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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比例为百分之五十, 请支持正版! 杨令月独自一人在正殿用餐,她一向是个比较自律、又比较享受生活的人,当初带着弟弟杨明达讨生活时, 她就愿意为了一口吃食多费心思,如今富贵无双,在尽情享用妃子每月应得的份例时, 杨令月也乐得她至今因为不明原因没找上门来和她相认的便宜外祖父, 通过夏时之手送来的各种奇珍异宝,就当为未来儿砸和弟弟存传家宝好了,反正她也不吃亏。
只不过……
杨令月吃了一口臭鳜鱼,眉眼弯弯, 却摇着筷子在那沉思, 显然菜肴再美味也无法吸引她的心神,此时的她正在为魏宗贤的‘殷勤’伤脑筋。
从内心上来说, 杨令月是不太那么情愿和如今还未恢复本姓、改名成魏宗贤的李进忠相认的, 但为了尽快的找回弟弟, 杨令月觉得相认还是很有比较的。只是目前杨令月拿不定宗贤的想法, 所以这才犹豫不决, 不知该不该主动接触魏宗贤……
等等…
说不定魏宗贤那老狐狸是准备自己找上门…
杨令月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 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儿,便放下筷子, 用绣着兰花的水红绣帕擦了擦唇, 轻启贝齿:
“撤膳。”
因为心中有事, 杨令月并没有用多少膳食,只用了几筷子的臭鳜鱼、就着竹笋鸡脯汤用了小半碗米饭,其他的菜肴那是未动分毫。
夏时一见,心中便有些忧心,怕他伺候的主儿身体有哪不爽利,只得与春来、秋去对视一眼,乖觉的听从吩咐,将分毫未动的菜肴给撤了下去。
春来泡了茶,小心翼翼的端来杨令月。等杨令月小口小口饮茶时,这才咬着唇瓣儿小声的问:“娘娘,你今日食量少,可是因为饭菜不可口。”
“饭菜可口。用得不多,不过是因为本宫心情不好罢了。”杨令月面色平静地将手中茶盏放在几上,不动声色的说道。
“本宫只要一想到本宫音讯全无的弟弟,心就难受得急。”
“娘娘的弟弟,可是杨明达,杨公子。”夏时在一旁插着嘴,笑着说出了杨令月目前最想知道的事,最想听到的话。
“李公公听说娘娘姐弟自小相依为命,很是怜惜杨公子的遭遇,便寻了人到了辽东,打探杨公子的下落,想来娘娘放宽心等等,便会等到杨公子的消息。”
“真的,李公公真的派人去寻弟弟啊!”杨令月眼睛瞬间明亮起来,就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一般,眨也不眨的盯着夏时瞧,那样子到让春来、秋去二人心生感叹,娘娘看着冷清,但其实却是个重亲情的。怪不得公公会将她们和夏时公公一起放到娘娘身边,并吩咐她们事事以娘娘为主。
“如果有机会的话,本宫定要亲自谢谢李公公的善心。”
杨令月说着场面话,眉眼弯弯,显然是心情很好。就在这时,一位穿着水蓝色襦裙、梳着桃心髻的宫女撩起珠帘,带着露气,喘着粗气的走了进来。
宫女名叫冬果,也是得魏宗贤信任的亲信,擅长打听消息,是个模样不出众、却机灵的小丫头。此时刚从坤宁宫那儿看‘热闹’回来。
冬果先是给杨令月行了礼,接过秋去递来的茶水一口喝干,这才回禀她在坤宁宫的见闻。坤宁宫果然出了热闹。先前四妃在时、被嘴毒的范三金不带脏话的挖苦一番,一心想表现自己从容大度的张嫣就有点绷不住面儿,如今四妃前脚跟一走,张嫣便托了她最近笼络住的、并特意从粗使宫女提拔上来、做贴身大宫女的春丽去乾清宫瞧瞧,问问司礼监之一的王体乾,朱由校什么时候过坤宁宫。
要知道王体乾本是魏宗贤的爪牙,知道张嫣打算站到言官一边儿、不喜魏宗贤和客巴巴狼狈为奸、把控皇帝,对魏宗贤忠心耿耿的王体乾又怎么会给张嫣面子。明朝后宫中,不得宠的皇后比得宠的妃子多了去,也不差张嫣一个,王体乾懒得敷衍应对、玩些表面功夫,干脆利落的道:
“万岁爷圣踪凡人谁敢干涉,你家娘娘明晃晃的打听,莫非是想揣测……”
阴测测的话语只让春丽透心凉,当下就吓出了眼泪,带着哭腔道:“李公公,奴婢没那个胆子,我家娘娘也没那个胆子啊!”
“没胆子最好,要知道后宫枯井之中可从来都缺人的。”
王体乾翘起兰花指冷哼一声,杨令月要是在这儿,只瞧这个动作,准瞧出来这位王体乾王公公,便是在选秀时立足了威的太监。
只可惜杨令月没在这儿,只有像只小鹌鹑一样儿赫赫发抖的春丽,王体乾在她面前摆足了威严,嫌恶的将春丽赶离了乾清宫。
春丽离开乾清宫,便慌忙的回坤宁宫报信。当然有着小心思的她可不敢直接说王体乾看起来她这个皇后,只是委委屈屈的禀告朱由校早就出了乾清宫,至于去了哪儿,就不是她一介小宫女可揣测的了。
张嫣多聪明的一个人啊,见春丽做派,便知道她被那起子为非作歹的宦官给为难了,面色渐缓的安慰春丽道。
“是本宫的错,不该去打听圣踪,到让你受了欺辱。”张嫣看着天色,显得忧心忡忡的道:“眼瞧着天色渐晚,这要是误了吉时可如何是好。”
春丽听张嫣没有怪罪自己的心思,心头一松,也跟着涨嫣一起忐忑起来。就在二人等得心慌慌时,朱由校才姗姗到来。
“臣妾(奴婢)给万岁爷请安”
张嫣面色一喜,待着重重的凤冠,矜持而有礼的冲朱由校行礼。朱由校敷衍的挥挥手,示意张嫣自行起来,便一屁股坐在了美人榻上,两眼无神的发着呆。
看到朱由校这样,张嫣心中一苦,险些落了泪儿。
“万岁爷…”张嫣咬着唇瓣儿,忍着委屈,娇滴滴的唤了朱有校一声。朱由校懵逼的看了张嫣一眼,搞不懂她摆出这幅表情是为了啥,不免兴致缺缺的哼了一声,道:“天黑了,直接就寝吧!”
张嫣点头,正想上前亲自伺候朱由校更衣,突然想起还未喝合卺酒,越加想哭的红了眼眶。“万岁爷,咱们…”
“嗯,”朱由校终于用正眼瞧张嫣,语气温和却显得有些寡淡的问:“怎么了?”
“咱们…咱们…”张嫣咬着唇瓣,委委屈屈的道:“咱们还未喝合卺酒呢!”
“合卺酒啊~”朱由校身子僵硬了数秒,终于想起了还有这回事,不免有些羞涩的调转视线,不好意思的道:“那就喝吧!”
于是,今晚客串忠心狗腿子的王体乾亲自去给帝后二人端来了合卺酒,不用魏宗贤稍加暗示,不待见张嫣、觉得她看不起他们宦官的王体乾就暗戳戳的往合卺酒里加了一把无色无味的安神散。于是帝后大婚第一天,爱~做的事儿什么也没发生,帝后二人就这么睡了过去,一夜到天明。
这天实在太冷,路上又积雪覆盖,为了安全起见,在辽东总兵府上借住、休养的杨明达,即使十分的思念姐姐,想要尽快赶去京师,与姐姐相认,也不得不听从魏忠贤所派小黄门的话语,留在辽东过了这个寒冬,等天气转暖、路上积雪化开之时再上路。
杨明达缓行的消息通过锦衣卫传到京师,再通过魏忠贤亲口告诉杨令月后,杨令月先是怅然、遗憾两姐弟的相见又要拖上一段时间,又是庆幸杨明达在这天气并没有急着出门赶往京师与她相见,毕竟如今的路况、不定情况太多,杨令月宁愿晚点见杨明达,也不要听到杨明达急着赶路、在路上出事的消息,毕竟天启元年的这个冬天,真的太冷太冷,就好似一下子穿越到了小冰河时期......
等等...
小冰河时期......
正捧着暖手炉取暖的杨令月身子一僵,蓦然瞪大了眼睛。她想起来了,前世的时候在听历史教授讲述明史时,他们学校的那个着重研究明史的老学究教授曾说过明天启、崇祯时代不光外忧内患,外有后金(清)在关外虎视眈眈,内有不断的农民起义,再加之十分杯具的撞上小冰河时期,年年的干旱导致大部分田野颗粒无收,明朝廷又各种苛捐杂税层出不穷,官逼民反之下加剧了明朝的灭亡。
杨令月在炕上调整了坐的姿势,手中依然捧着暖手的炉子。杨令月在思索一件事。游牧民族历来就有打草谷的传统,辽东之地靠近关外,每每到了打草谷时节,靠近关外的辽东首当其冲、每每遭到了洗劫。
这个冬季比往年来得要寒冷,不用脑子多想,每每冬季、草场被冻、面临缺衣少食的游牧民族一定会打南下、洗劫辽东三省的主意。而以明朝士兵的战斗力,一定不能有效的阻挡全民皆兵、满万不可敌的后金八旗兵。
一旦发生战事,目前最为安全的总兵府必然变得不安全,而暂住总兵府的杨明达的人身安全也必然变得十分不安全。不行,她一定要想个办法!越想越坐不住的杨令月猛然起身,急匆匆的往门外走去。即使不能顺利地将杨明达带离辽东,也要让魏忠贤这个祖父亲自去一趟辽东,或者派遣信任的手下去辽东走一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