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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山脚下的一块洼地中,迷雾开吃窜动,从浓雾里伸出来一只大头,比雄狮的头都大,一头鳞甲,反射着太阳光,给人冷森森的感觉。
二虎一屁股坐在地上,杨德财鼻子冷哼一声:“是该结束了,小七!”
对面小七一抖手,三米多长的金锥出现,杨德财接住转身,对着太阳的方向抛出,众人随着一看,被刺眼的阳光照的眼睛生疼,远处地面,腾起一片尘土……
两秒后,大家都愣住了,杨德财伸手拽住二虎的领子扯了一下:“走,带你去看看你儿子。”
二虎傻愣愣的跟着过去了,随后是刘洋和孙小红水亮一帮人,大家试探着靠近山脚下,都吸了口凉气。
身前地面,盘着一只大蛇,几十米长,腰粗直径一米多,头上正中心插着一根金光闪闪两头尖的锥子。
杨德财:“大家都看见了,但谁也别回去说,别吓着村里人,刘洋,赶紧给你师傅打电话让人封锁现场。”
留言转身干练的拨通号码,二十分钟后,四架直升机从南山翁鸣着开过来,落下后宋江被扶着下来,赶紧命人隔离封锁,用黑布覆盖后过来和杨德财握握手,随后指挥现场……
杨德财过来揪起来水亮:“熊货,腿还不好使呀?”
水亮嘴唇哆嗦着:“姐……姐夫你先别碰我,我坐一会儿就能站起来了。”
杨德财不管他,让孙小红去照顾大妹和孩子,婴儿还有呼吸,刘洋帮着宋江去忙活了,只能小七帮忙抱起来用车里毯子裹住,扶着大妹开车回去。
二虎一直站在原地,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杨德财过来点燃一根烟,拿下来塞给二虎,忽然,二虎一拳抡过来,推开爬着过来拽住自己的水亮,蹲下抓着杨德财的头发:“我就问一句,我儿子是不是这样没的?”
杨德财此刻也是浑身没劲,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切解释都等于掩饰。
“二虎,我……”
二虎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伸手扒拉一下杨德财的头发,站起来后伸出一只手,地上坐着的杨德财抬头看看,缓缓伸手抓住,被二虎拽了起来。
水亮被吓坏了,还坐在地上,杨德财回到车里,重新点燃一根烟递给二虎,二虎接过去吸一口,看着窗外忙活的军队人影叹口气,“英子知道这事吗?”
杨德财:“他最先知道的,一直苦苦忍着,我这么做不觉得对不起你,就是绝对对不起她,一个女人做出这样大的牺牲,我他妈都佩服,只要你两口子一句话,要我杨德财的命都行。”
二虎把头靠在背靠上,闭着眼睛不去看任何东西,嘴里叼着的烟灰老长一截……
军车来了,准备用起重机把大蛇拉走,杨德财建议宋江,别弄什么欣赏价值,直接切割后烧掉,老头抿着嘴还在犹豫,杨德财叹气:“随便你,过几年这玩意活了,咱们这些人谁都跑不了。”
宋江咬着嘴唇走了,没多久,刚装上车的大蛇忽然失火了,连整台车都着了,火势非常大,刘洋在杨德财开车走之前,偷偷对着他做了个OK的手势。
杨德财对老头子会意一笑,踩油门开回村里,在村子东面的路上,镇上派出所和市里刑警队拉了两道封锁线,往东去的一律不准,往西回来的立正敬礼。
杨德财的车停在二流子家门外,二虎下车后眼泪就止不住了,过来取一把抱住潘英,呜呜哭起来,潘英都明白过来,眼睛也红了,但是人太多拽着二虎进了车里,俩人哭了好半天,潘英劝着,不久后二虎才好了。
大妹直接就在家没去医院,二流子的父母找上收购站孙老猎两口子,指着孙老猎骂:“你姑娘怎么回事,干嘛打我儿子?什么玩意算一个?”
水莲忙着解释,好说歹说答应给两千块钱医药费,李木生两口子这才骂骂咧咧的回去了,家里添了个大孙子,这事图稀喜庆,他们不跟老孙家人一般见识。
晚上,孙小红和杨德财拎着东西来到李木生家,二流子其实没事了,从窗户里一看孙小红和杨德财来了,立马躺在炕上哎呦哎呦的叫唤,李木生家里的赶紧给儿子盖了毯子,脑门上的纱布还裹严实点。
孙小红进了屋,二流子的姐姐来伺候月子,也没给好脸,老头老太太只是嘟囔一句就转身不搭理了,杨德财不想这家人这么小气,打着哈哈说:“叔,白天是我跟小红拌了两句嘴,她心情不好就拿起椅子砸了一下你家老二,真对不起啊。”
老太太:“心情不好就砸人啊,那我心情不好是不是也拿着东西到大街上逮住谁都砸?”
孙小红:“大娘,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和得财来您家赔礼道歉来了,您别生气,老二的伤多少钱我们都担着。”
老头冷哼:“有钱了不起啊,不是看在你爸的份上我非的报警,你这孩子就太过分了,脾气这么大呢?”
孙小红:“叔,是我不对,我向您道歉。”
二流子的姐:“你道歉就行了?我兄弟媳妇现在趴炕了没人伺候,就指望我弟弟一边照顾呢,让你打这样,还能指望我爸我妈这么大岁数起早贪黑照顾啊?”
孙小红:“啊,就是考虑到这点,所以我和得财来,就是想看看怎么才能让老二好起来,平时咱们关系都不错,大妹现在更需要人照顾,让老二站起来才是关键,姐,你说吧,让我干啥都行。”
“你说的轻巧,还让你干啥都行,让你伺候我弟弟行啊?你家杨德财愿意啊?”
孙小红脸色一变,心说给你们脸了,除了杨德财我碰过哪个男人,她刚要发火,窗台边剪花的老头嘟囔一句,冲女儿埋怨:“行了,老二不是没啥事吗,小红平时也不错,差不多埋怨两句就行了。”
二流子姐:“爸你说的啥话呀,没事老二不早就站起来了,那也不能道个歉拿点东西就算了,咱家啥情况?人家拔根汗毛都比咱要粗。”
孙小红:“姐那你直说吧,多少钱我任拿。”
“十万,少一分我一会儿就用小推车把大妹一家三口推你家去。”
孙小红没等说话,老头子李木生摘下眼镜用眼睛瞪女儿,看老伴要说话用手一指她:“你别说话,这家我说了算,差不多就行,也赔礼了也道歉了,人家小红知道错了你们还想咋地,以后不处啦?一个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把二流子招呼出来,看看他啥意思,都几点了,差不多让俩孩子回去吧都忙一天了。”
孙小红:“谢谢你啊叔。”
二流子的姐一甩袖子进屋了:“没人管你这破事,明天我妈你俩自己伺候吧我回家平地去了。”
老太太也瞪了眼老头子,看女儿不管进屋了,自己掀开门帘推门进去,用手捅咕一下二流子,“你爸让你出去呢。”
二流子比划两下没说话,指着自己的头上纱布,伸手比划五根手指,老太太皱着眉出来,挤出一丝笑:“那啥呀小红,都是一个村的,,咱家也不是讹人的人,以前你家还总是买咱家的猪,这样吧,我算了一下,大妹以后得有人照顾,雇保姆还得一月好几千呢,加上二流子的药费消炎针啥的,你就给扔五万块钱得了,不够的我们自己搭点也没事。”
老头李木生霍一下转身,被老太太一眼瞪回去了,气的老手握住剪子,一下给芍药咔嚓连根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