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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百长您今年多大?”小耗子接着问道。
“我今年十四岁。”马超这回倒是没说真话。
“比我还小两岁啊。”结果小耗子刚说完这句,头上就挨了一记脑勺。
“哎呦,孙大哥你咋打我?”
“打得就是你小子!百长虽说年纪轻,但比我们都强。我孙义活了二十一年,没服过几个人,但百长的功夫我服了!”孙义指着自己胸口说。
“那是,那是。我也没说什么啊。”小耗子赶紧澄清自己,引来旁边围观士卒的一阵笑声。
“百长,该到日常训练的时候了。”孙义说。
“日常训练?”
“是啊,哦,对了,百长刚来,对我们营还不大了解,是这样的……”孙义把营里的一些事讲给了马超。
因为张杨基本是不在军营,而高顺只管他自己的陷阵营,所以张杨这近二百人的精锐都是由百长管着。除了孙义外,还有一个百长,由他们两个领士卒日常训练。
日常训练每日三个时辰,上午一个半时辰,下午也一样。其他的时间只要不违反军纪,士卒做什么都可以。但别看这样,张杨精锐营的士卒从来没懈怠过,因为有着那竞争跟着的嘛。
很多时候就连高顺也挺佩服,他的陷阵营能做到主将在与不在都一个样很正常。但张杨那帮人呢,人家也一样能做到,说起来确实很难得了,不过他更佩服当初给张杨出主意的那人。
原来是这样,听孙义说完,马超就明白了。看来自己这刚稀里糊涂地当了百长,马上活儿就来了,唉,天生命苦啊。其实现在就算给马超个将军,他都不爱当,何况就是个百长,不过没办法,谁让他已经上了贼船。
“孙义,命令全军集合!”马超命令道。
“诺!”虽然张杨的精锐营和高顺的陷阵营都驻扎在一个山谷,但无论是训练还是别的什么,他们都是不在一起的,彼此间互不干扰。不过如果需要所有人都集合,那也有个地方是专门干这个的。
不一会儿,马超手下的一百人都集合完毕,速度还是相当快的。因为之前也快到集合的时间了,而且这些可都是精锐,当然不是普通士卒可比的。不过就只有马超这一百人,其他九十多人则是另一个百长领着,不过他们不在同一个地方训练而已。
马超清了清嗓子,“各位兄弟,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百长,凉州陇西人,马超马孟起,今年十四岁!”
下面绝大多数的士卒这才知道,原来百长换人了。但虽然马超年纪小,不过却没人敢小看他,也没人敢去挑战。自己对付孙义都费劲,就别说是比孙义还强的马超了。
下面的士卒安静的听着马超的话,“各位兄弟,从此时此刻起就由我教你们枪法!”说完马超开始教他们练枪,正好他们军营都有枪。
而他教的则是自己根据南华书中枪法所研究创新的一种三流枪法,虽然是三流,但更适合士卒们战场厮杀,一共是九招。
士卒们确实听话,教他们什么就学什么,每个都在认真学,认真练着。谁要是动作不到位了,马超还亲自纠正,指点。虽然来得时间短,但士卒也慢慢接受了这个年轻的新百长。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这天马超刚出军帐,就见张杨笑着向他走来,到了马超面前,“孟起兄弟,我回来了!”说着张杨还握拳捶了马超左肩一下。
“稚叔兄,回来了啊!看来事情都办完了。”马超笑道。
“可不是嘛,终于都完事了,不容易啊!”张杨如释重负。
“这回你不走了吧?”
“还走什么啊,不走了,不走了。”
“那不走了,是该好好训练士卒了吧!”
“训练什么,不都交给百长了吗?”
“就这你还好意思说,你刚走的时候我就稀里糊涂地当了百长,这月都把我累坏了!”
“你?百长?怨我怨我啊,孟起兄弟你怎么能当百长,这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行了,行了,我是什么都不想当,稚叔兄你就放过小弟吧。”
“知道,知道。其实这也确实怪我,当时走的时候就忘说了,不能让孟起兄弟你做什么,结果还是被不长眼的小子给……”
“稚叔兄,这还不都是因为你给出的好主意吗?结果张杨话还没说完,就被马超打断了。
“我?我哪有什么好主意啊,孟起兄弟高看我了,那主意可不是我想出来的!”
马超闻言眼前一亮,“哦?那究竟是哪位高人出的主意?”
“这个,孟起兄弟,不怕你笑话,就连我也不认识他啊?”
马超听后这个泄气啊,原来说了半天敢情你老哥也不知道啊。
“不过他应该是凉州军的。”
“凉州军的人?”马超疑惑。
“可不是嘛,当初的事是这样的……”张杨讲起了一件两年前发生的事。
当时的吕布,高顺和张杨开始计划招募一千精兵。高顺会训练也能领兵,很顺利地就招了八百人,开始了训练,而张杨是从其他营里挖人。
有一次他正挖了几个精锐从别的地方回山谷,当几人走到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上的时候,被人拦了下来。
那人约莫三十岁,是个文士。他旁边有一匹马,地上还有几具尸体。
张杨见状拿了兵器下了马,中年文士向他问道:“你们是并州军的?”
“是。”张扬回答。
“请你们帮忙把地上的尸体处理一下。”
张杨还真就听话做了,他叫上其他的几个人,一起把地上的尸体挖坑掩埋了。
他这么做主要是两个原因,第一张杨这人确实不错,有热心肠。第二就是他觉得旁边的中年文士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就看那双眼睛就不是一般人。
“很感谢你们帮忙,不过还有一件事也请你们帮忙。但不会让你们白帮忙,你们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问我,我也许能给出出主意。”中年文士说。
正好当时张杨头疼的问题就是练兵的那些事,所以就说了。中年文士一听笑了,“此事说来也简单,你……”于是文士就给张杨出了那个竞争的主意,张杨听后大感佩服,心说今日是遇到高人了。
“不知先生还有何事要帮忙?”
“我们被附近的山贼抢了,结果就剩下我一人。我打听了一下,那伙山贼不到百人,看你应是并州军中当官的,能不能帮忙剿灭山贼。”
张杨一听,很为难地说:“不瞒先生说,我确实能调兵剿灭山贼,但却也不敢私自调兵,那是要被军法处置的啊。”
中年文士闻言一笑:“那就算了吧,也没什么,你们已经帮过很大忙了。”
这时,张杨突然想起了高顺,“不过我想起来了,我可以带先生去找个朋友帮忙,不过不一定能行。”
“如此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正有此意,先生请!”
“请。”
于是他们就一起回了山谷,到山谷后,张杨就把文士介绍给了高顺,不过文士始终没说他是谁。张杨对高顺讲了路上发生的所有事,高顺果然把文士留了下来单独和他谈,张杨只好回避。
过了一会儿,高顺从军帐出来后,马上点兵,八百陷阵营出兵去剿灭山贼。再后来,山贼被灭,而中年文士也告辞了。
张杨也问过高顺中年文士是谁,但高顺说他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人是凉州军的。
事情就是这样,马超听了之后,觉得自己已经把中年文士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凉州军,而且出的主意那么能算计人心,那也只能是他了。
“不知稚叔兄还是否记得当初中年文士的相貌来?”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马超问了张杨那中年文士的相貌。
虽说已经事隔两年,但那中年文士的相貌张杨还记得个大概,他给马超描述了一下。
“果然是他!”
“难道孟起兄弟还认识那人?”
“谈不上熟悉,不过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罢了。那人应该就是凉州武威的贾诩,贾文和。乃天下少有的智谋之士!”
“贾诩,贾文和。”张杨嘴里嘟囔着,很明显他是没听说过贾诩。
“孟起兄弟,咱们就不谈假诩真诩的了,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和你说。”
“稚叔兄有话请讲。”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咱们这营到今日这二百精锐都已凑齐。之前奉先、伏义和我就商量过,等到我这二百人凑齐的时候,先一起训练磨合一个月,然后和伏义的陷阵营来一场演练比试,以增加彼此的了解。当然演练不是所有人都上,而是挑选一部分精英参加。孟起兄弟你也知道,伏义的陷阵营是什么实力,我对我们精锐营没什么底啊。”
马超听了一笑,“那稚叔兄以为如何?”
“我虽然没什么底,但那是以前。刚才我回来的时候,手下已经和我汇报了这个月的情况。真没想到,孟起兄弟不光是武艺高超,就连练兵也有一手。所以我想请孟起兄弟再帮我练一个月的兵,要不咱们营就得丢大人了!”张杨一脸苦瓜的表情。
“稚叔兄你,你……”马超也不知说什么好,他很讨厌去训练士卒,本来以为张杨回来,自己也该轻松了,不过现在一看,反而是加重负担了。
不过他仔细想了想,这场演练比试确实非常重要。不仅仅是张杨说的面子问题,更重要的是关系到一个军队能不能上下一心,团结对敌的问题。陷阵营和精锐营虽然是两个部分,彼此互不干涉,但到了战场上,还不是大家一起杀敌,共同进退,在同一战线上。
从有了这两个营开始,矛盾就一直存在着,陷阵营认为自己是最强的,虽然不是和精锐营一起训练,也不住在一起,但都是驻扎在同一个山谷里,他们看精锐营的特别不顺眼。
精锐营就更不用说了,每个都是以前营里的精锐,不可能没有点自己的傲气。别人看自己都不顺眼了,自己当然也不会给别人好脸色,他们想,怎么就和陷阵营的驻扎在同一个山谷里了。
这种事张杨可能看不出什么,但马超相信高顺一定明白。虽然两营暂时没发生过什么冲突,但其实也没什么接触,正所谓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张杨基本是不在军营,他不太清楚这些很正常。但马超在军营都一个月了,天天训练士卒,和大家打成一片,当然已经很了解他们的想法了。至于高顺,他和陷阵营在一起都两年多,要说他不了解手下士卒的想法,打死马超,他都不信。
高顺既然明白,但他却一直没做过什么。而经过张杨今天这么一说,马超明白,高顺很可能把解决这个问题放在了两营大演练当中,只要双方都能拿出让对方都认可的实力出来,那么问题当然就能迎刃而解。马超知道自己都懂的东西,高顺这样的练兵大家不可能不懂。
“看来就是这么回事了。”马超自言自语。
“什么这么回事?”张杨听马超说的是莫名其妙。
“啊,是这样的,虽然我厌倦了天天练兵,但稚叔兄既然都发话了,那小弟我岂能推脱?”
“好,好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孟起兄弟不会不答应的。太好了,孟起兄弟,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副将,暂代我练兵,到时候一定不能给咱们营丢脸!”张杨握拳道。
“一切全听稚叔兄安排。”马超恭敬地说。
“好,就从今日开始吧,过会儿又要开始每日的训练了,从现在起,孟起兄弟你一定要给我好好训练那帮小子,这差事可就交给你了!”
“诺!放心吧,稚叔兄!一切都交给小弟了!”
正好又要到了集合的时间,于是两人一起向着练兵校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