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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缜这些年也不是没有见过性好余桃的, 他虽然相貌绝好又艳名远播, 只是凶名在外, 没有哪个人真不要命了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没想到这个小断袖竟然胆大到这个地步, 不光存了非分之想,还敢画下他的画像来意.淫,真不知道说她勇气可嘉还是好色如命, 想想她方才做梦的时候身子还扭来蹭去的,不知道梦到些什么了?
他想着想着,眯眼看向她。
四宝眼看着他表情高深莫测地看过来, 眼泪差点飚出来。
QAQ她不是这本册子的生产者, 只是册子的搬运工啊!!
陆缜面色本来已经淡了下来,可见心里很是不愉,但看见她眼泪汪汪的表情, 还有漂亮到雌雄莫辩的相貌,心里冒起的火气又熄了几分, 这也就是四宝这张脸了,倘若别的太监或是男人敢这么干, 这会儿早都被他拖下去杖毙了。
按说作为一个没有断袖之癖的男人, 被一个小太监用来意淫应该颇觉恶心, 但他心里不但没有多少嫌恶不适,反而升起些微的愉悦。
他摇了摇头,甩掉心里的诡异思绪, 下巴微扬:“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他轻轻出了口气:“有时候觉着你这么能惹事儿反倒是好事, 可以把所有错处攒一块, 到时候直接一并罚个大的,看你到时候还长不长记性。”
四宝:“...QAQ”
她也不知道咋了,一跟督主在一起就莫名其妙地出状况,难道两人八字不合?
她只当他是不喜欢被人窥探和不喜欢人...尿床,呆了呆才慌忙解释道:“奴才是才来司礼监当差,不知道您的喜好,这才记到册子上的,生怕有什么细处给忘了,怕让您觉着不舒坦。“
难道睡觉抱着有他画像的册子做春梦他就很舒坦了?陆缜捡起册子随意翻了翻,眉梢扬了扬:“记我的喜好用得着画我的画像?”
还画的这么难看。
四宝拿出曾经背诵思想政治的精神,拼命憋出一个理由来:“主要是为了方便辨认,免得把您和别人混淆了,而且奴才还想日日夜夜瞻仰您的脸,好用来鞭挞自己,不断地改进自己,提高服务意识...”
陆缜:“...”
他神色淡淡的,两手拢在袖子里,面上倒也看不出有没有恼火,唇角微扬:“难为你这般有心。”
他又不由得想起一副画面,一个长相俊秀的小太监,在夜晚的时候就着夜灯拿着他的画像干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想着想着,他原本好点的脸色又淡了几分,吓得四宝肝颤。
好在他也没说什么,只淡淡吩咐一句:“你先去沐身再说。”
四宝怔了下,抬眼偷瞄他一眼,就见他目光隐晦地落在自己的...裤裆部位,她刚想解释这是洒出来的水,烤一会儿就干了,他却已经放下帘子转身出去了——只是没收了那本册子,这事儿这么轻松就没过去了?她都觉着有点不可思议。
于是该解释的没解释成,不该误会的还就这么误会着。
督主有吩咐,四宝也不敢不从,但洗澡对她来说却是个麻烦事儿,澡堂子都是公用的,有人在的时候她当然不敢洗,大多数时候还是拿个盆子在屋里偷偷洗,有时候还趁着出宫去宫外的澡堂包间洗。
尤其是刚进宫那会儿日子艰难,她逼不得已创下了七八天没洗澡的记录,感觉自己身上弥漫着一股让人绝望的味道。
她又不敢怠慢督主的吩咐,苦兮兮地出门去找成安,拉住他问道:“安叔,司礼监洗澡的地方在哪儿?”
成安冲她翻了个有生以来最大的白眼:“你小子能耐了,活儿没干多少,要求还挺多,上下都忙着你还有功夫洗澡?”
四宝郁闷死了:“哪里是我想洗,还不是督主吩咐下来的。”
成安一怔,声音都拔高了:“督主吩咐你洗澡?”督主啥时候这么无聊了,管一个小太监洗澡不洗澡的事儿!
他忍不住闻了闻:“难道你小子身上的味道太冲,把督主熏着了?”
四宝:“...”
所以说陆缜和成安不愧是主仆二人啊,脑洞都大的离谱。
成安也想不出别的解释,无奈摆摆手:“司礼监的澡堂都是定时供应热水的,现在你去了也没热水。”
他想了想,记起督主浴间隔壁的一间屋子还空着,原来也是准备充作浴室的:“我知道有间房子还空,从来没人用过,本来打算放东西的,便宜你小子了,就先给你用吧。”
四宝虽然开始挺郁闷的,但是想到能痛快洗个热水澡,还不用担心有人突然闯进来,于是就格外开心起来,欢欢喜喜地冲着成安道谢,美滋滋地道:“要是有干净毛巾和香皂团子就好了。”
成安生生气笑,笑骂一句:“要不要我再请人给你搓背按摩?!”
四宝笑道:“还是您老人家知道疼人,只是那多不好意思。”
司礼监大手笔的给每个屋子都铺了地龙,就连一间小空屋都有,四宝进去脱了外衣也不觉着冷,把外头衣裳都挂在一架木屏风上。
她到底还是存了几分小心,等到天色全暗,所有人都差不多忙活完回了屋里,这才一边脱衣裳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确定门窗都关整齐了,没露出一丝缝隙来,外面也没什么人,这才脱了中衣,慢慢解开裹着胸口的白布。
虽然每天裹胸很麻烦,但她这么久了也习惯了,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麻蛋又长了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礼监伙食太好,或者是这具身体开始正式发育,胸前渐渐不再是一马平川了——但四宝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而且最悲催的是丰胸的法子她知道不少,缩胸的法子还真是一个都不知道= =。
她暗自郁闷了会儿,才开始拿起水瓢往自己身上浇水,又解开头发洗头搓背。
头发太长实在是很难打理,但是古人又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很少剪头,四宝的头发放下来都能盖住腰臀了,打理起来也格外费时间。
陆缜给折子拟完批红,一抬眼却发现四宝不在,他还以为她心事被人发现,暂时羞于面见自己,于是随手把折子整理好放在一边——看来今晚又得留在宫里过夜了。
他是每日都要沐身的,且沐身的时候不爱让人跟着,成安知道他这个习惯,早就让人备好了东西遣退了众人,他负手穿过廊芜,等快到浴室了,挥手遣散了最后跟着的两个侍从,正要推开门进去,忽然就听见隔壁一阵哗啦啦的水花响动。
他让四宝去洗澡不过是随口吩咐的一句,也没留心,听见声响不由得蹙了蹙眉,退出浴室往隔壁看,就见隔壁点着幽幽的烛火,窗边还竖起了屏风,被暗淡的烛火拉长出虚虚实实的影子来。
他记着浴室隔壁是个空屋,在窗外看到这场景面有疑惑,就见一个身影背对着窗户,从屏风里探出了大半。
身影纤细修长,骨架精巧,一头长发半挽,虽然是只是背面的一个剪影,也能看出身影的主人身姿纤瘦曼妙,男女莫辩。
陆缜觉着这个背影有些熟悉,可惜只露出了一瞬的功夫,两只手取了衣裳就又没入屏风里,他这时候终于想起这人是谁,名字就在嘴边了——整个司礼监能娘成这样的,除了她不做第二人选。
正好里面的人飞速缠好裹胸布,又穿好衣服,抱着盆子走了出来,拉开门看见他站在门外,吓了一跳:“督主?”
陆缜低头看她,长发低垂,一张清水芙蓉面,秀逸的面庞上还凝着水珠,仿佛晨露初绽,容色清艳让人不敢置信,比平日的一脸衰相好看许多,肌肤更显得白皙娇嫩,就连声音都轻软许多,似乎能掐出水来,但也比平日更加的...娘。
四宝被他打量的心头一紧,下意识地低下头,给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生怕他发觉出什么了,自打上回的审问事件过后,督主在她心里差不多和柯南上升到同一个高度——除了他不会走到哪儿哪里就死人。
柯南督主问出了一个很不柯南的问题:“方才在这间屋子里的是你?”
四宝:“...是。”
不是她难道是她叫人一起洗鸳鸯浴吗?
陆缜唔了声,低头看着她莹润面庞,一股香气幽幽盈入鼻端,因着中午之事心里生出的芥蒂去了不少,甚至生出一种幸好是这小断袖的感觉,要是别人敢这般肖想他,就算他把人打死了,估计也得膈应好几天。
四宝给他看的心惊肉跳,又不敢擅自走了,他顿了下才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沐身了?”
四宝忙解释道:“不是您下午吩咐让我洗澡的吗,我就找了成安公公,是他让我在这儿洗的。”
她又斟酌着小心问道:“您来这儿是...”
陆缜想了会儿别的就回过神来,见她两腮粉粉嫩嫩,让人忍不住想捏上一把,挑唇笑了笑:“你隔壁就是我沐身的地方。”
这话应该更让小断袖浮想联翩到今晚上睡不着了吧?
四宝果然麻瓜了,他抖了抖袍子,眼里笑意盈盈:“正好我要去沐身,就由你来伺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