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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兮闻言怔了一下, 视线挪上去细看了他一眼,盈盈浅笑。
李知前拉她坐下, 捏着下巴端详了一番,闭上眼吻了上去。
两手牵着她的手腕,细致描绘,轻柔临摹,手探进去, 顺着滑腻的腰线往上。
呼吸逐渐变得火勺热,难以满足。
李知前手上用力,抵着她倒入床榻。她两手攀住宽厚的肩膀,迷离着眼神看他。
卧室里的吊灯没有打开,只有一盏小夜灯散发微弱光芒。
……
墙上映照出两个纠缠的剪影, 他一手撑着上半身,另一手紧握她的小腿, 架到膀子, 上下起伏。
……
云消雨歇。
简兮趴在他胸前听他说话,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只觉得他问了几声,想要答应却张不开口说话,困意来的很凶,意识混乱。
他抱起她放到床上, 她只侧着翻了个身就又睡了过去。
过去的事情很快入梦而来, 她依稀还能记得, 往事如电影一般历历在目。
只觉得镜头转了一番, 梦境翻飞,让她来不及细看。下一秒自己竟然躺在一片绿盈盈的草地上,风和日丽,天朗气清,清晰空气扑鼻而来。
李知前打电话过来,说片刻就到。
她躺下便睡着了,不大会儿有人叫她,慢慢睁开眼,却看见吕子震半跪半蹲在她面前,俯身子冲她笑。
简兮心里一惊,赶紧爬了起来,仓惶的环视了一圈,盯着他不语。
他问:“怎么了?”
“你怎么在这?”简兮蹙眉望着他。
潘子震笑了笑,表情有些无奈,解释说:“我是李知前啊,你怎么了?不是说想我了过来找我?生气了?”
说着来牵她的手,触觉真实,一切都像是真实的一样。
简兮愣怔地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李知前不长这个样子?他为什么说自己是李知前?他明明是潘子震……
她有些迷乱,却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瞬间差点接受,一瞬间又意识到是假的。
只觉得镜头又转了转,他竟然带着自己上了车,问他要去哪里,他说去开房,责备她不吭一声过来没地方住,总不能睡大街上。
简兮心里收紧,盯着潘子震那张脸,猛地从梦中吓醒。
入眼的便是素白干净的天花板,她意识逐渐清晰,想起在李知前家里,但是心口还在剧烈跳动,心有余悸。
梦里的内容还记得很清晰,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能是潘子震辜负她太深,让简兮如今对他只剩下厌恶,不想再有一丝一缕的牵扯,也可能是潜意识里挺珍惜跟李知前这一段艳遇,就算在梦里,也做不出对不起他的事情来……
她深深叹了口气,赶紧打住思绪不再想,回眼就见李知前睡在她身侧,头抵着她,平稳的呼吸打在她发丝儿上。
他霸着大半张床,大腿扣在她身上拢着她。腿根处紧贴她的臀,有隐隐起来的势头。
两人皆身无寸L。
她轻轻推开他,抽身出来。
“几点了?”他被惊醒,在她胸前游弋了一番,往自己那边挪动,哑着嗓子问。
“还很早,睡吧。”
简兮轻手拿了睡裙套上,靠在床头枯坐了会儿。
盯着他的模样,只觉得梦里的一切好笑。
等他睡熟,掀开被子穿衣服,准备早餐。
厨房里的食材不多,他很少在这里住,偶尔过来一次也不会补充冰箱里的东西。
他肯定不止这一处地方,外面指不定还有几处,都说狡兔三窟,他怎么着也是狡兔的倍数。
胡萝卜切成丝,配上鸡蛋翻炒,勉强凑了一盘菜。
周末不用去公司上班,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愿不愿意陪她去超市置备点吃得填充一下冰箱。
生活本来就很枯燥忙碌,如果不懂得享受生活,赚钱还有什么乐趣。
李知前被八点的闹钟吵醒,身边床位已经空了,原本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被收了起来,他简单洗漱了一下。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简兮摘了围裙从厨房里出来,头发挽起来松散的收到脑后,衬托的脖子修长白皙。
耳后一绺碎发垂了下来,显得知性有温柔。
李知前往她脖子上扫了眼,问:“几点醒的?”
“六点钟。”
“这么早?”
“做了个噩梦,吓醒了。”
“什么噩梦?”
“不想说。”简兮默了一会儿,岔开话题,询问他,“下午有时间吗?”
“有啊。”
“我准备去趟超市,你去吗?”
李知前点头说:“随你。”
简兮端出热好的牛奶递给他,“房子的事定下来是不是还要请展总吃个饭?”
李知前低头抿了口牛奶,随意说:“有时间就请,没时间就算了,到时候再安排。”
简兮想起昨晚展屯和他老婆相处的场景,心里有些羡慕,忍不住对他说:“看起来展总跟他太太关系很好,结婚这么多年了还跟刚结婚的小夫妻一样。”
李知前吃完擦了擦嘴,听她这么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两眼,也没多说。
“难道不是这样?”她瞧出来李知前笑容里的揶揄,蹙眉问。
“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这么多年夫妻,不敢离婚是真的。”李知前淡淡回应了一句。
“为什么?”
“为什么?”他扔下纸捏了捏她的脸颊,“因为财产。”
简兮沉默下来,忽地想起李知前也是家大业大的人家,不知道他以后结婚了又当如何。
女人找优秀的男人结婚还真是一场豪赌,赌对了幸福一辈子,赌错了幸福一阵子。
崔国云就属于赌错了的那种,幸好如今不像以前对女人那样苛责,有时候有能力还能站起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崔国云穿上衣服要出门,崔母从厨房出来,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两句。
她看看崔母,“谁给她的钱?”
“我以为是你给的。”
“孩子还不懂事,我怎么会一下子给她千把块的现金。”
崔国云说着就往小卧室里走,却看见李诺低着头摆弄钱包,桌子上铺了一片红票子。
她不动声色地走过去,站一旁问:“谁给的钱?”
“小叔叔。”孩子催生生答。
崔国云回头看了崔母一眼,李建军哪来的弟弟,他家里就他一个,连个姊妹都没有,突然想起一人,抬手抚了抚李诺的头发,试探问:“是二伯家的小叔叔?”
“对啊。”李诺一张一张叠好,把钱收起来,眨了眨眼,点头道。
“你是不是问他要钱了?”崔国云一听有些敏感,语气不由加重。
孩子无辜道:“是小叔叔要给我的,还说以后妈妈工作忙没时间顾我的时候,缺钱可以问他要。”
崔国云愣了一下,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没搬出来的时候啊,我去奶奶家吃饭,奶奶打电话一个劲儿叫小叔叔过来吃饭,小叔叔不愿意来,但最后还是来了。”
“……”崔国云默然叹息,顿了顿又教导孩子,“有钱不能乱花,记得吗?叔叔给得也不能乱挥霍,要合理分配。”
说完也不管李诺有没有记下,率先从卧室里出来,寻了个沙发坐下,也没心情再出去。
崔母跟过来,静了片刻才问:“不就是诺诺爸爸家里那个堂弟吗?”
“是。”
“嗯,”崔母揣着手想了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一眨眼都这么大了,我记得那时候去吊唁,他才七岁。”
崔国云偏过头看了母亲一眼,狐疑道:“给谁去吊唁?”
“李知前他爸。”
“……”
崔国云有些吃惊,从嫁过去就知道二伯不在世了,家里也很少有人提,她不爱打听八卦,没想到李知前七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岂不是英年早逝?
便追问: “怎么死的?”
“遇到喝醉酒闹事的人被误伤了吧,不太清楚,都二十几年了。”
“二伯母这么年轻,怎么就没改嫁?”
“都说他们感情好……出殡那天李知前他妈妈哭得死去活来的,我在场瞧见都忍不住掉泪了,主要是可怜孩子小,一儿一女挺可怜的,儿子七岁,女儿才几个月大……”
崔国云听到这里忍不住联想了一下当日的情景,可能是现在自己将要离婚独身带孩子,所以更能感同身受,眼眶不由红了红,评价说:“那还真可怜。”
“可不是嘛,”崔母“咳”地叹了口气,“虽然说他们家有钱,不过也都是分家另住,各人顾及自己的家庭,以前诺诺祖爷爷在的时候可能还能补贴点,没了他以后就不好说了……李知前大概也是因为自己就是独自被他妈拉扯大,知道个中的辛酸,所以同情诺诺才突然给她钱的吧。”
崔国云点了点头,恍惚道:“要真是这样,他人也挺不错的……”联想了一下自己的孩子,为母则刚,严肃道,“我们家诺诺有我护着呢,她以后长大了会明白我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