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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上,凌香寒就就起来了,她今儿个还要去赵贵妃的宫里走一趟,这差事可不是一件好差事。
赵贵妃这些年受宠的很,恃宠而骄的性子凌香寒早已有所耳闻,在赵骁这件事情上,赵贵妃也是功不可没的。
站在赵贵妃的寝殿门口,凌香寒缓缓的等着,里头的人似乎是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所以并没有马上的宣她,凌香寒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赵贵妃要是一个聪明的人必定会放她进去的,她现在也不着急。
在门口走了两圈之后,宫人终于让她进去了,凌香寒道了一声谢,抬着小碎步走了进去,大抵是因为最近那桩皇后的案子,此时的赵贵妃显得有些憔悴,整个人看上去都带着戾气,凌香寒心中这般想着,但是脸上并没有什么表现。
“你就是凌司乐?”赵贵妃看着她问了一句。
“是的。”凌香寒小声的道了句。
“你求见本宫到底所为何事?”赵贵妃躺在软榻上看着她,态度似乎并算不上好只不过凌香寒并没有太过在意。
“娘娘,请先过目。”将手中一个小小的包裹托了起来,凌香寒平静的说道。
赵贵妃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凌香寒知道这赵贵妃似乎并不是很喜欢她,那天得罪了吴瑶凝和赵晓婧的事情,皇后既然知道,那赵贵妃也不可能不知道,这赵贵妃大概是想不通为什么她还没有找自己,自己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挥了挥手,旁边的宫女立刻懂事的将凌香寒手中的东西拿了过去,递到了赵贵妃的手里,赵贵妃打开来看了一眼,眯了眯眼经,又多打量了赵新柔两眼。
凌香寒拿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齐王与赵家之间的信物,原本是在李司乐的身上的,只不过凌香寒闲来无事就顺来玩玩,倒是忘了还回去,就是不知道李司乐这次的死和这玩意儿有没有什么关系,凌香寒有些郁闷的想着。
“哦,你主上如何说?”将东西递给了宫女,赵贵妃朝着凌香寒问道。
“如今边疆形势动荡,再过半个月,开春之后南国就要北上了,到时候是下手的最好时机。”凌香寒一字一句说的很是清楚,脸上一点畏缩的表情都没有。
“行了,这事儿,本妃会跟家里人说的,你先回去吧。”摆了摆手,赵贵妃对凌香寒说道。
“是,娘娘。”凌香寒道了一声之后就退出了赵贵妃的寝殿,走的时候那小宫女又将铜牌子还了回来,凌香寒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事情进行的倒是顺利,就是不知道这赵家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的跟齐皇合作了。
凌香寒拱了拱手,一个人慢悠悠的往自己的住处走,闲来无事,多逛逛也好。
凌香寒前脚刚走,赵贵妃身边的宫女后脚就跟了上去。
“娘娘,奴婢觉得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才行。”宫女并不似之前那般的恭敬,一双眼中冒着金光,仔细观察还能发现这宫女的手脚也挺利索的,看样子是个练过的人。
“行了,叔父让你跟着我不是让你跟我唱反调的,传信给哥哥和父亲大人。”不悦的看了她一眼,赵贵妃收回了视线,不再看她。
宫女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又道:“奴婢听说皇后宫里出事的前一天儿还惩罚过这凌司乐,第二天屎盆子就扣到我们头上了,娘娘您真的不怀疑吗?”
刚刚说完,赵贵妃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奴婢,似乎在看她话中说的是真是假,仔细一想,确实好像是这样,犹豫了一会儿,她摆了摆手道:“行了,这事儿不用跟父亲说了,暂时先压一压,让本妃探探口风再说。”
逼宫这种事情可马虎不得,一旦出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所以她也不得不谨慎了许多,但是到底还是得让父亲做好准备。
“你去给本妃好好查一查这个凌司乐到底是怎么回事!”吩咐了一声,那宫女立刻退了下去。
凌香寒自然是不知道两人的对话,她的心情倒是不错,不管怎么样,帝长渊要她做的事情她都做了,剩下的事儿可就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了,她自个儿没有什么损失,其他的也没多大的影响罢了。
连着一两天都没有什么事儿,帝长渊大抵是忘了他还许了她三个条件的事情,这会儿也不在她身边出现了,凌香寒倒是觉得这日子过的无趣的很,就是李琰那小孩子也不知是听了谁的话,每日都来她这儿蹭一顿饭,凌香寒看穿了却也不说破。
将他拎起来丢到雪地里打了个滚儿,李琰也不哭,滚了一圈,有些委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凌香寒一脸的不解。
“天儿正好,闲来无事教你学几招,日后也不会被你那六哥八哥欺负了,怎么样?”凌香寒蹲下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残雪说道,这大抵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干冷了好几天,地上已经冒出不少的小菊花儿,估摸着快要开春了。
“真的吗?”一听到凌香寒的话,李琰也不觉得委屈了,有些期待的看着凌香寒说道。
“是呀!”凌香寒说完就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一把小斧子,斧子并不大,但是还是有个几斤的,李琰更是不解了。
“去把那边的架着的柴劈了。”凌香寒指了指边上一小堆用来取暖的柴火,其实也不多,几十来根胳膊长的,但是再怎么说李琰也只是一个孩子。
“大人,殿下还小!”清莲看不过眼,在旁边忍不住的道了句。
“不小了,这小胳膊小腿的,不锻炼哪里有劲儿,难怪老是打不赢他那几个哥哥。”都是宫里娇生惯养的孩子,凌香寒这么大的时候,一个拳头抡两个,父皇为此没少惩罚她,凌香寒想了想,突然勾唇笑了笑,清莲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在接触到凌香寒嘴角的笑容时,又将心里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有些下不去口。
“好,我这就去劈。”李琰也没有拒绝,他其实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就是对陌生人挺冷淡的,凌香寒第二回帮他的时候就发现了。
拎着小斧头走到边上拿起柴火有木有样的劈了一下,连个印子都没有,清莲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住了嘴。
凌香寒拢了拢手,回了屋子里,就在窗户边上摆了个炉子一边烤火一边煮茶。
清莲看着凌香寒离开了,赶紧上去想要榜李琰,李琰倒是一脸正经的拒绝了,无奈之下只好教他应当怎么做,试了几下,李琰成功的劈开了第一根柴,凌香寒的心情大好,其实这柴有些年头了,晒的又干又枯,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劈,不说她也懒得说破,不过是些小事儿。
“怎得,你欺负一个孩子也不觉得良心不安?”窗户边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儿,凌香寒倒茶的动作一收,差点就给泼了出去,心里这口气还憋着呢!
“国师要是心疼了就带走吧,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整日带着个半大的孩子传出去也不适合,不是吗?”凌香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没有给帝长渊倒的意思。
帝长渊也不客气,翻过窗户落到了软榻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倒是好茶,就是不知道她又是从哪个宫里顺来的,这味儿闻着像是他行宫里那盒没开的新茶。
“本国师也未嫁娶,也不适合带孩子。”帝长渊一脸正经的说道。
凌香寒差点喷出口中的茶,他这说的!
“国师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不知道国师什么时候拿出点诚意来?”凌香寒伸了伸手说道。
三个条件呢!一个都没许上,他这人就不知道自觉一点?
帝长渊看着她的动作,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一般,从兜里掏出来一叠银票放在了凌香寒的手中。
凌香寒也没想到国师大人的举动竟是这般的接地气,居然懂得她的想法,这么一叠想必是不少吧,她拿起来一瞧,原本还挺欢喜的脸就变了。
厚厚的一叠,每一张的面额都是一……两银子?
一两?
“帝长渊!”凌香寒难得的大声了一回。
帝长渊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就当是本国师送给你的,随便用,不用客气。”
凌香寒闻言,直接掀了杯子,帝长渊的动作快,茶水没落在他的身上,倒是溅了后面的徐月一身,徐月表情复杂……
“多谢国师,我当然不客气。”凌香寒捏着银票,牙龈几乎都要给咬碎了,在这宫里每天要打发宫女太监还是御膳房的管事,开销可大得不得了,这日子还真是难过的很啊!
“前几日国师许的三个条件可还记得,这一个条件就是请国师立刻,马上离开!大门在那儿,您请!”指了指门口,凌香寒咬牙切齿的说道。
摊上这么一尊大佛,真是我去你大舅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