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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癸走后,书儿心里有些难过,批阅奏折也静不下心来。反正也批不下去了,便和夏过一起去贵宾殿看望柳岩祉。想必柳岩祉等她们前去也等了许久了。
夏过和书儿去见柳岩祉的路上,夏过给书儿道歉:“书儿,真的很抱歉。这件事让阿癸离开了大都。本来以为你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立妃的事,便想着立谁都是立,不如立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我却忽略了你的感受。”
“你也是为我好,希望我身边有个真心对我好的人,我明白的。其实他走了也好!我觉得我配不上阿癸的爱,他值得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女子陪伴一生。我给不了他。做君臣,做朋友,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我相信他只是暂时的离开,等他把这件事看淡了,就会回来了。”书儿很是平静的微笑。
夏过还是觉得有些歉疚:“我一回来,就把你最得力的帮手给气走了。很过意不去。”
“大不了以后你替他咯。”书儿打趣的一笑。
“我哪有阿癸能干啊!何况现在你比我厉害多了。我要帮你就是帮倒忙了。”夏过真的发现离开一年多,书儿比她果断、成熟多了。越来越有女王范儿。
来到贵宾殿,才发现柳岩祉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很是着急的样子,看来是等她们。抬头发现她们来了,顿时一脸喜悦:“你们总算来了,我还害怕你没有理解。”
“一个字都没有,肯定是不方便说,现在可以说了?我都没有带旁人。”书儿说着便和夏过往屋子里走。
相比书儿的淡定,柳岩祉有些压不住书儿强大的气场,乖乖的跟在书儿身后进了屋。书儿自顾自的坐下,然后拉夏过坐下。
从一进门,柳岩祉的目光便一直落在书儿身上,都没有怎么多看夏过。见她们坐下,也忙坐下。
夏过有些失望,难道真的是有重要的事,而不是来看她的?究竟是什么事让他从悠然谷出来,千里迢迢跑到雪国?
柳岩祉坐定,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们这么熟,我就不说客套话了。直接说重点。瑞王逼宫,太后被软禁。宫里和朝堂上都有他的人。太后一直没有下诏,所以,他也没有正式继位。只是整个京城都控制在他的手里了。”
夏过听到他这么说,才明白果然不是来找他的。但是他的话让她很是吃惊:“逼宫?没有打仗吗?”她以为卿辰会用武力解决,一路攻城直接打到京城。
柳岩祉摇头,看夏过的眼神没有半分别样的情绪:“是没有打仗,但是大晔的城池,大多都控制在他手里。”
夏过太意外了:“那是怎么控制的?”
“大晔的主要城市都有落枫山庄的产业,而这些人,在同一天控制府城衙门与城防兵力。”柳岩祉如实相告。
夏过没有想到卿辰的手段那么高明,没怎么打仗都能将大半的城池控制在手里。果然是筹备多年。想必控制城防兵力的不是落枫山庄,而是用那半边玉佩号召出来的人吧!
“你想我做什么?”书儿直接问。
“拨乱反正。皇上根本就没有死。”柳岩祉直接说出目的。
书儿一笑:“你也太天真了吧!这个时候向雪国求救,你不怕雪国趁这个时候,灭了大晔?”
柳岩祉不怒反笑:“你不会。我想你也清楚,一但瑞王做了大晔的皇帝,他会联合皓国灭了雪国。然后和皓国瓜分雪国的城池。”
书儿听到这句话,便觉得柳岩祉也不是想像中那么天真、幼稚:“雪国不会出兵,因为还有皓国看着。一但出兵缓助大晔的皇帝,皓国会乘虚而入攻占雪国的城池。”
“我没有打算让雪国出兵。如若不然我也不会在大殿上,一个字不说。”柳岩祉一脸的沉着。
夏过不得不佩服起眼前这两个人,每句话都说到关键上,好像都没有经过思考。这么超速的思维能力,让她都有点儿自愧不如。看来这一年,两个人成长的得都很快。只有她越来越退步了。
“直接说吧!”书儿也很果断。
“你向大晔发一道国书,声称皇上秉着两国友好,促进两国关系,正在出访雪国。随后,雪国女帝也会随皇上访问大晔。”柳岩祉说明来意。
书儿审视的目光看着柳岩祉:“你凭什么认为朕会答应?大晔的皇上根本就不在雪国,这个国书一发,你可知道后果?”
“当然知道。如若到时皇上一直不出现,大晔的臣民会认为是雪国扣押了皇上。或者皇上在大晔露面,而你没有出现在大晔,你就失信于两国臣民。”
“你知道?你还提出这样的要求?”书儿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柳岩祉。虽然因为阿果,她可以相信他不会这么害她,但是关乎雪国的信誉,她不可能去冒这个险。
柳岩祉微笑:“因为我将皇上也带到雪国了。”
书儿一惊,柳岩祉的胆子真是大得没话讲:“你把皇上也带到雪国了,你不担心皇上的安危?”
“赌一把。赌你和夏过与皇上和我的私交,够不够帮他和雪国自己一把。”柳岩祉说这句话时一点都不胆怯,好像很有把握,书儿一定会帮他这个忙。
书儿开始有点儿欣赏柳岩祉了。先摆明一但瑞王做了皇上,雪国将不会太平,再把与司徒楚昭和他的私交拿出来说话:“你是料定朕不会袖手旁观,而且不会伤害司徒楚昭?”
“当然,伤害司徒楚昭对雪国一点好处没有。如今这个局面,雪国和司徒楚昭是联系在一起的,帮他就是帮雪国。”柳岩祉说得异常肯定。
夏过忽然被柳岩祉这种状态给怔住了,说着这么严重的事,居然可以这么淡定,这么胸有成竹。原来软软的柳岩祉也有这么霸气的一面?
“司徒楚昭现在在哪儿?”书儿问。如果见到司徒楚昭本人,她这个忙还是可以帮的。帮他就是帮雪国自己。
大晔接到雪国的国书,那就可以证明皇上还活着。之所以一直没有上朝,一直没有露面是去雪国做友好交流去了。一但证明皇上还活着,那么瑞王登基便名不正言不顺。即使控制了京城及大多数的城池,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如若强行登基,那么他也是一个造反者,难逃百姓及后人的谴责。特别是在太平盛世之时做出叛乱之事,更是会背上千古骂名。所以,只要司徒楚昭还活着,他就别想登基。
柳岩祉见书儿这么问,便知道书儿已经答应帮这个忙了:“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就好,阿果去看看是不是司徒楚昭,如果是,接他入宫。”书儿忙做了这个决定。
“好!只是司徒楚昭会入宫吗?”夏过有些担心司徒楚昭信不过她们。
柳岩祉忙补了一句:“放心,他会听我的。”
“那就好!那书儿,我这就和他一起出宫了。”夏过跟书儿招呼了一声。
“去吧!早去早回。”
柳岩祉领着夏过出了宫,被宫人瞧见了,不禁议论:“那个柳岩祉真是粘我们智亲王,智亲王一回国,他就跟来了。”
“可不是,以前还谣传,说什么柳岩祉跟府里的歌姬不清不楚的,看来全是假的。”
柳岩祉不曾想这个说词传到雪国来了。有些内疚:“阿果,让你受委屈了。”
“为什么这么说?”夏过不解。
“你没听到刚刚的议论之声吗?想必宫里会有很多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你吧!”柳岩祉很想伸手牵着她,告诉所有人,他柳岩祉对夏过一心一意。只是他不敢。
夏过笑:“我当没看见,我自己知道你没有就可以了。”
柳岩祉心里闪过一丝喜悦:“你相信我了?”
“我相信啊!虽然我不记得,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事。而且我也不在意谣言。”夏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你真的相信了?不在意了?”柳岩祉真的很高兴。
“残剑曾经告诉我,是因为我不信任你,所以才会导致我们分开。夫妻之间也许应该多些信任。”夏过停了一下,看了一眼柳岩祉,“应该我向你道歉的。”
柳岩祉忽然之间,又恢复到有些傻傻愣愣的状态,刚刚跟书儿谈判的气势顿时全无。眼神里除了惊喜,更有些惶恐:“不用,不用。本来我当时做事也欠妥当。”
“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在意。”夏过淡淡的笑。
自从答应和蒙澈回雪国,延途听到有关卿辰的事,她便试着将卿辰慢慢的放下。这么久了,她也慢慢可以平静的去看待,她和卿辰以及柳岩祉的感情。
虽然,面对柳岩祉时心里还会泛起点点涟漪,看到他时亦会有些开心,但是终不会有太大的起伏。所以才能这么平静的提起过往。
“我也说过,过去的就过去了。让你重新认识我,我不知道你重新认识的我,可有让你有一丝的心动?”柳岩祉很是直白问着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