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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结束之后是漫长沉默的开始。
“今天我养父的女人来找我,我大概就猜到了事情不对劲。”陆心安抬手,揉了揉眉心。
自己的养父就像是无底洞,可是陆心安又有什么办法?
靳琛狭长的眼眸一眯,“如果事情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陆心安应该猜到,如果只是自己养父这样一个角色,怎么会让靳琛如此为难?
“所以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陆心安抓着衣服一角的手已经沁出了汗水。
等待的时光总是煎熬的,陆心安咽了一口唾沫。
“你不必知道。”这话刚出唇边,靳琛一手轻挑起陆心安下巴。
靳琛温热的鼻息直接喷在了陆心安的脸上,陆心安眼中的目光还如之前。
要落下来的吻突然停止,靳琛一手甩开陆心安那张精致的面孔。
冷喝一声,目光如同之前冰冷,靳琛的语气轻蔑,“你以为你能帮到我?”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如果我能够帮到你呢?”陆心安胸口一颤。
靳琛连头也没回,“要多少钱?”
所以他一直以为,陆心安来到他身边完全是为了金钱。
“一分不要。”狠狠咬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陆心安语气笃定。
几乎是同一时间,靳琛回头,“你确定?”
他那双好看的紧的眼眸渗出的笑意,陆心安重复一遍。
她的答案没改过。
靳琛黑眸含着笑,右嘴角轻轻提起,“我从不欠别人人情。”
所以两个人就这么达成协议?
陆心安疑惑,但是靳琛并没有让他等待很久。
私家别墅里,气氛冰冷的骇人。
“你们都先出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进来。”靳琛迈进别墅的第一步,先下命令。
保镖恭敬低头,“是,总裁。”
靳琛迈着猫步跟在身后,左右张望,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别墅里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人。
靳琛正好走在装修金碧辉煌大厅的中间,女人的脚步声响起。
这绝对不是陆心安的,因为陆心安穿的是平底鞋。
金黄色的发丝慵懒散在额前,不仅没有分好凌乱,反而增添了几分妩媚。
那双糖蜜小嘴微微上提,那是笑容。
“什么时候你要和我见一面,要动这么大的架子?”凯萨一边说一边笑。
她自在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
靳琛沉默不语,瞳孔只是缩得紧。
“不过说来也是好久没来你家参观一下了,”凯萨放下手中的杯子,双手抱胸,环视四周,“和几年前改动并不大。”
这句话直接到明靳琛和凯萨两人关系,应该不陌生。
陆心安面无表情,脑海当中回旋着那句话,以及那一场景。
小心偷看靳琛一眼,陆心安提高音量,“为什么要绑架我?”
陆心安直白说出来,“因为我妨碍了你的路?”
凯萨鼓掌,嘴角微微往下抿,“很有自知之明的一个女人,”目光倏然寒冷锋利,“可是为什么没有一点实时务者的敏捷?”
“用这种肮脏手段得来的东西会安心吗?”陆心安目睹自己的养父多年来用肮脏的手段,得到一些根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陆心安闭眼,仿佛想起了那些痛苦的回忆。
靳琛终于开口,“一开始得不到的东西永远也得不到。”
凯萨身子前后颤动的剧烈,他在反问自己,也仿佛在反问靳琛和陆心安,“是吗?”
她的笑声尖锐,直插云霄。
“没错。”陆心安一口肯定。
踩着高跟鞋的凯萨,发了疯的冲向靳琛,瞳孔里分明是又爱又恨,“一开始得不到的东西,永远也得不到,可是……”
后面的话被哭声淹没,凯萨的胸口上下起伏的剧烈,“可是你为什么明明在一开始得到的那个女人,最后还会失去?”
这应该是在靳琛伤口上撒盐。
果不其然,靳琛脸色发黑。
“那你说啊,为什么?”凯萨,凭着一身不怕死的毅力朝着靳琛冲去,双手紧紧拽着靳琛的手前后摇晃。
陆心安不自觉的,双手握拳。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说着,凯萨发了疯的大笑。
靳琛还在隐忍,久违的伤疤再次发炎的疼痛。
“你够了吧。”陆心安说不上身体哪来的力量,直接将靳琛和凯萨分开。
因为陆心安用力过度,凯萨整个人直接倒在地板上。
“一开始拥有的东西并不意味着永远拥有,可是大部分一开始不能拥有的东西意味着永远都无法拥有。”陆心安直视着无力瘫坐在地面上的女人。
凯萨是靳琛大学期间唯一一个异性朋友,这也意味着靳琛赋予她权力去伤害自己。
瘫坐在地面上的女人双手抱着膝盖痛哭。
靳琛定格在原地,瞳孔里面是一片荒芜。
陆心安的心也提了起来,最后还是冷静了,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凯萨。
凯萨哭够了,陆心安拿着纸巾的手悬在半空当中也感觉到了酸。
“所以那番话是想告诉我,我无法拥有他,而你已经拥有了,是吗?”凯萨瞳孔里满是泪水,脸上的妆容已经被凌乱的泪水都差不多,那一刹那,陆心安惊愕不已。
陆心安机械般回头,靳琛双手无力垂在身侧。
脸胀得通红,陆心安如同便秘般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混着笑声的哭声,含着笑意的哭脸,凯萨的双手用力的摇晃着陆心安的肩膀,“我就知道,我无法拥有的东西,别人也无法拥有。”
陆心安任由她摇晃着,头脑当中一片空白。
“擦擦泪水吧。”陆心安说话略显几分僵硬。
凯萨一把甩开她拿着纸巾的手,双手撑地站了起来。
“是因为多年以来得不到的遗憾在心中变成的仇恨吗?”凯萨身子摇摇欲坠,可是她的目的性很明显,朝着靳琛走了过去。
靳琛终于抬头,神色恢复了往常几分。
“我们曾是好朋友。”
凯萨撕心裂肺,“可是你知道,我并不想只是和你成为好朋友。”
这一点,早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凯萨仰头,笑得嘶声力竭,倏然低头直视靳琛,用手狠狠指着陆心安的方向,“你知道我看到他得不到你是什么心情吗?”
靳琛沉默,陆心安呆滞在原地。
“是欣慰啊,居然是欣慰……”凯萨自嘲。
靳琛看凯萨的目光不转分豪。
凯萨一手用力拍着自己胸脯,“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从他这种人身上取得慰藉,真是可笑。”
世界上可笑的人太多,可笑的原因却太少。
陆心安朝着凯萨一步步走去,“如果我的不信任让你感到欣慰,那么你大可放心。”
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成为笑话,那一刹那,凯萨的泪水倏然停住。
下意识的抬起手,凯萨握住了陆心安生出来的那只手。
“我想这个地方已经不适合我继续留下去了。”凯萨那眼里,是一种生无可恋的决绝。
凯萨朝着陆心安点头,随后松开抓住他的手,离开。
她离开的声音越来越小,“希望有一天再见,还能是朋友。”
夜,还是归于静默。
只剩下一句如同蚊子振翅的小声,“我做到了,你欠我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