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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手下离开了前厅,虽然今日前来祁府并没有得到什么令自己满意的答案,但北冥祁似乎心情还是不错,只是可怜了尤冽,被夕若烟连连掌掴不说,还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狠狠训斥,实在叫他颜面无存。
若是别的人敢动自己的属下,以北冥祁的性子定然是不依,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他不怒到当场杀人便已经是很不错了。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两个耳光,却他见识了她的厉害,这种气魄,这种敢为,这种手段,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够做到的,能看到这些,掌掴一个属下又算得了什么?
这样一个牙尖嘴利,又能随机应变的女子,才是真的有资格能做他北冥祁的王妃。
唇角处的笑意越来越浓,收敛思绪,却忽然感受到身后隐藏的肃杀之气,北冥祁顿下脚步,随即面色一寒,冷冷道:“怎么,不服气?”
这话问的自然是尤冽,尤冽跟随着他在战场之上厮杀拼命多年,凡是敢伤他的人,如今都早已成了他的剑下亡魂,更何况今日对他掌掴的,还是一个一点儿武功都不会的夕若烟。
被女子掌掴,对于一个热血男儿来说本就是一件奇耻大辱,更何况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羞辱,尤冽又怎能不气?
别说是尤冽心中怒气难平,就是他这个旁观者看了,也是真的觉得夕若烟在此事上做得太过。
不过再过又如何,他北冥祁看上的女人,别说是动手教训人了,就是杀人,他也一样会护着她,由着她。
“属下不敢。”尤冽低垂着头,大掌遮住那被打得通红的脸颊,心中除了气愤,还有羞愧。
堂堂男子汉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掌掴,叫他怎能不觉得羞愧?
也枉他跟着王爷在战场之上征战多年,从前即便是遇到再凶狠的敌人他都毫不退缩,可如今,他却被女人教训还不能还手,真是丢尽了他身为男子汉的尊严。
而且不但是让他吃了一个哑巴亏,这个夕若烟动起手来,也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含糊,让他的脸颊都现在都还在隐隐生疼。
北冥祁转身,打量的目光落在尤冽的脸上。
尤冽的话他自是不信,只是看着他两边脸上所浮现的五道红色血痕,心中竟也不免得有些发憷。
原来,这女人狠起来竟也是可以这样的可怕,动起手来,简直是比男人还要狠。
难怪先辈总说,宁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看来这话,也并不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
“行了,本王知道你心里在盘算一些什么,不过本王在这儿提醒你一句,不论她做了什么,她都是本王要定的女人,日后王府的女主人也一定是她。你觉得,在你与她之间,本王会选择谁?”北冥祁负手而立,该说的话,如今他都已经清清楚楚的说明,同样,他这也是在明明白白的警告尤冽,不要妄动他要定的女人。
如今夕若烟就是他的底线,以后若是谁敢触碰他的底线,不管是谁,他都要他后悔曾经做过伤害她的事。
当然,也包括尤冽。
尤冽闻言倏然抬头,本来以为是自己听错的话,可到真看见王爷脸上的那抹认真之后,他知道,王爷并不是在开玩笑。
也就是说,不论他今日在祁府受了怎样的屈辱,也是断断不能够讨回来了。
只因为,那人是王爷要定的女人,说不定,还会是未来的祁王妃,他的主子。
难道,方才在大厅里,王爷是故意看着他被夕若烟掌掴而不闻不问的?
可是,王爷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不是傻子,有些事情也能够清晰明白的看出来,只是,他却是不懂得如何掩藏自己的情绪,以至于只需要一眼,北冥祁便已经将他的心思全都看透。
从鼻尖冷冷哼出一个音节,北冥祁淡然道:“亏你还是跟在本王身边这么多年的人,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夕若烟对本王的了解。”
“属下愚昧,还请王爷明鉴。”尤冽抱拳,头低低地垂下。
北冥祁冷冷一哼,这尤冽是武功有余,聪明不足,比起那个伶牙俐齿的夕若烟来,又何止是差了一点儿?
“奴婢参见王爷。”
游离的思绪被请安的声音拉回,北冥祁面色一冷,却是连看也不愿看那请安的侍女一眼,颔首示意,便让她告礼退下。
侍女一走,北冥祁方才转眸看向尤冽,只是视线在那远去的背影之上一扫而过之时,却蓦然睁大了双眼。
那侍女的背影,似乎,很像是夕若烟身边的近身侍婢庆儿。
久久未听见北冥祁的声音,尤冽小心翼翼的抬头,见王爷的目光落在前方走进厅内的侍女身上,心头不禁一阵疑惑。
什么时候,王爷的目光,竟肯放在一个小小的侍女身上了?
不顾他的不解,北冥祁勾唇缓缓一笑,“尤冽,你得以报仇出气的机会来了。”
……
“义父,对不起,害你受惊了。”接过庆儿才奉上的热茶,夕若烟双手递至祁零的面前,巴掌大的小脸上有着满满的愧疚之色。
今日是她与义父认亲的第一天,没想到,却差点儿害得义父因为她而受伤,若是那一剑真伤到了义父,哪怕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她也定然会深深愧疚一辈子的。
“傻孩子,义父没事。”休息了一会儿,祁零已经缓了过来,接过夕若烟递来的杯盏,正要放至唇边,想了想,却还是放下了。
祁零作势要起身,夕若烟与祁洛寒立马扶着他起来,见着他缓步走向厅内的几口大箱子前,几人的脸色都是并不怎么好。
这北冥祁虽是走了,却留下了这么几口大箱子,名曰为:聘礼。
几大箱的金银珠宝,单单只是就着方才打开的那一个箱子来看便是极好的物品,更不用说其他的箱子中装的会是什么珍奇古玩,少不了,也是一些世间少有的东西。
想来,祁王殿下送来的东西,应该也是世间少有的珍宝,总不会,胡乱拿一些东西来搪塞人吧。
若是旁的人见了这些东西,估计应该是十分高兴,更者,还该庆幸自己是不是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否则,今生又怎会一下子多了如此多的金银珠宝,那可是有的人一辈子都未曾见过的。
只是这东西再好,如今在夕若烟的眼里,却只是一个又一个的烫手山芋。
“烟儿,这些聘……这些东西,你要如何处置?”本来出口的“聘礼”两字,在看见夕若烟微微有些难看的脸色时,祁零适时的改口,不过,也只是不想让她太过忧愁。
义父的心思夕若烟又如何会不明白,只是方才只顾着想着北冥祁话中的含义了,竟是一时忘记,这厅中还留下了这么些个东西。
既是北冥祁亲自送来的东西,要想让他自己拿回去,那估计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却也万万不能够留下。
“长姐,要不要我带些家丁,将这些东西一起原封不动的送回去?”没了方才对着北冥祁主仆二人时表现出的冷冽,祁洛寒明显柔软了语气,目光落在夕若烟的身上,很明显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垂下的头轻轻摇了摇,良久,夕若烟方道:“今天他的样子你又不是没有看见,既然是他祁王殿下送出去的东西,要想再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又岂是那样简单的一件事情。”
更何况,就算是要将这些东西送回去,她也是断断不会让洛寒护送的。
这北冥祁心狠手辣,且目无一切,今日为了逼她现身,都不惜让尤冽将剑指着义父,若是洛寒去了,还指不定北冥祁会不会为难,那岂非不是送羊入虎口?
今日之事已经让义父陷入了一次危机,既是一家人,她又如何能让洛寒也再一次陷入危机当中?
如今正是最需要谨慎行事的时候,她身边的人,是一个都不能够出事的。
“可是长姐,祁王说了,这些东西是他送来的聘礼,若我们不还回去,岂非不是昭告天下,你与祁王的婚事是势在必行了吗?”若是长姐不愿意嫁给祁王殿下,那么这些东西,也是万万不能够留下的。
“我知道,可是眼下还不是送回去的时候,就算是你送回去了,人家也未必肯收。”夕若烟淡淡开口,其实,这才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退还聘礼便等于是拒婚,拒婚可不是一件小事,更何况,对方还是威名赫赫的祁王殿下,要是一个弄得不好,她自己陷入危境倒是没什么,她怕只怕,会连累了义父与洛寒。
“唉!”祁零重重叹了一口气,原本的好心情如今都已经化为烟云消失不见,本来祁府该是一片喜气洋洋的,如今,却是一阵愁云惨雾,这人的一生,变化得还真是太快了一些。
“义父,收我为义女,真的是给你添麻烦了。”第一次,她居然有了一种自己是不详的感觉。
这才认亲的第一天啊,怎么就会发生了这种事情呢?
“烟儿,义父不是这个意思。”祁零上前,略有些薄茧的大掌握住夕若烟的葇荑,柔声安抚:“义父叹气,不是因为收你做义女给自己添了麻烦,义父只是在叹气,枉我还是一个朝廷三品官员,却连自己女儿的幸福都保护不了,任凭别人都欺负到家里来了,却还什么都做不了。”
“义父。”夕若烟哽咽,眼眶一红,竟险险的便要落下泪来。
“长姐,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以后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我和爹都会尽量保全你的幸福,要实在不行,我们就上书皇上,请皇上为我们做主。”祁洛寒道,而这,也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后一个办法。
夕若烟哽咽,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心头的感动在加剧,若非不是明白眼下的处境艰难,否则,她是真的想要好好的大哭一场。
自从杨家覆灭之后,她以为此生都再感受不到亲情的温暖,可是没想到,义父与洛寒却是拿真心在对她,就算是为了他们,她也一定不能够服输。
她夕若烟的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旁人想要操控,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