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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青山松口气,其他人也松了口气,圣上伤了明帝这事,太让人震惊了。虽然不明白明帝怎么会认为刺客是夏景明,但是跟卫国无关总是好事。只要不是来抓圣上的,这事就跟他们这群卫国人没关系。
只有宁泽天,他嗖地转头看向林晓,“你把夏景明扔哪儿了?”列祖列宗保佑,最好是路上随手扔了啊。
“哦,昨晚回来急着睡觉,我把他丢客房去睡觉。”
正厅中霎时寂静无声,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他们听到了什么?夏景明正在客房睡觉?
夏景明!
牛青山此时倒是最先回过神,他像被刺扎到一样跳起身,“兄弟们,抄家伙,现在是我们精忠报国、保卫圣上的时候了。”
二狗子们嗷嗷应着,拔刀的拔刀,拿棍的拿棍。圣上不仅伤了明帝,还窝藏了北齐谋反的钦犯,他们得杀开一条血路,保护圣上逃回卫国去。
来禀告的大内侍卫看着这杀气腾腾的二十几个人,冒死开口,“馆驿外……官驿外至少有五百御林军!”
牛青山手中的刀差点落地上,馆驿中满打满算也才三百多号人啊!
这一刻,牛青山就后悔自己为啥没在南夷找个姑娘。看小六子,就因为在南夷勾搭到一个媳妇,郡主说生娃是大事,让他带着老婆跟大公子一起待镇南关了。自己若是也勾搭了一个,哪里还用得着现在拼命啊!
眼泪落下和血吞,牛青山双手捏住刀柄拿稳,看向郡主,“郡主,出手拉一把,兄弟们挡不住啊!”为今之计,只有郡主出手了。所谓郡主一出手,千军万马不用愁啊!
林晓嗯了一声,放下碗起身,五百个御林军,林郡主没当回事。
宁允之听到夏景明也在馆驿中,正在脑中急速想对策,没等他想好,眨眼间郡主这帮人已经准备干架了,他连忙起身拦在郡主身前,“林郡主,我先出去看看能否将他们打发走。”没到图穷匕见的时候,他们还是可以试试别的法子啊。林郡主若出手,卫国真的只有打仗一途了。
宁泽天也拉住林晓的胳膊,“云晓,我们先等允之去看看。”能不和北齐打仗,还是不要打仗吧!自己舍下颜面,千里迢迢跑到北齐大都,为的是抱着明帝粗大腿哭穷卖惨,给卫国省点钱,不是来干架的啊。
“云晓,这若打起来,我们人少吃亏,我们东西都还没收拾呢。”宁圣上还是了解林晓的。
宁允之看圣上将林晓拉住了,抬脚就往馆驿大门走,“臣先去拦住他们。”
林晓被宁泽天的话点醒了,对牛青山们吩咐,“大牛,快点,宁世子去拖延时间了,你们快去库房将我们的钱带上,要回去也得带着钱走。”真要打仗了,他们干嘛还给北齐送礼?“顺便看看馆驿这里有啥值钱的,统统打包。”
牛青山们没听说过打包这个词,还是秒懂了这意思,这活他们擅长啊。
林晓也没闲着,转回正房卧室,很快提了一包裹东西出来,“嬷嬷,这些是我在明帝那寝宫里拿的,你看看值钱不。”
刘嬷嬷一打开包裹,盘龙玉杯、龙凤金盏、几块龙纹玉佩……一看就都是北齐皇帝用的东西。
众人……这下不止有夏景明这个活人,还有宫中物件为证,他们还是快点收拾东西回卫国吧。宁泽天也是傻眼,除了他先上屋顶那会儿功夫,其他时候他都跟林晓在一起,她是什么时候带这些东西的啊?回来的路上,不是只带了夏景明吗?
宁圣上无奈地坐在正厅中,等着宁允之回来消息,“永忠,你带人将行李收拾一下。”他们还是得做两手准备。
黄永忠和刘嬷嬷相视看了一眼,两人带着宫人和小太监们,到后面收拾行李,该装箱的装箱,该包裹的包裹。有过逃生经验,他们已经知道东西一定得先收拾好,随时准备走。
留在正厅门口的宁允之两个侍卫,还在愣神。他们主子正到大门去交涉,郡主已经安排跑路,这是不信自己主子吗?
牛青山拉着二狗子们往后面跑,路过这两侍卫边上,“兄弟,你们世子爷东西收拾好没?快点,这事我们有经验。快收拾好,郡主那速度,说走就走,从不等人的。”
两侍卫微微犹豫,也跟着牛青山们一起跑,世子的东西也不少。
牛青山盘算着几十车东西呢,这要装车可得快。
宁允之走到馆驿大门,北齐的御林军们正与卫国的几个军士争吵。
没有宁泽天的圣旨,军士们不让北齐人进门,北齐人却是没把卫国看在眼里,传了明帝要全城搜查的口谕,就要闯进门。
两边眼看要打起来,宁允之站到了门前,抬手示意卫国的军士和侍卫们稍安勿躁,看向带队的北齐御林军将军,“这位将军,北齐陛下口谕要搜查夏家余孽,你认为我卫国会窝藏夏家人吗?”
御林军的将军心中也不信卫国人会窝藏夏景明。且不说卫国不用趟这趟浑水,单说去年年末,夏景明带军进入卫国顺州十六府,卫国人就应该恨死夏家人了。
“我等接到的命令是全城搜查,若是馆驿中没有窝藏我北齐钦犯,为何不敢让我们进去看一看呢?”
“我家圣上就住在馆驿中,我们郡主是女眷,明帝陛下吩咐要搜查卫国馆驿吗?不知其他使臣的馆驿可查看过?”宁允之正了脸色,“若要搜查也可以,你且去请明帝陛下下旨……”
“陛下有口谕……”
“口谕刚才将军已经宣讲过了。但我国圣上龙驾停留之地,岂容你区区御林军将军冒犯?我卫国虽小,宁死不辱!若将军要犯我圣上天威,主辱臣死,除非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宁允之勃然大怒,愤然怒斥。
御林军将军没想到卫国人态度如此强横,有些骑虎难下。他心里可以不把卫国君臣当回事,可正经要与卫国为敌,他官卑职轻,不敢做这个主。但就这样撤走,又觉有损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