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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过和书儿心里顿时一惊。书儿不信:“父王身体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中午吃过午膳便突发急症。快回去吧!”蒙澈璃珞院里找不到她们,便猜她们会来看望她们的朋友,果真如他所料。
“嗯!”三人急忙回到宫中。
此时国王的寝宫外已经站了许多大臣,看来是国王自知不行了,便诏了他们前来。书儿、澈儿还有阿果进屋子时,国王正和蒙泽说着话,看他们进来,便向他们招了招手。
三人忙上前,跪在地上,书儿早已是泪流满面:“父王,您这是怎么了?”
“书儿,父王要去找你母妃了。以后雪国就交给你了,父王对不起你母妃,对不起你。”国王一脸的歉疚。
“父王,别这么说。是莫妃的错,这不能怪父王。”书儿忙回应。
国王想了想还是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书儿:“书儿,澈儿。父王辜负了你母妃。当初她被晔国送往雪国和亲,他本是要嫁给你叔叔的。但是我第一眼见到她时,便认定了她,将她强行带进了宫。如若不是我没有照顾好她,她跟着你叔叔就没有人敢伤害她。她也不会死得那么早。”
这段往事没有人敢在雪国提起。现在蒙澈才想明白,为何叔叔远走边关,从来都不回大都。唯一一次回大都便是母妃过世之时。当时他不明白为何叔叔那日情绪会那么激动,出口顶撞父王,而父王默不做声。
“父王,不要自责了,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察觉到蚀骨散的。”蒙澈忙安慰。
“澈儿,父王对不起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照顾过你,更没有好好教导你。总以为你对父王的恨大过一切,直到莫妃逼宫,父王才看得真切。父王走后,你要好好辅佐书儿治理雪国。”
“儿臣记住了。”蒙澈的声音不由得哽咽住了。
国王又看向书儿:“书儿,让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书儿已经泣不成声,只是摇头:“不,父王,书儿这些年过得很好,真的。真的。”
国王看向阿果似乎有话对她讲,但是最终只是用看了她一眼。夏过心里明白,他要说什么,书儿是他最放不下的人,做为书儿的帝君,他不仅要辅佐书儿,更多的还是要疼爱她。
“陛下,阿果明白。”夏过给了国王一句回应。
国王笑了:“让候在外面的大臣都进来吧!”
侍候国王的公公便出门把几名重臣请了进来。行过礼之后便都站在那里听国王的吩咐。
“阿喀,你是书儿公主的老师,以后书儿交给你了。”国王说完这句便交待了一些事宜,包括王位的继承。其实这是所有人心里都明白继承人是书儿,但是当诏书拿出让诸位重臣见证这才是最后的确认。
当群臣散去,书儿、蒙泽、蒙澈、夏过都守在床边。而太医也只能照例开了些药。
夏过问太医:“太医,国王怎么突然这么严重了?”
“国王中毒三虫三花毒,虽说不是蚀骨散那样的毒,但是这个毒解药却非常难得配,三虫三花之毒,是由三种毒虫和三种毒花而炼制。而国王中的这毒,倒底是哪三种毒虫和毒花却不得而知,所以没有办法配解药。配错一样,或者顺序错了,那就直接要了国王的命。”太医一脸难色。
“莫妃不是还没死吗?这毒一定是她下的,找她啊!”阿果看着太医说。
太医为难地看着阿果:“已经让人问了,莫妃不开口,她说他就是要让国王陪着她死。”
“拿蒙游威胁她,看她说不说!”夏过又问。
“蒙游在牢里生了病,蚀骨散的毒已经发作了,没救了。正因为这样莫妃才对国王下的毒。”太医回话。
阿果急了:“你说什么?莫妃被关在牢里怎么会对国王下毒?”她一直以为这毒是莫妃以前下的。
“她让国王去见她最后一面,就在那时便趁国王不备,便下了毒。”太医一脸的痛心。
夏过真的没有想到莫妃居然这以狠毒,国王无论如何都是她的丈夫,都是陪了她二十多年的人,难道她对国王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我去试试。”夏过一脸坚定,国王把上古石刻都给她的,她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国王听到阿果这句话心里很是欣慰,便拦住一句:“阿果,不要去。莫妃下毒的手段很是高明,不要白白去送命。”
夏过忙安慰国王:“陛下,别担心。我吃过十二珠三生草,四十九天内百毒不侵。她拿我没办法的。”
“没用的,她不会告诉你的。她现在就是想让孤死,如果她真的说了,那也不一定是真的。别白费心思了。孤现在别无牵挂,只想早些下去见璃妃。”国王的面容很是平静。
夏过沉默了,国王说的没错,她既使告诉她,也未必是真话。
三日后,蒙游和国王一起走的。莫妃被列入了殉葬的名单,但是无人敢靠近她,更无人敢对她行刑。
夏过去看莫妃,莫妃一脸的憔悴,神情很是悲伤,头发有些零乱,坐在监牢的一角。
“莫妃。”夏过喊了一声。
莫妃抬起头看着夏过,不禁一笑:“我知道你会来。”
“我不是来送你走的,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国王?”夏过问。
“我不恨他,我爱他!所以我要他陪着我和游儿一起死。我们三人一起死。”莫妃脸上的笑容很是狰狞。
夏过静静的看着她:“那你为什么还不死?”
“我等你啊!我知道你会来。”莫妃抬眸看着她,是她害死了游儿,她怎么可以不为游儿报仇。
夏过有些意外,眼神有些慌乱:“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是有些事拜托你。告诉我师父,我当年在苗学着练蛊,学艺不精,不小心害了师兄和师母。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么多年我心里也很内疚。我也一直找方法复活师母和师兄,原来光靠蛇毒是复活不了师母和师兄。唯一可以复活他们的只有我养的那些蛊。那些蛊都在我寝宫里,吹响这只笛,它们便会出来。将它们带给师父,焚了它们将灰烬用蛇毒调服,他们就会复活了。”莫妃将一只短笛递给夏过。
夏过接过短笛一愣:“你既然知道方法,当初为什么不去救?”
“那时我还没有炼成这些蛊,等我炼成了我已在雪国王宫了。我是一个坏人,这就当是我做的最后一件好事。师父养我一场,终是我最敬之人。”莫妃说完之后便微微一笑,“好了。我去陪国王和游儿了。”
夏过眸光一闪:“不要。”
然而莫妃嘴角流出一丝血,双眼一闭,便停了呼吸。
夏过心里很是不舒服,看着手里的短笛,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应该不会是骗她的吧!
夏过将这事告诉了书儿,书儿一直不同意她去做这件事,她实在害怕莫妃这是给她们挖的又一个陷阱。
“可是鬼老头儿救过我们的命啊!”夏过终还是想去试试。书儿拦不住,便也跟着她一同去莫妃原来的寝宫。
一进屋子便觉得渗得慌,夏过忙打量了一下四周:“书儿,你先出去。”
书儿听话的先退了出去:“小心一点。”
“嗯!”夏过应了一声,等书儿和其它人都退了出去,便拿起手里的短笛吹了起来。不多时,便从梳妆台的一个盒子里慢慢游出一根红线一样的东西。
夏过打量着那个渐渐又浮在空中的红线,细细观察,其实那根红线是长了很多脚的。但是却看不见头眼什么的,她都分不清哪是头那是尾
当那只红线飘到她面前,夏过便停了笛声。那红线一眨眼间便在夏过扶笛的手上咬了一口又回到空中。
夏过只觉手一麻,但瞬间又过去了,再一看那红线仍停在空中。便又继续吹了起来,那红线又回到了梳妆台的盒子里。
夏过将盒子收起来:“书儿,没事。真的有只蛊,不过这只蛊长得太奇怪了,就跟红线似的。”
书儿看着夏过平平安安,悬着的一颗心落地了:“看来是我想多了。”
雪国的国丧过后,便选了一个书儿登基的日子,是一个月后。而这一次雪国还通知了晔国以及周边相临的国家。
新王登基,四方来贺,同样也暗藏杀机。但是今日的雪国不比从前,这么多年没有战事,国内的经济以及军事发展的都比较快,所以也是趁这个机会扬扬国威。
晔国收到邀请,言语之中也颇有交好之意,这也是大晔皇帝想要的结果。毕竟数年前都是敌对的,到了他这一朝便是互不相交,现在雪国有交好之意,他自是高兴。如若能友好建交,那么他走得也安心,可以留一个太平天下给太子。
皇帝是非常重视这件事,便想着派哪位使者前去。
“太子去最为合适。可以表达晔国的重视以及诚意。”大臣提议。
“不妥,太子去太过冒险。如若雪国将太子留在雪国做人质怎么办?”
这个问题皇帝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为表诚意,晔国必需要派一个有份量的人去才行。有谁比太子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