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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醒的目光飘忽不定,投向不远处的空位子——他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了, 居然到现在才发现陆彻和柯迪他们就坐在前方不远处的地方。
他刚才只顾着转移肖舜的注意力,全然不知道自己被人盯得很紧。
徐醒心里有苦说不出,任谁看到他刚才的举动, 都会觉得奇怪。
徐醒哑巴吃黄连,而且他不确定刚才是陆彻一人看到他推肖舜的那一幕,还是陆彻那一桌子的人全都看到了,因而不敢轻易反驳陆彻。
狡辩本就不易, 一张嘴也难挡悠悠众口,何况,就算徐醒刚才那一推是在红线的牵引下, 他也难辞其咎:如果徐醒刚才没有发蒙, 红线作用在他身上的拉力并不是不可抵抗的。
徐醒急着要息事宁人, 生怕陆彻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地这么一闹, 一会恐怕更难收场, 权衡再三, 他好声好气地对陆彻说:“你误会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
徐醒这话说得自己都丧失底气,要是真掰着手指头细细数一数,徐醒和陆彻之间的误会都要算不清了, 然而——以前都是纯误会, 徐醒问心无愧;可这一次却是半真半假, 徐醒于心难安。
徐醒手上还端着餐盘,不太好动作,他单手拿着餐盘,另一只手虚虚地扯着陆彻的上衣袖子,说:“咱们去那边说。”
徐醒担心陆彻抗拒,因而拉着衣服的手几乎不敢用力,好在陆彻很是配合,任由他一拉就走。
徐醒暂时把餐盘搁在柯迪对面的空桌上,柯迪舀起一勺滑蛋饭,大张着嘴正要吃进去,抬头看到徐醒就说:“是班长啊,坐坐坐。”
柯迪完全是一副状况之外的样子,也让徐醒松了一口气。
徐醒应道:“你们先吃,我和陆彻有点事……”
徐醒一抬头,就见陆彻单手插兜,俊脸臭得像块臭抹布,抿着薄唇一声不吭,徐醒不清楚这是不是他火山爆发之前的预兆,连忙把陆彻拉到外面去,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这才苦口婆心地解释道:“朋友啊,我真的对姜继泽什么想法都没有,刚才也不是故意找茬的,你就信我一回吧。”
陆彻依旧臭着脸,奚落笑道:“这次怎么不拿你的人头做担保了?”
“啊?”
徐醒乍一听没能反应过来,再一琢磨也没能琢磨出来,但是既然陆彻有要求,他就依言补充道:“好好好,我拿我的人头作担保!我是真的对姜继泽没有半点想法!这下能信我了不?”
陆彻哼道:“你今天不是才说姜继泽比我帅吗?你对他没想法你咋还觉得他帅呢?”
徐醒一听就忙改口:“没有没有,他完全不帅。”
结果陆彻又不乐意,皱着眉道:“你明明说过他比我帅,现在又改口说他完全不帅了,玩我呢?变相说我最丑啊?”
徐醒完全没想到陆彻会这么不依不饶,强颜欢笑道:“没有啊……你最帅!超级帅!”
徐醒一心只想哄住陆彻,免得陆彻把这事捅到姜继泽面前,又节外生枝添乱子。毕竟肖舜“无意”撞到姜继泽,跟徐醒“故意”推肖舜去撞姜继泽,这完全就是两码事,前者是因缘产生交集,后者则是——你他妈是不是想干一架?!还会连累肖舜。
徐醒顺着陆彻的心意,尽拣好听的话说,力求把他夸得天花乱坠晕头转向。
但徐醒嘴上夸个不停,内心却是几个大白眼翻上天: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事儿逼呢?叽叽歪歪,歪歪唧唧,有完没完!有没有完!
陆彻一通乱绕,自以为套出徐醒的心里话,这才稍微称心了,压了老半天的唇角都忍不住要往上翘,他摸摸鼻子,继续摆着臭脸道:“哦,你说姜继泽不帅,对他没想法;又说我超帅,所以你是对我有想法咯?”
陆彻的眼睛里盛着狡黠的笑。
徐醒:“……”
乍一听还觉得陆彻这两句话说得非常在理,简直无懈可击,可细想一下徐醒只想怒吼道:你特么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啊!
徐醒很想对陆彻肩膀上的脑袋瓜狠拍几下,看看是不是像水多脆甜的西瓜一样,敲起来里面会有“嘭嘭嘭”的脆响。
徐醒压着心底里滋滋冒头的火气,深呼吸,说:“彻哥,您别担心啊,我对您不敢有任何想法。咱们还是回去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徐醒扭头望向食堂里面,这是心累到不想多说的表现,落进陆彻的眼睛里却是徐醒在生硬地转移话题。
陆彻嗤了一声,大发慈悲地说道:“那就先吃饭。”
徐醒如蒙大赦,跟着陆彻一前一后回到食堂,可他刚要端起餐盘,就听到陆彻又发话了,“你就坐在这儿吃。”
“……”
陆彻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徐醒懵了一下,说:“不了,我同桌还在那边等着我呢。”
徐醒依然没能获得批准,反被陆彻按着肩膀押坐到柯迪的对面。
柯迪叼着吸管喝维他奶,坐在徐醒的对面笑嘻嘻,好奇地问道:“班长,你刚和彻哥在商量啥子呢?”
坐在徐醒隔壁的傅岱说:“班长不是说过要给阿彻介绍女朋友吗?”
“……”
徐醒没有忘记傅岱这个谣言是从何而起,也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替王子丛女朋友背黑锅。
——哦,不对,是王子丛女朋友的朋友。
徐醒不想接这个话题,敷衍了事地带过,他低着头吃饭,忽然就见一双筷子夹着一个大鸡翅,搁到他的餐盘里。
炸鸡翅掉进盘子里还磕出一点声响,徐醒的眼皮子也跟着跳了一下。
徐醒现在就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一脸懵逼地抬起头,看着陆彻。
陆彻的餐盘里还有一个炸鸡翅,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不是饿吗,我点多了,吃不完。”
徐醒以前都不懂得拒绝别人的好意,可现在对象一换成陆彻,他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直白地拒绝:“我不喜欢吃炸鸡翅……”说完这句,他忍不住补充道,“不过,他们家的红焖鱼倒是还可以。”
“……”
陆彻皱眉道:“你怎么就不爱吃了,你在课上不是还惦记着炸鸡翅吗?”
徐醒一听就反应过来了,陆彻是在说他被班主任课上点名说思春的那一次。他说:“没有啊,我那次是瞎说的,我经常点他们家的红焖鱼,跟炸鸡翅一样挺抢手的,我怕别人跟我抢红焖鱼呢,所以才提炸鸡翅。”
陆彻:“…………”
柯迪听了笑哈哈:“班长你太有心机了!你们要是都不吃,就把鸡翅给我呗。”
徐醒干脆利落地把炸鸡翅夹给柯迪,没有半分迟疑和犹豫。
柯迪眯着眼笑道:“嘿,有幸吃到彻哥买给女朋友的鸡翅。”
徐醒:“???”
陆彻:“闭嘴。”
陆彻闷不吭声地拿过旁边的甜牛奶,把脸转向了别处,他的嘴里还叼着根吸管儿,整齐洁白的牙齿直接就把吸管头给咬扁了。
陆彻刚才在档口前排队打饭,隔着玻璃挡板,眼瞅着只剩下两个可怜兮兮的炸鸡翅了,刚好听到后面的人在小声嘀咕道:“啊!怎么就剩两个炸鸡翅了……不过还好,就算前面的人点了,我还剩一个。”
陆彻一听,忽然想起徐醒在课上提起炸鸡翅,脱口而出道:“要两个炸鸡翅。”
打饭的阿姨举着饭勺没舀下去,粗着嗓门说:“只能打一个,给其他同学留一个!”阿姨刚说完,抬头一看,嗬,这小伙子长得可真是俊呐,她当即就笑眯眯地改口道:“一人一个,你打两个是要留一个给小女友对吧?”
陆彻难得不吝笑容,勾起唇角,说:“对呀。”
阿姨:“好嘞!”
阿姨自己强行加戏,顺理成章地把两个炸鸡翅都舀进陆彻的餐盘里,后排的同学一脸无语。
……
柯迪乐呵呵地跟徐醒讲完这段,陆彻的脸更沉了几分。
徐醒默默地扒着自己盘里的饭,听了这事儿也没多想,一心只想赶紧吃完这顿饭,他还惦记着肖舜和姜继泽那一边的情况。
另一边——
王子丛委屈巴巴地独自一人吃着晚饭,时不时就往前后张望两眼,盼着醒醒快点回来,盼着肖舜从门口出现……
一个人的晚餐,真是寂寞如雪。
王子丛哀怨地打开手机,戳开微信框,给置顶的好友发消息:“姐姐,我现在自己在食堂吃晚饭,被室友抛弃了qaq”
微信消息“噔”的一声,秒回道:“你在哪?”
王子丛瞬间就被安慰了,说出来徐醒他们都不信:王子丛是被女朋友倒追的。
徐醒匆匆地扒完一盘饭,以帮同学打包带饭为由,陆彻也没有理由再拦着他。徐醒帮肖舜重新点份蜜汁叉鸡,离开食堂之前不忘跟王子丛说一声再走,就发现王子丛的对面坐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大美女,托着腮看着王子丛吃饭,王子丛这顿饭也吃得极娇羞。
徐醒是个心理健全的男同学,虽然他说自己不强求,但这并不意味着没幻想,见到这样的场景还是会意思意思地嫉妒一下的。
“同桌。”
徐醒走到王子丛的旁边,目不斜视地对王子丛说:“我帮肖舜打饭带回宿舍,我先走了哈。”
王子丛闻声转起头,问:“啊,他咋了?”
徐醒摸着鼻子目光躲闪,长话短说:“刚撞到人,饭洒了。”
王子丛也没细问,便说:“哦哦,好的,你先回去吧。”
王子丛抬起小胖手挥挥。
徐醒回到学生宿舍,敲了敲肖舜的宿舍门,听到里面传来“谁啊,进来”的声音,他才打开房门,问:“肖舜在吗?”
宿舍里坐着三个人,有人玩手机,有人翻着书,其中一个男生冲阳台喊了声:“肖舜,班长找你。”
徐醒拎着打包袋子,走到外面的阳台。
肖舜正站在水龙头旁边接水,哗啦啦的水声盖掉室友的呼声,他看到徐醒的时候吃了一惊,把水势关小了点,回头道:“班长,谢啦,我一会给你转账支付宝吧。”
肖舜是在感谢徐醒给他带饭。
徐醒看到肖舜没有什么异样,小小地松了口气,目光转移到肖舜盆子里的校服上衣和裤子上面,衣服上的污渍很醒目。
徐醒有些不自在地说:“其实……你刚才撞到姜继泽我也有责任,你去吃饭吧,我来洗衣服。”
肖舜没有怀疑,不代表肖舜没有感觉到当时是因为后面的推力才跌向姜继泽的,但肖舜自然而然地将徐醒的举动归类于“不小心”。
肖舜听了连忙摇摇头,轻声道:“我没事儿的,班长,姜继泽人很好,除了刚才凶了一点点,也没有为难我。”
徐醒注意到,肖舜拿着盆子的手都下意识地抓紧了几分,生怕徐醒跟他抢这活儿似的。
“……”
徐醒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刚才和姜继泽回了宿舍之后……咋样了?”
徐醒这话问得很委婉——
红线消失以后,咋样了?强行和姜继泽发生交集之后,咋样了?跟姜继泽一起回宿舍,两人拉近距离之后,咋样了?
徐醒觉得自己仿佛被汤绵的八卦之魂附了身,什么都想细细追问。
肖舜的声音温温柔柔,拣重点回答道:“他把衣服换下来给了我,说明晚之前得洗好晒干还给他,然后我就回来了。”
徐醒应了声“哦哦,那就好”,心里却在想:“就这样???”
徐醒也不知道自己颇为遗憾的“就这样”还想怎么样,好在姜继泽没有因为他插手而对肖舜产生抵触的情绪,徐醒觉得这点已是万幸。
肖舜低垂着眸,目光落在盆子里水花翻卷的水面上。
他没有说出口,但是内心暗自欢喜:肖舜第一次从姜继泽的口中,听到那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念出他的名字——
“你和陆彻同班对吧,名字叫什么啊?”
“肖,舜,没错吧?”
“成,还挺好记的。”
肖舜晕晕乎乎地领了姜继泽的脏衣服刚要出门,忽然又被喊住,他站在宿舍门口回过头,就见姜继泽刚把衣服套在脖子上,侧过脸来,少年张扬地朝他笑起来——
“对了,肖舜——”
“我叫,姜继泽。”
这就是他现在必须面对的现实。
任谁看来都是意图不轨的骚扰,还是“性”字当头的那一种。
他的手被陆彻拧得发麻,痛到极致,连带神经都被痛麻痹了。
陆彻显然是刚睡醒,还有起床气,冷冽的目光带着探究的寒意将徐醒锁定,眼窝深邃的双眸里也彻底褪去朦胧睡意。他忽然哧了一声,说:“我说呢,前两天你一个劲儿往我怀里怼,原来是这个意思,嗯?”
陆彻的嗓音有些涩哑,带着勾人的鼻音。
徐醒整个人都处于发蒙的状态,一时半会也没能领悟出陆彻说的“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陆彻语气嘲弄地问:“班长,有这么饥渴么?”
饥渴到在课堂上公然对他性骚扰。
等徐醒的脑子里将陆彻这句话原原本本地翻译出“你是gay”的意思,他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出于直男对gay的排异反应,他慌不择言地解释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误会!我拿我的人头作担保好吧!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