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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西进屋来,手里还拿着玉米,他啃了两口玉米。
“别吃了。”王保振说。“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啊?”西亚看了一眼玉米。
“你为什么要杀安娜?”王保振问。
“啊?”亚西又啊了一声。
“你是哑巴?”我说道。
“不是。”亚西说。
“再问你一句,你昨天夜里为什么要杀安娜?”王保振问。
“安娜?安娜是谁?”亚西问。
“你不要装疯卖傻了,其实你一点都不傻。”王保振说。
亚西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玉米。
“亚西,你把玉米啃完吧。”我说。
亚西拿起玉米啃了起来,他啃完后还砸了咂嘴,然后把玉米扔外面去。
“亚西,说说吧,昨天夜里你去哪了?”王保振问。
我冲王保振摆了摆手,“我来问吧。”
“亚西,你是哪里人?”我问。
“法,法国人。”亚西用那只残疾的手挠了挠头,“西班牙。”
“明白了,你认识列尼斯坦吗?就是那个大邮轮,大船的老板。”我问。
“不,不认识。”亚西摇了摇头。
“非常好,戈鲁你认识吧?”我问。
亚西点了点头。
“戈鲁对你好吗?”王保振插了一句。
亚西又点了点头。
“戈鲁对你好,你为什么要枪杀了他?”王保振问。
亚西看了看我。
“是有粮让你杀的?”王保振问。
“是的。”亚西说道。
“你来这船上做工作,每天快乐吗?”我问。
“开心,很开心。”亚西说。
“为什么开心?”我问。
“可以杀人,杀很多人,很开心。”亚西说。
“是你杀了那些警卫?我是说在那个大货船上?你偷了我们的枪杀了警卫?”
“不是我杀的。”亚西说。
“是谁杀的?说吧。”王保振问。
亚西咳嗽了两声,捏了捏脖子。
“在货船上你有没有看到谁杀警卫?”我问。
“看不到。”亚西说。
“看不到是什么意思?”王保振问。
亚西冲他耸了耸肩。
“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我问。
“和你们在一起很开心,可以杀人。”亚西说着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嘴里说着,“砰,砰砰,脑袋没了,人就去天堂了。”
“好了,亚西,你可以回去了。”我说。
“回去接着啃你的玉米。”王保振说。
亚西抬起手臂冲我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身出门。
“有问题吗?”
“没问题。”许军说。
“你听懂他说什么了?”王保振问。
“大概意思我听懂了。”许军说。
“这亚西不是正常人,他脑子有问题。”我说。
“也可能是装的。”王保振说。
“我看不像是装的,他就是个白痴。”许军说。
“你不要这么快下结论。”王保振说。
“又想和我抬杠是吧,我说他是白痴,他就是白痴。”许军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是白痴?”王保振说。
“别吵了,保振,你把卡维叫过来。”我说。
王保振瞪了一眼许军,出了屋。
“许军,这两个人感觉都不像是凶手。”我说。
“如果这两个不是,那就是卡维了。”许军说。
“你怎么判断的?”
“你不是说这两个不是,那么剩下一个就是了。”许军说。
“你就这么判断的?”我说。
“直觉,第六感觉。”
“第六感觉?其他五种感觉是什么?”我问。
“我想想。”许军说。
“行了,不用想了,我明白了。”
王保振带着卡维进来。
“什么事?”卡维问。
“我们想向你了解点情况,就是昨天夜里,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我问。
“是有动静,夜里我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我从门缝里看到一个人走过去。”卡维说。
“谁?”我问。
“好像是丹尼尔,看那人的身形像是他。”卡维说。
“你还不能确定是吧?安娜被杀,你是怎么看的?你觉得谁有嫌疑?”我问。
“我觉得每个人都有嫌疑。”卡维说,“当然也包括我。”
“那么我也有嫌疑了?”我说。
“你肯定没有嫌疑。”卡维说,“你怎么会杀自己的老婆呢?”
“安娜不是他的老婆。”王保振说。
“对,是别人的老婆,别人的老婆更没有理由杀了。”卡维说。
“我怎么听你说话,挺绕脑子的。”王保振说。
“是吗,我觉得杀手肯定是个变态。”卡维说,“对了,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凶手会把安娜带到山林里掐死?女人为什么没有反抗呢?是不是安娜认识这个杀手?”
“认识杀手就深更半夜跟他走了?”王保振说。
“我只是猜测,凶手可能和安娜有某种关系,比如某种情感关系,或者是安娜对凶手很好奇。”卡维说。
“卡维,先不说安娜的事。”我说,“我想给说另外一个事,在大货船上,有警卫被杀你是知道的,有一个杀手隐藏了下来,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亚西,丹尼尔,还有你,你们三个人有一个是杀手,你觉得这个人是谁?”
“这个问题很有趣。”卡维说,“亚西,丹尼尔,还有我,你们觉得这三人谁得嫌疑最大?”
“我觉得你嫌疑最大?”王保振说。
“何以见得,有什么证据吗?”卡维问。
“丹尼尔是哑巴,亚西脑子有点问题,而你是一个正常人,并且非常聪明。”王保振说。
“亲爱的先生,哑巴不会杀人?还有,脑子有问题的亚西,难道精神病不会杀人?聪明的人一定会杀人?”卡维说道,“先生,你这逻辑是不是有问题?”
“卡维,你别搭理他,他脑子一直就有问题。”许军说。
“卡维先生。”我说道,如果不是你杀的警卫,那么你觉得他俩谁最可疑?”
“我没有证据,不能瞎说。”卡维说道。
“在游轮上,是不是你打死的列尼斯坦?”我问。
“没有,我进屋后,看到列尼斯坦已经被打死了,我想应该是梭梭岛上的人打死的。”卡维说。
“好吧,就这样吧,你回去吧。”我说。
“对了,游轮已经打扫干净了,什么时候上那个游轮?”卡维说。“我听辛迪说,要去蝙蝠岛。”
“就这两天吧。”我说。
卡维出了屋。
我看了看许军,又看了看王保振。
“有粮,你不会怀疑我们俩吧?”王保振说。
“用许军的推理法,如果他们三个人没有嫌疑,那么你们俩就是最大的嫌疑。”我说。
“我靠,你还怀疑我?好吧,有粮,我承认是我干的。”许军说,“是我先jian后杀。”
“我也干了,我是先杀后jian。”王保振说。
“王保振,原来是你干的。”许军说。“有粮,他说得是先杀后jian,符合案情。”
“好啊,就是我了,我是凶手,是我jian尸了,好爽啊。”王保振说。“让别人干,还不如让自己人干呢。”
“别说了,你们觉得这三个人真没有嫌疑吗?”我说。
“三个人都不承认,看上去都像是嫌疑犯,但又好像不是。”许军说。
“保振?你觉得谁说的话有问题?”我问。
“感觉是丹尼尔,我是说感觉。”王保振说。
“感觉有个屁?”我说,“他们说话没有漏洞吗?”
“没感觉到。”王保振说。“有粮,你有没有看过一个日本电影,片名叫《罗生门》。
“没看过。”
“这个电影很出名,还获得过奥斯卡电影奖,电影里也是一个案子,好像也是一个女人被杀了,警察就查案,有几个嫌疑犯都从自己的角度叙述当事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说法,最后搞不清到底谁是凶手了。”王保振说。
“那么说,安娜的死就这么不明不白,永远也不知道谁是凶手了?”我说。
“有这种可能。”王保振说。
“听,外面有动静。”许军说,“好像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
我悄悄走到门边,然后猛得拉开门。
是辛迪站在门口。
辛迪手捂着胸口,“这是干嘛呀,吓了我一跳,你们都在啊。”
“进来吧,你怎么不敲门?”我说。
“我正想敲门呢。”辛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