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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时间段的全部监控都消失了。这样的事情,让馆长和保卫科的人都感到十分的吃惊。
“是谁这么大胆,不,这个手脚太——”馆长愤慨又疑惑地说。
保卫科的人只知道如果没有进到他们保卫科监控室,怎么删掉这些录像,但是要进入他们保卫科,一般来说只有馆内人员,意味着是内部的人员作案?
老王说了一句:“不会是黑客干的吧?”
保卫科的人想起什么,直点头:“这里有联网。”
“为什么联网?”馆长发问。
“连接手机可以随时调取监控画面查看。有时候值班人员有事走开的话,也不会遗漏什么。”平心而论,他们馆内这些工作人员都是通过严格要求考核审查进来的,要说是自己人员作案有点说不过去。况且要是真自己人员作案,没必要做到事后如此心虚样样抹得一干二净,总有关系可以走走如果此案只是恶作剧问题不严重的话。
馆长有一点是赞成保卫科的人所想的,那就是:“无冤无仇,我们的人和她是无冤无仇的。他们在这里拿的是很好的工作福利和工资,有必要为了弄个恶作剧给她冒这么大失去工作的风险吗?这里的员工大都是三年以上的工龄。”
“很久没有招新了。”保卫科的人跟着说。
对于他们的说法,郑甘菊只回头对老王说:“找个弄侦查的过来。”
馆长拉住郑甘菊到一边,小声说:“郑小姐,这事情最好不要闹出去。所谓家丑不好外扬。”
郑甘菊说:“我也不想闹出去。但是,如果你不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人家再次作案真搞出人命来,你打算怎么办?”
馆长犯起两难,他头顶这顶乌纱帽感觉更难保了。
“如果这事情真不是你们内部的人做的,你何必担心?把外面的凶手抓起来结案,澄清和你们没有任何利益相关。”
郑甘菊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可馆长的顾虑显而易见他自己都不能保证有没有自己人参与其中。说明了之前他和保卫科人员的对话不过是想撇清责任而已。
对此郑甘菊一看就明白,人心难测,馆长又不是底下所有人肚子里的蛔虫,怎知道人家心里突然怎么想的。犯案的凶手很多时揪出来的时候总能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凶手一般会回到案发现场再看看的。”郑甘菊道,“先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等到明天,或许可疑人物会出现了。”
凶手肯定会回来看看自己制造的现场结果变成怎样,对于这个观点,李薇薇持相同态度。所以,她早早拨好了闹钟。到了第二天早上,她起来时,感觉到了喉咙干燥,有点儿刺痛。
完了,看来是感冒先兆了。
那桶水比什么枪筒弹药都要有攻击力!不知道是什么人出的如此阴险狡猾的主意。
防了再防,到底是这个劫数逃不过去。李薇薇一边穿上厚重的衣服,避免感冒加重,一边给自己堂哥打电话。
李树达在对面听说她喉咙不舒服了,马上意识到她是开始感冒了,着急地说道:“你今天不要出去刮风了!”
说到今天的风吧,感觉还好。风不是很大。李薇薇吞了李树达给她的药。李树达上次说了,说是感冒开始四十八小时服用效果最好。出门前,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拿双大眼镜戴上遮盖住有点苍白的面容。
下楼的时候,发现自己父亲和齐婉莹一块出去了,貌似是到这附近散步买早餐。孕妇是要时常走动的,不能整天只在屋子里坐着躺着。即使如此,齐婉莹这个身体还是有点问题的。李薇薇眯着眼想。
本想走去唐淑琴那里看看唐淑琴的情况,想到对方病未好,自己又犯感冒了,李薇薇不敢走过去,因此一个人走到外面叫车。
公司派来的车接上她,往工作地点开过去。
近段日子都变成两点一线了。李薇薇习惯地坐在车内闭上眼睛养神。中途司机下车,帮她买了杯豆浆和包子。李薇薇啃着包子,几乎是没有味道这样咽下去的。感冒让她的舌头几乎失去了味觉,吃什么都是没有味道。
这一刻,人真有种虚弱无力的感觉。李薇薇想,重生后她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生病,偏偏在这个时候。
莫耶娃来电了,说是接到通知,他们俄罗斯团队的表演安排在了今天早上。俄罗斯芭蕾舞团过关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莫耶娃和她的同伴也早早把目标是定在了后面的大奖,而不是像其他鼠目寸光没有自信的团体只想着怎么通过预演。
“他们那些人都说,大奖对于我们团队来说是不大可能的事情。”莫耶娃在电话里的口气骄傲得像只全力开屏的孔雀。
李薇薇压低着声音保护嗓子:“我还是比较相信评委方的公平的。”
“呵。”莫耶娃发出一句嘲笑,“这句话放在谁口里说出来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但是是你说出来的,我就觉得你莫非是昨天得了健忘症?”
昨天某人对于她李薇薇的极度不公平在场所有选手都看得一清二楚。正直的人会义愤填膺,但是对莫耶娃这大部分比赛选手来说,似乎觉得和自己不是很紧要。
“评委不可能对所有的选手都不公平,这肯定会引起所有选手对他评委资格的弹劾,显然他是针对你。”莫耶娃道,“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有什么过节?”
这点同样是李薇薇在思考的。钟其仲和她能有什么特别的矛盾吗?之前,她和钟其仲都没有私下见过面说过话,钟其仲何必做得如此明显想对付她。
回头来说,李薇薇道:“你们觉得他只对我不公,我却是不这么认为的。”
莫耶娃听了她这话有些生气了:“你这是诅咒我们吗?”
“我没有这种说法,只是想说,你如果是想借助他针对我个人不公认为你们就这样可以打败一个对手取得胜利的话,你和董冰玉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不要把我和那个阴险狡诈的东西比!她连人都不如!”莫耶娃用着俄罗斯语和中文混杂的口气骂着。这引得她身旁走过的人员对她提示着要她说话不要大声。即使如此,骂完的莫耶娃还是冷静了下来,对李薇薇说:“你的话我会记在心上。虽然听着不是很高兴。”
李薇薇笑了笑,要不是知道这人的性格是这样,她都懒得说了,说这种不好听的话是遭骂。
莫耶娃道:“我会尽力的,尽全力以赴,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
李薇薇看着前面突然堵起来的车流量,对面莫耶娃挂掉了电话。貌似,他们团队是第一个上台表演的节目,现在要准备了。
车一直在堵。李薇薇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钟。由于今天不是赶着演出节目,简辛允许他们可以晚到一些。天气毕竟比较冷,很多人都晚睡。但是,没有人认为她李薇薇会迟到,因为谁都知道她李薇薇从来是最早到现场的那个人。
李薇薇自己也没有想过居然会撞上了大堵车。后来才知道,司机原来之前走错了路,给她买早餐的时候拐错了一个路口,碰上了早高峰时段的堵车流,加上前方车祸需要交警处理。
迟到了整整一个多钟头,应该是错失了一个节目表演的时间。
李薇薇下车往剧院里面疾走时,远处歌剧院里,传出了主持人报幕的声音。
走到歌剧厅门口的时候,见门口围了不少人。站在门口处的工作人员把持着最严格的检票制度,不让没有票和工作证的人员进去。
保安为了维持秩序,拉起了黄线限制人流靠近。
很多人应该是知道了这里在搞国际文化交流活动,集中了全世界著名的青年艺术团体,不乏一些知名的年轻明星在场。昨天电视台报道了这则新闻,因此吸引了不少群众前来凑热闹。来到的观众才发现,原来是一票难求。
只有赠票。这种类似比赛的活动不可能说随便把票卖出去的,不是商业活动,保安措施必须排在第一,确定国际友人的安全。可能到后来,会有一两场属于对外公众开放的表演,但肯定不是现在。
围观的群众,对于现在能走进歌剧厅观看演出的人很好奇。
李薇薇亮出了大衣里藏着的选手证,保安扫过她的证件一眼后,放了她进去。
走进去里面,观众席都坐满了。通道同样挤得水泄不通。全球的记者们比昨天更激情,因为今天是真正地要评出大奖的日子,关系各自的集体国家荣誉。各种争吵争论也是没有一刻休止的。在这种时候,说实话,哪里还有着什么正义可言,每个人心里都存着要为自己国家集体利益争光的小算盘。但是要说这些人自私自利,又不是可以这么说的,人家心里装的不是自己是集体。
李薇薇感受着这种难以形容的气氛,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团队里的人。
张帅站起来给她招手示意,等她过来坐下和她说:“简老师她们走的时候,还吩咐我告诉你,如果你觉得想休息,这两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
俨然是,她昨晚被淋水的事情,到了简辛她们耳朵里了。这也是之前她在路上,简辛没有打电话催促她的原因。
李薇薇问:“简老师她们呢?”
“好像是上回来看我们表演的莫局找简老师她们谈话。老师现在压力很大。因为现在不是只有我们一组通过预演吗?”张帅说到这里却是满脸担心地瞅着李薇薇,“你没有感冒吧?”
“还好着。”李薇薇挺直了腰背答,像是在演示无论什么大山压过来都压不倒她的腰杆子。
张帅转回头不好说什么,但是可以想见他的脸蒙上了一层阴影。回头张帅又说:“你没有来的时候,一场演出过去了。”
正好是李薇薇想问的情况,她问道:“我刚走过来的时候,听那些记者在议论着都快打起架来了。”
话刚落地,真有人在后排的空隙里打起架来了。一度,保安冲了进来质询,而旁边围观的人赶紧把那两个打架的人拉开。
两个打架的都是身强力壮的欧美大汉,你一拳我一拳下去,一个黑了眼眶,一个嘴角发肿。两人互相一直用各自国家的语言骂着粗话。
李薇薇听出了有俄罗斯语,回头问张帅:“你知道他们吵什么吗?”
“还能吵什么。之前俄罗斯团队演完的时候,有掌声也有嘘声。”张帅道,“和昨天预演完全不同。”
昨天预演,演的不好下面也不会有嘘声,因为大致上队伍选手之间都有种彼此惺惺相惜的感觉,不是争大奖还是有坐在一条船上的感觉的。今天截然不同了,是你死我活的比拼了。况且,国际比赛场上,总会参杂一些比赛外的国家因素在里面。
李薇薇想起了电话里莫耶娃最后那句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话:全力以赴在我范围之内。
有些因素不可控,莫耶娃自己很清楚,哪怕她尽了全力做到了最好。
“我记得你好像有个朋友在那个团队里。”张帅说到了莫耶娃,心里面多少更有一丝担心看了下李薇薇。
“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她本来在她国内都被雪藏了,这一次出来表演,她为什么会答应?”李薇薇无意识地脱着自己手上的手套。
“她自己想背黑锅,宁愿背黑锅,也想出现在舞台上给某个人看见。”张帅道。
是的,如果团队输了,肯定要找个负责的人出来。莫耶娃在自己国内名声本来就不好了,所以,肯定会被指去背黑锅负责任。对于张帅这种莫耶娃的想法说法,李薇薇感到了眼皮一跳。
为了不让董冰玉看见自己就此一蹶不振了,莫耶娃这是倾付所有去做这样一件事情。对此李薇薇是不太赞成的,这叫做蛮干。但是莫耶娃的性格就是如此。
话说回来,观众席上的嘘声,肯定不是无组织的,如果是大面积嘘声的话。
“平心而论。俄罗斯芭蕾舞团全世界最有名,没人觉得她们跳的不好。”张帅说。
李薇薇对于他这话百分之百举手赞成。所以只能是。
“如果评委能公正地摒除这些因素就好了,但是很显然,评委中有人更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张帅道,转过头又看着李薇薇,“那个人,看来不是只针对你一个。”
李薇薇不知道该哭该笑,这话她之前还刚和莫耶娃说过的,随之嘴角勾出一抹神秘的弧度:“那个战斗民族,你认为他们能轻易向这种邪恶力量屈服吗?”
刚才走廊里的打架只是导火索。
张帅想的是:“如果这件事再回到我们身上会怎么样?”
“那是最好不过了。”李薇薇眸光里闪烁着一抹幽光。
张帅从她这话里意味出来,冲着她咧开牙齿,接着对她说:“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什么情况我代替你盯着。”
李薇薇想起了这次回来最重要的事情:“我想拿几张票,我们演出那天的,我有人要来看我的演出。”
“你老公要来吗?”张帅问。
“不是,他爷爷要来。”
“行,我跟简老师说一声。”
李薇薇起来,先走,张帅本想陪她出去一段,旁边的龚季深忽然先站起来,貌似有话和李薇薇说。于是,龚季深代替张帅送她出去。
路上,龚季深是拿了顾长清交给他需要改变的舞步方案,给李薇薇看并且和李薇薇商量着:“老师认为,你一个人负担太重,因此一部分舞蹈改由我来承担。”
李薇薇没有低头看方案,而是抬头先看着迎面走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