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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夏国内对于魏国的态度,分成了截然对立的两个部分。
更何况,玉还真知道女王私下与云崕有过约定,会助魏抗燕。
陈大昌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态度非常诚恳,因为他的确不清楚冯妙君的算盘。按理说,这应该就是女王苦等的“转机”,她会不会以出兵为筹码,换取看望云崕的机会呢?
但他作为新夏女王身边最得力的下属,也同样明白冯妙君对于出兵援魏是抱着极为谨慎的态度。
和魏国做交易是多数新夏人的底限,一旦突破,会不会在民间激起哗变?
这时廷议刚刚结束,玉还真望着冯妙君的背影消失在宫殿后方,也不由得叹道:“若我与她易地而处,恐怕也不知如何是好。”
一边是与情郎的约定,一边是国家利益,女王要如何权衡?
说到这里,她突然又道:“魏国师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陈大昌与她并肩而行,目光微动:“何出此言?”
“魏国出现那么严重的地龙翻身,恐怕一多半原因要归咎于元力失调。”除了加持军队和修行者的战力、辅助修行之外,元力的最大用处还是调理国家气运、促成风调雨顺、对抗天灾大难。
“云国师经验何等老道,即便在魏燕战争中也不该有此疏忽。”玉还真自己就是国师,当然对于元力的运用有着远超常人的认知。熙国和魏国曾经并肩作战,她对云崕的手腕了解甚深,“说得过去的理由,就是他自己出了问题。”
她顿了一顿:“我记得云国师似乎从西北大战之后就闭关了,据说之前还负过伤。”一双妙目转过来,在陈大昌脸上逡巡,“你不知道么?”
他是女王心腹,得的第一手资料。说他半点风声都没有,她才不信。
这件事,冯妙君没跟第二个人说过,陈大昌也只能低沉道:“但愿他莫要有甚三长两短,否则女王要伤心欲绝。”
这回答就很微妙了,玉还真抿了抿樱唇,恰好傅灵川有事找她,她也就转身走了。
陈大昌望着她的背影,脑海里想的却是:玉还真这局外人都能发现的问题,燕王又怎会不关注?魏国缺失国师坐镇,这秘密还能隐瞒世人多久?
在这之后的两天里,他发现女王的神情越发松快,甚至有了笑容。他将玉还真的推论说了,冯妙君瞅着他,意味深长道:“这不是你想到的罢?”
“是玉国师所言。”
“说得好。”四下无人,冯妙君眼中终于露出一点跃跃欲试,“我们等待的转机,也许很快就要到来。”
咦,地龙翻身还不算是转机吗?陈大昌挠了挠头,发现女王也太沉得住气了。
花巢高原,魏军迎来了史无前例的大溃败。
消息传出,举世哗然。
燕魏战争进行了三年,无论武器军备、战术战略、兵员素质和修行者数量,双方的表现几乎不相上下,即便燕军稍好一些,也被客场作战的劣势所抵消。这也是战争始终僵持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发生在花巢高原上的十余场大小战役,魏军凭借主场优势却依旧败多胜少。昔日势均力敌的对手,今回好像变得格外强大,将战线频繁往北、往西推进。
地龙翻身后的阻击战,还能说是天灾导致士气低沉、军队孤立无援因而落败;可花巢高原上的系列战役,那几乎都是双方军队毫无花俏的正面硬仗。
魏军却败得那样干脆,无论魏王廷派出多少大将,使用了多少计策,花巢高原还是失守了。
仅仅用了两个月。
这足以说明,双方在军力上的巨大差距。
魏国底蕴深厚,地龙翻身带来的影响虽然深远,却不至于撼动它的根本。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其实,这十来场战斗才进行了一半,来自前线的报告就飞入各国高层手里,并且直接就指出了症结所在:
元力。
发生在地龙翻身以后的所有战役,魏军身上都少了元力的加持。
那东西覆盖到军队时会显出毫光,肉眼就能辨认。因此但凡有一点军事常识的人,都会留意到魏国元力的缺席。
再联想到魏国发生的地龙翻身,答案呼之欲出:
不是燕军变强了,而是魏人变弱了。
少了元力的加持,魏军的战力至少要削减两成。这点差距放到战场上,那就是良将与计谋都无法弥补的鸿沟。
国师的重要,由此可见一斑。
燕王得讯,一掌将身边的檀木矮几拍成了两半,纵声长笑:“看来云崕非死即伤!痛快,当真痛快!传我令下,明年开春,孤要在魏都过年!”
没了云崕的魏国,就是没牙的老虎,他何惧有之?燕王还未走出大殿,忽然又驻足道:“派去魏都的人,还没传回消息吗?”
许恪就跟在他身后:“没有魏国师的消息。”
“废物!”燕王哼了一声,“他有个长随,唔,叫什么名字来着——”
许恪赶紧提醒:“陆茗。”
“对,陆茗,此人现在何处?”
许恪顿了顿:“魏都。”
“怎不知从他身上下手?”燕王虎目微眯,掠过一丝厉色,“他一定知道云崕下落。”
已经盯紧了,但许恪知道,国君不喜欢旁人过多解释,只能应了声“是”。
而此时的魏廷,还要面临流言满天飞的窘境。
国内从来不乏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屡次大战元力缺席。因此“国师已死”的论调甚嚣尘上,哪怕魏廷着力镇压,也抑制不住流言借助人们的恐惧在街头巷尾肆意传播。
这些消息传到新夏,女王的心情却日渐好转,甚至有闲情带着晗月公主母子到郊外的庄园去散心。
宫人陪着苗涵声去采樱桃和杏子时,晗月公主就好奇道:“魏国被打得快要吐血,你的情郎好似生死不知,怎么你反倒眉飞色舞?”
桌上的金盘里,洗得干净剔透的樱桃堆成了小山。冯妙君捻起一枚放进口中慢慢品尝,好一会儿才道:“乌鸦嘴!他又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