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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芷雅从小被白羽玲管的很严,行为举止端雅得体,上礼仪课程,更不会说污言秽语。
可是此刻,听着男人嘴里不羁的话,身体竟有丝丝的莫名悸动。
还是年纪到了吧,又旷了那么久,承泽了雨露后,自然会不一样。
她并不觉得羞耻,白皙的脸上有淡淡的恼意与晕然,也不怒他的横眉冷对,只是挺着胸脯,朝他颀长的身躯走过去,眼底涟涟的,文静中挑动无限风情,“顾湛宇,你是选择性遗忘吗?你的新婚夜,你虽然醉的一塌糊涂,你该不会真的不知道,那是我吧!”
顾湛宇冷漠的脸庞倏尔一怔,这件事,是他永远不想刻意想起的。
那时候太混,对云卿的恨太深,他甚至有股狰狞的想法,要把云卿身边的女人睡遍,要那样决绝的报复她!
所以,他也那么做了。
五年前,她回国后他就知道了她的不对劲,她的不贞洁,但他还是执意结婚。
因为他要捆绑她,更是被母亲逼的,要把对白羽玲的恨,全部报复到云卿身上!
领证那天,云卿很高兴,他领完了就去上班,云卿请了假,从不会做饭,她买了菜说要回家亲自下厨。
那天下班后,他却去了酒吧,喝到烂醉,隐约中是看到了季芷雅的面容的。
她不知道怎么抽空从美国回来了,还说要祝福他。
后来,他就把她深夜里带回了名苑山庄,把云卿锁在另一个房间里,在婚房的床上,疯狂而报复地和女人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他睡到很晚,女人已经离开。
他不确定是不是云霜,而他后来的五年,也没打过电话证实。
云霜也像蒸发了一样。
季芷雅走到他面前,柔指挑弄着他的衬衫扣,“你的新婚夜,你擅自把新娘变成了我,那晚我是不愿意的,可你硬来,我瞧你那么伤心,又想到以前上学时,我的确喜欢过你……所以我就把我的第一次给了你。”
季芷雅低头,眼畔半眨,“你不能否认吧,第二天你在床上看到了血迹,对不对?”
顾湛宇眉头一动,盯着她,是的。
“顾湛宇……我一直不明白当年,你写情书的对象明明是我,你追了我三个月,可是云卿到你家住了后,一切都变了。我没忘记我转校的那一天,你坐在教室的椅子上看到我,你眼底的惊艳,你第一眼喜欢的是我。”
顾湛宇眼底慢慢的沁出回忆,有些恍惚,他嘴角的冷意也柔和了些,似嘲非嘲,“你是眼睛上的惊艳,可卿卿,她是眼底的惊艳。相处久了才会知道。”
“那你这些年,对我,难道就没有一丝想念吗?如今,我回来了……其实我过的一点也不好。”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顾湛宇一丝冷笑,“难道你还要我对你当年的‘第一次’负责,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你那么早就被你妈带着在权贵里穿梭,套上了陆墨沉这个大户,还给他生了孩子。”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矜持?”季芷雅眼底幽怜,沁出泪意,“你明知道,我在学校是校花,言行举止各方面得体,我连和男生说话都隔着距离,你怎么会这么看我?”
“时间,能改变一切。”顾湛宇深深的冷笑,眼底有无尽的痛意。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五年,我和陆墨沉一次关系也没发生过呢?”季芷雅仰头,泪染地看着他,“陆墨沉太冷漠了,这五年里,我有时就想起你追我的时候,你给我送早餐,在楼底下弹吉他,嬉皮笑脸哄我。就算后面你爱上云卿,你都没有为她做过那些,是她伏低,她为你做的多。湛宇……难道前天晚上,你感觉不到吗?那里,没有别的男人去过……”
柔柔呢喃着,她眼睫羞动,踮脚就吻上他的唇。
紧不紧,顾湛宇当然能试出来,却因为她的一句,没有别的男人去过,又击中了他的死点。
季芷雅边吻边说,“你和云卿离婚的事,我听妈妈说了。原来这五年你过得很也苦。云卿她不贞洁在先,才会让你这么痛苦……我是她的姐姐,可我却洁身自好,你不用遗憾啊,反正当年你两个都喜欢过,你没得到她的第一次,但你得到了我的,我是属于你的,湛宇……”
顾湛宇仿佛被她的柔情蜜意蛊惑般,脑子里只有那一句‘她们是姐妹’,没得到云卿的,但是得到了云霜的。
其实以前的云霜和云卿更像,额头都是美人尖,黛眉也平展。
只不过云卿更冷,眼底透出的冷,而云霜文静,柔和让她的脸显得比云卿更美。
顾湛宇恍惚地低头,看到两扇密长卷翘的睫毛,云卿的睫毛也很卷,有些稀疏,但尾部翘翘的,扇动的时候像惊蛰蝴蝶,和可爱。
季芷雅见他眸色深绻,呼吸微微加热,她微敛了眸子,在低眸的那一瞬,晕晕的笑开。
她知道,她什么时候像云卿。
顾湛宇果然慢慢的闭上眼,像寻不到家的孩子,突然有了安定的港湾,执着而困惑,又迷恋地看着她一眨一眨的眼和柔美的脸畔。
还是像的……
云莎不像,除了手。
可是云霜很像,偶尔一个眼畔,都是云卿的影子。
他在云卿身上永远都找不到的舒爽,在云霜身上可以最大程度的寻到,那种安慰。
云霜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哭泣的时候,满足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云卿。
所以前天晚上,顾湛宇其实很满足,这么多年和哪个女人,都没有那种契合的满足。
衣服在空中狠狠撕碎,季芷雅看到身上端庄的衣服一件一件消失,她肌肤轻颤。
一转眼就被男人遒劲的手臂猛地扛起,摔倒沙发上,她嘴里溢出一声尖叫,惊恐,可又期待,羞赧地推开男人的手,那手更快地擒住她的臀,把她翻过来,狠狠压在沙发边沿,撕碎她的布料,狂野沉入,一贯到底。
季芷雅嗯啊了一声,喘娇地闭上眼,头数次被他撞到墙上,痛的时候更是缠死了他。
一番激烈,持续很久。
事后,一个倒在地板上,一个蜷在沙发里,腿弯颤颤。
季芷雅嗔吟着抬手,蹭到他薄汗淋漓的胸前画圈,男人一把捉住,“你还真寂寞久了,前天晚上我不小心开闸,你忍都忍不住。”
“讨厌。”季芷雅把嫣红的脸埋到被单底下,潋滟的眸底闪过一丝痛恨,“前天晚上,我就是想报复陆墨沉。我恨他恨的牙痒痒,既然怎么样挽回不了这段婚姻了,我为什么要苦苦的委屈自己。而且喝醉了,看到你就失控了。”
“那今天?”
“今天我是想你了。”季芷雅柔汗的身子爬下来,趴到他修长的身躯上,轻轻蹭动,“如果我对陆墨沉是高不可攀的倾慕,那我对你就是很多的眷恋,他们说旧情复燃,我现在意识到这句话的真意,真的,我……看到你就复燃了。”
“是看到能喂饱你的东西吧!”顾湛宇冷邪地挑眉,又被她蹭得热,一把挪开她站起来,“或许,还存着一点让云卿更惨,你就更舒服的意思?”
季芷雅一僵,盯着他都是抓痕的背脊,没否认。
当年云卿抢走了顾湛宇,后来又得了那么大个便宜,她心里怎么会不恨。
能让她更惨点,为什么不踩一脚?
叮铃铃——
季芷雅慵懒地抬起眼,看到是他手机响,她朝浴室喊了一句。
可他没听到,季芷雅爬起来,慢慢的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是没标注的号码。
她看了眼浴室,接了起来。
是个女人的声音,听着有点熟悉,季芷雅一开始没听出来是谁,可当这女人说到云卿, 她就想起来了。
苏家玉!
电话那边,苏家玉的声音很急可是也很矛盾,吞吐顿挫的,好像一直下不定决心,最后才咬着牙说道,“顾湛宇,我今天打电话就问一个问题,卿卿都上诉离婚了,你为什么还不离?我需要你赶紧离婚,我有事要找你……帮忙。你到底怎样才肯离?卿卿和你已经不可能了!如果我告诉你,卿卿她和别的男人已经……已经有了关系,你是不是能死心?干脆的离婚!”
云卿和别的男人?
季芷雅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竟是一跳,又或者是本身就好奇,不由自主地出声了,“苏家玉,你说,和云卿发生关系的男人是谁!”
“你是谁?”那边,苏家玉立刻警惕起来。
顾湛宇的那些个女人,不可能听声音就知道是她苏家玉的!
季芷雅眯起眼,想起六年前的事,缓缓笑道,“我是云霜啊。”
那边一声惊呼,见鬼般,果然吓到。
季芷雅柔笑着猜,“你有什么事要顾湛宇帮忙?我想来想去,不会是你那个女儿的事吧!”
“你……”苏家玉浑身一颤,想到六年前,知道那件事的人还有云霜,她就脸孔煞白。
一直觉得云霜消失了,就不会回来了,怎么回来了?还和顾湛宇在一起?!
“你不说是吧?苏家玉,那我也许就保不齐会在云卿面前开个小玩笑,闺蜜和丈夫的小玩笑……云卿眼睛里好像容不得沙子,又好像把友谊看得至关重要……”
“你不要去祸害卿卿!”苏家玉打颤着冷吼,泪水满眼,可她知道云霜是个怎样恶的女人,上学时就没少给卿卿耍心计。
那件事死也不能让卿卿知道,她一定会疯的。
思来想去,苏家玉害怕,无法,最后揪住头发,痛苦地说了,“你别以为抓住这点就能对卿卿怎么样。我告诉你,对方很强大,陆家的男人,你云霜也惹不起!所以,你好奇就算了,知道了就把这个烂在肚子里!”
苏家玉并不知道云霜现在叫做季芷雅,也不知道季芷雅和陆墨沉的关系。
可季芷雅却怔在电话那头,脑海里只有苏家玉那句‘陆家的男人’,云卿和陆家的男人发生了关系!
云卿又频繁和十三十四有联系。
那还不就是说,陆墨沉根本早就和云卿接触了,早就睡了!那个一夜六次,根本不是什么洋妞,就是云卿!
好,好啊,云卿,你居然敢!陆墨沉,你瞒得好!
早就睡过了,睡了六次,不要脸的狗男女!
季芷雅气的直接把手机摔到地板上。
“你干什么?”顾湛宇围着浴巾走出来,看到她的举动阴沉了脸质问。
季芷雅冰冷至极的鹅蛋脸,有些扭曲,盛怒到极点,突然缓缓地扯了一丝笑,扭过头看向他,“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结婚前,云卿到底跟哪个男人背叛过你吗?如果你知道了,打算怎么报复云卿和那个男人?”
顾湛宇呼吸猛地一窒,瞳孔掀起狂云暴雨。不能平静,他怔了片刻,扫了眼地上的手机,蓦然走过来揪住季芷雅的手腕,“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是谁?!”
……
云卿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在等顾湛宇的回信。
他说会考虑,但是再打他电话,就打不通了。
她缠着沈青晔问,总算知道,顾湛宇的公司好像出问题了,是急需要她手中那些股份的。
可是,顾湛宇为什么不来签字?云卿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今天晚饭她没叫外卖,自己下楼,走到外面的小吃街,吃了一根玉米,一碗云吞,吃饱了就走路散步回来。
穿过茉莉公寓的大门,小区是高层,环境还不错的,此时路灯染光,映着满路的白雪,安静又悄然。
她低头想着事,围巾在身前一晃一晃的,也就没看清脚底边突然出现的大物体。
“汪!”八哥被踩了一脚,表示很心塞,呜咽地大尾巴晃动着雪花滋滋的洒落。
云卿低头,看着大大的狗脑袋戴上了一只红色的帽子,帽子的两边开了小角,两撮黑色的小毛露了出来,像两根辫子,随着狗脑袋一摇一晃的。
“……”闪瞎了她的钛合金眼。
八哥好像浑然不知,还扮可爱地仰着大脑袋,对她哈舌头,热情洋溢。
云卿眨动眼睛,“上次扔了你的药,是我对不住,不过这次我要更对不住了,老八,以后我俩得绝交。”
“汪……”
然后两边的草丛里就像滚雪球一样连滚带爬滚出了两颗大胖粽子,棕呼呼的,吓傻了般在厚雪里挣扎地跑到她腿边。
“小云云你说什么啊!”
“什么绝交!我很惊恐啊!”
“我要哭啊!”
“呜呜呜……”
云卿猝不及防被两只热乎乎的小球给团团围住,等她低头看清楚那不是粽子,她惊悚了,“十三十四?你们,怎么也来了?”