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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肖家少爷来了。”绿果儿满脸笑容地挑起帘子进来。
肖折釉正坐在桌子前看几个大臣送过来的科举题目,闻言,立刻放下笔,笑着说:“快请进来!”
“诶!”绿果儿笑盈盈地应着,转身出去。不久,她再进来的时候,身后就跟着一个清俊的年轻公子。
“给皇后娘娘请安。”肖我寄行礼。
肖折釉这才回过神来,她急忙亲自肖我寄扶起来,说:“和姑姑客气什么,快起来。”
“多谢姑姑。”
肖我寄悄悄松了口气,他在来之前是有些担心的。可没想到皇后姑姑如何亲切待他,这也让他放松了不少。
肖折釉的目光凝在肖我寄那张酷似肖文器的脸上,一瞬间眼角有点湿,颇为感慨地说:“你越来越像你父亲了……”
“母亲也是这么说的。”肖我寄笑了笑。
肖折釉收起情绪让肖我寄入座,急忙问他:“南青镇离这儿路途遥遥,这一路许是辛苦了。”
肖我寄说:“劳烦皇后姑姑惦记,此番是和几个同窗一起来赶考,一路作伴倒也轻松。”肖折釉点点头,又问了一些肖我寄课业上的事情,最后嘱咐他:“之前几年科举断了,这是重新恢复科举制的第一年,想必参加的考生不可计数。其中许多都是这今年堆积的考生,就算是他们也没有太大的
把握。如今百废待兴,科举不仅恢复了,这头三年还会每年举办一次多为朝廷选拔人才,所以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尽力就好。这头一回可以当成练练手,有了经验比什么都好。”
“我寄把皇后姑姑的提点都记下了。”肖我寄认真点头,“来之前母亲也是这么说的。母亲还说,一切都要听姑姑的。”
他提到纪秀君,肖折釉有些感慨,问:“你母亲可还好?”
“好的,一直都很好。母亲又多建了几座书院。不仅在南青镇,还有隔壁的两个镇子也有。其中还有教女子读书的书院。母亲说姑娘家也应该读书。”
肖折釉笑着连连点头,脑海中不由浮现纪秀君的样子来。
“对了,母亲还让我给皇后姑姑带了礼物。”肖我寄有些不好意思,“都是些土特产和一些瓷器。”
一旁的绿果儿急忙说:“奴婢都给收到偏殿里去了。”
恰巧这个时候一个宫女进来禀告肖文陶到了。
“你二叔也要参加这一届的科举,最近你就住在他府里吧,也好和他有个照应。”肖折釉站起来,“去吧,你母亲寄信说你要来的时候,你二叔就一直盼着你来了。”
肖我寄在肖折釉站起来的时候,便跟着站起来,等她说完了,恭敬地说:“是,我寄都记下了。”
“母后!咱们什么时候出去玩!”不弃着急忙慌地冲进来,差点撞在肖我寄的身上,幸好肖我寄急急向一旁退开两步。
肖折釉无奈地摇摇头,说:“不弃,这是你肖家的表哥。”
“表哥?”不弃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亮晶晶的,围着肖我寄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肖我寄。
虽然没见过,但是肖我寄还是知道不弃身份的,他恭敬地弯腰行礼,说:“见过小殿下。”
“嘿!我多了个哥!”不弃高兴地拉住肖我寄,“哥,我以后被人欺负了,你可得帮我!”
肖我寄断然是想不到不弃会说出这话,不由有些诚惶诚恐地说:“必然的,必然的……”
一屋子小宫女都低着头忍笑。
“你啊,这世上还有能欺负你的人?”肖折釉朝不弃招手,“别缠着你表哥了,你表哥要去见他二叔了。”
肖我寄又行了一礼,才转身往外走。
不弃偏偏又追出去,站在檐下,大声喊:“哥,你以后多找我玩哈!”
肖我寄站在院子里,转过身去望着他,笑着答应下来。他忽然觉得原本事前觉得万分忐忑的一场相见,竟是这般轻松愉快。
不弃跑回屋,摇着肖折釉的大袖子,撒着娇问:“母后,你和父皇昨天答应了我今天要出宫玩的,这话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等你父皇下了早朝咱们就走。”
“那我去殿外等着父皇!”不弃说完,就是一阵风似的跑出去。
一旁的绿果儿捂着嘴笑,说:“娘娘,如果有比赛比谁跑得最快,咱们小殿下一定能夺得头筹。”
不弃明明已经跑了出去,仍旧大声说:“绿果儿!不许在我母后面前说我坏话!小心我往你衣服里扔毛毛虫!”
绿果儿身子一抖,苦着脸对肖折釉摊了摊手。
沈不覆下了早朝,和肖折釉换上平民的衣服,带着不弃出宫。偏偏今日是集市,宫外还算有些热闹。
“原本以为战后的这几年百姓的日子不会太好过,集市不会这么热闹。没想到百姓脸上的笑容还是挺真的。”肖折釉说。
沈不覆点了下头,还未说话,一旁的不弃随口说:“因为日子有奔头呗。”
肖折釉和沈不覆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肖折釉问:“不弃说说看,为什么有奔头?”不弃玩着手里的糖人儿,随意地说:“虽然以前日子过得好点,可是敌军虎视眈眈,皇帝昏庸无道,当官的没个官样,当兵的没有兵样,所以人心惶惶呗。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几场胜仗打下来,敌军赶跑了
,民心就有了。皇帝是他们满意的,官员也都清廉负责,朝廷又是一系列惠民政策放下来。百姓心里有了希望,觉得日子有了奔头呗!”
正经过的一个小贩,笑呵呵地说:“这小孩子说的好!”
又往前走了一段,避开人群。不弃忽然扮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爹和娘该不会以为是我自己想的吧?都是太傅那老头整天念叨的大道理。”
沈不覆皱眉,训斥:“别对太傅这么不尊敬,什么老头不老头的,陆贤弟年纪才多大,竟胡言。”
肖折釉看了沈不覆一眼,低声说:“行了,回去再训他。今日出来玩,就别说他了。”
不弃有点不高兴,小声嘟囔:“明明是太傅贴着白胡子扮老头的……”
肖折釉揉了揉他的头,说:“到中午了,咱们去前面的酒楼吃了饭再逛。”
“下午这集市还在?”
“在的,不仅下午在,晚上也在,而且晚上的夜市更热闹。”
不弃黑黑的眼珠子又开始转来转去了,最后讨好地望着肖折釉。肖折釉板着脸,说:“别问我,问你爹去。”
不弃看了眼沈不覆的脸色,又把话给憋了回去。
沈不覆说:“可以。”
“真的?真的可以逛完夜市再回去?”不弃立刻跑到沈不覆身前,可怜巴巴地仰头望着他。
“看表现吧。”沈不覆绕过他,大步跨进前面的酒楼。
肖折釉给了不弃一个放心的眼神,牵着他跟上沈不覆。
店家小二一看沈不覆这一家三口的衣着,急忙将人请到三楼的雅间里,仔细招待着。
“几位客官要些什么菜?咱们月满楼可是这一片最好的酒楼了,无论是这酒还是这菜,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店小二自卖自夸,竖起大拇指。
不弃急忙说:“有什么好吃的都要!还有酒!酒也要!”
店小二拿不准孩子的话,询问地看向沈不覆,见沈不覆点了头,他立刻眉开眼笑,开心地说:“好嘞!小的这就下去准备!”
没多久,店小二就带着后厨端上来一桌子的硬菜。不弃早就饿了,急忙抓了个鸡腿来啃。
沈不覆给肖折釉倒了一杯梨花酒,说:“闻着酒香,应该不错,可以试试。”
肖折釉抿了一口,的确很香。
“我也要喝!”不弃伸长了脖子。
肖折釉摇头:“小孩子不许喝酒。”
不弃瞟了一眼沈不覆,可怜巴巴地说:“我三岁的时候,爹爹就喂我喝过酒了……”
肖折釉立刻转过头望向沈不覆,问:“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沈不覆顿了顿,道:“他三岁的时候。”
肖折釉的目光还是没有移开,一直盯着他等解释。沈不覆有些无奈,只好实话实话:“本来是想喂他喝水的,喂错了。后来发现他挺喜欢的,偶尔就喂一点。”
不弃已经伸长了手臂,悄悄拿过了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把酒壶放回了沈不覆面前。肖折釉看他一眼,心想这梨花酒不是烈酒,倒也是默许了。
不弃吃东西很快,很快就吃了个半饱。他又坐不住,捧着个小碗,坐在靠近窗户的椅子上,把碗放在窗台上,一边剥虾吃,一边看着外面热闹的集市。
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将肖折釉的一绺儿向一旁吹去,浮在沈不覆的鬓边。沈不覆动作熟稔地抬手,将她的这一绺儿发轻轻掖到她耳后,然后继续吃饭。
肖折釉看了一眼趴在窗台上的不弃,忽然凑到沈不覆脸旁,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她迅速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端起桌子上的梨花酒浅浅抿了一口。
沈不覆将筷子放下,对趴在窗边的不弃说:“楼下有卖糖葫芦的,买两串上来。”
“好咧!”不弃巴不得跑下去玩呢,立刻把碗放下,一溜烟跑了下去。在肖折釉愕然的目光里,沈不覆揽住她的腰,亲了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