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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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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婉和陆放是老相识了,见面从来没有客气的时候。待陆放走到明堂门口,孟婉道:“又来找我做什么?”

    陆放嘁了一声,道:“谁说我来找你?青竹院就你一人住?”

    魏宝妍有些受宠若惊,陆家她是听说过的,很有钱,陆家二公子,出手很阔绰。

    从梢间门口走过来,魏宝妍见了个礼,道:“陆公子。”

    盈盈一拜,身姿优美,到底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姑娘,看着还是挺舒服的,陆放点了点头,微笑道:“魏姑娘多礼了。”

    孟婉僵着脸问陆放道:“你真来找她的?那我就不招待你了。”

    陆放撇嘴道:“咱俩都认识多少年了,你也太不客气了。”

    孟婉翻白眼道:“谁跟你熟!”扭头就进了堂屋,让丫鬟上茶来。

    魏宝妍和陆放也进了堂屋。

    魏宝妍垂首红着脸,道:“陆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他哪里是真的找魏宝妍啊,不过为了和孟婉斗嘴,随口一说而已。干笑两声,陆放道:“听说允哥儿的小姨来了,想起几年前我们见过的,这会子就过来看看你。”

    魏宝妍对陆放是有印象的,那时候她还小,魏宝沅刚去世的时候,她在武定侯府住了好一段时间,陪着曹家哥俩,陆放也来过,他们就是在那时候见过面的。

    魏宝妍那时候小,只知道姐夫是个很厉害又很俊朗的人,至于旁的人,她只是随便记一记而已。陆放的名字,她也是长大之后听人说了他的家世,才印象深刻了一点。

    道了声谢,魏宝妍道:“谢陆公子挂念,在家里住的闷了,又想念麾哥儿和允哥儿,就来侯府住上一段日子。”

    聊来聊去都是没意义的废话,孟婉不乐意道:“陆放,你到底有没有事?没事就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陆放得瑟道:“又不是你一人的院子,我要待会儿还不行了?”

    魏宝妍因为一件事一直不喜欢孟婉,而孟婉又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两人若是撞上了,也是免不了唇枪舌战的。这会子陆放来呛孟婉了,魏宝妍求之不得,顺道还可以卖陆放个人情,何乐而不为?遂笑着接话道:“就是,孟姑娘你也太小气了些,陆公子就是来坐坐,你又何必赶人走。若是嫌费茶水,让我的丫鬟去煮

    就是了,不劳动你身边的金贵姑娘。”

    孟婉挑眉道:“我是这么小气的人?你以为我是你!”

    魏宝妍故作委屈道:“那你为什么赶人走?”孟婉不是不明白魏宝妍的把戏,装柔弱博同情,好衬得她是个凶煞的恶人。明白归明白,可是在陆放面前,她就是没法忍下来,便张口怒道:“夹枪带棒什么意思?装什么无辜,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看不

    懂你的把戏?”

    猛然被人拆穿,还是在一个陌生的俊逸男子面前,魏宝妍面子上哪里搁得住,泫然欲泣道:“我不过好心提醒你两句,这么大声吼人做什么?没见过你这么凶的姑娘,太没教养了些。”

    孟婉冷笑道:“你有教养?你有教养快出嫁的年纪了住到别人家,是什么意思?”

    这话内涵可就多了。

    魏宝妍咬唇道:“你不也是一样,有什么资格说我!”

    孟婉直起腰板道:“我姓孟,我姑姑就住这儿,你呢?”

    “我……难道我姐姐去了,我就不能算武定侯府的亲戚了?”

    孟婉提醒道:“你也知道你姐姐去了?我新嫂子刚进门,你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来住,要不是我嫂子心胸宽广,你们魏家这样做,不是在生生地打人的脸么!这就是你的教养?连你姐姐一半都不如!”

    从个人矛盾上升家族矛盾,还说她比不上亡姐,魏宝妍脾气也大了,但是她在生人面前很注意形象,不像孟婉和陆放都熟透了,偶尔不大注意言行。

    魏宝妍死死地攥着帕子,冲陆放告状道:“陆公子,你看她呀,平日里就是这样欺负我。我嘴笨,说不过她!”

    噘着嘴可怜巴巴的,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孟婉嘴唇发白地看向陆放,她自己脾气直的很,尤其被魏宝妍在陆放面前一激,就更忍不住了。他现在怕是又要嫌恶她了吧。

    陆放揉了额头,他别的不怕,就怕女人吵架,更怕钱都解决不了女人吵架。很显然,现在用银子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魏宝妍咄咄逼人地道:“陆公子,你来评评理,是谁没教养?”

    虽然孟婉跟他总是不对付,但那也只是嘴上,他们俩关系还是很亲近的。何况两个都是曹家亲戚,陆放得罪哪个都不好。

    孟婉见陆放一时没答话,偏过脑袋,红着眼眶倔强道:“是我先来青竹院的,你不愿意住就滚!”

    魏宝妍这回真哭了,她抹着眼泪低声抽泣道:“我在家父母都不曾这般骂过我,你怎么可以骂人!到底谁没教养!”

    孟婉攥着拳头道:“你就装可怜!我骂你什么了?我吼一句你就委屈死了?你掉块肉还是流了血?”

    陆放清楚地看到孟婉的手在发抖,他忽然想起那只手被他握住的时候,是很纤细的,就像握住了一管玉,又温又软。这姑娘从来没对他示弱过,如果要说的话,这一次应该是算的。一个流泪的姑娘和一个不流泪的姑娘,不知怎的,陆放莫名更心疼孟婉一些。他站起身对魏宝妍道:“魏姑娘,这才多大的事,不值当哭。婉儿说的也有道理,新夫人入府,你实在不该这时候来。而且……

    婉儿不是没教养的人,是你太娇气了。”

    两个姑娘都惊讶地抬头望着他,魏宝妍面上带着羞赧,她没想到陆放会这么说。而孟婉面上则是羞涩,她和陆放初初认识的时候,才有“婉儿”这个称呼,也已经很多年没从他口中听到了。

    握着的拳头松开了,孟婉泄了大半的气,低着头掩盖住蓄泪的眼睛。

    陆放看着她素手松开了,心里也松了口气,魏宝妍羞愤难耐,拿帕子捂着脸就跑出去了,跨门槛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还好丫鬟扶的及时。

    明堂里就陆放和孟婉及她的丫鬟。

    吸了吸鼻子,孟婉赶紧把眼泪眨掉,让它落在帕子上,省得被人看出痕迹。

    陆放轻声道:“明明你没错,偏生闹的像你的错,你这性子往后还要吃口舌之亏。”

    孟婉头也不抬道:“你知道我没错不就是了。”她也不是经常这样,只是在他面前总忍不住争那么一口气。

    陆放不敢说重话,仍旧温声道:“我知道又怎么样,别人又不知道。”

    孟婉绞着帕子,乖巧的不像她。

    陆放难得看到孟婉不跟他顶嘴,不由自主地开始调侃起来:“知道错了?”

    孟婉只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又有心维护贺云昭而已,抬头欲辩驳,一双水润的眸子还带着泪痕,正好撞上了陆放笑吟吟的桃花眼里。惊慌失措地躲开他视线的模样,像林中慌不择路的小鹿。

    陆放饶有兴致地看着孟婉,其实这看了好多年的姑娘,长的很好看,杏眼琼鼻樱桃口,肌肤娇嫩,活脱脱的小美人。

    孟婉站起身,赶客道:“你走吧,你回去教训你那些莺莺燕燕去。”

    陆放岿然不动,鹤一样立在他面前,挡住了孟婉眼前的光。阴影落在她柔和的面庞上,衬得她娇颜如玉。

    见他不走,孟婉下意识就要推他走,似乎是意识到不妥,伸出一半的手就想收回来,陆放一把抓住,她的手正好被他牢牢地握在掌心里。

    孟婉急了,低声道:“放开,不想跟你闹。”

    陆放听话地松开了,等孟婉走了之后,他便也走了,只是掌心里,似乎还存留着,她柔软的小手的温度。

    另一边,魏宝妍委屈地哭了一场,重新上了妆,狠狠地把陆放骂了一遍,所用字眼,并不比“滚”好到哪里去,若让人听了,必不会觉着是从大家闺秀嘴里吐出来的。

    收拾好脏污的脸蛋,魏宝妍还是觉着姐夫好,遂打起精神去了栖凤堂告状去了。她前脚刚出去,孟婉的丫鬟立马就跑着出去报了信。

    魏宝妍前脚刚到栖凤堂,贺云昭夫妻俩就已经等着她了。

    二人将将完成一幅《初春》图,一齐坐在次间里边共赏画卷,指出不足之处和点睛之笔。

    魏宝妍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没人看她,连丫鬟都不看她。

    径自走到曹宗渭身边,魏宝妍唤了声姐夫,又不大情愿地喊了贺云昭一声“姐姐”。

    贺云昭手指还在画卷的一棵小草上,她头也不抬道:“不乐意喊姐姐就叫夫人吧,省得我听得扎耳,你也不高兴。”

    曹宗渭也道:“还是唤夫人的好。”

    魏宝妍眼睛水汪汪的,咬着唇喊了声“夫人。”

    曹宗渭熟视无睹,还是贺云昭顿了半晌,才问:“又有什么事?可是丫鬟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送魏宝妍回青竹院的婆子可是曹宗渭身边的妈妈,做事老道周全,当然不会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魏宝妍不看贺云昭,只对曹宗渭道:“孟婉和陆放一起欺负我!”

    贺云昭见她这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也低头不说话了。她不说话,曹宗渭就更不会说话了。

    魏宝妍像个外人似的站在他们夫妻俩面前——她本来就是外人,只是现在显得愈发多余了。

    等了半天都曹宗渭都没吭声,魏宝妍耐不住了,便道:“姐夫!你不管我了!”

    曹宗渭淡淡道:“我说了,内宅之事有我夫人管。这点小事,别来烦我。”

    魏宝妍气极了,她的事是小事?她可是被孟婉和陆放一起欺负死了!

    抹着眼泪,魏宝妍委屈道:“姐夫,姐姐不在了,你眼里就彻底没有我了么?”

    曹宗渭回了她一句:“你姐姐在的时候,我眼里也没有你。你要有事就找我夫人,没事就走吧,我们要继续去画画了。”

    屋外传来丫鬟的轻笑声,魏宝妍一脸尴尬,像是做了羞耻的事被人抓个正着。她咬牙道:“那夫人去管管孟婉!”

    贺云昭看了魏宝妍一眼,她的丹凤眼很美,配着长眉,娇美且不轻浮,镇定的神色更显端庄。

    语气平平淡淡的,贺云昭道:“孟婉犯了什么错,我要去管她?她是客居,我最多在你们俩之间说和说和,要说管,只要不坏了这府里的规矩,我是管不到你们身上的。”

    这就是管不了的意思。

    魏宝妍嗓子眼被堵住似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夫人去同孟婉说和说和,让她少欺负我,还带着外人欺负我,这府里还有没有规矩了!”贺云昭哂笑道:“孟婉什么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老夫人更清楚不过,她才不会和外人一起欺负客人。何况陆放和曹家认识这么多年了,侯爷视他为手足,也不算外人了。若要我说和,那我就同你说,毕竟

    是在我家,你且老实些,别给我添麻烦才好。”

    文兰文莲都绷不住了,夫人换了地儿嘴皮子也还是这么利索——谁让侯爷宠爱嘛,当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魏宝妍差点没气得喷口血出来,新夫人说的什么话啊!这是一个当家主母说的话吗?

    “夫人!你就是这么当家的?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你可知亲戚之间要劝和不能挑拨,你这么挑唆我和孟婉,以后青竹院还怎么安宁得下来?”

    贺云昭的手臂压着画卷,她望着魏宝妍道:“我问你,我要你忍着点婉姐儿,你肯么?”

    魏宝妍一愣,随即本能地摇摇头,道:“不肯,凭什么不是让她忍我。”

    贺云昭再问:“我让婉姐儿忍你,你觉得她肯么?”

    魏宝妍又是一愣,十分肯定道:“她当然不肯。”

    贺云昭勾唇道:“既然两个都不肯,自然要得罪其中一个,既然如此,论起亲疏,你说我得罪谁?”

    魏宝妍的脸色极度难看,夫人把话也说的太直白了!这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姐夫居然也不管管!曹宗渭当然要管,他附和贺云昭的话,对魏宝妍道:“你要来作客,看在我两儿子的份上,我没话说。若你要欺负我表妹,便是到了魏家,我也不依你们。我夫人说的很对,假设要得罪一个,我当然维护我

    的妹妹。更遑论我了解孟婉的性格,她不会无缘无故欺负你。”

    魏宝妍浑身发抖,她没想到母亲一走,曹家的人就这么对待她!

    咬着发白的嘴唇,魏宝妍道:“反正在武定侯府,我就是什么谁都比不上了是不是?”

    曹宗渭皱眉道:“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凡事总要讲理,你若不讲理,管你是谁,在我曹家,没人会维护你。便是他们哥俩,犯了错我也是从不手软的。”

    魏宝妍仰着下巴,道:“若是夫人犯错了呢?姐夫你也这样公正?”

    曹宗渭一脸笑意地看着贺云昭,满眼宠溺道:“夫人犯错?夫人不会犯错,因为在我眼里,夫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如果能照镜子的话,魏宝妍一定能从铜镜看到自己涨到发紫的脸!

    气咻咻地拂袖走了,一边跑一边哭。魏宝妍不明白,新夫人哪里就有那么好了,姐夫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这般宠爱她。

    贺云昭看着小姑娘哭着跑出去,微笑道:“你这样说她,当心真的得罪了魏家。”

    曹宗渭安抚地握着她的手,道:“我不是说了么,我不怕得罪魏家,若是为了夫人,得罪谁也不怕。”

    贺云昭的手指抵着他的唇,嗔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曹宗渭亲吻着她的手指,道:“哪里就油嘴滑舌了,说的全是真话。”

    还有丫鬟看着,贺云昭怎好与他这般亲昵,遂收回手,肃了神色道:“好端端的两人不会吵起来,陆放也去掺和了一脚。要不还是让两个人分开住吧。”

    曹宗渭姿态闲闲道:“让她们去——怎么,你怕宝妍回去告状?”

    贺云昭一脸淡定道:“不是,我是怕婉姐儿受委屈。”

    夫妻俩想法还真是一致。

    孟婉才不委屈,有陆放那个嘴巴里每天都涂辣椒的人帮她说话,受气的人只会是魏宝妍,她现在可是神清气爽呢!

    ……

    夫妻俩新婚,在家里一直歇着,连着两天夜里屋里的烛火一直点到亥时末,第三日回门的那日才早起了一回。

    回门的这日,贺云昭起的很早,因为要先回忠信伯府和贺家,就近先去程家,她怕贺家人久等。梳妆完毕,贺云昭穿着葫芦双喜纹的中袄,和曹宗渭一起坐马车去了忠信伯府。

    谢氏向来醒得早,大清早她就在寿宁院等着了,程怀信、程怀仁夫妻和柳封一家子也在明堂里等着。

    这是贺云昭和程怀仁双双婚后头一回见面。程怀仁穿着宝蓝银纹直裰,头上一根玉簪,看着倒是清秀俊朗,也比之前稳重了一些。受过磨难还成了亲的人就是不一样,程怀仁好似短时间内敛熟了许多。贺云昭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自以为预知先机,想借此换来荣华富贵,顺便报仇。那他可真是想多了,九皇子是天定真龙,就凭程怀

    仁之力,怎么可能逆转!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贺云昭表情一直淡淡的,程怀仁看她的目光冷冰冰的,眼底里藏着不善之意。

    贺云昭浑然不放在眼里,现在程怀仁已经回忆起了一些前尘往事,他就一定会去争,既然要争,就会要脸面,会在乎这俗世里的规矩和体面,那他就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她闹的难看。

    曹宗渭是有些后怕的,便一直将贺云昭护在身后或是身侧,让程怀仁离她远远的。

    纷纷见了礼过后,一大家子才按尊卑齿序坐下。

    略聊了两句,谢氏便让柳家人先回去,屋里只留下贺云昭夫妇和程怀信。

    程怀仁临走前多看了贺云昭两眼,他要清清楚楚地记着这个女人得意的样子,待她和曹宗渭求将来失意的时候,对比起来才有趣。

    等大仇得报,程怀仁得到了一切应得的东西,他一定会找到那个梦中女子,与他厮守一生。梦里曾得到过的,失去过的,他都会一样样地再夺回来!

    寿宁院的闲人都走光了,谢氏带着他们去了次间里说话。

    “义母,都开春了怎么还穿这么多?”这两天已经暖和了很多,贺云昭出门都不披大麾羽缎,遇到下午的时候,在屋里都不用放脚炉。

    谢氏温和笑道:“我哪里能和你们比,年纪大了,越发怕冷了。”

    程怀信眉头一紧,握着谢氏的手给她暖了暖,谢氏欣慰地笑了笑。

    过了一会子,谢氏脸上笑容淡了,她道:“仁哥儿把沈玉怜带回来了。”

    贺云昭惊讶地睁了睁眼,“平乐郡主依他?”

    谢氏疑惑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变乖巧了,只闹了一回,就不闹了。”

    贺云昭讽刺道:“才娶的妻,就把妾侍往家里带,也不怕人知道了笑话。”

    “他可不傻,只把人安顿在秋水苑,说是当妹妹照顾,谁知道什么时候又要纳妾了。不过他们俩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也放心,便默许了,由得他们私底下闹去。”

    谢氏又道:“平乐也不是个善茬,成亲第二日,就和她的小厮在屋里待了一个多时辰,那时候仁哥儿正好出门,我估摸着是找沈玉怜去了,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这回事。”

    这就有意思了,成亲第二天就被新婚妻子给戴了绿帽子,这若是传出去,不叫人笑话死!

    谢氏鄙夷道:“若不是我在他们院里放了几个人,恐怕也不知道这种腌臜的事。”平乐也想把院里的人都换走,不过才嫁进来,她一时间也换不干净,才让人捉住了把柄。

    贺云昭倒是很想看到程怀仁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那小厮已经被送回太子府了,这事啊,还得让沈玉怜去说。”谢氏很快就会让沈玉怜听到风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