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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槿西先是惊诧于贺行行居然会明目张胆地邀请顾湛去她的房间,随即看到顾湛那一脸戏谑的笑容时,立马就明白了他是故意在逗自己、
“你想去?”她挑着眉反问一句。
顾湛抬手直接就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我的西西吃醋了,那自然是不能去了。”
再者,对于贺行行知道些什么,他也抱着深深的怀疑——
贺秉天是什么人?
要是真有什么秘密,别人都不知道就能让贺行行一个外人知道?
这个谎,未免撒得也太不高明了点。
顾湛在江槿西耳边说话的时候,余光瞥见荣彻悄悄地离开,眸色深了深,对旁边工作人员打扮的江斌使了个眼色。
这次虽说是和公司里的人一起来的,但为了以防有不时之需,还是让江斌和另一个保镖以公司同事的身份一起过来了。
见她低眉浅笑,顾湛又道:“不过呢,你要是陪我的话,那我去一趟也不是不行的!”
江槿西笑不可抑:“我要是去了,不是坏了你们俩的好事?”
顾湛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下:“跟我贫上了是不是?一会儿不烤虾子给你吃了。”
简直幼稚!
江槿西才不怕这威胁,她笑吟吟地看着顾湛,举了举自己空着的双手:“我自己来!”
见她笑得一脸狡黠的样子,顾湛趁着大家都在忙着烧烤的时候快速搂住了她的腰在她嘴角啄了下,惹得江槿西瞪了他好几眼。
贺行行准备好一切之后,就虚掩着身上的薄纱睡衣坐在床上。
房门轻掩,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门口的方向,却在等待的过程中发现自己的身上越来越热。
虽然屋子里开了暖气,可现在是冬天,怎么着也不该是热才对啊!
不仅热,还觉得身体里有一股酥痒的感觉,就连嘴里都是口干舌燥的。
端起床边柜上的红酒杯,仰着脖子将里头的红酒一饮而尽,却没有半分纾解。
“这是怎么回事?”贺行行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却惊诧于从自己嘴中出来的声音就像是做那事的时候女人的娇吟声一样,带着种软绵绵的感觉……
贺行行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这种感觉明明是情动的时候……
可是她又没有吃那种药,好端端地怎么会?
贺行行甩了甩脑袋,双手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掌心,勉强维持着清醒的状态走到卫浴室里打开水龙头捧了水往自己脸上浇了一把。
可是作用不大,身上烫得就跟要烧起来了一样,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也有些模糊……
彼时,外头推门声响起,贺行心中一喜,赶紧出了卫浴室。
房间里的大灯被关掉了,只留下了一盏氤氲着暧昧的暖黄色灯光。
男人自光影中缓缓而出,贺行行张着嘴轻声喃喃道:“顾、湛?”
显而易见的,男人皱了下眉,不过却并没有开口,只是大步走了过来。
贺行行再也按压不住内心的渴望,直接扑到他的怀里就将腰紧紧搂住。
“顾湛,你知道吗?我早就喜欢你了,当初南思彤天天给我看你的照片、向我炫耀你的事情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你说,江槿西有什么好的?她比我美艳动人吗?她有的我都有啊,甚至比她更好!贺家比南家更加有权有势,我大伯在京都一手遮天,到时候我们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你跟我在一起不比跟他在一起好得多么?”
贺行行一双手在男人胸口不停地摸来摸去,终是找到了门直接摸进了衣服贴到了他的胸膛上。
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她嘴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好舒服啊!”
“这就舒服了?”荣彻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嘴角邪邪一勾,“还有更舒服的要不要?”
“要!”贺行行媚眼如丝地开口,近乎是痴迷般看着那张梦寐以求的脸,“我喜欢你。”
看着那一层薄薄睡衣里若隐若现的胴体,喉头上下滚了下,荣彻甚至都没有上床,直接将那件诱人的衣服一扯,把人背对着自己压到了墙壁上。
两人契合的那一瞬间,荣彻嘴角的笑容阴沉莫测:“我也喜欢你呢!”
原本觉得爷爷交代的任务有点难度,没想到这女人不仅爱犯花痴就算了,而且还蠢得无可救药。
刚刚贺行行下药离开后,他借故撞翻了那杯柠檬水,所以顾湛喝的,是侍应生重新端过来的。
而他则趁着贺行行没回来之前,先一步回了草坪上,将另一瓶一模一样的药下在了她没喝完的那杯红酒里。
本来就是晚上,再加上大家又在各自烧烤聊天,根本就没人会特意注意他的动作。
这次郑林和他一起来了茗江市,他又有先见之明在他那拿了一瓶药带在身上——
天时地利人和,想不成功都不行。
房间里的声响渐渐大起来的时候,门口有脚步声轻轻离开。
江斌回到了草坪上,顾湛一看到他,就借故和江槿西说了声然后走到了一边。
听完江斌低声对他说的事情之后,顾湛有些惊讶:“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贺行行不是刚刚还发短信给他么?怎么这么快就和荣彻搅到一起了?
江斌再次点头,而且刚刚他一直跟着荣彻,虽然没有听到房间里两个人在说什么,但也没有听到打闹反抗的声音,很明显两个人是各自情愿的。
顾湛薄唇一勾,完全没放在心上:“既然他们你情我愿的,那就随他们去吧!到时候大不了就是贺家多了个姓荣的孙女婿而已。”
顾湛脑子转得快,贺行行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荣彻花名在外,这次专门追到了富明山来,为了贺行行本人的可能性不大。既然不是为了她本人,那肯定就是为了贺家。
不过,不管荣彻到底为的谁,这件事里面既然和他没有关系,他也就不多加插手了。
荣彻离开贺行行房间的时候是半夜两点多,原本想悄悄地回自己房间,没想到刚道走廊里就看到了在外面等候已久的江斌。
不管他和贺行行究竟是怎么回事,被顾湛的人抓了个正着还是有些尴尬的。
荣彻单手握拳抵在唇边假意咳了咳:“这么晚了,是顾总让你在这等着我的?”
江斌面无表情道:“顾总说,贺小姐好歹不是无名无姓的人,算起来,我们顾太太和贺家有点关系。荣六少要是只是想玩玩的话,还是得斟酌斟酌的!”
“咳咳咳——”
荣彻一阵猛咳,差点就把自己给呛到了。
顾湛特意让人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等着他,难道不是为了彻底摆脱贺行行那个麻烦精的纠缠,把人从此塞给自己?
不过,自己好歹也算是间接帮了顾湛一次,荣彻笑眯眯道:“行吧!既然你都等了这么久了,那麻烦回头也带句话给顾总,告诉他,如果今晚不是我打翻了贺行行下药的那杯柠檬水的话,说不定从这房间里面出来的就是他了。”
根本不可能!
江斌在心里一口否决。
顾总那么聪明的人,就算是被下了药,也不会和贺行行单独待在一起。
贺行行这样算计,只能说是太不了解他了。
江斌微微眯眼:“贺小姐和您在一起是因为被下了药?”
荣彻笑而不语,越过他身边的时候,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随即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话虽没有说出口,但却已经不言而喻——
总裁果然猜得没错,荣彻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次日一早,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纱帘照进屋里的时候,贺行行缓缓睁开了眼睛。
刚刚挪动了下,身上阵阵酸痛陡然袭来,尤其是腰,根本连抬都抬不起来。
眉头紧蹙,勉强抬起上半身,就见自己浑身赤裸,身上的被子只搭了一半,最关键的是,身上的吻痕简直是触目惊心。
她抬手抚了下额头,昨晚的火热画面就尽数涌上了脑海。
顾湛——
她勾着嘴角,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她终于是和他在一起了!
环顾了一圈,屋里并没有人,卫浴室里也没听到动静。
想来他是比自己先醒,怕被人发现,所以先一步离开了。
可他以为这样就能掩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贺行行低头看着自己腿间的痕迹,昨晚她刚好在危险期,他又没有带套……
不期然地抬手抚上了小腹,江槿西有三个可爱的孩子,那自己呢?
昨晚即便是被下了药,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热情似火,这里面,说不定也已经有种子等着发芽了吧?
贺行行心里快速地有了盘算。
她没有将昨晚的事情宣扬出去,甚至都没有去顾湛面前大吵大闹,而是默默地将昨晚沾了痕迹的内裤保存好,准备回去后就备一份证据,以防自己没有怀上孩子。
她是觉得,顾湛既然能做出把人睡完后立马脚底抹油跑了的事情,那就算她去大吵大闹,他肯定也不会承认的。
俗话说,捉奸在床,她就一张嘴,谁会相信她?
现在,只希望她能再幸运一点,最好是一举怀上一个孩子!
到时候有贺家在,顾家就算是不想承认她都不行!
对于贺行行一反常态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最吃惊的大约就属荣彻了。
昨晚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一个劲地喊顾湛的名字,他昨晚回去没睡,甚至都在想着贺行行今天要是闹起来的话自己该怎么哄她。
没想到自己脑细胞死了大半,人家那边根本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不像是贺行行的风格啊!
荣彻奇怪不已,但贺行行没有先发制人,他就也在琢磨着要不要改变下战略方针。
自此,一场闹剧之后,大家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顾总,白云岩景区那边打电话过来说咱们现在可以过去了。”
顾湛点头,一行人坐上当地的旅行大巴,出发往白云岩而去。
贺行行就跟在顾湛和江槿西两人后头不远处,与以往的咬牙切齿不同,这次看着两人的背影,她嘴角却隐隐有些笑意。
荣彻也厚着脸皮跟他们一起来了,而且到了景点的时候还和贺行行上了同一辆缆车。
见她心情颇好的样子,荣彻问了句:“你怎么了?不嫉妒你心上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贺行行扬着下巴哼了声:“现在在一起又不代表永远能在一起。同样的,我现在失意但不代表会永远失意,说不定哪天江槿西的位子就换了我呢?”
贺行行和江槿西接触得不多,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要是她知道了她和顾湛之间有了什么,绝对会是先转身离开的那个,她绝对容忍不了背叛!
听着她模棱两可的话,荣彻状似不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约是觉得他也算是自己这边的人,贺行行弯着唇神秘兮兮道:“我昨晚和顾湛在一起了……”
放屁!
荣彻差点就脱口骂了出来——
这女人是猪吗?连自己被谁睡了都不知道,昨晚的人明明是他!
难怪今天一早看到顾湛就一脸荡漾的样子,不要脸!
荣彻压着心口的怒气,尽量保持着嘴角的弧度:“那——,他怎么连看都没看你一眼?该不会是吃了不认账吧?你就这么算了?”
贺行行白了他一眼:“我是这种会把亏当福气来吃的人吗?只不过现在还没到说的时候,他想吃完了就不认账,没门!也不看看我贺行行是谁!”
“你的意思是……你心里另有打算?”
贺行行春风得意道:“这个自然!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吧,我肯定会站到他身边的,就算不能做顾太太,至少也能打上顾湛女人的标签。”
荣彻心里呵呵一声,原本想说出实情的,可转念一想,他的目的是要得到贺行行这个人,以便于同贺家扯上关系。又不是想要她的心。
现在说出来,没准贺行行恼羞成怒之下就恼上了他。
他游戏花丛多年,自认对女人还是有一分了解的。
最适合趁虚而入的时候,就是她们最脆弱的时候。顾湛已经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也知道了他从她的房间里出来,贺行行上蹿下跳,不过就是个小丑而已,他等着她撞的头破血流的那一天!
只不过做接盘侠的感觉,真特么的不爽。
偏偏自己现在还要哄着这个白痴女人!
荣彻内心简直就要崩溃,早知道他也应该早早地把婚结了,说不定这等好事就会落到老七身上了。
茗江市医科大学。
今天上午的这一场是乔衿这个星期连续三天以来的最后一场考试。
考试铃声响了之后,乔衿一如既往地埋头做卷,过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就感觉后面有人拿笔戳了自己一下。
抬头看了眼正垂着眼对着地上某个点发呆的监考老师,乔衿悄悄地侧过身回头看了过去。
后面坐的是她的室友邹阳,她和钱婷关系最好,和邹阳也还过得去。
不过,邹阳平时学习就不怎么用功,考试的时候作弊已经成了常有的事。
听说她家父母都在机关单位工作,毕业后根本不愁工作,来学校就是为了证书,学不学知识压根就无所谓。
乔衿不行,对她来说,知识就等于改变命运的机会。
因此,她是学霸,邹阳是学渣。不过碍于大家都是一个寝室里的人,邹阳每次考试都坐到她后面让她帮忙,她虽然打心里不愿意,但面上又不好拒绝。
一个寝室闹得太难看,到时候对谁都不好。
彼时,看到乔衿会同意,邹阳就笑嘻嘻地冲她眨了眨眼。
这是两人之间的暗号,考试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乔衿已经做完了,邹阳就在等着她的答案。
乔衿抿了抿唇,快速地抽出了一张自己的草稿纸,奋笔疾书了起来,然后将写好的答案折起来,借着桌椅的掩护悄悄从下面给邹阳递了过去。
这次邹阳很快就将折起的答案纸又传了回来,乔衿以为是和之前一样,她在纸上写了自己不懂的地方。
有些心虚地往讲台上看了眼。刚将纸条垫在试卷下面准备打开的时候,后座的邹阳突然站起身,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指着乔衿大喝一声:“老师,她作弊!”
两个神游天外的监考老师吓了一跳,几乎是从椅子上直接弹了起来。
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抬手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绷着脸慢慢走了过来。
全班同学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邹阳和乔衿两人,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学里作弊不能说是常态,但也不少见。
平时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会当众举报啊?
更何况这两人还是住了一年多的室友。
不止其她人不明白,乔衿就更不明白了,她转过头,一脸愕然地看着邹阳。
许是因为心虚,对上她视线的时候,邹阳脸上的表情就跟被蝎子蛰了一样,迅速将眼睛挪了开去。
监考老师走过来,直接就将乔衿卷子下面鼓起的那一张纸抽了出来,然后眯着眼细细看了起来。
一目十行地看了大约有十秒钟,几乎是确定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砰地一声直接将纸拍在了桌上,怒声吼道:“乔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老师不仅是负责监考,更是乔衿的任课老师之一,对于这个乖巧勤奋的学生,他一向是十分欣赏的。
可乔衿——
真的是太让他失望了!
乔衿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低头往那张纸上看了一眼,这一看,原本惊愕的表情直接变成了震惊——
这根本就不是她刚刚给邹阳的那张答案纸!
而是考试之前,她复习中划的重点。
想起前几天晚上,邹阳一直缠着她让她帮忙划重点、分析重要笔记的事情,乔衿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可置信地再次看了邹阳一眼,她为什么要陷害她?
这门课她画到了许多重点,如果拿着她给邹阳写的这份重点笔记来考试的话,考个高分绝对没有问题。
重重震惊和不明之下,乔衿一瞬间慌乱了起来,她的眼里快速噙起了泪水,一个劲地摇着头道:“我,我不知道……”
这老师也是真的很喜欢乔衿这个学生,想了想,将她的试卷收了起来,然后直接将人带到了办公室,又打了个电话给她的辅导员。
乔衿在班里的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再加上平时安安静静的也很少惹事,极受老师的喜欢。
辅导员和刚刚那位监考的张老师都不相信乔衿会做这种事。
毕竟,像这种明目张胆地拿着重点当小抄作弊的事情一旦坐实的话,乔衿以前的成绩只怕都会被人质疑,要是事情闹大了的话,受到学校处分或者是更严重的惩罚都有可能。
“我真的没有作弊。”乔衿红着眼睛站在两位老师面前解释了起来,“这张纸是前几天考试的时候我给邹阳整理的重点。”
辅导员抿着唇道:“那怎么会跑到你的试卷下面去了?”
“是,是……”乔衿咬着唇犹豫着没有开口。
辅导员急了:“乔衿,你知不知道当着全班那么多同学的面你被当场抓到了这事有多严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平时很优秀,你敢说班上没有嫉妒你的人?到时候那么多张嘴,你敢确定这事不会传出去?你必须说出来,老师才能帮你。”
乔衿红着眼在张老师和辅导员身上来回逡巡了一圈,最后咬了咬牙,说出了自己帮邹阳作弊的事情。
辅导员和张老师相互对视了一眼,虽然这件事乔衿也有错,可要是她说的是真的的话,那邹阳那个孩子可真的是太有心机了!
为表公平,考试结束后,邹阳也被喊了过来。
不过,对于乔衿的说法,她想也没想就否认了。
“老师,我知道自己平时的成绩没有乔衿好,但我绝对绝对没有做过弊。我成绩差,我认。不信,你们可以查查我这几场考试的成绩,我根本就没有抄过任何人的!”说着,看了乔衿一眼,愤愤不平道,“当时,我就坐在她后面,看到她做小抄,心里不平衡,原来平时那么优秀的成绩都是抄出来的!”
“你,你怎么这么说?明明是你……”
乔衿涨红了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关键的是,她从来就没得罪过邹阳,她为什么要这么害她?
两人各执一词,辅导员和张老师商量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们俩都先回去,这件事我们会好好调查处理的。谁对谁错,到时候自有公断。”
邹阳耸耸肩:“我相信老师。”
语罢,看都没看乔衿一眼就转身出了办公室。
乔衿出来的时候,双眼红红的,办公室外面有不少看热闹的同学,一见她出来,登时就指着她交头接耳了起来。、
“让开让开!”钱婷推开挡在前面的两个人,走上前挽住乔衿的胳膊,凶巴巴地瞪着那几个看热闹的人,“看什么看?不认识我们是不是?”
说着,拉着失魂落魄的乔衿往寝室走,一边走一边还鼓着嘴道,“衿衿,我相信你。那群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你别理她们!你每天晚上看书都看到快到十二点才睡觉,我还能不知道吗?”
乔衿本来没哭,可听到钱婷这一番维护的话之后,顿时觉得十分委屈,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个不停。
“我就是不明白邹阳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从小到大,乔衿在乔家受过委屈,在阮琴手上也受过委屈,可那些,要么习惯了,要么一开始就不喜欢她。
但邹阳不一样,被信任的朋友背叛的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钱婷一路上都绷着唇一言不发,她也不明白邹阳为什么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可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确是做了!
既然做了,那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所以,钱婷一回宿舍,当即就拿起自己杯子里早上没喝完的水对准了正坐在电脑前面的邹阳兜头浇了下去。
大冬天的,又是一杯冷水,邹阳当即就大叫一声站起身来,要不是有另外一个室友拉着,准得冲上去跟她打起来。
“钱婷,你做什么?”
邹阳气得满脸通红。
自己今早换的新呢子大衣,就被这一杯水给毁了!
钱婷同样怒瞪着她:“我才要问你呢!你干什么?当着我们寝室的面,你再说一句,那是衿衿为了作弊抄的东西?她平时没少给你做笔记吧?你心里到底亏不亏啊?”
见隔壁寝室不少人站到了门口,邹阳咬死了不承认:“钱婷,我知道你和乔衿关系好,但也没必要把我拖下水吧?我举报作弊的人有错吗?”
“你——!”钱婷被气得说不上话来,当即就转向拉着邹阳的那个室友,“你说,衿衿是不是每晚都看书看到很晚?”
那个室友平时就比较没什么存在感,见矛头指向了自己,她松开了拉着邹阳胳膊的手,眼神闪躲着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我一向睡得都挺早的。”
她和邹阳关系比较好,关键时刻自然不能拆她的台,但要让她说违心的话,她也说不出来,因此只能和稀泥。
钱婷气死了,当即就要冲上去和邹阳打一架,还是乔衿拉住了她。
对着跟个炮仗似的钱婷时,邹阳可以反唇相讥,但面对一向安静友好的乔衿时,她反而连她的眼睛都不敢看。
总觉得,看上那清澈的眼神一眼,就会觉得自己很卑鄙、很肮脏。
没办法,她也不是故意要害她的。
乔衿要怪,就怪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人不想让她在学校里继续待下去,自己只是一把刀而已。
那人是她妈妈的顶头上司,帮了忙,将来对她父母在单位里的升迁都大有裨益,她不可能不做。
更何况,她对乔衿也确实有些嫉妒。
一旦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嫉妒自然就可以倾闸而出了。
原以为这不过是一场举报作弊的小事,可没想到出了考场还没到两个小时,学校论坛上就刷起了乔衿常常考试靠着作弊得到高分的帖子。
帖子上说的有板有眼的,就连他们药学院的院长就惊动了。
这下子,就算辅导员有心偏袒乔衿都不行了,证据确凿,那么多人看着当场抓到。
眼见为实,然而事实胜于雄辩。
辅导员为乔衿说了不少好话,最后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一个警告处分的从轻处罚。
可院长刚刚松口,立马办公室电话就响了起来。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院长连连点头。
挂断电话后,他一脸肃重地对辅导员道:“谢老师,学校里上头传达的意思,要开除乔衿的学籍,而且没有任何从轻处罚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