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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去之前根本没有任何怀疑,直接开着柳芸的车去了药店,问医生开了一些治疗胃痛的药,然后就奔何采那里去了。
何采一直在屋里等着,我去的时候敲门没几秒钟就开了,她穿着那双熟悉的拖鞋立在门前,看脸色确实有几分苍白。
我也顾不上换不换鞋什么的,拎着药就进去。“快把药喝了,然后去休息,对了,你吃饭没有,没有的话我去楼下……”
说到这里我突然顿住了,原因无他,只因饭桌上满满摆了一桌子菜,而且桌子两边还摆着好几瓶酒,仔细数一下,应该有不下十瓶啤酒。
“这是?”
“我没胃痛,今天就是突然想你了,找你来喝酒,聊聊天。”何采面色还是没多少变化,自顾自的坐下来说道。
“真不胃痛?”我愣了愣坐下来,将买来的药放在一边。
“真不痛,你见谁胃痛还能像我这样活蹦乱跳吗?”
“你哪里活蹦乱跳了?”我看着更像是死气沉沉才对。
“阿文,你有什么事从来不瞒着姐的,对吗?”
“那当然,采姐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
“切。”何采撇撇嘴,“我以为没这个之一呢。”
“嘿嘿,虽然有这个之一,但你在我信任的人里,绝对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来,吃菜。”何采勉强的笑了笑,然后打开啤酒递给我一瓶,她没有取杯子,就打算用这瓶子喝,其实除去她婉约的外表,她的其它方面还是挺豪气的。
何采抓起酒瓶喝了一口,将酒瓶轻轻放到桌子上。“我走了大概有两年吧,这两年里对你了解的不是很多,姐很想听听你在这两年内的事迹,你能满足姐这个愿望吗?”
“不是。”我也喝了一口酒,“采姐这不是满足不满足的问题,问题是我的事迹既不离奇也不精彩,根本没什么好说的。倒是我,我很好奇你这两年里都发生了什么,譬如有没有给我找个姐夫什么的。”
“我这两年概括为一句话,那就是学习和培训,除此之外再无其它,还是说你的吧,你的一定比我精彩。”说话中间,何采一瓶酒就下肚了。
我突然意识到不太对劲,直接抓住她的手腕,问:“采姐你这又是咋了,是调任的命令下来了吗?”
印象中她只有遇到比较大的事才会想此刻这般心绪不宁想喝酒,正常情况下都是滴酒不沾的。
何采甩开我的手,拍了一把说:“今天,咱们两个不谈别的事,什么工作啦调任啦通通死去,咱们就撇开一切外界因素,我不当你是谁谁谁的男朋友,你也别当我是警察,就唠一唠这两年各自的情况,好吗?”
我是越听越不对劲,她这绕来绕去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采姐……”
“打住!我就问你一句,唠不唠?”何采突然喝了一声,指着我沉声问道。
“唠。”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那你想从哪里听起呢?”
“就从我走后听起,包括黑子是怎么进的监狱?”
“黑子进监狱,没有吧?”
“没有吗?那你先说,我听着!”
我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然后从她转学之后讲起,把在学校打架以及跟沈晴柳芸等人发生的事全部讲了一遍,唯独闭口不谈的就是铜雀台的事,也就是加入天雷公司的事。
“等等,不对,这几年明显有一个时间差,我最想听你在这段时间里发生过什么?”何采听的非常细致,听的中间又一瓶啤酒下肚,她的酒量不算好,两瓶下去脸色就红了一大片。
“没有时间差啊!”
“不对,有!就从你说要创业这段说起,当初你给我打电话说这个事时,你已经退学很长时间了,至少在两个月以上,我很想知道你在这两个月里都做什么了。”
“那当然是准备创业了!”
“是吗?”何采揉了揉太阳穴,“真的是在准备创业?”
“真的!我还能对你隐瞒什么吗?”
“来,吃菜!”何采说着往我碗里夹了些菜。
我拿起筷子刚要吃,她猛的一拍桌子,“我了解的可不是这些呢!”
“不是吗?”
“不是。”
我以为她在跟我玩欲情故纵,于是哈哈笑着说:“采姐,你净逗我,我这小心脏都被你吓着了!”
“演!”何采突然冷笑出声,“继续演,我就纳闷你这才华咋不去戏剧学院深造一下呢,那假以时日出来一定能混成国际大腕水平!”
“我没有演啊!”
“那这是什么!”何采大喝着将一个叠起的纸团丢到我脸上。
我捡起来看了一眼,脑门嗡的一声,冷汗直冒,但还是强自镇定着道:“这是什么?”
“你不识字吗?”
“……”
“阿文!”何采语气突然降下来,“这份现在是无作用名单,我把它偷了回来,也可以当着你的面销毁掉,但我就想当着你的面问一句,最近这几起案件跟你有关系吗?”
“没有。”
“真没有?”
“嗯。”
“那你为什么总向我打听这方面的事,还有那天铜雀台分店案发现场,为什么你也在?”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去解决与炮友的纠纷。”说到这里我声音小了几分,说的像模像样。“柳芸好像有些察觉了,刚刚在店里还跟我闹脾气呢。”
“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把它撕了!”何采说着抢过纸片撕掉,根本没考虑过会不会被专案组的人察觉,坦白说她当时也没想过会不会败露,她一门心思想的是我会不会跟最近的几起案件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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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销毁名单,我潜意识里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做的隐蔽就不会暴露,现在看来,即便我们做的再隐蔽,警察还是能从不同的线索里把我们揪出来,当然在没有绝对证据的前提下,也只能当我们是嫌疑人。
何采又旁敲侧击试探了我几句,我全部说谎圆了过去,这个时候柳芸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想着先把何采这边安抚住,就让她今天先打车回去,等明天一早我开车去家里接她。
“何采好点了没?”
“好些了。”
“那你记得早点回去休息。”
“嗯,你也是,晚安。”
挂断电话后我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酒,不多时就晕晕乎乎了。何采见我一个人喝,也不甘落下,要我跟她碰着喝。
“我跟你说阿文!”何采手指戳着桌子,“你要是真的跟着几起案件有关联的话,就别怪我大义灭亲,我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绝对不会有半点手软!”
“是是是。”这话听的我心里一堵,直接仰头又灌了一大口。
何采一共准备一件啤酒,不知不觉就剩下了三四个,饭菜却没动多少。
喝完第四个何采去卫生间吐了一回,回来后又喝了一个,之后摇摇晃晃说自己不行了,然后就回屋里躺下了。
他回去后,客厅只剩下我一个人,想起那张名单,还有她刚刚那些话,我爸剩下的两个啤酒全喝了,坐在地上愣了一会儿,强烈的吐意上来,直接就到卫生间吐了。
吐了之后也没出来,靠着洗手台就迷糊上了,困倦之意顷刻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