,他吓了一跳:“你这后生!一大早不声不响的站在老朽这铺子门口做甚?”

    方青山自怀里掏出五百文钱递给他:“前日在您这儿拿了药膏和天香丸, 现在过来还您银钱, 您看够不?”

    一大早就过来还钱, 真是个实诚的汉子。徐盛对他更有好感, 只拿了五十文过来,笑道:“那点东西值不了五百文!”

    他没拿完方青山却不收回来,依旧塞到他手里, 平日里很是干脆利落的一个汉子此刻却有些支支吾吾:“您,您先拿着!”

    徐盛见他这样想是有事,也没再推拒, 招呼他到铺子里。

    一刻钟后,等方青山再出来手里却多了个十寸长五寸宽的红木盒子。

    他出来的时候不算长,房间里的人儿果然还未曾醒来, 安静乖巧的平躺着,一捧青丝铺陈的满枕, 红唇挺鼻映着眉心的一点红痣春睡海棠一般的娇美,只是细看下去却有些不妥。

    那紧闭的双目竟是绯红着的,长长的睫毛也是湿着的。

    想是哭着睡着的。

    方青山知道, 他把她弄的哭了一整夜。

    虽心中有千万的怜惜心疼, 可一想到昨夜她在他身下啼哭着求他的模样, 他竟又想让她哭!虽矛盾的很, 但她是他要一辈子疼宠的媳妇儿,他就不该让她掉一滴的泪,是以他就算再难受也不能欺负她了。

    厨房里他煮的羊奶早就好了,捞出去膻味的杏仁这才盛出羊奶到碗里加了糖,端回卧房里将那人儿抱到怀里,想让她喝点垫垫肚子再睡。

    他一会儿就该去码头上工了,没人唤她,她又该一早上都空着肚子了。

    只是那人儿被他折腾的哭了一夜早累的精疲力尽,此刻睡意正浓如何肯起来,细嫩的小手攥着他的前襟,将个娇美的小脸完完全全的埋在他怀里,依旧是想睡觉。

    看着怀中的一团嫩肉,那汉子心头化成了一滩水,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顺滑的乌发,还是怕她睡的饿到,遂自己喝了口那羊奶,又小心的托起怀中人儿精致的下颔,低头缓缓渡了进去。

    他一点一点渡的很细很慢,那人儿困到极致只眉头蹙了蹙便没什么动作了,方青山这才放心,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将那一碗的羊奶全部喂给她。

    这个时辰已经有些晚了!

    方青山将她放回雕花细木床上,细细的盖好锦被又拉上了那湘绣双凤床帐,这才急急忙忙的关门出去干活去了。

    等黎酥睡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缓缓坐起身子腿心里还生疼着,她又忍不住湿了眸子。

    昨晚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竟有那样的感觉,那汉子探进来一个头她才疼的如梦初醒,忙推打他。可那汉子却猩红着眼不停,磨了她许久,黎酥疼压过了心底的难耐,一时哭的将枕头都打湿了。

    那汉子看着不行终是没进去,也不顾自己抱着她哄了一宿。

    想起那时的疼,黎酥的眼泪水就流的更加的汹涌了,自己默默的哭了好一会儿,待渐渐适应了腿心的疼,这才穿了衣服下床,只是还未出房门,那汉子便端着饭菜进来了,见她已经自己起来了,忙大步过来,腾出一只手来兜着她的背带她回去:“咋起来了?不疼了?”

    这莽汉虽然害的她腿心疼的哭了一晚上,但她却奇怪的不想跟他算账发脾气,跟着他的步伐走柔顺的应了声:“还好。”

    那汉子便明显的松了口气,带着她坐到红木圆桌上,将手中端着的托盘放下。

    托盘里是一盆白米饭、两道简单的肉菜,锅包肉和宫保鸡丁,另有一道甜点,竟是上次他给她做过的南瓜饼,一个个小巧玲珑好看的紧。

    着南瓜饼很是好吃,上次她就吃两个他就不给她吃了,是以这次见到很是惊喜,连疼都忘了。拿了筷子就去夹了那南瓜饼过来,咬上一口依旧是香甜软糯的滋味,好吃的让她眯起了眸子。

    方青山看她这模样,眼中忍不住带了笑盛了碗米饭递到她跟前嘱咐:“多吃点饭。”

    她也不知道听见还是没听见,眯着眸子咬着南瓜饼不假思索满口的应,很不招人信任。

    反正南瓜饼他做的也不多,方青山也就没再说她坐下来草草巴拉了几口米饭,就收拾了自己的碗筷起身:“你慢慢吃,我去码头上工了。”

    见他这么急,黎酥忙放下手中的南瓜饼拉他:“你才吃了几口饭啊,怎么这么着急?”

    方青山握了握她的柔荑,柔声道:“今天货多,码头上好多活儿还等着,不敢多耽搁,我晚上就回来。”说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就要走。

    黎酥听的直蹙眉头,见他要走忙起身搂住他的腰,在他怀里抬着小脸儿:“再急也要吃饭啊,你不吃饱我不让你走!”

    方青山原本着急要走,但被她这一缠,心肝肺都是酥麻的,哪里还走的动,跟被妖精迷了魂一样跟着她坐回来,乖乖的吃了好几碗她给他盛的饭,夹的菜。

    黎酥看着他吃饱才放了他走,他确实着急,连桌子都不及收拾了。她便自己收拾起来端到厨房打了水来洗。

    洗刷碗筷餐盘并不难,她即使没洗过也不碍事,虽用的时候长,但也没出什么岔子。

    看着那被自己洗的亮晶晶的碗盘,黎酥一时豪气万丈,又回房间收拾了她昨天被烟熏的脏兮兮的锦衣和那汉子换下来脏衣服出来清洗。

    宅子里的前院里有口井,那汉子平日里做饭打水都是在这里。

    井口处有个轱辘,上面缠着麻绳连着木桶,黎酥见过知道这是打水用的。本以为很简单,扔了木桶下去再用着轱辘摇上来即可。

    可事实做起来却无比艰难,木桶扔下去,却是底坐着水是飘着的,根本打不到水。

    可那汉子平日里打个水连这轱辘都不用,木桶下去再拉上来就是满满一桶水了,怎么轮到她来就这么难呢!

    黎酥不服气握着那粗糙麻绳摆弄了许久依然打不上来水,反而把自己手心都给磨破了皮。

    火辣辣的疼让她立刻湿了眸子,哭了半晌却还是不甘心,自个儿吹了吹手心抹了把眼泪,回厨房舀了储存在大缸里的清水出来洗。

    这时代又没洗衣液,黎酥想到电视上的描述,又去厨房寻了根不长不短不粗不细的木柴出来当棒槌去捶那水里头的衣服。

    立时水花四溅,扑的她一头一脸。

    她僵着身子瞪着大木盆里的衣服好一会儿才将眼眶里的泪水憋进去,竟还就放飞自我了,拿着木柴继续捶,任由水花溅的满身。

    于是,等方青山回来,看到的就是一个湿淋淋的媳妇儿。

    他忙飞奔过去将她抱过来,她身上已经湿透了,发丝上还在往下滴着水,小脸湿湿的,一双灼灼的眸子也是湿的,好不可怜的模样。

    他看的又惊又怒又急又心疼,一时都说不出话来,怕她着凉赶紧将她抱回房间里换上干衣拿被子裹住,又去拿了毛巾给她擦头发。

    他这一通忙活,黎酥这时候才寻到机会说话:“你一会儿教教我打水罢,我好方便洗衣服。”

    那汉子听的动作一顿,忙拉过她的手看,那原本白嫩嫩手心现在竟是嫩红一片,都还被磨破了皮!

    他原本就黑沉着的脸色更加的骇人,胸膛起伏了半晌却没大声:“过两天我就给你买个丫头回来。”

    黎酥:“昂?”

    那汉子却不再理她了,起身去拿了药膏过来给她细细的涂上,拿了净布包上,这才又将她箍到怀里给她擦头发。

    “你这莽汉!”黎酥终于反应过来,使劲拉下他的手:“你是我的夫君又不是我的金主,咱们两个是要好好过日子的,谁家普通门户的媳妇会穿金戴银,还要丫头侍奉?”

    那汉子听的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没有丝毫的退步:“别人是别人,我的媳妇儿就是要穿金戴银,还要丫头侍奉!”

    “你……”不妨他如今竟如此强硬还不听她的话了,黎酥恼了:“你拿什么给你媳妇儿穿金戴银?女人家的一根簪子都能抵的上你一个月的工钱!”

    那汉子闻言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会多干活!”

    竟还是不听她的!黎酥简直头大,想这汉子吃软的,只好放软了语气搂住他的腰:“我前头都是瞎说着逗你玩的,我不用穿绫罗绸缎,不用三进三出的院子,也不用金银满箱,更不用丫头侍奉,有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怀中美人儿说着如此柔情蜜意贴心的话,要搁旁的男人早乐开花了,只这汉子听了脸色却又差了几分,也不知想到哪里了。

    黎酥不想因这种事让他心里不舒坦,在他怀里探起身子亲上了他的唇,甚至伸出小舌头喂给他,很是有些讨好安慰。

    那汉子哪里能受的住,眸色立刻便的幽深,翻身将她压到床上,狠狠的吮她的小舌头占据了上风。

    黎酥被他亲的全身都软了,迷离着双目却还记得事情,攥着他的前襟娇喘连连:“别买丫头好吗?”

    那汉子正埋首在她颈侧,闻言顿了动作微微抬起脸,粗嘎着嗓音:“你应我件事,我就不买了。”

    还学会讲条件了!黎酥目光清明了些,倒是有些好奇:“什么事?”

    那汉子又在她唇上亲了亲这才自她身上起来,去柜中的暗格里拿了个十寸长五寸宽的红木薄盒子出来。

    黎酥看的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那汉子干咳了声坐回她身旁先安抚:“别怕。”

    黎酥还在奇怪她怕什么,就见那汉子将那红木盒子打开了,里头里头分了十个条格子,各放着十个白玉制成的长棒,从左到右渐次变粗,很是怪异。

    黎酥蹙了眉,细看去,那长棒却都是一头细一头粗,细头的顶端是圆圆的蘑菇头,粗头的底端则是两个圆珠。

    “靠!”黎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拿这玩意做什么?”

    那汉子开始四下看,就是不看她:“大夫说拿这些东西每日给你扩张,你就能容下我了。”

    扩……扩张!

    容……容下我了……容下我了……

    黎酥:……

    容你个大头鬼啊!

    这莽汉什么时候从闷骚变成了老司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