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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萧战带她来这种地方，还说是要……坦白。
苏棠的心里微沉，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他是要说三年前的事，但同时也意识到，当年的事情，似乎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萧战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下车之后就紧紧牵住了她的手，还回过头来，安抚地低声说了句，“乖，没事儿，别怕。”
“爷就是想要缅怀一下三年前，所以特地跟你哥打了招呼，让他把我当年住的那院子给空了出来。”
萧战边带着她往疗养院里走，边低声说着，“当年咱俩聊天都只能隔着墙递书信，今儿至少得让你看看，爷当年住的地儿长什么样子。”
苏棠暗暗反握住他的手，没再多话，安静地跟在他的身侧，缓步朝着疗养院内走去。
疗养院里特别讲究隐私，所以在外面儿道路上活动的，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病人则只在自己的院子里活动。
每个院子的设计特色都不同，可以让病人自己挑选。
苏棠本来还想问问，他那院子是个什么风格的，可突然就想到之前萧战跟她说的那个故事。
故事里，那个哥哥，眼睛看不到了，嗓子也毁了几乎不能正常说话，如果他说的那些都是在说他自己，那……哪怕三年前他住过那院子，也不会记得那院子里有什么样的景致吧？
他说过邵老救过他一条命，现在联想一下，应该也是三年前的事。
那三年前，他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
他刚才在车里跟她说了那么多关于她父母的事情，难道他父母也和三年前的事情有关系？
不对，仔细想想，他的父母……似乎正好也就是三年前突然意外过世了！
苏棠的心里咯噔一沉，脑子里的思绪乱七八糟的绕在一起理不清楚，还在乱想着的时候，萧战已经带着她走进了他之前住的那院子里，跟着关上了院门，隔绝了外面儿其他人的视线。
“就是这个院子了。”
院子里亮着灯，暖色的灯光，将院子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柔软的光芒。
苏棠看出这院子的设计走的是古典风格，院子里栽着枫树，还有一个小池塘。
“当年我捡到你纸飞机的时候，就坐在那棵树的旁边儿。”
萧战闭上眼睛，走了十几步之后，在那枫树下停了下来，睁开眼睛抬头看着旁边那一堵高墙，“你的飞机，正好就掉在我怀里。”
“我那时候看不到，是离墨把上面的字念给我听的。”萧战说到这儿的时候，唇角轻勾起一抹笑来，“听到他念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的时候，我就想着，这约莫又是哪个为情所伤的小可怜虫。”
苏棠抬眸瞪他，“我那时候是还在气程奕，不过我才不是可怜虫！”
萧战笑了笑，没去反驳她的话，牵住她手的那只手紧了紧，把话题扯回了正题上，“之前去邵老家的时候，我说过，邵老对我有过救命之恩，你应该也已经猜到了，邵老救我，就是在三年前。”
“如果没有他出手，我怕是当时就死了，也不会再有在这儿疗养治病的几个月。”
苏棠点头，“我是猜到了，不过……”
她仰起头看向他，“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受伤的？”
“你之前给我讲的故事里……说哥哥生病，眼睛看不到，说话也不清楚，那，说的就是你吗？”
萧战微敛了眸，俯身捏了捏她的脸颊，“宝贝儿真聪明，爷就说那么几句话，你就把事情都想清楚了啊？”
“哪儿想清楚了，真想清楚了，就不会在这儿问你了。”苏棠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别转移话题，你都说了今儿要跟我坦白的，那你就得跟我把事情都说清楚了。”
萧战看着她那紧张的模样，浅浅勾了勾唇角，“放心，今儿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你说清楚，不过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对着屋子那边儿抬了抬下巴，“进屋里说。”
两人走到客厅里，萧战倒了两杯温水过来放在茶几上，这才坐回沙发上，顺势把苏棠给揽进了怀里。
“爷当时跟你说那故事的时候，你也猜到了，眼睛突然看不到，也说不出话来，那不会是什么突发的疾病，是中了毒。”
“来这疗养院之前，我也已经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我那时候一直昏迷，也是事后才听楚霆和爷爷他们说起，我被送往医院的时候，几乎都已经要没命了。”
“医生一直在想尽办法抢救，病危通知都下了好几次。”萧战道，“后来爷爷去请了邵老，邵老给我配了药，暂时把毒给压下了。”
“最后命是保住了，但留了后遗症。”萧战端起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冲她笑着挑了挑眉道，“就是你想的那样，眼睛看不到，嗓子差点儿废了，都是那毒给害的。”
苏棠的眉都拧了起来，连她师傅都不能一次解清的毒……那毒是有多狠，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理了一下思路，就听萧战接着说道：“后来病情差不多稳定，我就住进了这疗养院里来，邵老一直都在研究药给我解毒。”
“你约我见面的时候，邵老其实已经把解药给研制出来了，在见你的前一天，我服了解药，结果药性太烈，我差点儿没扛住，又被紧急送去急救。”
“之后就一直昏迷，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早就已经过了跟你约定的日子。”
“我没见到你的人，只收到了你托人给我送回来的戒指。”
萧战说到这儿的时候，似乎还是心绪难平，忍不住俯身轻咬上她的耳尖儿，“爷那时候真是气疯了，就想着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怎么就不能多等我一天！”
“我冒险解毒，也是想要能恢复视力看清楚你的样子而已，你倒好，走的一干二净，一点儿线索都不给我留！”
苏棠吃疼地侧身避开他，捂住耳朵瞪他，“我又不知道你那时候是那种情况啊！”“说起来，”她抱着他的胳膊追问，“到底是谁给你下的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